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英愣了一下,心头忽然觉得有种久违的暖意冒了出来,他看了看苏酥,又看了看苏酥怀里白白胖胖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的小爱,石英竟然迟疑了,在苏酥抬头看过来之际,他才慢吞吞的,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般,与苏酥一同,互飙了两道异能。
因为石英是火系异能者,他的纵火术比起当初的叶昱来,毫不逊色,那一手爆裂玩得是炉火纯青,苏酥深知此人的厉害,即便现在不厉害,来日待得石英捡回一条命,也必将成长为一方大患,于是见着石英一露面,苏酥下手便毫不留情,一条水龙便放了出去。
她的身后侧,司徒善也没干看着,既然苏酥已经教完了小爱怎么玩枪,剩下的人便归司徒善解决了,他一只手拿着一把枪,双手同时开工,啪啪啪,透过水镜,便与对面石英的那几个属下玩起了互射。
但是司徒善同对面的人玩互射,那完完全全是作弊了的,因为在他的面前,横着一堵苏酥做的水镜,这面水镜起了个防御的作用,对面的人,朝司徒善开的枪,那子弹过不来,但司徒善的射出的子弹,却可以过去,所以没几枪,对面的人就被司徒善给解决了。
石英的一个爆裂火球丢过来,苏酥面前的水墙晃荡了一下,她嗤了一声,看着石英躲过了她的水龙,便抱着小爱侧身,又是一扬手,在一片硝烟中,那透明的水墙上凝出了数只冰箭射了出去,见着石英似乎又要躲,苏酥催动冰异能,将石英的双脚给冻僵了。
他一个不查,眼见银白色的冰箭朝他射过来,石英便一个扑倒,匍匐在地,抬头,恶狠狠的盯着苏酥,恨极了一般,咬着牙说道:
“真没想到你还是水冰两系异能者。”
“是啊,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苏酥点头,垂目,双眸淡淡的看着趴在地上,双脚宛若裹上了一层银白色石膏的石英,扬手,手心中的冰刀,在阳光下一亮一亮的,那把冰刀在石英闭眼之际,便旋转着飞了出来,直接往石英的头顶飞去。
便是在这一霎那之间,石英的头一偏,冰刀贴着他的耳际,直直砍入了他的肩膀,鲜血直流,石英痛得大叫一声,张狂的喊道:
“贱人!!!我今日若是不死,来日定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
“你今日一定会死!”
苏酥眼中,泛着点点银光,一只手平平抬起,石英便从地上飞了起来,“嘭”一声倒退着,飞向了背后的墙面,被苏酥牢牢的固定在了墙上,他双眸泛着血红的恨光,死死的盯着苏酥,苏酥却是扬眉,手中又是飞出一把冰刀,直插石英的心脏。
她当然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教石英死得更惨烈一些,比如车裂或是撕得石英连渣渣都不剩,可是她又不是变态,追根究底,她与石英的个人恩怨,都是因着匡世国而起,而上辈子匡世国是主动来找她,要杀了她替白落落报仇,这辈子则是她主动找上匡世国,要从匡世国身上找出贺安的踪迹。
所以杀了石英就好,至于那什么鞭尸之类的,苏酥没这个兴致去做。
看着被固定在墙上的石英,那精瘦的身子扭曲挣扎了一下,头便重重的垂下,他的嘴角淌下了一条鲜红的血,滴落在青石板路面上,苏酥上前,伸手探了探石英的颈动脉,确实死了,没错。
她便松了口气,站在原地瞪了好一会儿石英的这副死状,莫名的,有些感怀起来。
上辈子,石英是上了梅胜男的圈套,被梅胜男勾引了出来,下了**之后,苏酥才将石英给杀了的,那真是费了她九牛二虎之力,想当然在这过程之中,苏酥吃了石英的多少苦头,在到处躲藏的那些日子里,苏酥的身上没哪一天不添新伤的,都是因着这个石英!!
现在好了,在春城,这个最大的心头大患被苏酥不费吹灰之力给除掉了,苏酥就觉得,此生再不会过上那般艰难的日子了,那种被人打得浑身都是伤,被追得都不敢轻易露面的阴影,也随着石英的死亡,而稍稍淡化了些许。
硝烟飘过,远方的枪声还在继续,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墙上的石英,随着苏酥将异能撤走,石英的尸体缓缓下落,落在青石板上,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
苏酥最后看了一眼石英,招呼了司徒善一声,两人带着小爱,转身离开了这里。
石英一死,剩下的那些乌合之众便不足为惧,很快,在天黑之前,所有人都被方有貌部队全歼,当然,方有貌要在西区清人,他的人不可能能没有死伤,一瞬之间,似乎在西区的空气中,都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到了晚上时分,枪声零落响起,终是归于寂静,西区宛若一座空城,没人敢在死尸遍地的街面上行走,就怕一个不小心,被方有貌部队的人,当成是石英的残余,而一枪给毙了。
司徒善在苏酥这儿吃过了晚饭后,从他的汽车后座里,拿出了方有貌部队配发的军装,带上一些身份证明文件,来与苏酥作别。
苏酥正与小爱坐在沙发上,给小爱看一本画册,抬头看见一身军装笔挺的司徒善,便是笑道:
“以前不知道,你穿上这身皮后,才发现原来你还是个军人呢。”
“退伍军人。”司徒善腼腆的笑笑,手里拿着他的身份证明文件,同苏酥交代道:“西区出了这么大的事,估计会戒严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北区也一样不会太放松,你带着小爱,能不出门,就最好不要出门,我先去梅子那里,把这里的情况同她说下,看她怎么安排。”
“行,你去吧,这段时间我自知比较嚣张,正好趁这几天,待在家里好好同外界隔离一下。”
苏酥点头,一副很知事,从不惹事的表情,教人一看,就觉得这只是一个毫无危险性的少女般,要多纯洁无辜,就有多纯洁无辜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