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乔晓静和翠玉便离开了志安镇,前往赵家班所在的小王庄。
这小王庄距离志安镇大约三十里路程,一路上都土道,道路两旁时不时会出现大小不一的森林,除林木外便是成片成片的庄稼地,行进在这种地方,四处显得很安静。
“这地方可真偏僻,”乔晓静伸长脖子眺望了一下远处,依然看不到人家,遂叹道,“走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连个人影都未看到。”
“偏僻些好啊!”翠玉笑道,“干啥事方便,也不怕被人发现。”
“奇怪?”乔晓静看了一眼翠玉,并不理解翠玉这没头没脑的言语。
“如果在闹市之中,”翠玉解释道,“徐昌荃与戏子有染,自然很难避开旁人目光,一传十,十传百,不就很快传开来了?这事若是传进他那个飞贼老婆的耳朵里,你想想他还能有消停日子过?搞不好早已经撕烂了赵家班头牌花旦翠娥的脸喽。”
“这倒是,”乔晓静点头道,“哪个女人也不会容忍男人在外偷食。”
“你也是?”翠玉戳了乔晓静一下,便转身跑开了,一脸的奸笑相。
“你个死娘们,”乔晓静边追边骂道,“说什么事情都能赖在我身上,看我今天不先撕烂你的脸?”
“你凭啥要撕烂我的脸?”翠玉边跑边反问道,“我可没干那翠娥干的事,再说了,就我这老美女一个,也不是什么样的男人都能占便宜,特别是你那死鬼男人……”
“你还胡说八道?”乔晓静追得更卖力了,并挥手骂道,“这里没有别人,若是让我逮住你,我先撕破了你那张毫无遮拦的破嘴,再挠花你那张破脸。”
“来啊,”翠玉嬉笑道,“你怎么只嘴上说,也不快来撕我这张勾魂摄魄的嘴儿,不来挠我这张闭月羞花的俏脸蛋,我可一直都在等你,是不是舍不得啊?”
“我看你比那花旦还要风骚,”乔晓静气喘吁吁道,“也就是没有遇上徐昌荃那样的色鬼,才现在这个样子,若是让你遇上了,肯定也是甩着大**、翘着肥屁股、扭着水蛇腰、抛着狐媚眼,拼死拼活往人家身上爬。”
“你亲眼见过?”翠玉倒是不恼,笑着反问道,“还是说的是你自己啊?”
“还用亲眼见吗?”乔晓静早已累得跑不动了,抱着肚子,喘着长气道,“就你这狐媚样,我用脚后跟都能想到你在床上的骚浪样。”
“咱俩在睡在一起这么久了,”翠玉也是累得够呛,双手叉在腰间,嘴上却一点儿也不想说软话,“我是骚过你还是浪过你?小娘子,你倒是给本相公说道说道。”
“啧啧啧,”乔晓静将贴在脸上的头发向脑后捋了捋,擦了擦汗水,指着翠玉,一脸不屑的说道,“平时看着挺正经的,没想到你的内心竟然这么龌龊和骚乱!”
“我也觉得很可怕。”翠玉则一脸的严肃。
“是吧?”乔晓静说道,“是不是连你都不敢相信你自己,你竟然骚到了骨子里?”
“我是觉得可怕,”翠玉说道,“可怕的不是因为我发现了我自己,而是我发现了一个不一样的乔晓静,平日里文静、睿智的乔晓静竟然也是一个好色之徒。”
“又来,”乔晓静忽地站直了身子,笑带怒气道,“看来今天必须得撕烂你的嘴!”
翠玉看到乔晓静重又追了过来,便又扭头向前方跑去。
她们一前一后,两人相距不足二十米,跑在前面的翠玉很快便拐进了一处弯道。
“我就不信,你还能跑到天涯海角去……”丛林遮挡住了翠玉,乔晓静边跑便叹道。
一向牙尖嘴利的翠玉这一次却没有接话,乔晓静觉得很奇怪,接着说道:“你以为你不吭声我就找不到你了,哼,你就是躲到翠娥的戏袍里,我也能把揪出来。”
“呵呵,”依然没有听到翠玉的声音,乔晓静不以为然道,“你以为你不吭声我就找不到你了?我早都看到了,你就躲在大树后面,等着,看我怎么将你揪出来!”
此时乔晓静也来到了弯道,那翠玉就像突然从地球上消失了一般,既没了任何声响,又看不到人影,这让乔晓静觉得有些不妙---似乎并不像捉迷藏,难道真出现了别的状况,乔晓静做如是想,遂放缓了脚步,目光向处得探视着。
乔晓静看到四周除过庄稼地和丛林并无别的,崎岖不平的土道上亦是空旷无物。
“到哪儿去了?”乔晓静慢慢向前挪动脚步,并自言自语道,“这也没有什么异常,怎么就不见人了呢?嗯,有可能跑进庄稼地解手去了,应该是这样。”
“我先走了,”乔晓静向四下看着,故意提高嗓门道,“去看戏了,你就一个人在地里慢慢蹲着吧!不过你可千万小心,别让野猪拱了,哈哈,哈哈……”
令乔晓静困惑的是,翠玉依然没有回音,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便只能继续向前走,刚到一棵大树旁,突然走出了一个鬼子,手中举着枪,枪口对准了她,这时他才发现翠玉已经被鬼子看住了,有枪头的刺刀正顶在翠玉的脑袋上。
“太君饶命,”乔晓静吓得哆嗦起来,慢慢转过了身,看到只有两个鬼子,心里踏实了很多,央求道,“太君饶命,我们可是良民,是去走亲戚的,请二位太君放过我们。”
“放过你们?”一个鬼子笑道,“当然可以,但你俩要陪我们玩玩,只要我们高兴,一定会放你们走。”
“只要你们不杀我们,”翠玉怯怯的说道,“我们愿意陪你们玩玩,我们就怕你们说话不算数,最后不放我们走,我们可不想死啊。”
“混蛋!”另一个鬼子不耐烦了,双目瞪圆斥道,“你们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那好,”翠玉接着说道,“那你们先放下手中的枪,拿着枪没办法玩,是不是?”
“吆西,吆西。”两个鬼子笑着将枪靠在了树上。
乔晓静和翠玉交换了一下眼神,微微点了点头。
这两个鬼子兴奋的叫着,开始解身上的扣子,当他们的裤子掉在脚踝的时候,乔晓静和翠玉突然向他们发起了攻击,动作和攻击的部位都很一致---几乎同时抬起了脚,同时踢到了鬼子的裆部,只见那两个鬼子边咧嘴大叫着,边抱着自己的裤裆,又蹦又跳着。
“也不看看你们的猪样,”翠玉斥道,“还敢让老娘陪你们玩,简直就是找死。”
“杀了算啦,别跟他们废话。”乔晓静拉了一下翠玉胳膊。
“算你们命好,”翠玉说道,“老娘还有急事,不然老娘真好好陪你们玩玩。”
乔晓静和翠玉分别拿起了鬼子的枪,刺刀对着鬼子的心脏刺了过去,那两个鬼子顿时倒在了地上,腿在地上乱蹬了数下,便没有了气息。
这时,乔晓静和翠玉将手中鬼子的枪扔进了庄稼地,将那两个鬼子拖入林子深处,擦干了手上的血,就像什么事情都未发生一下,默然无语,疾步赶路,朝小王庄而来。
很显然,乔晓静和翠玉经过这一插曲,已经忘了此前两人的嬉闹。
“这字大有怀素之风,”乔晓静她们看到了路边上的界碑,皆碑上草书“小王庄”三字赫然目前,“小王庄已在眼前,我们就装成给孩子找奶娘的,进村后慢慢打听赵家班和它那头牌花旦翠娥的情况,千万别操之过急,引起他人怀疑。”
“找奶娘?”翠玉笑道,“这主意不错,坐月子的女人闲来无事,有的是时间拉扯家长里短的事情,而且还不怕被人误会。不过我想不通你怎么会想出这样的主意?”
“还不是受你启发?”乔晓静笑着回道。
“是不是又变相骂我?”翠玉看了一眼乔晓静,嚼了噘嘴。
“听不出好赖话!”乔晓静摇头道,“你在半道上说了那么多疯话,总不能白白浪费了你的口水,我只不过顺着你的意思延伸一下而已。”
“你这哪里是延伸了一下,”翠玉笑道,“分明是延伸了好几下,直接把怀孩子的事儿都延伸过去了,径直延伸到了奶孩子的事情上啦。”
“眼见就进村了,”乔晓静瞥了翠玉一眼,“别再胡说八道,正经一点!”
“夫人放心,”翠玉依然调皮得紧,“只要你正经了,我自然也就正经了。”
“大伯您好!”说话之间便碰上了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乔晓静连忙上前打招呼。
那老者站住了脚步,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乔晓静和翠玉,并未应声。
“我是镇上的,”乔晓静接着说道,“兄弟媳妇刚刚生了孩子,奶水不够,请问咱这儿有没有刚生了孩子的媳妇,我们想给小侄子找个奶娘。”
“倒是有两家子,”老者颤巍巍的说道,“朝前走,找虎妞。”
“谢谢大伯!”乔晓静和翠玉异口同声答谢,而后向村深处走来。
经过一番打听,没受多少周折便找到了那位长者所说的“虎妞”。
这虎妞本就是个丰乳肥臀的胖妇,加之又刚坐完月子,更显得五大三粗了。
乔晓静和翠玉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给小儿喂奶,听到有人前来找奶娘,顿生得意,放下儿子,将衣襟拉扯了一下,便笑道:“城里人矫情,怀孩子的时候什么都不干,生了孩子自然就没奶水。你看我,别说喂养一个孩子了,就是喂一头牛也不成问题。”
“你可真本事!”乔晓静先喜后忧道,“我那小嫂子,唉,中看不中用的。”
“你可是有功之人,”翠玉也笑道,“应该请个戏班子,给你唱三天堂会。”
“戏班子倒有,”虎妞忸怩了一下,略显难为情的说道,“可我,哪受得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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