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大街上,一片灯火通明,定睛看去,所有人都拿着火把,围在一个小巷中。
“快点。”
齐元恒催促着马夫,关健时刻,分秒之中就能够决定结果撄。
来到小巷口的时候,齐元恒已经拉着泠烟跳下车来,跑到小巷中。
刚刚凑近小巷,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就扑面而来,泠烟胃里一阵翻涌,干呕出声。
身边一双大手,急忙扶住泠烟,温暖好听的声音就在自己耳边。
“到我身后去。”
泠烟乖巧顺从的,站在了齐元恒的身后。
“怎么回事?偿”
齐元恒走上前去,皱眉问道。
“太子殿下来了。”
又见程亮,满脸疲惫,眼窝深陷,很显然,已经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冲着齐元恒拱手行礼。
“今天夜里,死了四个人。”
程亮叹了口气,眼中满是绝望。
“全都是案件的目击证人。”
泠烟站在齐元恒身后,心中却咯噔一声。没想到,最坏的结果还是出现了……
齐元恒却已经开口,将自己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杀手难道说不是蓄意杀人,而是毁灭证据?”
转头看看泠烟,却见泠烟紧紧抓着自己的袖子,却已经走上前去,探头望去。
地上的四具尸体,东倒西歪,可是很一致的,全都没有多余的凌乱的血迹,也没有挣扎的迹象。
抓着齐元恒的双手已经因为害怕而出汗,可是泠烟却依旧拉着齐元恒向前走去。
“殿下,还是有化骨散的味道。”泠烟小声对齐元恒说。
是的,这回不光是泠烟闻到,就连齐元恒,也闻到了浓郁的味道。
“看起来,这些目击证人应该看到了杀手的脸或者看到了他作案过程,所以现在必须要将这些人杀害才可以。”
同样的作案手法,不慌不忙的行动,谨慎无误的动作,泠烟看在眼里,心中已然有些明白。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人说的话。
“我看到了一个女人,打扮的非常漂亮的女人,这个女人还冲我笑了笑。”
女人?泠烟低下头去,皱眉思索:“殿下还记不记得那个打更人曾经说过,他见到一个女人。”
她又转头看看地上,躺在其中的,也有这个打更人,心中不免更加沉重了。
四具冰冷的尸体,被抬回官府中。
齐元恒的脑中,却一直回荡着,女人这两个字,看着官兵将尸体一一抬走,却蹲下来,看着地上的血迹发呆。
血迹还没有凝固,显然是刚刚死掉不久,想想刚泠烟所说,之前有人目击过一个女人。
“其实如果按照现在这种情况看来的话,如果凶手是一个女人,这也完全说得通。”
他仔细的检查着地上的血迹,还有墙上,想要找一些痕迹来。
可是皱眉很久,凝视很久,却依旧没有看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这让齐元恒有些沮丧,叹了口气。
身边,一阵淡淡香风吹来,让齐元恒一阵舒心,转头看去,泠烟也蹲了下来,仔细看着地上的血迹。
过了好久,她突然指着一处,凝神道:“殿下,您看,那里有一缕长头发。”
是一缕,不是一根……
齐元恒转头看看程亮,示意他过来将头发从血泊中拿出来。
“刚才的死者中,头发都很整齐,没有人将头发散下来,但是这里这缕头发,却不像是自然脱落的。”
泠烟凑近头发,忍着满腹的恶心:“头发根部有肉。”
泠烟转头看看齐元恒,明摆着将心中的疑虑摆了出来。
齐元恒急忙凑上前去,果然,头发根部有一点残留的肉,还有血迹。
“看来是被人拽下来的。”
程亮眼前一亮,激动的说。
“谁说的。”齐元恒淡笑一声:“化骨散会让人失去力气,这肯定不是被拽下来的,而是她不小心被躺下的人挂到了头发,然后凝固在血泊之中了。”
程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只要找到这个头上缺了一块头发的人,就可以找到了?”
“先派人去找,接下来的事情,等你们排查清楚再说。”
齐元恒叹了口气,转头看看天边,已经有了浅蓝色的天际线。
天都亮了。
有些困了,泠烟打了个哈欠,揉揉双眼。
“回府吧?”齐元恒伸手揽住泠烟的腰:“这点线索他们估计还得查两天呢。”
“殿下,真的认为是女人作案吗?”
泠烟抬头,疲惫的看着齐元恒。
“嗯,只有一个温柔的女人,会让人没有戒备之心,也会更容易接近目标,而且现在还发现了头发,也算是证据。”
扶着泠烟上了马车,齐元恒也跟着一起坐上马车,向府中驶去。
泠烟靠在车窗上,闭上双眼就睡着了,齐元恒看在眼中,悄悄将泠烟的头,按到自己肩膀上,嘴角勾起宠溺的笑容。
在府中等待着查证的三天时间,还真是漫长。
京城已经很多日子没有热闹过了,自从贤王名声大噪之后,便有人一直想要知道传闻中的侧妃究竟是什么样子,竟然能够让的贤王直接跑到江南去将人接回来。
京城李家。
李淑媛难得的回府,太子妃的銮驾停在府门口,原本应当恭敬参见的父母,如今却要对她行礼。
李淑媛只觉得心中无限滋味,却又碍于周围的随从实在太多,让她无法拒绝。
等到将随从们全部派遣下去,房中只留了自己的贴身婢女和父母亲的时候,李淑媛才终于放松了下来,没有了外人在场,自然不愿意对着父母端着那太子妃的架子。
“爹,娘,府中最近可发生了什么事?妹妹还没有回来吗?”
李淑媛开口问道,显然这些日子以来外界的流言她也听到了不少,并且已经受到了影响。
“你妹妹难得回一次她外祖家,就算多待些日子也无妨。”
李淑媛的眉头皱了皱,转头看向了自己的母亲,却见自己的母亲也是一副无奈的样子。
李淑媛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虽说这么多年父母二人始终相敬如宾,可是终究父亲还是很看重和张家之间的情谊,对待张姨娘也从来不像对待一个小妾那般,如果这不是李府而是皇宫,只怕那张姨娘便是能够艳压群芳的‘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