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叶赞手中的视频证据,太一宗的元源真君终于还是低头了,并且想以不再讨要混元珠换取叶赞不公布这份视频。
“哈哈,元源真君说哪里话,我玉清宗还是很在意这同道之谊的,若不是有人偏要使那龌龊伎俩,又何必要多此一举呢。”叶赞笑着回应道,虽然还是挤兑了对方一句,但也算是给出了一个承诺。至于说,这么一句承诺,太一宗究竟能不能相信?不相信又能怎么样呢!
而在叶赞做出这个回应之后,太一宗与玉清宗这一次的冲突,也意味着终于可以暂时告一个段落了。太一宗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太昊宗和星辰宗的发难了,如何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损失,无疑将是一场十分艰难的斗争。
当然,太一宗将会与太昊、星辰两宗怎么谈,和玉清宗就没什么关系了。因此,在太一宗低头之后,叶赞和莫如是也没有留在这里碍眼,与太昊、星辰两宗的元神大能打过招呼后,便带着众人返回了飞船之中。
毕竟,玉清宗现在发展势头再好,也仍然只是个普通的二流宗门而已。太一宗与太昊、星辰两宗要谈的,将是涉及到一流宗门的利益划分问题,这其中甚至就包含了这些二流宗门的“统领权”。以玉清宗的地位,自然是没有资格去参与的,只能是等着他们三宗谈出一个结果,再考虑自己要如何选择而已。
回到飞船之中,关起门来只剩自己人了,莫如是等人才终于不约而同的长出了一口气,脸上俱是透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尽管,他们现在也都知道了,太一宗的那位元真道君早就已经挂了,可回想起来还是不禁有些后怕。
莫如是的精神松懈下来,顿时露出了满脸的疲惫之色,摇头苦笑着对叶赞说道:“师弟啊,这一回可真是把我等吓得不轻啊!”
“不错,我两兄弟还以为这回死定了,没想到太一宗搞出来的法相居然是个假货,叶小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鲸王与熊王两位大妖王,也是满后悔外加不解的向叶赞问道。当初见到太一宗的那尊法相时,两位大妖五可真是觉得必死无疑了,却没想到自己都没有看破的法相,居然被叶赞一眼看穿了玄机,回想起来自然满是好奇。
叶赞随便找了个座位,摆了个颇为懒散的坐姿,笑眯眯的扫了一眼莫如是等人,说道:“我要说,其实我也不确定,那尊法相是真是假,不知道你们信不信。”
叶赞这话说完,整个飞船的大厅中,从元神大能到元婴老祖,一下子全都愣在了那里。他们很想说不信,第一个反应也真的是不信,但是一想叶赞如今的境界,又觉得还真的不能不信。想他们堂堂元神大能,不管是莫如是还是两位大妖王,之前都被那尊假法相给吓得要死,要是能看出破绽又怎么会被吓住呢,何况叶赞一个元婴老祖呢。
可要是信了叶赞的话,那就意味着这家伙对那尊法相出手,根本就是在拿所有人的命,乃至于玉清宗的前途在赌啊。万幸这是赌对了,如果要是赌错了,冒犯一位法相道君,那可就足够给玉清宗引来一场灭顶之灾了。
尽管以当时的情况来讲,就算不冒犯法相道君,太一宗要是真有法相道君坐镇,也绝对没有玉清宗的好果子吃。但依人的惯性思维,莫如是等人还是习惯性的觉得,冒犯法相道君的后果肯定会更严重,更加让他们难以承受。
莫如是脸色变了又变,好在整件事已经有结果了,这才可以不用太过担惊受怕,强笑着说道:“呵呵,师弟,你开玩笑的是吧。”
“就算是开玩笑吧,反正结果是好的,不是吗。”叶赞没有继续去分辩什么,一句话带过了这个话题,转而看向齐千钧那边,说道:“千钧,这一次,还是没能让你报了仇,不过也不用着急,以后总还是会有机会的。”
的确,玉清宗这边,这一次也算收获不小,不但拿下了那座秘境,还把太一宗的混元珠给夺了过来。唯一显得不太圆满的,就是齐千钧的仇没能彻底的了结。那路玉宸虽然伤得不轻,可也远没到当年齐千钧那个程度,经脉尽断也就听起来吓人,但用些灵丹妙药还是很容易治愈的。
齐千钧此时的表情,却是显得十分坦然淡定,听到叶赞的话后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师叔放心,弟子经此一战,虽然没能像曾经想的那样报仇血恨,但心中的那份执念已然化解了。日后若有机会,弟子自然还会报这个仇,只不过却不会再让这仇恨困扰于心,以至于成为修道的阻碍。”
“嗯,千钧,你能这样想就好!”莫如是点了点头,显得对齐千钧的改变颇感欣慰,接着说道:“其实,以你的资质,只要不再受这执念影响,他日必会踏入元神之境。而那路玉宸,只会离你越来越远,直到有一天你回头看去,他或许已然化为了一捧黄土。”
莫如是这话,说得好像挺没气度的,可是自己的弟子被害成那样,他这做师父的难道心里不恨吗?可以说,路玉宸是齐千钧的仇人,同样也是莫如是的仇人,还能指望莫如是说什么大度的话呢。
而且,莫如是的话也是事实,就齐千钧这样的绝世资质,在不缺少修行资源,心中也再无执念的情况下,那修行速度绝对是一日千里。
再说路玉宸那边,虽然资质也不错,可和齐千钧是根本没法比的,同时太一宗这回遇到个大坎儿,以后修行资源方面肯定会受到不小的影响。最后,以路玉宸的心性,这回败在了齐千钧的手下,恐怕心中也不免会生出执念来,影响到修道之心。
这两人之间,真正是此涨彼消,这修道成就上的差距,自然会一步步的拉大。
“谢师尊教诲,弟子明白!”齐千钧拱手行礼道。
接下来的几天里,玉清宗的众人就像没事人一样,每天三三两两的结伴在各交易区游览,仿佛一下子从论道大会的参与者变成了普通的游客。捡一些所谓的“漏”,替留在宗门的师兄弟们买些东西,见识一些稀奇古怪的展览的,一个个都是各有收获。
看瞅着这论道大会就接近尾声了,太一宗和太昊、星辰两宗谈成什么样,外界基本上很少有人知道。但是,太一宗的元真道君身死道消的消息,倒是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已经是大面积的被传播开了。由于网络的便利,这个大面积不仅限于论道大会,而是整个神华域界都几乎无人不知了。
不过,太一宗显然也早知道瞒不下去,针对这个消息的传播也没有采取什么措施。而且他们主要的精力,还是要用在与太昊、星辰两宗的交涉中,哪怕是注定要降为二流宗门了,但有些利益也还是要争取一下嘛。
另外,除了玉清宗之外,紫阳宗等原本是太一宗小弟的几个二流宗门,这几天也都在做着自己的算计,盘算着今后要拜哪个山门的问题。比如紫阳宗的紫阳真君,就已经分别和太昊、星辰两宗的人多见见面,最后似乎是倾向于太昊宗。而天河宗和玄法宗,则是与星辰宗的人相谈甚欢,看起来以后是要给星辰宗做小弟了。
这也没什么可诟病的,太一宗这个靠山倒了,那自然就要找新的靠山了。
其实,神华域界的修道宗门中,有这种一流二流的等级划分,以及近似于统属的关系,并不仅仅是上级宗门对下级宗门的盘剥。从另一方面来讲,如果下级宗门遇到了不可抗衡的强敌,上级宗门也是有责任提供保护的。
就比如说,一个只有元神大能坐镇的二流宗门,如果惹到了一个拥有法相道君的一流宗门,那么单纯从两宗的实力对比上看,二流宗门肯定是会被对方吃得死死的。但是,这个二流宗门还有自己的上级宗门,也许是一流宗门,也许是顶级宗门,但总之是有力量替它做这个主的。
因此,在太一宗没有了元真道君,从一流降为了二流宗门之后,它原本下边的这些二流宗门,就必然要考虑找其它的一流宗门来做靠山。否则的话,魔道来个法相道君,这些二流宗门就只能等死,几乎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针对这个问题,莫如是曾经也和叶赞商量过,讨论玉清宗要不要也去依附太昊、星辰两宗之一。毕竟,看着太一宗倒霉是开心了,可这也意味着以后面对法相道君级别的敌人时,玉清宗也找不到能够与之抗衡的靠山了。
不过,叶赞对此却并不担心,不仅仅是出于对功德碑的信心。功德碑再怎么厉害,也要有足够的功德才能施展,而且那功德还是会被消耗的,一旦要是消耗的太多,也就没什么威能可言了。最主要的是,叶赞手里还有另一张不算底牌的底牌,那就是仙宫中被困的勾陈至尊和凌寒道君。
换句话说,玉清宗真要是对上了法相道君级的对手,叶赞实在没什么别的办法了,也可以去把凌寒道君放出来嘛。别看他和勾陈至尊说的是,自己没有能力把他们求出来,只能自己把境界提升到一定的水平,才能拥有足够的权限带他们出来。可实际上,从他踏入元婴境界之后,其实就已经可以把他们带出来了,只不过那样做没好处罢了。
叶赞虽然不是大奸大恶之辈,可也不是什么爱心泛滥的人,没好处的事情不是不能做,但如果不但没好处还有坏处,那就绝对不能滥好心了。试想,就以玉清宗现在的情况,真要是一下把勾陈至尊和凌寒道君都放了出来,对玉清宗会是什么好事吗?尽管,这些大能都讲什么因果,被救出来会欠下叶赞的因果,可也不代表他们就没办法对付玉清宗了。
所以,不到真正危机的关头,叶赞还是不想过早的把勾陈至尊和凌寒道君放出来。顶多,在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比如对上了法相道君级的敌人,找个借口把凌寒道君放出来挡下灾。如果对手是通天至尊,那么说句实在的,勾陈至尊出来对玉清宗有什么想法,也就顾不上去考虑了。
不管怎么说,既然头顶上的太一宗下去了,叶赞也就不想让玉清宗头上再有一个老大了。
叶赞毕竟辈分摆在那里,再加上透露了可以随时放出凌寒道君的事情,莫如是也就只能同意叶赞的决定了。因此,在这几天里,太昊宗和星辰宗,给玉清宗发来的一些邀请,都被莫如是十分委婉的推辞了,明确的表示出了不站任何一队的意思。
而在这些宗门间“暗潮涌动”的同时,叶赞却是将玉清宗的众人都召集了过来。不管是元婴老祖还是金丹宗师,又或是筑基境的弟子们,全部都被叶赞分配了一个任务。
“接下来的两天里,整个论道大会的三个大会会场,总共有三十七个明里暗里的拍卖要进行。我现在给你们的任务,就是分头去帮我参加这些拍卖,然后不管是花多大的代价,也要把指定的东西给拍下来。各位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叶赞把一些资料分发给了每一个人,然后大概的说了一下让他们去做的事情。
听到叶赞的这个要求,众人都是满脸的奇怪,立刻仔细看了一下各自手中的资料,却发现上边有的东西自己认识,有的东西却是好像听都没听过。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些东西的价格都是相当不菲,有的甚至直接就是压轴的拍品,天知道会拍下来要花多少钱。
“师叔,这东西有什么用吗?”齐千钧也被分配了任务,看过资料中的描述后,很是好奇的向叶赞问道。
“有什么用,你们就不用管了,只需要给我把东西带回来就行。”叶赞却并没有进一步的解释,只是强调一定要把东西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