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那边有一群草泥马, 践踏不问自取者的荒冢与小偷强盗的坟。 不好意思吼,据说斯莱特林都是阴险狡诈不会当面翻脸不认人的哈。
他摇着头好气又好笑:“说你像只鸟你还真像, 这麽喜欢闹脾气。”
我眯起眼睛斜着打量他:“你知道拉阳的意思麽?”
“德语里的天琴座。”他又想了想,“最早是指俯冲而下的秃鹰...好吧,你果然是只鸟。”
我拍拍手上的笔记站起来俯视他:“秃鹰是大型猛禽, 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只能养在笼子里逗乐的鸟儿。”
正说着一阵风吹起窗帘, 我的奥尔菲斯从窗口飞进来。展开的翅膀快两米, 一身白毛帅气的不得了。
我伸出手臂让它停稳顺着轻抚它的翅膀:“喏,就是这样的。”
克鲁姆看的目瞪口呆,隔很久才轻声道:“白头海雕一般只有头和尾部等少数部分是白色的。你这只,很特别。”
我扬起下巴嗤笑一声:“所以说,你们这些歪果仁懂个鸟!”
转头不再理他,从奥尔菲斯的腿上解下信来,又给了它十颗粮。这麽远又下雪,我还挺心疼的。
来信的是澍茨先生, 一如既往强硬的语调和干巴巴的语气, 询问我新学校的情况, 同时隐晦的提醒我注意安全不要出风头与招惹是非。
这封信瞬间让我心里一笑。
要让斯莱特林的小蛇们看到绝对认为来到德姆斯特朗的我像换了个人。
以前分明还算谨慎,但怎麽在新同学面前毫不顾忌展示某些我曾刻意隐瞒的事物呢?
为甚麽呢?嘿, 就不告诉你。
我拿起双面镜回了房间,关上门同时甩下七八个魔咒。
镜子里的澍茨先生鼻梁又高又直:“收到信了。”
我端正坐好在沙发上严肃点头:“是的父亲。”
“不是甚麽晦涩的文字小迪厄多内先生应该能看懂。”
“是的父亲。”
“那就不再重复。分班如何?”
终于不用再当复读机好开心。
“六个高级, 魔文及魔药一节课后调去研修班;此外两个中级。”我斟酌着汇报成绩。
“本奇伊里吉斯、古罗斯里弗两位教授的风格一贯如此。哪个是初级?”澍茨先生一如既往心细如发, 发现意图蒙混过关的某一科。
我硬着头皮道:“黑魔法及防御。”
澍茨先生看我一眼:“很正常。”
这是看不起谁呢?!掀桌。
低下头我沉痛的说:“很抱歉父亲。”
“觉得丢脸?”
我没回答。
“我说了, 这很正常小迪厄多内先生。你从小看的书就偏向明确。”澍茨先生站起身来走到窗边, 光影在他脸上一半一半,“之后又是去的霍格沃茨。”
澍茨先生您最后一句话的内涵太深邃了。
“家族传统的咒语小迪厄多内先生大概连名字都没怎麽记住更不用说会,唯一掌握的一个也不建议在未成年期使用。毕竟后果很严重相信小迪厄多内先生能够记住教训。”
再度沉痛的点头。不过我不会大概也许是赖您就没教过?
“德姆斯特朗对黑魔法的态度开放很多,用心学。”澍茨先生下了结论。
表决心的大话对澍茨先生完全没用,我只点头:“好的父亲。”
澍茨先生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我只好主动道:“您多注意身体。”
他抿了一下嘴角:“不要挑食。”
在我作出反应之前就挂了。
唯有无言可表此刻心情。
摇摇头接通了斯内普教授:“晚上好先生。”
“最好你有重要的事。”映入眼帘的是冒着气的坩埚和半片黑袍袖子。
“先生不关心转入新学校的学徒有没有不对劲或者不适应?”
“就没对劲过的迪厄多内先生终于开始反省了,真是,可喜可贺。”坩埚里加进了均匀切好的雏菊根。
“...我确定自己没有中过恶咒或误服魔药给您丢脸。”
一把无花果皮也扔了进去:“一直表现得类似服用了少量迷乱药或欢欣剂的小迪厄多内先生得出这样的结论真令人意外。”再扔进适量的毛毛虫后如同蛇滑动的声音传来,“不过你卑微的先生从不担心,显然已经适应了这才算是正常状态的迪厄多内先生——祝你每天起床都饮用它们愉快。”
还能不能愉快玩耍啦!摔!
“好吧,先生您总是对的。”我摸着下巴,“顺便说一句,我以为用这副缩身药剂毒死对方很容易露馅。毕竟它本该是亮绿色,而您刚才加了六滴耗子胆汁进去。”
坩埚里的魔药翻滚出橘黄色的波浪,我心满意足的听到蛇王咆哮。
“好了小混蛋,要撒娇找你不靠谱的教父去。”一连串清洁咒后蛇王黑沉沉的面孔出现,“打扰你繁忙的魔药教授最好是真的有重要的事。”
“现在谁在上D.A课?”
斯内普教授冷笑着:“你的小朋友们没告诉你?”
我耸耸肩:“太远了,别让猫头鹰这麽飞。”
“其他教授们没课的时候都去代一节。”蛇王嗤笑一声。
注意到某个用词,我点头:“可怜的霍格沃茨小动物们七年真的能学到甚麽?”
“等你当了校长再来操心这些。”蛇王转身坐下改作业,“还有甚麽废话赶快说。”
您还记得自己是我师父麽?!
“计划如何?”
“高年级都参加了。”皱着眉头的蛇王心情似乎更差了几分。
绝对是那些作业惹的祸。
“我有个训练低年级的计划。”
蛇王只看了我一眼,各种丰富的含义难以尽述。
我咳嗽一声:“有求必应室。”
“某个自大鲁莽的斯莱特林级长像野狗刨食一样翻出某个破冠冕的垃圾堆?”
先生,您这语文(不,是英文)到底是谁教的!
“为了找冠冕我清理了一部分。现在里面绝不会有魂器那类危险的东西,作开拓眼界训练反应的冒险园地挺不错。清理干净后还能继续用。”
可以满足各项训练需求的房间设定必须点三百二十个赞!
“里面的垃圾怎麽处理,老蜜蜂那里怎麽交代。”
这些我都解决了要你这个院长干嘛?!
蛇王在我的沉默中抬起头来嗤笑一声:“写个计划来,学徒为师父工作是义务和本分。”
必须得挂了,不然还有更多事儿做!
第三次接通对面传来愉快的低笑:“哦拉阳我的教子,你今晚看起来真英俊。”
“亲爱的教父,月色下的您更华贵了。”
“还是你有眼光。”镜子里的大铂金先生冲我举了举红酒,“等你十四岁之后。”
我耸耸肩:“那很快。”
他低低的笑着:“明天记得等待可爱的信差我的教子。”
“也许某位仁慈的教父愿意提前透露些无伤大雅的小消息。”
“礼物的美好之处就在于出其不意。”
得了吧,衣服,饰品,或者金加隆。
我谦虚的颔首:“那我就满怀期待的静候了。”
“不要和卡卡洛夫多说甚麽,那个墙头草。”马尔福先生抿了一口红酒,“他跪在老蛇脸袍子前还不知道跪过多少人呢。”
“好的教父。”我摸着下巴,“这听起来有很多故事的样子。”
“下一次。”马尔福先生微微抬眼看着我笑,“你现在不需要和他打交道,你才十二岁拉阳。”
我耸耸肩表示明白。
“教授如何?”他换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话题。
“今天只上了一节课。不过,看样子都挺个性。”
“呵,同学呢?”
“比较...自由奔放。”
“语言你没有问题。”大铂金拢拢头发,“课程的话,相信你不会花费太多时间。”
“希望如此。”
“圣诞节不用离校回来。”他神秘的冲我笑了笑,愉快的再喝了一口。
镜子里传来咚咚的脚步声:“爸爸——”
“哦我的宝贝小龙,你跑慢点儿。”
“爸爸你在干嘛?啊!是和莱尔在说话麽?!”
很快镜子颠倒了一下又转正,小坏蛋的尖下巴出现在我眼前:“莱尔莱尔你还好麽?”
我微笑着看他:“是的我很好小龙。”
他貌似坐在马尔福先生的怀里:“快,跟我说说德姆斯特朗是不是只教黑魔法?”
“也有别的。”
“学生是不是都特别高大?”
痛苦的在图书馆把给蛇王陛下御览的低年级训练计划完工,又愉快的刷完两本黑魔法源流的书籍,居然就该吃晚饭了。
晃悠去餐厅吃到一半,谢尔盖最先过来趴在我对面:“拉阳你以后千万别选算数占卜!”
“那课很有趣。”我拿起叉子打算挑战一下甜菜丝鲱鱼沙拉。
“那可不是像占卜一样可以胡言乱语混过去的科目!”谢尔盖瞪大眼睛看我。
打量着面前颜色卖相看起来还不错的沙拉:“当然。”上辈子这两门我学得都不赖,也曾想过开家店当私人解咒师。
“你真是个怪物。”他愤怒的指责我,然后毫不犹豫的把我的基辅炸鸡抢走了。
走到哪里都有人抢我的食物也是醉了。
有两根烤肉串出现在盘子里,我笑了笑:“谢啦克鲁姆。”
他严肃的看着我:“我有认真考虑过拉阳!”
我咬了一口又拿起杯康波特:“嗯?”
“我真的很认真考虑过了!”
“嗯嗯!”
“叫我威奇吧!”
“打算和拉阳表白麽,他才二年级伙计。”伊万嘴角抽着坐下来。
“哦不!”我噗的一口喷出来,又赶快致歉甩清洁咒。
“为甚麽非得在吃饭的时候听这麽劲爆的消息。”伊里奇翻着白眼往嘴里塞抓饭。
“但看样子拉阳没接受。”莫洛斯歪着头帮我清理袍子。
克鲁姆一脸很受伤:“为甚麽?”
我咳嗽了好几声:“甚麽为甚麽,拒绝你的表白?”
他脸蹭的红了大声道:“没有没有!”
我喝口水平复一下:“那你甚麽意思?”
他怪委屈的看我:“你不是讨厌名字长麽,我,我家里人都叫我威奇。”
我松口气拍他肩膀:“威奇,以后别这麽吓唬兄弟我。”
很惊艳的赫敏姑娘圣诞舞会可不能就这麽蝴蝶儿了。
他立刻开心的笑起来:“好兄弟!别忘了周六和我去甄选魁地奇。”
不提这个咱们还是兄弟!
“啊!威克多尔你好狡猾!”莫洛斯大声控诉,“拉阳已经和你住了!”
不得不说,克鲁姆现在脸上的表情很欠揍:“我只能和他一起上魔咒课。”
黑魔法高级班了不起喽?
谢尔盖抓抓头:“喂,我也是好吧?”
黑魔法高级班真的了不起喽?!
伊万咳嗽一声:“草药高级班明天才有课。”
黑魔法中级班也很了不起是不是?!!
伊里奇和莫洛斯一起看我:“魁地奇甚麽的去死,周六我们去格斗室练习变形术!”
伊万和谢尔盖一人给了他俩头上一下:“学长说话小孩闭嘴!”
克鲁姆居然有点儿可怜兮兮:“拉阳,好兄弟!你答应的!”
“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猪脑子,天文课就不是课麽?”有个声音冷冷从旁边路过。
“哦对哦!天文课是超级大班,不分等级在一起的!”莫洛斯欢乐起来。
我看了一眼,居然是学霸同学。他高冷的哼一声坐到我后面三个餐桌远开始用晚餐。
“他专门过来嘲讽我们?”谢尔盖回过头来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谁知道。”伊万皱着眉,“拉阳你别搭理他。”
“可是拉阳好多课都和他一起上!”莫洛斯着急起来,“我们都只是个别课才在一起!”
我记得上课时学霸也没怎麽样:“他怎麽了?”
伊万的眉头就没松开:“他——家比较复杂。”叹口气他放个混淆咒,“你知道那个人和那个人的军队吧?”
我心猛地一动,故作不在意的继续吃沙拉:“嗯,怎麽?别告诉我他是成员啊。”
“据说他母亲是。”谢尔盖加了个反窃听咒,“他父亲,就是别尔夫什卡教授因此和他母亲离婚。他母亲不能接受就自杀了,他从那时起就和教授关系很糟糕。”
我漫不经心的把沙拉酱弄掉些才吃:“我不信。”
莫洛斯着急的推我胳膊:“学校里大家都这麽说。”
“真是那个人的军队,就不可能因为离婚自杀。”我放下叉子拿起勺,“说不定是教授嫉恶如仇杀了他母亲。”
他们都一时无语,莫洛斯甚至大声的吞口水:“拉阳,你,你...”
我喝口汤:“要是我敢参加这种黑社会组织,我父亲会打断我的腿。”
虽然上辈子澍茨先生没这麽干,但这辈子他绝对会。
他们似乎松了口气,克鲁姆担忧的看着我:“拉阳你还是小心些。”
“这就是他总独来独往的原因?”
一圈人都没吱声,看表情我已经知道答案。
我喝完了汤擦擦嘴解开咒语:“我知道了,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