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坐在上面语气不急不缓,面带微笑。
下面众人一开始有些排斥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听他述说。
就连于海芬也是如此,毕竟能做到一个公司高层的人,除非公司是自己家开的,否则都有相当的分辨能力。
按照素问的话说,她倒更觉得这个理论有些像是一百多年前在俄国兴起的马列主义提出的共产,而且更进一步。
共产只是让所有人获得的相同,而素问所讲的是所有人除了思想以外,全都相同。
就连相貌都是相同,让人不会因为相貌好而产生优越感,也不会因为相貌丑陋或者身体残缺而产生自卑感,让每个人都能够静心修行,不为其他事情所干扰。
没有残疾,没有疾病,没有差异。只有思想与心灵上,才有着不同。
平等,素问的话里话外就是这个意思,平等,所有人所有一切都是完全平等的。
同样,这也符合佛门的众生平等的思想。
共产,据说有一些国家是实行这样的制度。不知道要多久能实现,或者很多人都想问一句,真的能实现吗?
只要工作还有分工的那一天,恐怕很难实现。因为工作不同带来的地位就不相同。
更何况,人,从生下来开始就是有差别的。
但如果真的有佛国,在佛国之中,应该会实现吧?所有人都这样想。
“好了,你们还有什么疑惑么?”
素问停下讲解,对着众人问道。
众人没有一个人发言,都在思索之中。
毕竟素问讲话速度不快,给众人留下了充分的思考时间。
而且素问讲的也比较浅显,因为众人从没接触过佛法,对于所有的东西都不懂。如果素问说深了,那他们就彻底晕了。
看着下面众人还在思索,素问便起身离开,给他们留时间去思考。
对于目前这种局面他还是很满意的。
毕竟他们去倾听,去思考,就能把这些东西记到心里。哪怕只是记住一部分,那也有了一些自己的了解。
传法,普通的法师都是这样一点点引导,解惑。
“大师。”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素问转头看过去,一个二十多岁皮肤黝黑,看起来很朴素的年轻人站起来有些局促的看着他。
“怎么了?有什么不明白?”素问温和笑道。不过看那年轻人的样子,不像是有佛法需要解惑,又补充道:“或者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大师,能帮我看看我的父母吗?”年轻人犹豫半天,才咬牙说道。
“你家里怎么了?有什么情况能说下么?”素问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担心家里面,便问道。
接下来年轻人说了一番话让素问明白了原因。
年轻人的家世东海附近的农村,条件并不富裕,或者说比较困难。父亲高血压和很严重的“心脏病,还有轻微的脑血栓。母亲身体也很不好,两人都做不了什么体力劳动,家里的地都是他种的。
不过一次到附近的镇子办事的时候,他因为和其他人起了一些口角把人打伤。
他进了看守所之后,他父亲过来一趟,给他拿了一千块钱,就是怕他在这里面有什么事。
在父亲走后,他心酸不已。
一千块,对于很多人来说只是一顿饭的事。对于他家来说,却是很大一笔钱。每个月他父母吃药的钱就是一大笔数字,哪里还能攒下钱来?
如果家里有点什么事,都要和亲戚东挪西凑才行。
父亲拿来的这一千块,恐怕就是他和母亲一个月的饭钱和药钱。
每当想到这里,他都感觉自己太过没用。
同时,也一直非常担心他进来之后,家里的情况。可他家里连电话都没有,他想要了解都没有办法。
他的情况,同一个房间中的人都知道,很多人想帮他,但他们自身难保,也是无能为力。一直到素问看守所讲佛法之后,有个狱友却告诉他可以找素问帮忙。毕竟净心寺在东海名望很大,而且口碑很好。
住持素问的名声,也是一直不错。在很多人口中,都是慈悲为怀的大德高僧。
自己和对方连话都没说过,对方会帮助自己么?他一直有些怀疑。可他实在没有办法了,实在太想知道家里的情况了。因此才硬着头皮喊住素问。
将这些说完之后,他一脸忐忑的看着素问,生怕对方拒绝。
“原来是这样。”素问微笑道:“你放心吧,我会让人去看看的。而且本寺有位法师医术非常高明,可能对你父母的病有些帮助。”
“谢谢大师。”年轻人先是满脸感激,随后有些犹豫道:“我家里应该没钱了,我父母拿来的那一千块,和我的个人物品放在一起,你能不能帮我拿去给他们买药?”
素问合十说道:“你有此善心,我自然会帮你。而且你不用担心药钱的事,我们寺院给人看病施药,都是不收钱的,你可以放心。”
年轻人这才放下心来,连连感谢:“大师,真是太感谢你了。等我出去,一定亲自上门去感谢你。”
“以后别冲动就行了。你家里的地址是?”
素问仔细把年轻人的地址记下,才安慰道:“放心吧,你家里不会有事的。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会想办法帮忙的。”
随后才在年轻人的感谢和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走出学习室。
回了净心寺,素问第一时间找到道济,将事情说明,请他去看一看。
这件事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只是一件小事,但对于那个年轻人则是最重要的事了。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恐怕那年轻人一辈子都将自责。因此素问也不耽搁,立刻安排人。
道济听了事情始末之后,也不推辞,当即便道:“住持放心,我去看看。”便和行慧下山去了。
有了道济出马,素问自然就放心了。道济虽然很多时候没个整形,但要说到热心肠与慈悲心,却是没几个人比得上。
道济刚走没多久,行正就来禀报,说有人找上寺院来,说是有两个小和尚把人打了,还抢了东西。
对于这种事,行正根本就不信。
可听对方描述却有板有眼,按照他的描述,他口中的两个小和尚恐怕就是德衍和德普两位小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