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也是听闻有了三皇弟和泠烟姑娘的消息,这才准备带上人马前去搜寻营救。既然如此不妨咱们一同前往,人数多,找人倒是比较占据优势。”
齐元礼静默地看了齐元毅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见此,齐元毅率先带人离开,只是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眸之中却是一闪而过的深沉。
由他亲自带兵搜寻,如此一来,既可以免去自己的嫌疑,以免事情暴露,同时还可以在众人面前留下一个关切手足兄弟的美名,既可以在众臣之中拉拢人心,还能够起到迷惑众人的作用,也可以在父皇心中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可谓是一举多得撄。
一路寻觅,齐元礼和齐元毅的人兵分两路,纷纷四处寻找着泠烟和齐元恒两人的足迹。
齐元礼也是二话不多说便从马上跃下与众人一起寻找开来,同时也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自责,当初若是自己不那么冲动离开了三哥和泠烟,说不定此刻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齐元礼脑海之中不由得也开始回忆起从幼时开始三皇兄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
从小到大,三哥分明就是将自己当作亲生弟弟一般对待,到了年长之后,由于年岁渐长,身边的许多人许多事都开始发生了改变偿。
父皇的一张圣旨,换来了三哥尊贵的太子的身份,却也打破了皇子手足之间的血缘亲情,原本以为可以依靠信赖的人却在转瞬间成为了最想将自己置于死地的敌人。
大皇兄,二皇兄……从那一刻起很多东西都开始变质了。如今还剩下三哥却还是待他以初心,似乎从未变过。
敛了敛心中的情绪,齐元礼继续寻觅着两人的踪迹。
许久之后,齐元礼竟然在一个不起眼的低矮的灌木草丛之中找到了泠烟的贴身荷包,随即大喜,吩咐人就在这附近进行搜寻。
又过了一段时间,众人正是精疲力竭之时,竟是刚好找到了在一处山洞之中早已经昏迷过去的泠烟和齐元恒。
泠烟与齐元恒两人衣冠不整的被救了出来,两人一身狼狈,齐元礼脸色微沉,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看样子,这段时间内这两人的确是经历了很多事情。
想了想,齐元礼又对众人下了封口令,严令禁止任何人将此消息传出去,毕竟此时可是直接关乎三哥的太子名誉。
吩咐完一切,齐元礼有带领自己心腹将两人直接送回了太子府并宣来太医为两人诊断。
好在两人只是疲累过度,又缺少食物果腹,这才昏迷了过去,除了一些小的外伤之外也无甚大碍,这才让众人纷纷放下心来。
这些都只是对外的说法,实则齐元恒中了蛇毒,如果没有泠烟为他吸毒,早就不知道该魂归何处。不过为了泠烟的名誉,齐元礼特地让太医将此事隐瞒了下来。
在绿翘等的精心照料之下,不久之后两人又纷纷醒转。
但是随着两人的苏醒,当初泠烟和齐元恒被救出时两人衣衫不整这件事依旧是走漏了风声,被传了出去。
一时之间此事在太子府上下乃至于京都权贵圈子之中都引起了不小的波动,只是碍于太子和丞相府的权势,众人都不敢在明面上议论,但是却也少不了暗地里一些恶言中伤,一时之间此事成为众人攻击泠烟的把柄。
而太子府上下对于泠烟的看法也开始有了些许改变,有的人对此表示中立或是认为此事都是他人构造的,有的人却是对泠烟嗤之以鼻,更多的则是嫉妒。如林容兰等人,奈何齐元恒吩咐不准任何人前去打扰泠烟,林容兰虽是心中不服气,却也只好暂时作罢。
而泠烟也搬到李府居住,不知是什么意思。
而另一边,此次秋狩比赛之中竟是由齐元礼一举夺冠,皇上龙心大悦,于是连同之前下江南一事,两赏并发,赐其郡王之位,封号为景。至此,这秋狝一事也算是暂告了一段落了。
只是等到众人回京之后,京都之中却是风言风语不止,此次狩猎活动中发生的许多事情都纷纷传开来,影响甚广。
“你可曾听说,这次皇家的秋狩活动可是发生了许多大事啊?”
京城的繁华街角,三三两两的行人聚集在一起,讨论开来。
“可不是咋的,没想到就一个秋狩比赛居然还闹出这么多事情出来。”对面的人听到这个话茬儿立马接过口,最近这事儿可是传得热呢。
“是啊是啊,听说这次秋狩比赛五皇子竟是一举夺得了最好的成绩,听言皇上下圣旨准备赐封五皇子为景郡王呢!”
“嗨,谁跟你说这个,我是说,那昨日我听人提起,这次秋狩,太子殿下可是出事儿了!”
“啊?太子殿下?开什么玩笑,这太子殿下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身份地位尊贵,哪是我们能随便讨论的?”
“不瞒你说,我有一个兄弟是在猎场当值的,听说那天啊……太子和李家小姐失踪了,后来皇上发怒,派了好多人去找,后面寻到两人的时候可是衣衫不整呢!”
“我的天,怎么会这样?对了,那个李家小姐可是前段时间在京都之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太子近侍,被李家收为义女的那个?”
“是啊,可我还怀疑呢,这李家小姐名声可是挺好的啊,怎么没想到居然除了这种事情,唉!看来京都这些权贵的圈子里还是水太深啊!”
“……”
茶肆酒楼,似乎总有人在明里暗里讨论这件事儿,此时的当事人自然也不会不知道。
齐元恒都曾与泠烟和诸葛鸿以及南宫毅等人商讨过一番,众人都一致认为其中必定是有人在搞鬼。
幸而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诸葛鸿和南宫毅等人对泠烟的为人品行也算是足够了解,因此在这次事情之上两人都对泠烟表示信任,而泠烟也对此感到十分欣慰。
“这背后之人将此事传出,无疑会对泠烟和太子殿下的名誉造成影响,这人可真是心机深沉!”南宫毅忍不住开口道。
齐元恒、诸葛鸿和泠烟三人对视了一眼,却是纷纷沉了眸色,没有说话。
“你们怎么不说话,又在装什么深沉了?”
南宫毅见其余三人皆是沉默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烦闷地开口。
这南宫毅本就是个性子直爽之人,向来便是有事儿说事儿,从不会藏着掖着,却是个忠心耿耿的人,一心为了齐元恒着想,因此此事发生之后南宫毅更是坐不住了。
“哼,果然是个莽夫,永远都是这个急性子,你难道就不好奇这背后之人的身份?”
诸葛鸿淡淡瞥了南宫毅一眼,摇了摇头,拿起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这才打开手中的扇子缓缓开口道。
“我南宫毅就是个粗人,一辈子打打杀杀,见惯了战场之上那般的直来直往,就是见不得你们这些穷酸书儒的弯弯道道儿!”
南宫毅亦是不服气地开口辩驳。
泠烟只是饶有兴致地托腮看着两人的互动,同时也在心底感叹,这两人虽是时常都在拌嘴,但是却都是打心底信任彼此的,也默契十足,但还真是让人羡慕。
而齐元恒见着这两人又要开始像平日里一样互相抨击对方的样子,不由得抬手抚了抚额头,嘴边溢出轻轻地一声叹息。
听到这一声淡淡的叹息,诸葛鸿瞥了泠烟和齐元恒一眼,竟是不由得觉得有几分好笑,这两人居然在这儿看自己的好戏!
想了想,侧过头十分傲娇地对南宫毅说了一句:“我懒得理你,跟你这种粗人说话就是累!”
“诸葛鸿,你以为我有多想理你,你这种弱不禁风的书生,一到战场上怕是命都捡不回来了,还好意思在这儿大言不惭!”
南宫毅涨红了脸扯着嗓门儿开始吼,额角的青筋都显露出了痕迹,很是激动的样子。
诸葛鸿捂住自己的耳朵,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而对着泠烟道:“泠烟姑娘似乎一点儿都不着急也不好奇?”
泠烟闻言,神情莫测地笑了一笑道:“诸葛先生不是内心早有算计了么?现在又何须来问我?”
一旁的齐元恒又在此时开口:“现在情况对我们很不利,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将这幕后推手找出来,摸清楚他们的根本目的是什么。”
“但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明确的目标啊。”南宫毅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虽然这事情是明显针对着齐元恒和泠烟而来的,但是齐元恒明里暗里的敌人可真是不少,许多人都对齐元恒的太子之位虎视眈眈,此时倒确实是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供他们查探,这边让事情显得棘手多了。
“我看倒不尽然,现在这目标不正是离我们很近么?”
此时泠烟淡淡地开口,却又是十分胸有成竹的模样。
其余三人纷纷转头看向泠烟,视线交错之间,似乎几人的心底都有了一些想法和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