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成百上千的老百姓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嘴里还说着感激之词,乔晓静他们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尽皆流下了泪水。
“各位父老乡亲,”乔晓静带领自己的队友们上前搀扶跪在地上的老乡,她带着哭腔说道,“快起来吧,别再这样了,我们哪能受得了你们这样的举动?我们本来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是老百姓的队伍,老乡们有难,我们就该伸出援手,帮助你们度过难关……”
“老乡们快起来吧!”
“这都是应该做的,不用你们这样待我们。”
“起来吧,老乡们,别再跪了……”
包括吴老板和老周在内,一边搀扶跪在地上的老乡,一边向老乡们表达着谢意。
“既然老乡们认为我们做的事情只得肯定,”乔晓静说道,“我们有一事相求,希望老乡们能够帮我们,什么事情呢?很简单,那就是帮我们将盗匪的尸身埋了。不管他们生前干过什么坏事,毕竟他们都已经死了,死者总得入土为安,这对任何人都是应该的。”
“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们了,老汉我再次像你们保证,我们绝对会将那些盗匪给埋了。”那位老者当着众乡亲的面说道。
“是啊……”老乡们无不赞同那位老者的允诺。
经过乔晓静他们的一番努力,老乡们终于都站起来了,他们笑着向乔晓静他们鼓掌,并自觉分开,在道路中间让出了一条道儿,让乔晓静他们这些英雄从其中走过去。
乔晓静他们向两边的人群不停挥手,并向他们表达谢意。
当队伍走到人群的中间,突然身后有人喊道:“那个麻袋是我们家的,是盗匪从我们家抢走了,盗匪已经死了,这东西就应该物归原主,应该归还给我们。”
“马脖子上的那个,”有人喊道,“那个黑袋子是我们家的,当时那个袋子里面装的可都是从南方搞来的百米。既然这样,那我们家的东西也应该还给我们。”
“你们都这么说了,”又有一人喊道,“我老婆的嫁妆被盗匪抢了去,现在盗匪都死了,东西都被他们得到了,我老婆的那些金银首饰是不是也该还给我了。”
“……”
“既然东西是我们的,”有人喊道,“那我们就应该将这些东西分了,是谁家的谁拿走,这样也算是我们少受点损失……”
“应该分了……”
“我们的东西既然都回来了,就不能让别人再拿走……”
“大家都很清楚,现在生活相当困难,马上大家的嘴都要勒在裤腰带上了,既然东西都回来了,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不能因为谁对我们好,我们的东西就不要了……”
“王大爷都因为盗匪抢东西气死了……”
“镇西头的毛老汉被盗匪抢了,想不通,吊死在了房梁上……”
尽管大志和大个儿一再给老乡们作解释,可人多嘴杂,他俩的解释几乎淹没在了众人的吵嚷声中,随着众人的呼喊,越来越多的老乡涌了过来,将三匹驮有东西的马匹围在了其中,甚至有人已经开始伸手从马背上谢东西。
“老乡们,”大志高声喊叫着,“这些东西的确是从匪窝缴获来的,但这是战利品,是属于集体的东西,已经不能算是个人的东西了,谁也不能随便将东西拿走。”
“什么战利品?”有人反驳道,“这明明就是我们的东西,盗匪从我们手中抢走的,后来你们拿到了,只是转了一下手而已,不管转多少人的手它也是我们的东西,这一点什么时候都不会变,就是我们的东西。”
“既然是我们的东西,”又有人喊道,“那我们就应该拿回来,不能让别人拿走了,抢吧,大家各自抢各自的东西吧……”
喊叫声越来越大,来百姓也越来越冲动,大志和大个儿他们两人手中的三匹马被老乡们围得越来越解释,将乔晓静、翠玉、阿紫以及吴老板和老周隔离开了。
“乡亲们,”乔晓静看到场面越来越混乱,对着拥挤的人群说道,“乡亲们,我知道你们每个家庭都遭受到了那些盗匪的抢劫,你们损失很大,很多值钱的东西都被盗匪抢走了,我在此深表同情。但这些东西你们不能动,因为这些东西毕竟是战斗缴获来的……”
在这一刻,似乎所有的老乡都听不见乔晓静的声音了,尽管她努力叫喊着。
“老乡们,”乔晓静无奈之下,爬上了翠玉骑的那匹马背上,提高嗓子喊叫道,“请听我说几句!我知道这里面很多东西是那些盗匪从老乡们家里抢来的,我对老乡们有这样的遭遇非常同情,但也希望大家能够理解我们的难处,我们现在还不能将各位的东西任由你们难走。请各位老乡相信我们,我们回去之后会商量一下,该给大家归还的一定给大家归还,但现在还希望大家不要乱来,更不要哄抢,凡事都得安规矩办理……”
可老乡们都顾着抢东西了,根本就没人将乔晓静的话听进去,乔晓静无奈地摇着头。
“乔组长,”那老周捂着嘴喊道,“这样不是办法,要不,要不我们就鸣枪吧,也许这样才会让老百姓停止哄抢东西。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鸣枪维持秩序?”
“不可!”乔晓静的态度非常坚决。
“这样可不行,”那吴老板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志和大个儿已经淹没在了人群之中,人群如同潮水向那三匹驮着东西的马匹涌了过去,人群之中到底情况如何,谁也看不到,即便是站在马背之上的乔晓静也看不清楚人潮漩涡里面的情况,更别说那吴老板了,他冷冷地说道,“老百姓看到有人抢东西,尤其是跟自己身份相同的,甚至还有自己的邻居,即便自家的东西没有遭盗匪抢劫,他肯定也会动抢点东西的念头,局面肯定会乱了……”
“那您是什么想法?”乔晓静不待吴老板将话说完便问道。
“要不,”那吴老板说道,“要不鸣枪示警,让老乡们放下东西,谁要是不放下东西就按照盗匪同伙论处……”
“不可!”乔晓静听到“盗匪同伙论处”六字,脸色都变了,遂说道,“老乡们是受害者,现在看到自家的东西就在眼前,有些冲动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们如果为了不让老乡们抢走东西而开枪,这就是吓唬老乡,就是在老乡们面前耀武扬威,这是要犯错误的。不行,绝对不行,不管怎样,他们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绝对不能对我们的老百姓开枪。”
“说实话,”那吴老板说道,“我们也不想开枪吓唬老百姓,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目前这种状况不是你我通过喊叫就能够阻止的。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不管了,就让他们肆无忌惮抢劫我们的物品吗?不能,我们能做的只有通过鸣枪示警,让他们停手。”
“我也想过,”乔晓静摇着头道,“我想过鸣枪示警,真的,可我觉得我们不能那样做。如果我们对老百姓鸣枪,那我们不就跟那些抢劫老百姓东西的盗匪一样了吗?这样肯定不对,绝对不对,无论怎样,我们也不能对百姓鸣枪。我相信,老百姓只是一时冲动,他们不会真的将东西拿走的,他们应该知道,现在这些东西已经不再是他们自己的了。”
“哼……”那吴老板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未在做声。
“乔组长,”那老周实在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他很诚恳地说道,“您可能还不了解老乡们的情况,他们的确对您的功劳很赞赏,也很感激,甚至有人会为你立长生牌,把你和他们的祖先搁在一起,早晚上香敬您,可,可是他们面对眼前的东西,一定不会听您的劝告的。您就别再坚持了,要么开枪制止,要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们哄抢……”
“老大,”阿紫从人群中挤了过来,不待老周将话说完,她便仰头说道,“大志和大个儿可还在人群之中,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他俩怎么样了?我们可不能就这么看着,东西没了也就算了,若是他俩出点什么事,我们可怎么办啊?”
“这我知道,”乔晓静双眉紧蹙,抓耳挠腮,显得心急如焚而又六神无主的样子,自言自语道,“我得想想,让我想想,这事儿可不能意气用事,不能冲动,不能冲动……”
“这个怎么办啊?”阿紫看到乔晓静那副神情,急得差点就要蹦起来了。
“吴老板,”阿紫转向吴老板道,“你看我们该怎么办,面对当前情况?”
“我……”那吴老板脸上隐约露出了复杂的神情,淡淡的说道,“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种情况我可是第一次见到。”
“你别看我,”那老周看到阿紫将目光转向了他,随摆手道,“这种事情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要我说,咱们还是听乔组长的,她毕竟是我们这个团队的老大。她说咱们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这总不会错。”
“可……”阿紫焦急的说道,“可你们看看,老乡们已经扛着东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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