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der17worldcup,一共32支参赛队伍分为8组,每组4支球队,每支球队需进行3场组内循环赛,每场比赛3场单打、2场双打共计7人,最后各组取积分前二位晋级,是少数世界级的网球团体赛。
日本在世界上排名一直在20~25为之间徘徊,而今年「据说」是最有希望打入四强的一次。
不过,重生回来的龙雅自然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今年的参赛选手他就认识平等院一个,就算其他人他也不熟,加上他对日本一向没什么归属感,自然而然就忽略的这项赛事,反而千夏倒是十分在意……
龙雅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低声质问道:「千夏姊你又想『做』什么了吗?」
「咳、咳、咳……。」千夏好不容易咳出了呛到气管里的苹果,敷衍地否认:「没有没有,我就是去看看嘛。」
龙雅瞪着千夏数十秒,又瞥了眼放任千夏胡来的菅野深雪无力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么,让小晃生去帮手冢看伤是怎么回事?」
千夏无辜地眨了眨眼,看着龙雅越来越黑的脸色才嘻皮笑脸地回答道:「那个啊,因为小晃生那么讨厌手冢所以他一定会拒绝我啊,既然拒绝我了,这就不算我插手啦~。」
——所以,不管如何,都是晃生的选择,而不是她的。
原来你还知道小晃生讨厌手冢啊……,龙雅无语了片刻,才消化完千夏化里的另一层深意。
「……不算你插手是怎么回事?晃生插手就没有关系吗?」
「小龙雅你越来越不相信我了,妈妈我好伤心。」千夏装模作样地用完好的左手抹了抹眼角:「因为我知道,所以我不行,而他不知道,所以他可以,而且他是菅野家的人,不会有问题的。」
龙雅被那一串知道还不知道,可以还不可以绕的头有点晕,但勉勉强强听明白几分千夏所指的是什么。
「所以,你才培养了这么多『不知道』是吗?」
「不,你错了,不是所有『不知道』都能插手,能干扰以后毫无影响的只有宝贝儿一个人,其他人充其量只是分担风险而已。」
龙雅这才明白为什么千夏有时候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或安排,但晃生却从不拒绝(手冢例外)。
因为知道缘由反而无法出手,他也不需要知道要去做些什么,尽责就够了,就像u-17基地或是那些里被训练出来的苗子——所以才让晃生去做而不是千夏亲自去吗?
但是……「千夏姊你是怎么确定这件事的?」
千夏举起两根手指道:「第一个,是小迹部认识晃生以后减少了很多『意外』,第二个则是我唯一对不起的……莎宾娜。」
提到莎宾娜,龙雅不由得也陷入沉默,但他知道千夏绝对不甘心被所谓的命运束手束脚,所以只要有一丝可能就不会放弃。
「只要再两年,再两年就可以回日本,我也在国外耽搁太久了。」千夏自言自语地呢喃道,然后忽然灵光一闪:「对了小龙雅~~我记得这次under17worldcup你既没参加过也不清楚对吧?」
「……对。」龙雅看着千夏闪闪发亮的双眼,硬着头皮答道。
「那就由你替我去看吧,记得录像呦~。」
「但是,我要去本家门外接小晃生……。」龙雅皱眉正想拒绝,却被千夏的下一句给说服。
「你放心,肯定赶得上。」
……千夏姊你知道你这句就代表日本队小组赛一定会输吗?!
龙雅在内心吐槽着,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大不了他提早逃跑就是了。
至于后来的结果,日本果然在小组赛落败,而决定了成败的那场就是负伤出赛的平等院凤凰。
负伤出赛……哇喔,小晃生知道了一定会炸毛的。
龙雅一想到他要第一个直面晃生的怒火就觉得头疼,但龙雅万万没想到让他更头疼的是他回日本的班机竟然误点了整整十二小时!!
最后才只好拜托迹部去接人……直到下飞机后才知道某人直接跑去飚车的行径,差点没把行李直接砸在迹部脸上。
他是忘了交代让迹部「亲自」去接人,但只要司机接人的话他何必特意拜托迹部?!
龙雅熟练地帮晃生两手掌心上的水泡挑破、上药、包扎,他对这个不管是兴奋过头或是心情太差时都能弄得一身伤的弟弟也是毫无办法,只能趁对方断电时多多关照一下罢了。
「明明是群聚型的犬科动物,却总是像刺猬一样,试图成为孤独一匹狼吗?」龙雅将盖在晃生脸上的碎发拨开,无奈的叹息道:「狼既不好当,也不幸福吶。」
——就像是上辈子的他一样。
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才按摩完毕的龙雅,拉开被角躺了进去,满意地感受到晃生自动滚入他怀中,伸手环住少年肩膀一起进入梦乡之中。
次日一早,晃生迷迷糊糊地坐起,对于身处被窝这件事感到十分困惑。
我昨天不是在浴池里睡着了吗?桩姬一向放我在池子里被冻醒也不会抱我出来的才是……
就在晃生缓慢思索的时候,忽然一个巨大的狗头伴随着熟悉又欠揍的招呼声出现在他眼前:「早安呦,小晃生~。」
「……这什么?」晃生在心里不断默念着「昨天是他照顾我我不能生气。」,勉强压住了一拳砸在龙雅脸上的冲动。
「礼物啊,很像吧?」
晃生看着有几分眼熟的狗头,磨了磨牙:「像什么?」
「像你啊!瑞典牧羊犬,看起来小巧可爱但追猎物时的凶狠……外号就叫做狼犬柯基(wolf-corgi),对了,比威尔士柯基高了一点。」龙雅还伸手比了个高度。
——差不多就是晃生这一年所长高的高度。
晃生呵呵一笑,接着抄起枕头就往眼前的混蛋用力的砸了下去。
照顾什么的,先揍一顿再说!!!!
两人在屋里你追我逃了半个小时,最后还是晃生先站住了脚。
无他,仅仅是某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嘻皮笑脸的模样让他揍得十分无趣。
「你做了什么这么心虚?」晃生眯起眼试图从龙雅身上找出蛛丝马迹。
「我什么都没干好嘛!!」龙雅大喇喇地坐在晃生对面,然后将一直拿在手上的玩偶翻了过来,拉开腹部的拉链,抽出几片光盘递了过去:「先说好不准迁怒啊。」
晃生用怀疑的目光在龙雅跟光盘上来回扫射着,最后还是接过了光盘,随便挑了一片放入客厅的拨放器内。
喧闹的加油声与广播的声响随着光盘拨放流泄出来,只一眼晃生就看出这是什么。
「under17worldcup的录像?日本队的?既然你现在就回来了……日本队小组赛输了?怎么可能?!」作为u-17的助理教练,除了三船教练以外没有人比晃生更清楚日本队代表的实力,所以他自然对日本队的落败不可置信:「是抽到死亡之组了?」
「不,你看完就知道了。」龙雅干笑了几声,这么回答道。
虽然他现在很想逃跑,但是……自知上次惹了多大麻烦的龙雅还是难得安分地坐在一旁陪着晃生一片接一片的看著录像。
不用他转头都能感受到晃生身上越来越低的气压,龙雅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还没看到平等院那场就气成这样了,等下他还能活着走出大门吗?
一如龙雅所料,晃生刚看见站到duke面前的平等院瞬间就扔开手上的遥控器,扑到龙雅身上掐着龙雅的衣领阴森森地问道:「这次的领队总教练跟随队医护人员是谁?!」
「咳、咳,小晃生啊,你觉得我会认识日本队的那些教练吗?你应该更清楚吧。」龙雅哭笑不得地埋怨道。
「不是三船教练,基地另外三位主教练也只负责训练……外来人员?」晃生烦躁地推断着,他实在想不透有多蠢才会没看出平等院身上所受的伤,队上不可能连替补都没有,但是实力不如人输了跟派伤员上场完全就是两回事。
看着在under17worldcup中盛行的暴力网球风气他已经很火了,在看到这一幕他简直就想去炸了那脑袋装翔的国际网协。
呵呵,这under17worldcup根本不是来培育各国新手而是来毁人的吧?!
龙雅看着晃生咬牙切齿的模样,默默地替网协跟绝对会被牵怒的三位教练各点了一根蜡烛。
啊,对了,还有养好伤以后就跑去全世界流浪的平等院……
龙雅忽然想起上辈子在u-17基地听到的那些留言,在内心替一年半后绝对会悲剧的平等院再点了一整排蜡烛。
晃生在网球上最厌恶的有两件事,一就是负伤打球,这点在什么运动都一样,二则是……暴力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