那叫声是如此的凄惨,甘奇逸等人都眉头一跳,同时朝沐寒烟望来。
“这是怎么回事,沐寒烟,你在阵法中做了什么手脚?”甘奇逸下意识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不过就学了几天《阵道诀》,能做什么手脚,就算做了什么手脚,又怎么瞒得过田大人的眼睛,或许是田大人得意忘形,一不小心崴了脚也说不一定。”沐寒烟略带讥讽的说道。
甘奇逸被狠狠的噎了一下,先前讥讽沐寒烟只学了几天《阵道诀》,不知天高地厚的便是他,现在沐寒烟拿这话反唇相讥,他还真没有话说。
田文良只惨叫了一声,便安静下来,四周,也再次恢复了寂静。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莫非是他们想多了,阵法中并无什么危险,真如沐寒烟所说的那样,田文良得意忘形之下不小崴了脚?可是,崴了脚会叫得那么凄惨吗?
还有,天空那黑压压的云层,带给人的感觉会是如此不安呢?
他们却是不知道,田文良只惨叫了一声便立马住口,不是因为阵法中没什么危险,更不是因为他得意忘形崴了脚,而是因为那阵法之中凶险万分,他已经连惨叫的精神都没有了。
此时,成千上万道剑芒正从四面八方朝着田文良飞刺而来,凌厉无比,杀机凛冽。
如果早有准备的话,田文良也许还能勉强应付,可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沐寒烟就自行修习了几天《阵道诀》,就能布下如此阵法,根本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刚进阵法,就被一道剑芒刺穿了大腿,此时又痛又惊,完全方寸大乱。
连惨叫都来不及多惨叫一声了,田文良倾尽全力挥舞着长剑,将一道道阵法剑芒劈得破碎开来,化为一道道流光异彩。
不过毕竟太过仓促,他的身上还是被那剑芒划出数道伤口,传来阵阵揪心的痛楚,那鲜血淋漓的伤处,更是连田文良自己看着都觉得惨不忍睹。
这个沐寒烟,好不阴险,好不狠毒,竟然布下如此凶险的阵法!田文良这下总算明白了,沐寒烟为什么会选择由他第一个检验阵法,根本就不是脑子进水想要找气受,而是存心坑他。
“沐寒烟,等我破开阵法,看我怎么收拾你。”田文良喘了口气,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恨恨的说道。
就在这时,一声尖啸声响起,只见先前被他斩碎的那道道剑芒,竟然再次凝聚起来,带着无尽的杀机,朝他飞刺而来,威力,竟然比先前还要强出几分。
这是什么阵法!田文良大惊失色,连伤口都来不及包扎了,再次全力挥出长剑。
随着他一剑接一剑斩出,那道道阵法剑芒再次化为虚为,而他的身上,也多了几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哗啦哗啦的往外淌着鲜血。
“好可怕的阵法……”此时的田文良,已经连骂人的心思都没有了,心头一片骇然。
还没等他喘过气来,那一道道碎破的剑芒,再次凝聚成形,微微颤动着,发出一阵让人心寒的嗡鸣之声,那剑威,那杀意,竟然又强出几分。
“天剑七杀阵!”田文良猛的醒悟过来,这样的阵法,不正是天剑七杀阵吗?
虽然他借着前人修复天剑七杀阵时留下的心得笔记,借助天剑七杀阵的阵势布下了小天罗阵,但是,那阵法威力却远远无法与眼前的阵法相比。
以他参悟前人心得的经验看来,这阵法至少已经有了天剑七杀阵的三成,可是就这三成阵威,都绝不是他那借助阵势布置的小天罗阵可比的。
田文良一阵心寒,要知道,沐寒烟参加考核,不过才半刻钟的时间罢了,而且阵法材料也是考核所用,跟真正天剑七杀阵所用的阵法材料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就这样,他都能都布成三成之威的天剑七杀阵。如果给他充足的时间,足够的材料,又该是什么结果。
田文良越想越是心虚,也越想越是胆寒,看到再次凝聚而来的阵法剑芒,竟是吓得手脚一阵酸软。
“救命啊,师父,救命啊!”阵法之中,传来田文良那惊慌失措,还带着几分绝望的惨叫声。
甘奇逸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其他几名导师也跟着起身。
四周,一众弟子也露出惊讶之色,这一下,就算是傻子也该知道这阵法之中隐藏着极大的凶险了。
难怪沐寒烟会选择田文良来检验阵法,原来是存心害他!可是,就靠着一本《阵道诀》,便能逼得身为导师的田文良惨叫求救,这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
所有人望着沐寒烟的目光,都变得怪异起来。
“沐寒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甘奇逸怒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那阵法又没什么出奇之处,莫非是阴差阳错,一小留神布下了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机会,被田文师无意触到了?”沐寒烟冥思苦想,然后眼前一亮,说道。
四周那些正用怪异目光打量着沐寒烟的学院弟子突然忍不住想笑,误触机关,这不正是那天姜玉哲身陷天剑七杀阵之后,田文良所用的理由吗?
如果说先前他们对沐寒烟还只是有些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听她将田文良的话原话奉还,所有人都可以肯定,沐寒烟必定在这阵法之中做了手脚。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这位龙岩第一纨绔,果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哼!”一众弟子都能看明白,甘奇逸又怎会看不明白,也懒得跟沐寒烟多说废话,腾空而起,径直朝那阵法冲去。
田文良可是他的弟子,而且已经领悟了八荒剑阵,被他视为衣钵传人,怎么能看到他如此陨落?
身在半空,甘奇逸打出道道手决,一道符文光影朝着演阵台笼罩而去。
虽然沐寒烟这阵法有些蹊跷,可是他却不相信挡得住他。
不过可惜,这一次,他自信过头了,把沐寒烟的阵法想得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