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晓静、阿紫和大个儿凝神屏气,紧挨着墙壁蹲着,一动不敢动,生怕有一丝动静被后来者发现,生出难以估量的麻烦,可后来的这三人并未顾及身边有人,他们都趴在断壁上,死死盯着空荡荡的街面,迟迟没有想要离开的迹象,这令乔晓静他们既恐惧又焦急。
最为焦急的还是乔晓静,她跟阿紫和大个儿一样,半蹲着,屁股并未坐实,可恨的是她的脚下还有一块石头,正好顶在她的脚踝上,久久不能挪开,这让她疼痛难忍!
你们这三个家伙,还真会选地方,偏偏呆在这儿,成心不想让我好过。若不是害怕惊动了那帮盗匪,我纵然受伤也不会让你们三个家伙就这么趴着……走啊,大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你们还趴在这儿看什么呢?再不走,可休怪我不客气……乔晓静在心里嘀咕着。
“别动!”乔晓静实在忍不住了,手指头顶在了距她最近的那个人的腰间,并大声喝道,“都别动,慢慢举起手来,谁要是敢耍花样,休怪我手中的枪走火。”
那乔晓静本身就很恐惧,没有办法才会采取这种先发制人的手段,手中并无枪支,只能通过声嘶力竭的吼声为自己壮胆,可这一吼竟然完全没有了她先前的声音特征,此三人不知乔晓静的底细,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按照乔晓静的要求去做,慢慢举起了双手。
阿紫和大个儿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仿照乔晓静之所作所为,冲上前去,看住了其余的两人,就这样,后来的三人变成了乔晓静、阿紫和大个儿的俘虏。
“晓静,”双方相持数秒,乔晓静却并未做声,阿紫提醒道,“怎么处理他们?”
“晓静?”俘虏中的一人惊奇地说道。
“闭嘴,”阿紫戳了一下这个俘虏的腰,并喝斥道,“老实点儿,小心我崩了你!”
“我……”那俘虏欲转身争辩,却被阿紫定了回去。
只听到阿紫咬着牙,厉声说道:“你什么你,我什么我?要想活命就给我老实一点,不然休怪我的子弹不长眼睛,从你后腰进去穿透你的心脏再出来。”
大个儿看着颤巍巍的乔晓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乔晓静咧着嘴,似乎很难受的样子,迟迟等不到她的命令,大个儿又看了一眼阿紫,两人无奈的摇着头。
“哎呀,”被大个儿俘虏的是个女人,她用胳膊肘狠狠地捣了大个儿一下,并气冲冲地说道,“你们怎么回事,听不出我们的声音吗,真是的,有你们这样对待战友的吗?”
“翠玉姐,”阿紫扑过来抱住了那个说话的女人,激动地说道,“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太好了,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大家伙这才知道是个误会,原来乔晓静他们三人以为来者是盗匪,而翠玉他们三人以为躲在断壁后面的人是盗匪,六个人紧张了大半天,弦儿差点都要绷断了,原来是月黑风高,情绪紧张,自己人吓到了自己人。危机解除,自然欣喜若狂,相互拥抱在了一起。
“好什么好?”翠玉埋怨道,“差点让自家人给崩了,还有比这更好的结果吗?”
“误会,”阿紫笑道,“误会,这全都是误会。若是知道是你们来了,就算有人将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绝对不敢对你们有丝毫不敬。”
“真的?”
“那当然了,我阿紫可从来不敢对你撒谎。”
“这么说,”乔晓静终于开口了,“你对我们撒过谎了?”
“没有没有没有。”阿紫连忙解释道,“我不敢说我从未撒过谎,但我敢保证我对自己的战友从未撒过谎,对在场的诸位就更不用说了,那绝对都是大实话,不敢有一言半语欺骗。当然啦,我这人脑瓜从来转得慢,想撒谎也没人信啊!”
惊恐过后有惊喜,大家早已经忘了身处危险境地,竟然笑了起来。
“各位,”还是那吴老板有定力,他劝大家道,“各位,请听我一言,这里毕竟不是很安全,我们说笑也得找个地方,在这里有说有笑,假如……总之,我觉得不妥。”
“您所虑极是!”乔晓静他们恍然大悟,瞬间便收起了笑声,乔晓静有些惭愧,低声说道,“是我们高兴过头了。”她又转向众人,严肃认真地说道,“这里距贼窝也就二三百米,稍有不慎便可能被那些盗匪发觉,我们还是先回去,一切从长计议。”
众人纷纷点头,以示同意乔晓静的安排。
“乔组长,”刚刚走出那座废弃的院落,那吴老板笑着说道,“您刚才顶我腰的不是枪支,而是你的手指头,对不对?”
“你是怎么知道的?”乔晓静不解的看着那吴老板。
“这有何难?”那吴老板笑道,“刀枪毕竟是死物,它冰冷而无温度,顶在人的腰间只会散发凉气,而人的手指是有温度的,特别是良善之人的手指是会让人感觉到温暖。”
“抱歉,”乔晓静笑着说道,“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这都是闲谈。”那吴老板说道,“我是想问你一下,刚才在废园之中,阿紫和大个儿眼巴巴在等你的命令,你迟迟没有开口说话,这所谓何事啊?”
“是的,”阿紫凑了过来,一副小机灵样,小声说道,“我看到你当时似乎很难受,当时自觉情况危机,不敢多问,后来又高兴过头了,竟然忘了问你,到底怎么啦?”
“不怕你们见笑,”乔晓静笑了笑,低声道,“当时我一条腿麻了,一点劲都没有,几乎站都快站不住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我的另一只脚一直垫在一块小石头上,那石头不偏不倚恰好戳在我的脚踝处,如同刀扎似的。要不是疼痛难当,我也不至于站起身,用手指头当枪使。可刚站起来不久,那脚踝噌噌响了两声,便不敢使劲了……”
大家伙听到乔晓静的这段话,都觉得就像听到了一个不大会讲笑话的人讲出的好笑,正要笑出声来,想起了那吴老板和乔晓静的提醒,便都捂住了嘴。
临近旅馆,已经是后半夜,整条街都黑乎乎的,没了一星半点灯火。
大志上前敲门,其他人站在旅馆附近,可旅馆大门紧闭,迟迟没有动静。
大个儿觉得大志敲门太过温柔,意欲上前,却被那吴老板拦下了,吴老板认为粗暴会这旅馆老板将敲门之人当成盗匪,处于紧张和害怕,更不可能将门打开。
“老伯,”大志按照那吴老板的意思,对着门缝向内喊道,“老伯,您别害怕,我是你们这儿的客人,出外办事回来晚了,麻烦您给我开一下门……”
很显然,大志这一招并不管用,他对着门缝说了将近一刻钟的好话,大门纹丝未动。
“还是我来,”大个儿气呼呼地走了过去,抡起拳头,狠狠地砸了数下,并对着门缝吼道,“若是快快过来开门便罢,若还磨蹭,迟迟不肯开门,信不信我将你大门拆了?”
“你也不灵啊!”站在大个儿身边的大志一直盯着大门,同样未看到大门有打开的迹象,遂挖苦道,“我还以为你真的能将这老倌吓住,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吃你这一套。”
“哎这老头,”大个儿无奈的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还真能沉得住气,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我还真就不信了,他有胆量,今天晚上就将我们真关在门外。”
“长没长耳朵?”大个儿又狠狠地砸了几下大门,怒吼道,“我原本觉得你是好人,说几句好话让我们进去也就算了,没想到你竟不识好歹,好言好语说了几箩筐,一句也没听进去,那好,那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先砸了你的门面再说,让你跟我装聋作哑……”
“谁在外面?”大个儿刚抡起拳头,院内便传来了说话声,这声音大家都熟悉,就是这旅馆老板的声音,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是不是几位客官回来了?”
“这人真是……”大志不屑地摇了摇头。
“看来,”那吴老板笑道,“还是我错了,我的办法在这儿行不通。这就是所谓的各人有各人的道儿,各人也有各人的招儿,摸不清道行,用不对招式,还真的不行。你们看看,我那样人家不理不睬,大个儿这样人家倒是颠颠的跑了过来,还真是搞不懂。”
“各位客官怎么这么晚啊?”说话之间,那老板打开了大门,笑着说道,“我前半夜一直等你们回来,这刚睡着不久,你们敲门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来晚了,不好意思!”
“出去办事耽搁了,”大个儿冷冷地说道,“回来的晚了一些,到了门口,你又迟迟不来开门,那不就更晚了吗?”
“真是抱歉,”那老板不停招手道,“赶紧进来,快进来,有什么事情进来再说。”
“您不用怕,后面没人。”看到旅店老板笑容中带有紧张,待其闩好大门,那吴老板问道,“我们不在期间,是不是有人来过,而且还找了你的麻烦?”
“你怎么知道?”这旅店老板很惊讶,但随之改口道,“没有没有,没有人来此。”
“别骗我们了,”那吴老板淡定地说道,“盗匪来过,而且还盘问了你好多事。”
“不错。”这旅馆老板略顿片刻,淡淡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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