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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阎回过神,看到地上果然有一个摔散架的小风车,不过此刻的席阎只顾得上急急问话了,“你的家长呢?”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心中隐约浮现出一种连自己都不可置信的疯狂猜测,想要确认却又不敢确认。可是关于沈瞳的音容笑貌,席阎闭着眼睛也能描摹出来,并通过这些年来日日夜夜的反复思念和温习而更加刻骨铭心,连每一处细节都清清楚楚,更不用说眼前孩童的眉眼和沈瞳的相像度如此惊人。

小娃娃原本好端端站着却被席阎撞倒,已经很委屈了,还反过来被对方要求找家长,自然不肯回答,抿着唇把摔坏的风车捡起来,转身就要迈着小短腿走人。

其实席阎没有猜错,这个小娃娃正是沈瞳结出的‘小桃子’。也偏偏就是这么巧,‘小桃子’今日才跟着沈瞳离开森林,刚进城没多久就撞上了像望夫石一样日日都来城门口守望的席阎。

沈瞳此前一直都带着‘小桃子’住在森林里,始终没进城。其原因绝不是因为要狠心的躲席阎,而是不知道为什么,桃子落地后化成的婴儿上半身看起来很正常,下半身却长着女娲般的蛇尾巴。

连沈瞳自己都很吃惊,更不提普通百姓了,肯定会这个孩子当作怪物。直到两个星期前,小家伙满了三周岁,尾巴才变成一双正常的人腿。

于是,待确认他能用小短腿乱跑乱跳并且不会露出蛇尾之后,沈瞳才放心的带他回城。进城排队时遇到一对腿脚不便的老夫妇,便热心的帮那对夫妇搬东西和指路,并让‘小桃子’先乖乖站在路边等一下。

沈瞳倒是不怕小桃子会被谁给拐带走了,自大浩劫之后多的是被遗弃的孤寡老幼,无人有余力去多养一张嘴,何况小桃子毕竟和正常小孩不一样,天生就具有修真之气,甚至能轻松震开一个普通的成年人。在森林里不仅惹植物们喜欢,连中小型的异兽们也会自发自觉的绕着走。

然而‘小桃子’此刻对上的并非普通的成年人。

小短腿才迈出一步就被席阎拉住,怎么都挣不开,修真之气对席阎也没有丝毫作用。小娃娃眼里已经透出慌乱,一张小脸却绷的更紧,像小奶猫般异常严肃的挥着看似霸气实则根本伤不了人的爪爪嚷:“放开本大爷!”

席阎竟当真放开了。

却并非因为小桃子的这句话,而是远处同时响起的另一个声音。

“团子……”

没看到小桃子的沈瞳又喊了一声,在往左转的下一秒遥遥对上了席阎的双眸。

沈瞳的脸好像具有冲击力似的,把席阎冲的好几秒都无法动弹,四目相接的这一刻,席阎连呼吸都不知道了,只知道自己心脏狂跳浑身剧颤,全不受控。

原本深冷的眸底也不自觉涌出的激动与狂喜,席阎甚至仿佛听到自己干涸枯竭的心一点点注入清泉的点滴声响,血液里的冰渣缓缓融化,整个人都重获了生机。

沈瞳也愣了愣,在他刚刚反应过来之后,便被席阎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前紧紧抱住。

席阎深呼吸了好几下还是不能抑制住颤抖,抱着沈瞳的力度也越发加大,这种失而复得的情绪让他无法自拔。

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日思夜念的人,突然间又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放在谁身上都不可能保持镇定。哪怕自己曾经做了错事,哪怕和对方之间有过什么芥蒂,可只要人还在,就一切都有余地。

席阎现在把沈瞳抱在怀里,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他的体温,近乎贪婪的呼吸了一口他身上清香微甜的草木气息,才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

而沈瞳被勒的有些难受,便忍不住要挣开席阎的怀抱。——他挣的原因真的只是因为不舒服,席阎却如临大敌,“你又要去哪?”

出声之后才察觉自己的嗓子哑到什么地步,听起来就像是哭了一样。沈瞳莫名心一软,竟道:“……要回家。”

于是一家三口就这样晕晕乎乎的走回了家,——更准确的说是被沈瞳拖进了家。因为席阎一直攥着他不撒手,小桃子则紧紧攥着他另一只手,一左一右简直像一大一小两只拖油瓶。

直到沈瞳把短腿的团子抱起来,席阎也没有把手松开,只不过改成了攥衣角。

沈瞳突然记得很多年以前他刚捡到席阎时,席阎也会这样攥住他的衣角,只不过那时候席阎还没到他的肩膀,现在却比他高出了整整一个头。

所幸路上的人不多,只有寥寥几个看到了他们威风凛凛的席大首领的另一番模样,而每个人的第一反应均是不可置信的揉眼睛。

小桃子毕竟才刚满三岁,方才还一副唯恐爸爸被席阎抢走的戒备姿态,转眼就趴在沈瞳的颈窝睡着了。睡着了的小孩抱起来更沉,席阎忍不住开口:“要不要我来抱?”

席阎完全没想到沈瞳只犹豫了片刻就答应了,不过席阎还没抱过孩子,眼前小娃娃的长相又完全是缩小版的沈瞳,让他忍不住更小心翼翼,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抱才好。

总算在没把小娃娃弄醒的情况下将人稳稳托在手上,嗓音突然间更哑,几不成句,“他就是,……那个宝宝?”

“嗯,”沈瞳顿了顿,“……小名叫团子。”

沈团子小朋友今日跑了一天,此刻因为疲倦而睡的很香,小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落,皮肤软软嫩嫩的就像棉花糖。席阎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的珍贵和奇妙,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快撞破胸腔。

没人看到堂堂的一城首领此刻像个行动不便的老人般以称得上僵硬怪异的姿势托着个小娃娃同手同脚的走。待把团子放到侧卧里的床上后,席阎却反身抱起了沈瞳,抱着他便大步朝主卧去。动作同样小心翼翼极尽轻柔,但因为以前做过而更轻车熟路。

门被关上时发出了一声轻响,也让沈瞳因此而回过神来,继而感觉席阎的气场似乎一点点变了。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按在床上,席阎在他上方形成了一片阴郁的暗影。

沈瞳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被席阎用唇堵住。

时隔多年重新吻上沈瞳的这一刹那,席阎的心才算完完整整的经历了崩塌和重组。如果说方才刚刚见到沈瞳时是惊喜和不可置信,现在则是满腔心疼和酸楚。这些日子以来的绝望痛苦也一下子涌上来,声势浩大的如同洪水一般从身体深处倾泻而出。

这几年席阎的日子真的是浑浑噩噩生不如死,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沈瞳。多少个午夜被思念的冰海淹没,又不敢深想。对于沈瞳的不告而别也不是不怨恨和愤怒,他出事的画面更是席阎一闭眼就会想到的噩梦。

沈瞳被席阎紧紧压在身下,舌头探入唇里扫过口腔的每一处嫩肉,动作从一开始的温柔演化成凶猛。

一如记忆中的甜美温软让席阎越发沉迷地吸舔和吮咬,甚至用牙齿或缓或快的撕扯。沈瞳的唇开始火辣辣的发疼,可不管怎么转头都摆脱不了对方的追逐和侵略。

席阎干脆用单手把沈瞳的两只手腕都牢牢扣住,然后腾出左手来固定他的头,再度深吻上去。

他吻的太狠,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又像是倾入了从幼年遇到沈瞳至今,足足十余年求不得的爱。

求不得。

轻轻巧巧的三个字却如尖刀般戳穿了席阎的心。

沈瞳被吻的没力气,又被席阎火热的气息持续贴着,浑身从里到外都发软了。席阎的眼底包含的欲望更加浓厚,并陷入了偏执,随即开始解沈瞳的衣扣,仿佛确认一般的疯狂亲吻和摩挲着他的皮肤,从而反复感受着手上真真实实的触觉,“……瞳瞳,我好想你……”

直到上衣全被解开,并明显感觉大腿被什么东西抵住的时候沈瞳才蓦然清醒过来,“小阎,不要,放开我……”

席阎却按的更紧,如执拗的狼崽子般,“我想要你……给我我就原谅你……”

沈瞳其实早已想通席阎让他打胎的原因,也明白对方之前做的所有事都只是出于爱他,而他的不告而别一定会给席阎造成很深的伤害。沈瞳的确对席阎有歉疚之心,但一码归一码,歉疚是一回事,他不喜欢被人强迫又是另一回事,如果席阎的偏执不能改,他们还是会出现问题。

于是沈瞳在怎么都挣不开的情况下直接使出杀手锏:“如果你想逼我再次离开,就做下去好了。”

离开这两字就像有魔力一样让席阎的所有动作都瞬间停了。

因为对席阎来说这两个字根本就是诅咒,他望着沈瞳的眼神仿佛要把他直接吃进肚子里,嘶声道:“你要让我死对不对?”

“如果你要走,那就先杀了我,”席阎的语气表面上听起来狠,内里却在字字泣血,“你上次走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我的命本来都是你的,你不要我了可以干净利落的一刀把我杀死,为什么要选择最狠的手段折磨我?你就那么恨我吗?”

一连串的问句让沈瞳一时说不出话,席阎那边竟转身拿了把匕首出来,指着自己的心脏道:“你如果想走就对着这里捅下去,杀死我你就可以走了。

沈瞳静静望着席阎半天,轻轻伸出手。席阎本来一动不动的等着沈瞳来接匕首,却不料那只手的目的地是他的头。

不过如今的他长得实在太过高大,以至于沈瞳需要伸直了手臂才触得到他的额角。席阎不由低了低脑袋,以方便沈瞳来摸。

沈瞳就像很久以前那般在他头上揉了揉。

可惜如今的席阎也没那么好揉了,以前的发质软硬适中,如今却像钢针一样扎手。

于是席阎失望的察觉沈瞳很快把手缩了回去,下意识将那只手抓住,拿着它贴到自己脸上。

一时之间两人近距离对望,默默对视许久,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底的情意,气氛又一点点缓和下来。沈瞳不由主动开口:“这些年你……”

“不好。”席阎直接道:“没了你,我过的一点都不好。”

“小阎,”沈瞳喃喃的说:“你不应该事事都以我为中心,应该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自己的生活?”席阎惨笑一下,“我的一切是你给的,没有你,你让我怎么好好过?”

沈瞳一时又说不出话来了。席阎坐直身体,看到沈瞳微微低下头,呆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他的下巴,“想好对策了么?”

沈瞳面上露出一丝迷茫,“什么对策?”

席阎故作生硬的继续道:“总之不管你想了多少个对策,要离开的办法都只有一个,就是杀了我。”

“……哦。”沈瞳语焉不详的点了点头,让席阎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紧接着见沈瞳像蚕宝宝一样裹着被子朝床里挪啊挪啊挪,直到给席阎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甚至冲他笑了笑:“今天跑了一天,好累,我们睡觉吧。”

沈瞳很快闭上了眼,席阎却不敢睡也不舍得睡,贪婪地看着沈瞳的睡颜发呆。直到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确认了沈瞳似乎不是要趁着他睡着了偷偷逃跑,才略微放心的躺下去,衣服也没脱的直接连人带被子将沈瞳搂在怀里。

夜已经很深了,席阎还是不敢闭眼,生怕这一切都是场梦,等他醒来身边的宝贝就会再次消失。又恍惚间觉得也许过去的四年才是一场噩梦,现在刚从噩梦中惊醒,而沈瞳始终安然睡在自己身边。

睡熟了的沈瞳在这时小小的梦呓一声,然后自发自觉的朝席阎的怀里挤了挤,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他的胸口。

席阎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先是怕闷到沈瞳而抬手把他的头稍稍正了正,又用臂弯搂着他的腰朝上提了提,让两个人都躺的更加舒服。

沈瞳则在梦中伸手抱住了席阎的搂他腰的那只胳膊,一如很多年前两人还没分开的时候。

直到这一刻,席阎才觉得一切渐渐变成了真实,受过的所有苦难在此刻不值一提,宛若尘烟。

怀里的人似乎又瘦了很多,席阎不知道沈瞳是怎么在兽潮中活下来的,又经历了怎样的艰难和危险才生下了团子,只觉得心疼的厉害,饱含疼惜的对着他的额发亲了又亲,直到天色渐明,困意来袭。

席阎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如今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终于觉得有些困,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来后便是一惊,尤其在发现身边没人之后。所幸敏锐的嗅觉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连鞋也来不及穿便直奔厨房,一眼就望到了在厨房前忙碌的熟悉侧影。

席阎只觉得那个侧影在晨光中特别美好,有些痴愣的走上前,忍不住从背后搂住了沈瞳的腰。沈瞳便转过身吻了一下席阎下巴,“饭马上就好了。先去洗漱,再帮我去把团子叫醒。””

又被他冒出的胡茬扎的微微一疼,有些嫌弃的补了句:“记得把胡子刮了。”

席阎被吻的更加痴愣,晕乎乎的依言去洗漱、刮胡子和叫团子。

团子还在睡,姿势仰面八叉的,衣摆睡的撩了起来,露出了肉嘟嘟的小肚子,一头小软毛也睡得乱七八糟,手还握成拳抵在嘴巴上,一吮一吮的啃着手背,模样可爱的不行。

不过还是要幸亏团子长得像沈瞳而不是席阎,否则对席阎这种嫉妒起来不分敌我老幼甚至物种的吃醋狂魔来说,恐怕不仅不觉得可爱,还会心生排斥并产生危机感。

席阎能从团子的脸上依稀看到了心上人小时的模样,神色越发柔软,竟不舍得把团子喊醒,最终选择直接把他给抱了出来。

团子感觉到了晃动,含含糊糊的呢喃了一句爸爸。明知他叫的不是自己,席阎还是鬼使神差的应了一声。

团子在睡梦里依稀听到了回答,哼哼了两声,毫不客气的在席阎肩窝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上去。

简直跟小猫一样。

而且跟瞳瞳好像。

怀里有个小宝贝,外面还有个大宝贝,简直让席阎觉得这世上再没什么能比这个更幸福。不过团子才蹭了一下就感觉到了不对,揉了揉眼睛睁开眼来,紧接着便看到了席阎放大的脸。

沈瞳正好端菜进客厅,便叫了团子一声。还没完全清醒的团子懵懵懂懂的看了看席阎,又看向沈瞳,然后嘴巴一扁,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

因为那张小脸明显写着:这个怪蜀黍是谁,我不认识啊!为什么要抱我!粑粑救命!!

也不怪团子没认出席阎,席阎昨日还胡子拉碴,略显落魄,又逆着光没看清脸,而此刻席阎把胡子剃的干干净净,还用推子将头发直接推了个板寸头。

可惜团子的委屈没有得到丝毫回应,他最爱的粑粑不仅不把他从坏人手里接过来,还视若无睹。沈团子小朋友只能选择自食其力,扑腾着小短腿对席阎道:“放本大爷下来,我自己走!”

沈瞳顿时皱起了眉。——在森林里偶尔跟小花小草们学着自称本大爷也就罢了,在家里也这样没大没小,不管不行,立即严肃的对他道:“怎么说话呢!什么本大爷!他是你妈!”

团子顿时惊呆了,又看了席阎一眼,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粑粑那么漂亮,可他妈妈为什么长得那么丑!!

记得风铃草曾告诉他子不嫌母丑,团子只能勉勉强强的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小大人一样故作懂事的对席阎喊了声妈。

席阎:……

一时间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能僵硬的点了下头。

沈瞳觉得两个人的态度都还算良好,又道:“饭好了,去洗手。”

“哦,”团子乖乖应了,“我还要尿尿。”

新出炉的‘母子俩’一起进卫生间尿尿和洗手。

席阎关上卫生间的门,简单跟团子讲了一句怎么冲马桶,团子很快就学会了,却在席阎要把他抱坐在马桶上时挣开了,吭哧吭哧的将墙边的置物凳推了来,抬起小短腿踩上去,站稳之后拉开裤腰掏出小鸡鸡开始尿尿。

尿完了也学着大人那样认真抖了抖,再放回去把裤子拉好。

他的模样从头到尾都特别严肃,不过尿个尿,却像是完成什么仪式一样一丝不苟,萌的不行,连席阎看着都忍不住有些失笑。

团子拉好裤子后从凳子上爬下来,又把置物凳推了回去,然后认真的对席阎说:“妈妈你尿吧,尿完了再一起冲,不浪费水。”

席阎:……

团子也反过来围观了席阎的尿尿全程,绷着婴儿肥的小脸认真的又说:“妈妈,虽然你长得没有我爸爸好看,还是个男的,可既然爸爸不嫌弃你,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末了还握了握小拳头,自己给自己打气一般的道:“嗯,只要你不跟我抢爸爸,我一定不嫌弃你。”

席阎:……

短短一会儿功夫席阎无语了三次,而且这真不能怪他天性寡言,搁谁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瞳是根据现有食材做的早餐,内容很简单,白粥煎蛋加肉排。有多久没有尝到沈瞳的手艺了,席阎甚至都不敢幻想了,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粥,便像捧着什么宝贝一样,一口一口的用心吃下去,一丝都不剩。

团子长得像沈瞳,性格却更随席阎,也和席阎一样爱吃肉。看着团子,席阎便忍不住想到沈瞳当年究竟是怎样独自一人把孩子生下来的,心口同时跟着一阵阵发疼。他曾恶补过很多相关知识,包括怀孕时的各种不适和生产时的巨大痛苦,一时不敢深想,甚至不敢去问。

沈瞳也没有和席阎解释。因为结个桃子就变成小娃娃的事情,他自己都讲不清楚也理解不能。席阎试图带沈瞳再看一次医生,低劝道:“你太瘦了,我不放心,……就去给医生看一眼好不好?不会打针抽血,也不会疼……”

他这次没像以前那样专断的直接决定,而是主动问了沈瞳意见,让沈瞳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改变。沈瞳忍不住说:“我才不怕疼。”

席阎吻了吻他的唇角:“可是我怕你疼。”

然而身体先出问题的是席阎。这些年来连续的失眠和饮食不均等种种行为让他的胃和神经中枢都有了毛病,经常感觉头疼胃疼。之前忍忍就过去了,今日这两样却偏偏在沈瞳面前齐齐发作,让沈瞳顿时担心不已,连声问:“你怎么了?”

结果是席阎看了医生,而且又打针又抽血,折腾到晚上才回家。沈瞳把医嘱仔仔细细的抄在了本子上,还将胃病要吃的和忌口的全部都记了下来。

团子已经睡了,席阎看着沈瞳在灯下认真书写的样子,终于在这一秒,从他皱着眉中读出了他对自己的感情。

瞳瞳是喜欢他的。

不喜欢不会生下团子,不会带着团子回来,不会给他做饭,不会在他生病时担心成这个样子,也不会耐心的去记那些繁琐的医嘱。

之前的席阎太过年轻,十几岁的未成年人,内心脆弱不安,扭曲执拗,甚至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幼稚和愚蠢而做错了那么多。

曾经的沈瞳总拿席阎和韩赢比较,却忘记他遇见韩赢的时候是韩赢最成熟自信的时候,可席阎除了自卑之外一无所有。

席阎伸出手,抬起沈瞳的下巴吻了上去。笔滚落在地上,发出的响声让沈瞳微微一顿,可大脑很快就没办法再思考,因为嘴巴被打开,舌头也被缠住。沈瞳挣扎的力度一点点变弱,最后被席阎的气息烫的发软,宛如放弃一般的任由对方予取予夺。

怀里人的变化让席阎的爱意更深,继而将人抱坐到床上,拖高了他的腰,然后俯下去含住他胸口。

沈瞳身上的衣服已不知不觉被脱去大半,发出压抑又诱人的呻|吟,想要用最后的力气推拒对方,却又被握住了下面,身体彻底瘫软下来。

“我爱你。”席阎在沈瞳耳边喘息如火,一边颇有技巧的揉捏那个敏感的地方一边低低重复,“瞳瞳,我爱你。”

沈瞳大口喘息着,身体大半的重量早不在自己身上,酥麻沿着腰一路向上扩散,坐都坐不住。席阎把沈瞳放到床上,将被揉捏到泪流不止的小东西含到了嘴里。

最后按住沈瞳的腰,缓慢却坚定的进入他。

席阎一边将自己反复埋入身下人温软的身体里,一边继续重申爱语。动作越来越快,甚至感觉自己的一部分不安也被份温暖所融化了,忍不住问:“瞳瞳,说爱我好不好?”

强烈的快|感让沈瞳说不出话来,睫毛湿透了,眼角也开始发红,席阎吸吮着露水样的晶莹低低道:“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因为宝贝那里在紧紧咬着我……里面都湿透了……”

两人最终一起达到顶点,沈瞳那具漂亮的身体红的像是熟透了的果实。

心一旦失守了,身体只能跟着一起沦陷,哪里还有翻身的可能。

沈瞳最终没有跟着说我爱你,但他在睡前主动的回吻说明了一切。

望着他的睡脸,席阎英俊的眉眼此刻才像真正被春风吹开了一样,带着前所未有的愉悦,望着沈瞳的目光就像是已爱过了好几世。

关灯前不由又在他耳边说了声我爱你,声声是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