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真灵巫师,差不多是真仙级的强者,自然是只有真仙才能对付。如果不知道上古仙庭的消息,叶赞还要担心谁去对付那真灵巫师。现在,既然知道上古仙庭还在,而且还做了这样的谋划,叶赞也就用不着杞人忧天了。
“对了,万年前的那场浩劫,包括你跑去我们那边,难道也是你们和仙庭谋划的结果?”叶赞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连忙又向玄元道祖问道。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在这场谋划当中,那么这投入的本钱可就太大了。
要知道,万年前那场浩劫中,神华域界光地仙道祖就陨落了多少,更别说下边通天法相以及更低级的修道者们了。可以说,自那场浩劫之后,神华域界的修道文明,基本上整体跌落了一个层次,不但再没地仙道祖诞生,连通天法相境界都成了凤毛麟角。
“这个……当然是……不可能了!”也不知真假,玄元道祖立刻否认了叶赞的说法,并且有些忿忿的说道:“关于万年前的事情,那的确并不在计划当中,只是仙庭不好直接出面,再加上天外邪魔的奸细推波助澜,这才导致形势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玄元道祖否认了,但叶赞还是听得出来,那场浩劫未必就与仙庭的谋划毫无关系。只不过,就像玄元道祖所说的,由于天外邪魔的推波助澜,最后使得形势难以收拾,也就成为了真正的浩劫。
“好吧,那么仙庭,或者说你们,这一场谋划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叶赞接着问道。
叶赞可不认为,仙庭搞这么一场数万年的谋划,只是为了算计对方一位真灵巫师,或者这么一支猎魔军团。尽管,那真灵巫师相当强大,但说到底也就相当于仙庭的真仙而已,在仙庭眼中算不上什么重要人物。
因此,最大的可能,大概就是与天外邪魔的目的类似,想要通过天外邪魔打开的通道,反向侵入到对方的世界之中去。
果然,听了叶赞的询问后,玄元道祖毫不讳言的说道:“目的很简单,既然天外邪魔能侵入我们这方天地,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反过来,打到他们的世界去呢。而且,天地崩裂化为诸多域界,想要让这些域界重新合而为一,最重要的就是修补世界本源。”
“修补世界本源?”叶赞不由得插言问道。
“不错,天地崩裂,分裂为诸多域界,实质上是世界本源受到了重创。强行将这些域界拼到一起,就如强行拼起一只破碎的瓷碗一样,一撒手就会又碎成一地。因此,只有修复了世界本源,才如同拥有了黏合剂,让这些碎片重新合为一体。”玄元道祖那边,虽然正与对面的圣痕巫师激战着,却一点也不妨碍以神念交流给叶赞解释这些。
“要修复世界本源,就只能去抢夺别的世界的所谓世界本源。”这话并非疑问句,叶赞联想这事情的前后因果,其实已经能猜到这一点了。毕竟,仙庭做出这样的谋划,不可能仅仅是为了报仇,又不是冲动的热血青年,怎么会在情绪的影响下做无意义的事情呢。
“不错,世界本源失损,也唯有世界本源才能修复,所以……”玄元道祖的话,肯定了叶赞的猜测,但话说到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
不过,这个时候的叶赞,也已经顾不得去追问,玄元道祖后半句话想说什么了。
叶赞已经看到了远处,天宇道祖祭在半空的天帝令牌,此时突然间出现了惊人的变化。只见那天帝令牌,猛然间膨胀了千万倍,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一道通天彻地的玉墙。而后,无穷的大道符文,就如同洪水似的,从那令牌中倾泻而出,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那无穷的大道符文,对于修道者和天外邪魔,似乎都没有任何的影响,只是席卷四方的同时渗入这片空间当中。但是,随着大道符文的渗入,这片空间或者说这片天地,也随之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本来阴气森森的阴曹地府,随着大道符文的渗入,眼见着就变得明亮了起来,渐渐变得与外面的世界没什么两样。同时,身为这个世界的修道者,包括叶赞在内的众人,都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片天地的大道也在发生着变化。
再说天外邪魔那边,看到天帝令牌突然发生这样的异变,立刻就有人向着天宇道祖那边询问。
“斯凯,你在干什么?”一位圣痕巫师满脸不解的问道。
可是,这个时候的天宇道祖,也是满脸的懵X,手上不断的变换着法诀,说道:“不是,这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东西突然不受我的控制了。”
天外邪魔那边,那些圣痕巫师们听到这个情况,顿时也知道事情不对劲儿了。
“不好,对方有阴谋!”有圣痕巫师惊呼道。
“怎么可能,他们还能拿得出什么底牌不成!”也有圣痕巫师不敢相信的说道。
但就在这个时候,就见那天帝令牌再次发生了变化,上边的光芒不断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艘传说中的飞空楼船缓缓的探出船首。那飞空楼船的体积,比起天外邪魔的战争堡垒要小了很多,但给人带来的震撼却一点也不逊于那庞大的战争堡垒。
随着飞空楼船缓缓驶出漩涡,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如同巨浪,将周围的天外邪魔逼得不断后退。也有那实力偏弱的黑袍猎魔者,在那能量波动的碾压下,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砰砰砰”的爆成了一团团的血雾。
“是仙庭的人,这都是仙庭的阴谋!”天宇道祖满脸惊恐的叫道。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做的这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在仙庭的算计当中。同时,他也立刻就想到了,仙庭之所以这么做,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
再说另一边,天外邪魔的那位真灵巫师,在花费了相当大的力气之后,终于是将黑洞弹制造的黑洞消灭了。然而,当他准备再一次尝试,侵入修道者的世界时,却发现那边已经发生了刚才的那些变化。
“该死!”真灵巫师顿时大惊。
然而,还没等真灵巫师做何动作,就见那飞天楼船上已经是飞下两道身影,向着这边的漩涡通道就飞了过来。
这道漩涡通道,是天宇道祖那边,以天帝令牌的力量打开的,连接了真灵巫师那片空间与修道者的世界。现在,天帝令牌不受天宇道祖的控制了,天外邪魔那边想要立刻关闭通道,也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就见飞天楼船下来的两位真仙,转眼间来到了漩涡通道前,其中一位真仙掐法诀祭出一件镜子模样仙宝。那镜子飞在半空,镜面射出一道光柱,照在了那漩涡通道上,顿时让那漩涡停止了旋转。
接着,另一位真仙没有进入那通道,而是转身飞向了那面镜子,身体瞬间投入了仙宝的镜面当中。然而,几乎就在同时,真灵巫师所在的那片空间中,就出现了这位真仙的身影,完全免去了强行侵入的过程。
当然,这也并非没有代价,就在那位真仙现身在对面的空间中,那件仙宝也是随之“啪”的一声裂成了几片。那位御使仙宝的真仙,也是身体猛然一震,随着那仙宝的损毁,一口淡金色的鲜血喷出了来。
同时,在仙宝被损毁后,那道漩涡通道也恢复了旋转,显然再想过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那位受伤的真仙,也没有选择强行突入通道,而是转身飞回了飞天楼船。接着,就见那飞天楼船,向着漩涡通道而去,船身也浮现出无穷的大道符文,一点一点的向着那边的空间挤过去。
先一步过去的真仙,此时已经与那位真灵巫师交上手了。这位真仙上来就全力出手,根本没有任何的试探,一步步的将那真灵巫师逼离通道位置。而那位真灵巫师,虽然很想拼命阻止飞空楼船的侵入,但怎奈实力略逊于对手,只得被逼得一步步后退。
终于,在看到仙庭的飞天楼船,已经完全通过通道来到了这片空间,真灵巫师也只能无奈的放弃了努力。趁着还有逃跑的机会,他再也顾不得其它,身体猛然间化为一道黑影,向着远处疾遁而去。
那位真仙,并没有选择追击,而是守在了飞空楼船前。
接着,就见飞空楼船上,一道道身影飞了出来,就在那条通道前丢出各种天材地宝,一个巨大的法阵渐渐成型。随着法阵的成型,一道道符纹在虚空中亮起,仿佛一张巨大的悬空的蜘蛛网似的,将那漩涡状的通道罩在大阵中心。
而在另一边,神华域界的阴曹地府中,又一艘飞空楼船从天帝令牌的漩涡中驶出,停在了天空中的漩涡通道前。与那边几乎类似的做法,一道道身影从飞空楼船中飞出,围绕着那漩涡通道快速布下了一座大阵。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叶赞向玄元道祖问道。
先后出现的两艘飞空楼船,都没有理会下边修道者与天外邪魔的交手,最先露面的两位真仙更是看都没看这边一眼。要知道,下边的战斗可还没有结束呢!神华域界这边的修道者们,面对着天外邪魔的那些圣痕巫师,也并没有占据太大的优势。
叶赞不是不知道,那些仙人在干什么,只是对对方这种视若无睹的态度,感到有些不太理解。
毕竟,仙庭的这场谋划,说到底是以神华域界做了赌注。如果,仙庭来得晚一步,让那真灵巫师跑了过来,神华域界这边的修道者们,怕是最后剩不下几个。因此,就算修道者们,绝大多数人不清楚这件事情,但也都能算得上是有功之人吧。
“反正对面的那个真仙级敌人,已经不可能过来了,剩下的这些敌人,有我们自己对付就够了。”玄元道祖倒是想得开,也听出了叶赞心里的不快,于是接着又解释道:“他们只是借助天帝令牌的力量,才能够暂时在这片天地活动,若是泄漏出真仙级的力量,怕是又要受到天地意志的排斥了。”
“原来如此!”叶赞点了点头,这才知道自己是有点误会了。当然,如果仙庭那边的真仙,没有玄元道祖所说的这种顾忌,又会不会真的出手帮忙,那也是谁都说不准的。
毕竟,对于真仙来说,叶赞他们这边的修道者们,哪怕是通天至尊那样的人物,也都只是蝼蚁一样的存在而已。很少有人会那么无聊的,去干涉几只蝼蚁之间的战斗,就算修道者这边有什么不满或不理解,也可以说这就是留给他们的历练嘛。
说回到这边天外邪魔们,不管是那些所谓的圣痕巫师,还是那些黑袍猎魔者,在经过了刚刚的这场异变后,士气也是没办法不受到影响。通道被仙庭占领,对他们而言就意味着没有了退路,同时也不太可能会有任何的后援,也就是说这是真正的绝境了。
面对绝境,有的人会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有的人则会彻底失去抵抗之心。
那位天宇道祖,作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眼看着自己一方陷入这样的绝境,满脸愤怒的看向了玄元道祖,恨声说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阴谋!”
“你可以这么认为。”玄元道祖毫不在意的承认道。
阴谋这个词,虽然有些贬义,但如果是从敌人嘴里说出来,那大概也可以算是一种褒奖吧。
“难怪,当年你们将我囚禁,却又不对我下杀手!说什么是看在你们师祖的份上,实际却早已经有了利用我的打算。”天宇道祖到了这个时候,以前的种种疑惑,也终于是有了一个答案。
“也没错,你既然是天外邪魔派来的奸细,我们要是不利用一下,岂不是辜负了你们的一番美意!”玄元道祖击退了自己的对手,一边回应着天宇道祖,一边纵身向着对方那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