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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令羽:心情不爽!

他袍袖一挥,将两人甩到千里之外,恨恨咬牙:“亲疏远近?就你们也配和本君比较亲疏远近?!嗤!笑话!”

再次艰辛飞回来的楮沁:“……”亲疏远近?呵,老娘泪目了!论时间长久而言,她才是跟在孔令羽身边最久的好吧,还不是一遇到小白衣相关事件就将她甩走万里之遥?!

小魔星,你给老娘等着……

无论主峰下众人如何,此时在明白色火焰包围中的白衣少年,正陷在美梦中、沉醉不醒。

恍惚中,景陵仿佛又看到了他在镜灵空间中中穿着最厌恶的黑衣、不停的在脑海中思考未来,又看到了他和明心火一起在秘境中捣乱、躲避那些仙人们的追捕,看到了,他的大师父和二师父……

脑海中这些信息一闪而过,他便觉自己似在混沌中漂浮起落,仿佛方才所有的不甘、痛恨、苦楚、无奈都已远去,成过眼云烟,只余寂静深渊处的自在安宁。

再睁眼,混沌似被五彩霞光劈开,天地初现。

双眼在短暂失明后,他见到一片葱茏青山,数里桃林,大片粉色骨朵点缀枝头,似梦如幻。正是他记忆中两位师父居住的钟情谷。

桃林正中横卧一粼碧湖,湖心华亭内,一张白玉石桌、两把兽皮软椅,两位窈窕女子分坐其上,悠然对弈。

他循着竹径,步入亭亭内。

石桌左侧的高挑女子,一身白色低胸水袖纱衣,莹白乳.沟若隐若现,纱衣上点缀着不知名墨绿大花,妩媚而妖娆。她察觉到他的踏入,并未回首,只清冷道,“坐。”声音冰冷清脆,若冰晶玉铃,悦耳非常。

“是。”

景陵应声,回头便见亭边一张漆红矮凳突现,心中不疑,安然坐定。

再看右侧软椅上的娇小女子,一身藕荷宫装,娇艳非常。此时她正以一根葱白细指轻点朱唇,眉间轻簇,微现恼色。

景陵轻笑,换得那娇小女子狠狠一撇。

此时的他仿佛回到那段最为惬意、无需防备的日子,单纯、快乐,只需不断勤勉、思索、防备和拼搏。

明心火倏的自他体内钻出:“混小子,咱们再赌吧。谁赌赢了,谁就烤鱼去!”

“臭老头,我赌大师父赢。”

“啧啧,你真奸诈!那我这次只能赌月丫头赢了?月丫头,你这次可要加油啊。”

粉色宫装女子没好气的一把抓过明心火放在手里揉吧了两圈,扔到湖里,“月丫头你个头,臭老头,等着吧,压在我身上,今晚你就等着烤鱼吧!”

白衣女子略抬了抬目光,虽声音清冷,但仍能听出鄙视嫌弃之意,“让他烤?今晚是准备生吃鱼魄?我看还是我输比较好。”

明心火烤鱼,连渣都留不下,更何况鱼了。

粉色宫装女子一愣,急忙摆手:“那怎么行!怎么能让你输?”说罢又噌的站起身,一手掐腰一手狠狠的戳着景陵的额头怒吼:“你们不去好好练习控火,在我这里捣什么乱?捣乱就捣了,却连压注都不会压,想死吗?都滚去炼丹去!没炼够十个丹劫不许出来!”

景陵吃痛的捂住额头,口中滔滔不绝:“二师父你轻点,不是早就说好了伤人不能伤脸吗?而且明明每次都是你输,我有先见之明跟随大师父的脚步,还跟错了?什么烤鱼、控火不是那么控的!你自己用明心火烤的鱼还不是难吃到不行?大师父救我,徒儿去给你做桃花酿、桃花饼、桃花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绝对比二师父做的那堆玩意好吃多……”

“闭嘴!”宫装女子眼疾手快的拿出一符纸贴在景陵唇上,咬牙切齿:“再说些废话、瞎话,就自己把它嘴粘上,明白?”

景陵:“……”不能说话,这绝对是他的死穴。

宫装女子吼完,将景陵一袖子甩出凉亭,而后手指顿了顿,慢条斯理的顺了顺凌乱的发丝,娇憨道:“刚刚吼的太大声,嗓子都有点哑了呢,润莹快帮我瞅瞅。”

“……该你落子了。”

“啊?哦,我看看、看看,别急。”

景陵看着二师父又开始双面作妖,不屑的撇了撇唇,刚才那副嘴脸都已经被大师父看完了,现在才想起维持形象已经晚了!

起身优雅的将身上的杂草拍掉,在湖边临镜自照,直到确认自己形象完美后,才捞起废了老大劲、自那诡异湖水中漂回来的明心火,回去炼丹。

虽说两位师父都对是他不错,但若能对他再好一些,就更好了。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晃而过,便消失不见。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炼丹、丹劫、炼丹、丹劫……周而复始。

当第十次丹劫后,景陵兴致冲冲的去找两位师父撕掉嘴上的符纸,却被凉亭中放置的第三杯灵茶吓了一跳。这是为他留的?

高挑女子撕掉景陵嘴上的符纸,“喝吧,对你有好处。”

景陵兴奋的捧上茶抿了一口,果真滋味绝佳。

他抬头看天,心中充盈着暖意。头顶阳光缱绻,一时心生无限倦意,只愿时光就此静止,一坐不起。

午日倦阳,波光神女,缱绻暖意,岁月静好。景陵双眼沉重,困倦不止。

上下眼皮开阖数下,他望了眼二女,就待沉入安眠,却见那宫装女子对他抿唇淡笑。

她嘴角笑意柔顺,眼波温柔缱绻,衬着粉嫩的脸盘,水灵温婉。此刻她的笑容间带着几许标志性的狡黠,让景陵禁不住浑身一抖。

耳边似有细语呢喃,“陵小子,睡吧。”

“呵!”

景陵猛的瞪大眼睛,强撑着甩掉沉重罩顶的睡意,吓得挺直身板、大口喘着粗气。

他双手反射性捂住额头,只觉此刻脑门上理应正被一根尖锐指甲狠狠戳来戳去。

然,此刻脑门无血无痛的诡异平静,让他心中刚刚升起的困倦、懈怠数息间消失殆尽,只觉背后寒毛竖起,如临冰渊火山,后知后觉升起一种大事临头的祸患感。

“二师父……”这茶有毒吧!

高挑女子回首,惯常清冷的面上带着罕见的温情笑容,如冰雪初霁,寒雪消融,美煞桃源碧澜,暖声道,“睡吧。”

“砰”。

景陵自红漆矮凳上蹦起,将困倦等安逸思想抛向天边,使出浑身解数向湖外桃林处窜去。

边跑边不停低吼,“我命休矣……”白日活见鬼了,这一定是幻觉!

他双腿打着颤,爆发出平生仅有速度,直直冲出湖外桃林,视所有奇花异草、珍兽飞禽如无物,就连平日里最注意的形象都无暇顾及。

不知奔跑了多久,眼见前方有一模糊结界,一念间,他以舍生忘死的气势向结界撞去。

哪怕头痛血流,亦不罢休。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他双目圆瞪、嘶声大吼!

数十次撞击下,结界微晃,似有被破趋势。景陵心中方见喜意,却见身后二女紧追而来。

白衣女子面露忧色,冷音道,“景陵,回来。”

宫装女子泫然欲泣,糯糯低语,“陵小子,你受伤了,快来……”

然而,在她们的催促声中,景陵却冲撞的愈发凶狠。似不要命般,浑身浴血,双眼难掩恐惧、崩溃和绝望。

“啊。”他蓄力低吼。

……

……

再睁眼,凉亭中两位师傅仍旧在下棋,而他则躺在草坪上睡着了。他不禁长舒出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擦了擦汗。

明心火刚刚爬上湖岸,“混小子,你怎么了?不是说去炼丹吗?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景陵:“……”忘记嘴巴上的符纸还没有被撕掉,不能说话好痛苦。

他目光动了动,看向凉亭中的两位女子,目光中带着思念与饥渴,久久不愿抬步。

娇小女子察觉,不悦嗤道:“看什么看,不想去炼丹?”

景陵指了指嘴巴,高挑女子见此心下不忍,抬手挥掉景陵的符纸,清声道:“生气了?”

景陵摇头,只是看着两人的身影,似要将两人的面容久久刻在心上,“我怎么会生两位师父的气,能遇到两位师父,一直是我最开心的事。”

“既然这么开心,就在炼丹前,将你方才说的那些桃花酥、桃花酿、桃花饼都来一份。”娇小女子不客气的招呼。

“是,遵命。”

景陵将身上的杂草拍干净,自镜灵空间中他掏出这些年准备下来的酒食,摆在凉亭桌上。见两位女子吃的赞不绝口,面上满足轻笑。

之后的一段时日,景陵一边炼丹,一边不间断的为两位师父制作一些灵食,倾听两位师父关于他修炼途中的教诲。

终于,在某一日,娇小女子一边往口中倒着桃花酿,一边道:“陵小子,你这手艺可真不赖,不如你就别回你旁边的梨花谷,就在我们钟情谷住下如何?”

景陵抿唇一笑,看着与记忆中一致的、从未褪色的脸庞,笑道:“二师父,我如果当真在这里住下了,你肯定是第一个不高兴的!也不知道上次是谁气的特意捏出了把扫把,把我赶走呢!”

“你竟胡说,哪有哪有!”少女娇俏的晃着否认,不过眼中却带着让人不忍拒绝的难过,“陵小子,你当真要离开吗?就不多陪陪我吗?”

“我不离开,你和大师父的二人世界,又该多我一个摆件了,二师父乖,我们迟早会见面。”

随着景陵的话落,眼前桃花纷飞的美丽桃林已如镜像中生出道道裂痕,景陵睁大眼睛,看着破碎镜面中的两位女子,看着熟悉的桃花林,半晌,嘴角勾起一丝释然的笑容:“这里,是我的家,而我迟早都会回来的!”

“纵使因时空回溯,此刻的你们已将我忘记,我也会再次认到你们门下。”

“你们给我留下的信物,我一件都未丢。”

“若你们不认我,我就拿你们曾经干过的那些蠢事威胁你们!”

“所以,你们从来不必担心会失去我……”

镜面破裂前,景陵看到大师父眼中祝福的笑意,和二师父气急败坏扔出来的扫把,心中终归释然。

他将会继续往前走,而他的两位师父将会等在道路尽头,这将成为他前行的动力。

仰头看着头顶开始凝聚的劫雷,感受着灵魂的雄浑与本体的越发精粹,景陵露出满意的笑容。

雷劫这种事情,一回生,两回熟。

且看他来一斩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