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见那两个道士只是怒目而视,却不发作,心里还高看了一眼。当初自己遇上的道人若是这般,也不会有许多冲突。不过一样米养百样人,道教一门人数众多,更是如此。
却不知道,两个道士现在心里恨不得将那蓝凤凰抽筋扒皮了。若是可以,两人恨不得立刻打回去,只是想了一圈儿,貌似两人的手段还真不好用出来。
要知道两人也算是门内比较出色的弟子,不然也不会被派出来。不过武艺上两人只是粗通拳脚,别的不说,就方才不知不觉中招来看,估计还没近身就被放倒了。
另外就是一手草人法术以及调魂术,若是有心算无心,对付蓝凤凰也是受到擒来,不过所需要的条件太多,如贴身物品和生辰八字之类,也是达不到。
再就是从门内出来的时候,一人拿了一块五雷号令令牌,用来施展雷法。不过说起雷法让人浮想联翩,但对付行动迟缓的东西或者没有神智的东西还行,对付人就要差了许多。哪怕是使用令牌也只是让修为不足的人能够使用,但念咒时间颇长,还需要目标在视线范围之内。
两人心里盘算半天,没一个手段能用得上,因此也只能对蓝凤凰怒目而视,等有机会再把这场子找出来。
那个警察经过一下午也恢复过来,此时被两个人搀扶着从里面走出来。见到素问后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到现在他都没弄明白事情经过呢,只是感觉刚落到地面后脚下一股冰寒从脚上直传上来,就失了神智。
若是没经历过,别人和他这么说,他肯定不信。因此也无法指责素问明明知晓情况却不告知他了,哪怕素问和他说了,他恐怕也要下去。
不过此时他也明白了,这里的事情确实不是他所能干预的。
在见到外面多了几个道士后也没太过惊讶,毕竟和尚道士在他看来都差不多,和尚出现在这里,道士来了也不奇怪。
冲着素问点点头,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就和两人离开了。
守常两份盒饭下了肚子,总算感觉舒服了点,拍拍肚子非常麻利的把素问和他剩下的饭盒都装起来,冲着素问合十:“多谢住持了,贵寺只有住持在?好歹也要有个随侍弟子啊。”
“在里面,我带你见见吧。”素问轻笑道。
“正好要拜会诸位师兄。”守常当即说道。
素问起身将守常带进别墅内,守常在一边询问道:“不知道昨晚是哪位大德圆寂了?”方才不好询问,现在总算问了出来。
“是法海师兄。”素问轻轻说道。
对于寺中大德故去素问没有丝毫伤心的行为,守常丝毫都不奇怪。佛门就是如此,不以死亡为苦。何况见昨晚那异象,此人必定是罗汉一级的人物,让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原来如此,虽然之前未曾听闻过法海大德的名号,不过从昨晚异象看来,当代无人可比,可惜法海大德先前未曾开坛讲法,实在是我佛门一大损失。”守常在一边赞叹,从进门到现在,守常也只有此时才像是真正佛门中人。
素问也是微微点头,法海先前只是在寺中进行过两次讲法,都是普通内容。没有留下真正的传承,确实遗憾。本还还有行道在法海座下作为弟子,虽然智商有些缺陷,但心思更为澄净,未必不能继承法海的衣钵。不过法海还是走的太早了。
两人说话之间来到书房,十几个人正在其中休息,方才吃完饭后正好换了一批人。
“住持。”见到素问进来后众人纷纷点头。
“这位是崛山法华寺的守常法师。“素问介绍道。
“小僧守常,见过各位师兄。住持称呼法师实在是折煞小僧了。”守常脸上堆笑冲着众人合十。
“莫要自谦,我应当不会看错。以禅定之法,你也当入初果定之中。”素问微笑说道。
守常顿时冲素问讶然道:“住持好眼力,小僧刚脱离未来定,入了初禅离生喜乐不久,便被赶下山来。”
素问笑而不语,他前段时间一直是在初果定之中,一直到悟真寺一行才入了二禅生喜乐的地步,对气息熟悉的很。
禅定功夫乃是各教各宗共修,只是说法不同。无论净土、天台、禅宗全都如此。不仅佛门,儒道两家也有类似的功夫,就连国外教派如神道教、天主教也有类似的讲究。因此禅定这一法门,乃是共通,仅看禅定功夫就知道个人修为大概如何。能到初禅,也就是入了法师的门了。过了四禅舍念清净,也就距离高僧的层次不远了。
不过虽然共通,素问还是对佛门了解颇多一些,因此一看守常就知道他到了哪一步,如道教中人,除非在素问面前入定,否则也是看不出来的,只有素问日后见识多了,修行境界更高之时,方能一眼看出其他人大概修为来。
别看守常肥头大耳,笑起来眼睛都看不到,看起来有些好笑,但修为上是确确实实能达到法师境界。比起寺中行圆还要高上一筹,也只有度能与他相若。
守常与寺内众人问过好,心中也是惊讶,难怪当初智守智威两位师叔回寺后对净心寺住持与众僧人赞不绝口,素问先且不说,面前这些人就有不少他也看不出修为来,恐怕比他修为要深许多。
素问突然想起件事来,突然笑道:“智守师兄此时还在下面超度,明天你可见见,与你法华寺智守法师想必如何。”
“额?智守师叔?”守常顿时惊讶道:“贵寺也有一位智守法师?”
要知道各寺都有自己排辈顺序,因此两三辈之内撞名的机会不多。没想到净心寺中竟然也有一位智守,而且素问称呼其为师兄,看来也是位法师。
不过净心寺这辈分还真是奇怪,据他所知有素问,智深、智守、道衍、道钦、法海、昙宗、惠玚,而且互相都以师兄弟相称,真不知是如何排的。
素问也不再出去,守常与寺中僧人闲聊,他则在一边打坐。
至于外面张师道等人要如何,准备何时离开,他也管不到。
不过一直到了半夜也没见迟来道人和那位梁启全道人,想必是从张师道那里得到昨晚异象乃是法海师叔造成的事情了。
虽然没等到迟来道人和梁启全,不过素问却等到了伊嘎布。
“素问,我先前和你约好,要下去一趟。”伊嘎布在接近半夜之时突然出现在书房门口对素问说道,话语不甚恭敬,但倒让人不生厌烦,反而让人觉得爽朗。
“施主自便即可,不知是否需要贫僧派人陪同?”素问睁开眼睛说道。
“不要了,我自己下去就可。”伊嘎布当即拒绝。
“下面毕竟还有些危险,其中阴气中有暴戾气息,可侵蚀人神魂。施主不如定个时间,若是时限至后未归,贫僧也好派人寻找。”
伊嘎布这次倒不拒绝,反而冲素问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那就多谢了,日后当有厚报。”
素问微笑还礼,让人带她下去,并且告知下面正在超度的众僧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