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与老姚交谈许久,最后提出一个建议:“若是没其他事,不如在寺中居住一段时间,体验一下寺中的生活。”
老姚一听大喜过望,当即便道:“那就打扰住持了。”
素问轻笑:“无事,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直接问我。”
两人又交谈一番,素问便让人给老姚安排一下,同时找出一套海青给他送去。
既然要体验,那就体验全套,想必感受会更加深刻一些。
……
杭州天主教堂,名为无原罪圣母堂,迄今有三百五十多年的历史。
原本该教堂是由教徒杨廷筠捐资建设。
意大利卫匡国神父1643年到杭州传教,他亲眼见证了中山北路的这座天主堂的建设。
当时浙江的巡抚佟国器的夫人是教友,因了解卫神父的一路艰辛,加之教堂十分简陋,于是说服佟国器在天水桥附近划了块地给教堂,并出资帮助重建新堂,也就是现在中山北路的天主教堂,取名无原罪圣母堂。
经过几百年的发展,这里已经是国内最重要的教区之一,仅次于魔都、楚庭、泉城几个教区。
这一天一早,就有一个年轻道士来到教堂之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就站立在门前的广场上将眼皮垂下,整个人一动不动。
要知道这里可是天主教堂门前的小广场,来来往往的都是教徒和义工,一个道士出现在这里会有多显眼?
没几分钟远处就围了一圈儿人在那看热闹,都是来这里的游客。毕竟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可以说是闻名国内外的著名旅游城市,每日的游客不在少数。
而杭州天主教堂作为建立300多年的古老教堂,一直以来都是很多人旅游的目标之一。
如今看到一个道士站在教堂前,很多人下意识的就觉得要有事情。
本来一个道士站在这里就引人注意,没几分钟远处又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很快教堂中就有人出来。
当先的是一个穿着神父服装的老人,看起来有六十岁左右。不过宗教界的人大多显得年轻一些,因此他的年龄可能还要大上不少。
旁边有十几个人围绕着他,有三四个也是穿着类似的衣服,也是教堂中的神职人员。另外还有八九个人穿着普通人的衣服,是来教堂清扫的义工。
十几个人一出来,就从中出来一个义工快步来到那道士身边,低声询问。
不过对于他的询问,那道士头不抬眼不睁,仿佛完全没听到一般,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转头看向后面的主教,也就是被众人围绕的老人。
一些在周围围观的人立刻认出这个老人来,他叫杨感念,是杭州教区的主教,今年据说已经七十岁了,极受教徒的尊敬。
杨感念虽然已经七十,但看着和六十的人差不多,身子骨很硬朗,见那个义工转头看过来,就微笑冲他招了下手,一步步走过去。
距离那道士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他已经能够看清道士的样貌,看起来是个二十多岁的人,气质非常淡然。哪怕在场中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也没有丝毫的局促不安之类。
“你有什么事?”杨感念来到道士面前问道:“我是这里的主教,你要有事可以和我说。”
“你是这里的主教?”那道士听到他的话突然睁开双眼,眼中放出一抹精光,如同两把利剑一般,刺的人面部皮肤有些疼。
“我是。”
“新华人?竟然信外国人的神?他能给你什么好处?”那道士略微歪了下脑袋,看着杨感念问道。
“我主饶恕这个异教徒吧。”杨感念在额头、胸前和左右肩划出一个十字架来,先是告罪,然后说道:“自从信奉了我主,我就有了归处,心里也安宁了。”
杨感念没有说其他东西,反倒说了这么几句话。
“不错,不错,吾心安处。”道士笑着点头,不过话语突然一转:
“不过这毕竟是新华人的地方,你主在这里不一定好用啊。”
“大胆。”“诽谤我主,你会下地狱的。”几个跟在他身后过来的人立刻呵斥道。
“我主会保佑信仰他的人。”杨感念大声说道,周围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希望是这样。”那道士略带惋惜的看了看杨感念,随后微微冲他点头,转身就走。
杨感念,以及他身后的人,还有周围围观的人,完全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这道士大清早来这里站了半天,等人出来后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不过杨感念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
前几天在苏省发生的事他自然知道,刚才还以为这道士是来找麻烦的,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不过走了也好,他只是为了传播主的福音,而不是为了和人争什么。
不过他马上就想到道士临走前看自己的那一眼,眼中带着惋惜,是惋惜什么?
突然他感觉一股极大的危险感传来,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好像一把大手捏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就在下一秒,空中突然传出一声雷响,接着一道雷霆从天而降,直接劈在杨感念的身上。
周围的其他人也被炸开飞了出去。
周围围观的人先是惊讶,恐惧,接着是一片哗然。
一个天主教的主教大白天的在广场上被雷劈死,而一分钟之前他还在说“我主会保佑信仰他的人。”
一分钟后就被天上一道雷劈了。
这简直是太戏剧性了。
要知道主教可是天主教的高级神职人员,是由教宗亲自任命的。这样的一个人都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一道雷劈死,那信仰上帝还有什么用?
这对新华帝国境内的天主教徒的打击是致命的。
更多的人将思维发散开来,华人总说天打雷劈,这是真的天打雷劈啊。这个主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雷劈死。
天主教的那些人完全蒙了。接着疯了一样的跑过来,查看杨感念以及其他几个人的情况。
杨感念浑身焦黑,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刚才在他身后的几个人,此时也是深受重伤,躺在那里呻吟。
那个道士没有看身后发生的事,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广场上发生的事吸引之时,就穿过人群上了一辆停在道边的黑色轿车。
轿车后排,此时正有一个年轻人坐在那里,手中把玩着一块刻着符文的石头。
若是其他道教中的人在这里,一定能认出年轻人手中的东西来,正是一块刻着五雷咒的符石。
在他上车后,车辆就离开原地,没入到滚滚车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