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丫今天穿的祅子漂亮吧,你看到之后有没有觉得,想把她立马娶进门呢?”厅堂之中,还有一个不会看脸色的。
夏子琪完全就没有察觉夏子清隐忍着的怒意,还想着要怎么撮合她的大哥和夏大丫呢。
夏子清听到她的话,只是斜了她一眼,没能说什么,只是身上的寒气,却继续释放着。
“子琪,小姑娘家家的,胡说些什么,赶紧吃饭。”倒是鲁师香,听到夏子琪的话,非常不悦的拧起了眉头。
这种不害臊的话,也是她能够讲的?
而且,木子的脸色那么不好,一看就是跟夏大丫闹不愉快了,她再这么说,不是给木子找不痛快嘛。
“娘,我又没说错,大丫今天穿的衣裳,大哥肯定喜欢的,要不然,大哥哪里会让大丫跟着他进房间去的啊。”夏子琪完全没把鲁师香的警告放在心里,没心没肺地说道。
以前大丫想进大哥的房间去看看,大哥总是推三阻四的,这次却连一个字都没有,还不是看上大丫了嘛。
想到这个可能,夏子琪的脸上,爬满在笑容。
“嘿嘿,待过两年,大哥就能把大丫给娶进门,那我就……”
‘啪——’夏子清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面,一双愤怒的眼睛,瞪得铜铃般大,盯着夏子琪。
夏子琪的话被吓得卡在了喉咙里头,很无辜地看向夏子清。
可是,当她看到夏子清那副想把她吃了的表情,她心里头‘咯噔’一下,暗叫一声不妙。
“大哥,你……你干嘛?”
莫不是自己说错话了,大哥其实不喜欢大丫的?可是,大哥明明刚才都把大丫带进房间里头去了啊,这还是不喜欢吗?
“夏子琪,你要是再乱说话,我明天就去跟爹说,给你找个外村的人家,把亲事给订下来,省得以后没有名声,连提亲的人都没有!”这句话,夏子清几乎上咬着牙齿说出来的。
“木子,你别生气,子琪这张嘴,你还不知道嘛,她也不是故意的。”鲁师香见儿子真的生气了,赶紧劝道。
“娘,她这张嘴,要是再没遮没拦的,迟早得出事,还不如找个人家,把她的亲事订下来算了。”夏子清看着鲁师香,说道。
也省得到时候,还连累了子音的亲事。
“哥,我不要,我不要嫁乡下的泥腿子!”夏子琪听到夏子清的话,一下子便慌了神,赶紧放下碗筷,对着他喊道。
她将来是要嫁好人家,被人侍候着,当少奶奶的,才不要嫁个乡下的泥腿子,一天到晚洗衣做饭。
听着夏子琪的话,一旁没有作声的夏子音,眼神微闪了一下。
乡下泥腿子有什么不好,只要人老实,会过日子,总比那些镇子里三妻四妾的男人要好多了吧?
‘啪——’一个巴掌,落到了夏子琪的脸上。
夏子清瞪着猩红的双眼,看着夏子琪,手还保持着打人的状态,“夏子琪,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在夏家村,谁都是乡下泥腿子,你以为你还是千金大小姐吗?就凭你那张破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嫌弃乡下泥腿子?能找个人嫁出去,就是幸事了。”
夏子清真是被夏子琪的话给气到了。
这还好他爹不在这里,在是被爹听到她的话,那就不是一巴掌那么简单了,爹也是乡下泥腿子出生,哪容得自己的女儿这么说,这分明是看不起他啊。
“哥,你……你打我?”夏子琪不敢置信地捂着火辣辣的脸,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打你怎么了?让你狗眼看人低!”
“好了,子清,子琪的性子就是这样,早被你爹给惯坏了,你再怎么说,也没有用,省省力气吧。”鲁师香见女儿被打,心里头没有半分的不舍,反而是劝着儿子省些力气。
当娘的,哪个都心疼自己的孩子,可也要看是怎样的孩子,就像夏子琪这样的,她还真是心疼不起来。
“娘,你也这么说我。”夏子琪听到鲁师香的话,咬着贝齿,伤心地看着她。
她哪里被惯坏了?她觉得自己的性子好着呢,难道还要像夏子音那种不吭声的性子,那才是差呢。
“夏子琪,你就继续这么混帐吧,看以后你指靠着谁过日子。”夏子清继续拿起筷子,又开始吃了起来。
夏子琪不敢再说话,她以后还得靠着大哥呢,要是大哥真的不管她了,就是爹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
虽然脸上被打得生疼,泪水还挂在脸上,但她不得不安分下来,开始低头扒着碗里头的饭。
……
“奶奶,你眼睛不好使,怎么还在刺这个东西呢,快别了吧。”
天气冷了,夏贝贝和桑景红,也不在厅堂里头吃饭了,桑景红的房间里头也有一张桌子,祖孙俩个就将就着,在桑景红的房间里头吃饭。
夏贝贝将菜炒好了,端到桑景红的房间里头,却看到她正低着头,拿着绣绷,眯着眼睛在绣着一块手绢。
她赶紧把手上的碗放到了桌子上头,伸过手去,把奶奶手中的绣绷给抢了下来。
“九娘,你这是干啥?”桑景红手里头一空,顿时不留意了,抬头看向她。
“奶奶,你是嫌自己的眼睛,还能看得见东西,是不是?”夏贝贝皱着绣眉,看着桑景红,语气颇为无奈地问道。
“这不是无聊得紧嘛,大白天的,还看得见。”桑景红回答道。
“别弄了,赶紧吃饭吧,这么冷的天,刚从锅里拿出来的菜,就都凉了。”夏贝贝把手上的绣绷放到了一边,看着桌子上的菜,说道。
实在是太冷了,连她这个在夏家村住惯了的身子,都感觉手脚不听使了。
“好,好。”桑景红不住地点头应声。
“奶奶,要不,您把您刺绣的手艺,教给我呗。”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坐在凳子上头吃饭,夏贝贝突然对着桑景红说道。
“呃……咳咳,咳!”桑景红被惊得一口饭卡在了喉咙里头,咳得满脸通红。
“奶奶,您没事儿吧,赶紧喝口水。”夏贝贝见状,赶紧为她倒来一杯水,递到她的手上。
一会儿之后,桑景红总算是吁出一口气来,没好气的瞪了自家孙女一眼。
这个丫头,真是吓死人不偿命啊。
“奶奶,我要学刺绣,您就这个反应啊?”夏贝贝撇嘴做了个鬼脸,坐回了凳子上头。
好吧,她承认,以前的夏九娘,是跟着桑景红学过刺绣的,可是也不知道是手笨呢,还是脑子笨,学了一年的功夫啊,一对鸳鸯,硬是被绣成了两只花毛野鸭。
打那以后,桑景红就放弃了让她学刺绣的想法,让她就这么得过且过着吧。
“那奶奶该有啥反应?”桑景红瞪着她,问道。
孙女儿那一年学刺绣,她可是吓得连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十个手指头,就没一个是好的,都得包着白布,那绣布上头,都是她手上的血迹,她还能怎么样?
“不然,奶奶,让我再试试呗?”夏贝贝好商量地对着奶奶问道。
想起自己送给东方大哥的那副手套,她就想把自己的手给切了,特么地真是太笨了。
以前明明也是常常会做些手工,绣个十字绣的,怎么换成这个刺绣什么的,就完全使不上劲儿了呢?
“那你把那边这副鸳鸯戏水给奶奶绣出来吧,要多少的时间呢?”桑景红眸中有着明显的戏谑,问道。
“呃。”夏贝贝被奶奶的话一噎,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可是,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她说什么,也得把刺绣给学会了,不能让奶奶看了自己的笑话。
“我试试吧,尽量快一些。”
她可不敢说什么时候,只能是尽量,因为这个刺绣,跟现代的十字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非常耗时。
不过,冬天了嘛,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刺绣。
“赶紧吃饭,都凉了。”桑景红没有再理会她,说道。
……
“什么?木子那个混蛋把你给赶出来了?”当柳花红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回到了她的房间里之后,心里大惊。
问了一遍,夏大丫不肯说是怎么回事,她不死心,又问了好几遍,夏大丫才哭哭啼啼把事情的经过跟柳花红和盘托出。
柳花红当即坐不住了,掀开床铺,就要出门去跟夏子清理论去。
他夏子清算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有个秀才的名头嘛,有啥了不起的,她家大富,不也是秀才?
来年究竟谁能高中,还不一定呢,得瑟个啥啊?
看不起她柳花红的女儿,她还看不上他夏子清一家子里,也不看看,那个夏古纯是个什么东西。
别以为她不知道,夏子清那个爹,就是个混不吝啬的老东西。
“娘,你小声点儿,别被奶听到了。”夏大丫见自家的娘那么大声,赶紧阻止她道。
奶奶一直就不同意她跟夏子清来往,这要是被奶奶知道了她又去木子哥哥家了,她准又没好日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