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州候苏护觐见--!”
大殿外,礼官高声唱和,殿内百官诸侯齐齐朝殿外看去,只见苏护身着盔甲,手持方匾阔步朝殿内走来。
大殿主位上坐着一中年男子,黑衣高冠,眉宇英武,目光内敛深沉,下巴留有美髯,体型健硕魁梧威武,整体形象霸气魁伟刚毅。
见到他的第一眼,苏护颇有些诧异,这模样,可不像外头流传那般荒淫残暴。
只眼神内敛清澈,就不像个好色之人,外头那荒淫无道的传言到底从何处来的?
暂时压下心底的疑惑,苏护下跪拜见。
“翼州候苏护,拜见陛下!”
上首的帝幸见此,嘴角含笑,抬手道:“翼州候请起,这一路赶来,幸苦了。”
他说得客气,苏护可不敢当,连道不敢。
帝幸见他如此恭恭敬敬,心下欢喜,抚着美髯道:
“朕闻卿有一女,德性幽闲,举止中度,朕欲选侍后宫。卿为国戚,食其天禄,受其显位,永镇冀州,坐享安康,名扬四海,天下莫不欣羡,卿意下如何?”
听到他这么说,苏护心里嘘唏,竟果真如女儿所说,当真是因着她大王这才喊他进朝歌的,只是不知到底是何人走漏了风声?
眼睛余光往右边扫去,一眼便见到费仲、尤浑二人得意的神色,顿时明白过来,只怕是自己先前前来朝贺之时没给这两献礼,这才有这一遭。
费仲与尤浑对视,两人心中暗笑,以这苏护的性子,怕是不同意,这不同意,到时陛下必定给他好看。
这边两人暗自得意,这边首相商容却见不得大王这色急相,整理衣冠欲上前说两句,不成想,原以为必不会答应的苏护居然跪下道:
“谢陛下抬爱,臣,正有此意!”
他此话一出,不止费仲商容等人吃惊,就连帝幸也是大吃一惊,他原以为这翼州候还要推脱一番呢,他们这些老臣他最是清楚,最最看不惯的便是他广纳美人入宫。
可这自古英雄爱美人,整个大商都是他的,他要几个美人又如何?
他为这大商付出那么多,如今年纪渐老,还不能享受一番了?
不过今日这翼州候,回答得真是合他心意!
“哦?翼州候你此话何意?”帝幸面上带笑,惊奇问道。
“回禀陛下,臣感怀陛下赏识,此次得陛下召见,有心想给陛下送一宝物,但思来想去,却觉得并无宝物可表达臣下对陛下的感怀,遂想到臣的掌上明珠,臣之小女苏妲己,献给陛下,以表心意!”
苏护深情并茂的说着,眼里不时流露出对帝幸的感谢,与对爱你的不舍,情绪十分复杂,看得商容无言以对,竟没再上前劝诫。
费仲尤浑傻眼了,殿上其他未曾离开的诸侯也傻眼了,但,帝幸高兴了,非常的高兴。
他哈哈大笑两声,说了苏护好一通好话,满眼期待的问道:
“小姐妲己现在何处?”
“就在宫外。”苏护答道。
“那可是怠慢了,快快有请!”帝幸大手一挥,皱着眉头对外吩咐道,语气里当真是含有不满。
殿外礼官听出他的急切,赶忙领人出宫去接。
礼官走了,帝幸回头见苏护还在跪着,赶忙喊他起身,又欲赐坐,苏护见其他诸侯都没坐,又怎么敢应?自然是一番推脱。
帝幸见他如此,一边心不在焉的夸赞着,一边频频望向殿外,他非常想看看被费仲两人夸得天花乱坠的苏妲己到底是何模样。
只希望可别长得像苏护这般,那可就太令人失望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殿外,对于苏护之女苏妲己,经过费仲尤浑两人的吹嘘,满朝人都想见一见她到底长什么模样。
就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大殿阶梯上渐渐走来一道人影,众人立刻瞪大了眼睛往外看去,却发现是礼官,顿觉失望,忍不住心底暗骂这礼官煞风景。
等礼官走到殿外,阶梯上又出现一道倩影,只一眼,帝幸的目光便再没舍得离开。
美人莲步轻移,缓缓走来,清晨的阳光照在她脸颊上,本就嫩白的肌肤越发显得莹白如玉。
她身着粉裙,明明是极为简单的样式,穿在她身上就如仙衣一般,行走间,头上珠钗晃动,长长的步摇流苏垂在一旁,一晃一动,犹如惑女手中的摇铃,夺人心魄。
她走得极为端庄,两手交握与腰间,脊背挺直,目光直视前方,毫无羞怯。
没看相貌,就是这身不同与寻常女子的磊落气质,都足以令他移不开目光。
待美人走进殿,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帝幸清晰的听到了一阵吸气声。
她太美了,他一时间竟找不出任何形容词来形容,这样的眉眼,这样的目光,这样的气质,他觉得什么形容词也不适合。
它们不配用在她身上,她就是她,她是苏妲己!
往后形容美人,就说:你有苏妲己三分美。帝幸在心底如是想到。
见上首坐着的中年男子直愣愣的看着自己,连眼珠都不动了,陶宝心底忍不住又感慨了一番苏妲己的美貌。
这种绝世美人,就没有哪位帝王不喜欢,要是她是帝幸,恐怕也难过这美人关。
她现在可是连镜子都不敢照了,那镜子里的美人若是像她自个平日那般笑,她自己都忍不住一阵心神晃动,太美了,不敢看呐。
原地站着打量了帝幸一眼,没在他眼下看见纵欲的痕迹,陶宝心里还是比较满意的,一来嘛,如果帝幸那方面不行了,她救不用再想办法应付那档子事儿。
二来嘛,没有痕迹,想来也不是个荒淫的人,就算那方面还行,那他靠近之时,她也能忍耐几分。
毕竟她日后可是要做个蛊惑君王勤勉的另类妖妃,以色待他,那是必要的手段。
陶宝看着帝幸,帝幸也看着她,对视片刻,陶宝展颜一笑,大大方方的屈膝行礼。
“臣女苏妲己,拜见陛下!”
见她冲自己笑,帝幸顿时心跳如鼓,此时又见她屈膝,忍不住觉得心疼,皱着眉头,眼睛不离她身,猛然起身,竟是小跑着下来亲自扶她起来。
“快快请起,日后,你见谁都不必再行礼!”他说着,忍下不舍,转头看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