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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芊芊面色陡归严肃:“不是。霍谨丹师在粟昆岛上有两家丹铺,一家在岛中,一家在岛北。后来昊天丹师便将丹铺的位置选在岛南。”

景陵面色深沉如水,寻找丹铺地址的事,他并未插手太多,管三娘与萧浊的办事能力,他一向信得过,故而,他最近做的事,便是四处逛逛,在一些关键地点提前放下一些小镜分.身,以备三洲会武时之用。

不过是选取了一个丹铺地址,在他看来,这点小事根本无需他插手,他的任务便是多准备些丹药,待丹铺开设好后,多卖出去些,到时为自己多赚取些功德即可。

没想到,却出了如此大的纰漏。

现下看来,能够联手同时骗过萧浊与荣梨,必然是本土势力,而有理由如此对待他这位初来乍到丹师的……景陵的目光闪了闪,一个名字跃然心间。

不过这猜测到底是否正确,还需继续观察,现在急需处理的,是眼前的这摊麻烦。

迅速拨开繁冗的围观人群,不动声色的靠近萧浊等人,听着耳边管三娘的传音解说。

原来,管三娘等人这几日确定完店铺地址、并交涉完毕后,一直都在忙着给店铺布置阵盘等防护阵法,方才接到景陵消息时,原本也并没问题。

但是就在他们挂出招牌后,对面却极快的冲出不少人抗议。他们甚至纠结了人马,准备打砸他们的店铺,若不是孔令羽在场,在距离且粟昆城内规定不许大打出手,他们恐怕现在已经干上了。

景陵听毕,挑眉,“所以,对面当真是昊天的丹铺,而你们却一直没发现?”

萧浊惭愧的垂首:“属下知错,未能及早发现这陷阱。但此次对方把事闹大,咱们若退让,对宁坊易丹阁的名声不利。”妖界妖修,向来崇拜迎难而上的勇者,不论他们最开始选定此地址的理由为何,若先挑衅、后又夹着尾巴退让,只会让众妖鄙视远离,这对初来乍到的他们相当不利。

景陵眯眼看着前方不远处街口的店铺:“对方既然已然开业了,为何迄今为止都未挂上招牌?”

“回君上,据说是昊天丹师想要选一个黄道吉日再挂牌,故而拖延至今。”

“黄道吉日?”景陵口中喃喃。这种只有人修中才会讲究的东西,也只有那人才会在意。

他转头,仔细端量对面一群气势汹汹的大妖,果在其中发现了两张熟悉面孔,他眸光一闪,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笑意:“果真是昊天麾下……”

这运气,还真是……缘分。

这方景陵刚刚理出一丝头绪,那方一蓝衫的俊朗男子已快步走至人前,不屑嗤笑:“你们就是宁坊中妖修?啧啧,真是赶巧,我等隶属津襄岭。同是上宜州中妖,也是缘分,现在你们当众给我等没脸,莫非是想向我津襄岭宣战不成?”

景陵看着对面洋洋得意的昊蓝,他到底是凭借何种信息,才会以妖王后期境来挑衅他这个妖君?

莫非他以为远在天边的津襄岭势力,在这数千万里之遥的粟昆岛上,能够给他什么辅助、所以才出现他面前以势压人?

杜芊芊不屑撇唇,拉长音调:“哎哟,以势压人,本君怎么就那么喜欢呢?我万虫谷可最喜欢以势压人了!嘻嘻嘻嘻。”

哲栋嗤笑,“本君就喜欢帮小景陵做那些以势压人的事。”

谨步唐桃花眼飞飘,妖君气势外泄;一身赤红着装的孔令羽,从头到尾都是众妖视线的焦点。景陵站在四位妖君之前,笑眯眯开口,“现在我们既然身处粟昆岛,便按粟昆岛的规矩说话。”以他景陵在粟昆岛上的人脉,莫非还会怕仅有一位妖君在此的津襄岭不成?

即便是津襄岭虎族内那位妖皇,也管不着他们小辈抢地盘的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局无论是谁的算计,既然他一开始未把好关,误入了进来,便容不得退让,这次的地盘,他们抢定了!权当是收取了对方曾在猫皇遗府中算计他的利息。

至于昊蓝……虽不知他在打着什么小九九,但作为能让昊天跌过无数跟头的小滑头,他从不会小觑他的心机。

昊蓝面上果然僵硬片刻,再开口,语气已然稍缓,“但此丹铺地址,确为我津襄岭率先确定、并修整完毕,你宁坊为后来者无疑。若尔等不肯搬迁另寻新址,那我津襄岭便看在你我同出自上宜州的份上,来场公平的、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的决斗如何?”

景陵目光一闪,“比如说?”

“比如,便请两位丹铺的丹师现场战丹,输者便放弃此处店铺,另寻他处!”

战丹?此举确实公平又公正,这就是昊蓝的目的?但原因呢?

想起曾经此时昊天的炼丹水平,景陵毫无惧意。纵使昊天再有天分,然而与他相比,终是差了时间,毕竟他已经炼丹、控火数万年。

对方战帖已发,箭已上弦,不容退缩。

只是不知昊蓝此举,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他背后昊天的意思……

昊天是一位怎样的人呢?以他曾经与昊天数千年的相处来看,昊天的身体虽是虎族,但心眼绕绕却比人修要多得多。

他在仙界人修中混迹时,偶尔也会思索昊天此人,却发现他行事向来滴水不漏,走一步看十步,仿佛天生能够预知一般,且偶尔行事奇特非常,似弥漫着迷之神秘。

像此刻这种自己在大后方无事一身轻,派先头部队探路的手法,一向为昊天所乐中。既得到利益,又能得众人一声谦虚;若惹到祸事,他还可轻拂衣袖、不染尘埃。

然而,那些均为双方已结成死敌的前提下。

昊天行事,若无万全之策,绝不轻易出头拉仇恨。故而此局,绝非他的手法,毕竟在此之前,他们并无仇怨。

景陵脑海中思绪变幻,看向眼前貌似不畏强权、勉为其难商议的昊蓝,慢吞吞展扇:“一届妖王来挑衅妖君?让你身后的妖君来回话。”

昊蓝眼睛一瞪,还不待开口,便被景陵的威压牢牢锁定、膝盖一软,趴伏在地。

“在我的丹铺内有妖君镇守的情况下,你一群妖王都能恶意挑衅,也不知是真蠢还是假蠢。发讯息吧,我倒是要看看,此举是你们一群没脑子的小妖王的主意,还是那个御下不严的炼丹师妖君的主意。即便是想约我战丹,也该由丹师本来前来,换个更加妥帖文明些的方式,不是吗?”

景陵看着昊蓝眼中一瞬间的喜色,心中瞬时明了:此为昊蓝之意。那他此举所图为何呢?

话已至此,围观大妖们联想丰富。

论起语言的艺术性,凭借景陵在仙界人修间混迹的经历,并不比一般的人修差。故而他此时举动,轻描淡写的便将自己后来者的身份抹去,强调对方当先提出战丹,且提出方式相当无礼、不正规。

此时几乎所有人都会想,若无授意,一群妖王定不会无故在此挑衅妖君,此事八成为其身后妖君授意。目的,却是为了战丹!

所以,现在是两位炼丹师的争执?真是年度最新八卦!

妖界约战常见,然而约丹战却不常见。能够遇上一位炼丹师已经是天大的幸运,更何况还是遇到两位?

一时,一呼十,十呼百,不过一会,得到消息的妖王妖君们,便将此处围的水泄不通。

景陵等人悠哉的在店铺外摆好桌椅茶盏等待。

了解景陵的心思的孔令羽,没有故意上前纠缠,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眼他身上的雪白羽氅,便与哲栋一起,在店铺两边摆上躺椅,与周围的妖君、妖王笑眯眯搭话,比谁吸引的爱慕者多。至于谨步唐,最后也不甘示弱的加入,言语投足间桃花乱飞,扰乱了一池女妖的心湖。

景陵看向谨步唐,皱了皱眉:“……芊芊姐,花心的男妖不可取!”

杜芊芊看着不时会分给景陵一个眼神的孔令羽,心有戚戚点头:“你明白就好。”

景陵:“……”他们刚刚说的是一个意思吗?

时间缓缓流逝,事实上,众人并未等多长时间,昊天已赶至现场。

真正到了初次见面时,景陵反而没有预想中的激动、复杂。他虽新生了心室,然而除了面对灵魂本源的孔令羽时,已越来越少有情绪波动。

这是他的道途弱点,他将会在之后逐渐克服。

作为一名虎族,昊天虽面貌深刻粗犷,然其举止在细节处却满是斯文。

就是因为这份独有的、其他人难以模仿出的特殊气质,反为他增添了独特的魅力。

来途中,昊天便了解完事情经过。对于他这位三弟,他的心情是复杂的。无论曾经是多么的包容,在前一阵自弓要妖君口中听闻莲华亡故的真相时,便已产生裂痕。虽不至于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也已越发不耐起来。

结果现在,他只是先晾他一阵、还未去找他麻烦,他倒是先来给他扯起后腿、竖起敌来。莫非他已经知道了什么?若当真如此,那此人便当真留不得了。

他长身玉立的站在台阶上,看着趴伏在他脚下的昊蓝,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杀意,但再抬眼,已恢复至惯常的不苟言笑。

现在,他还需将这个烂摊子收拾好,此事论理而言,他们绝不会站在弱势地位,毕竟优先挑衅之人,不是他们。

他看向对面一身雪白羽氅的白衣少年,清贵雅致,略带病态的淡粉色唇瓣,乌沉不见底的墨色眸子,温吞的笑意,他的心怦然一动。

这便是那位捏死了他送给莲华寻宝鼠的景陵妖王?他目光一闪,迅速将心底的异样收敛:“景陵妖君,久仰久仰。”自从他成功引发出第一个丹劫后,他便对这位上宜州的三品丹师很感兴趣。

他能够引发丹劫,是因为他有一场奇特的际遇,故而,即便引发丹劫,也并没甚稀奇。然而这位景陵丹师,却当真是一位天才式的人物。

他出关时,景陵尚在闭关,他差人去宁坊兑换了几枚丹药,与自己的品质进行对比,其结果,无论是丹药的丹纹、圆润程度,还是丹药的杂质去除情况,都远胜他一筹。

现在,他那位好弟弟转手将到手的优势,转为劣势,真与这位丹师战丹,他赢的把握很小,这岂非是转手将自己的地盘转手想让吗?

景陵微扬了扬眉,“臭老头,你感觉到了吗?”

“恩,是寻宝鼠的味道,啊,真是讨厌的味道,混小子,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景陵隐晦的翻了白眼:“别说废话,感觉一下他的寻宝鼠在哪里,既然是天敌,那么就绝对是有它没我们,有我们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