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来看鸟的人更多了,足有近百人,从山门里面一路排向两边,人人手中都拿着一把雨伞。
不过山门里面刚刚摆上了一个架子,上面也摆了几十把雨伞。
到了诵经之时,果然一大片鸟,各种各类的都有,从后山飞到正殿之上落下,众多观看的人发出惊叹声。
随后正殿转角也钻出二十几只动物,一大窝兔子,几只松鼠,几只老鼠,还多了两只黄色的看着很可爱的家伙。不过很快就被人认出是臭名昭著的黄鼠狼。
吴中旭昨天下午就下了山,今天门前只剩下了钱东和韩一铭,和二十多只动物各占据一边。
早课结束的时候,听到众人起身的声音,黄鼠狼先是一溜跑没影了,随后是松鼠。兔子和老鼠都有些呆,众人开始出门了才想着转身跑。
德衍和德普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兔子跑到转角,下一秒就转了过去。
“兔子!”两人叫道,昨晚刚回来,两人没有参加晚课,在山上那些孩子玩了挺久,因此还不知道这些鸟和小兽的事情,看到后显得很惊奇。
下一秒两人看到有什么东西在正殿外的柱子上一动,仔细一看是只壁虎飞快的爬上顶端。
接着一大片飞鸟腾空而起。
这次众多来看鸟的人有了准备,“蓬”“蓬”“蓬”连城一片,七八十把雨伞全都打开,花花绿绿一片。
下一刻不知道多少鸟粪落在上面。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德衍和德普张着小嘴,一脸吃惊的表情很逗人笑。
“鸟是直肠子,在正殿上面呆了那么久,当然很急着方便。”素问笑呵呵道。
“啊,可哪来这么多鸟?”
“这你就要问它们了。”素问轻轻拍拍德衍的脑袋,带头走向后院。
接下来两天整个寺院都忙碌起来,很多孩子也下来帮忙布置,8、9岁的孩子经常帮些倒忙,众人也不恼,整个场地经常笑声一片。
一些居士也过来帮忙,不过对孩子的兴趣明显比布置法坛要大些。
就在寺内众人忙碌的时候,寺内来了个意想不到的拜访者。
“见过施主,怎么会到本寺来了?”素问看着面前的老人略微有些惊讶,完全没想到他会来。正是在飞机上相邻,又在魔都打过一次照面的秦老。
“我听说你这里成了观鸟的好去处,正好离这里不远,顺便来看看。”秦老说着话,目光转向正在忙碌的众多僧人、孩子、居士问道:“刚才看到告示,你这开水陆fa会?这个时节开,有什么名目?”
素问想了想说道:“算是我禅宗续上传承,禀告各界吧。”
“禅宗?不知道与净土、天台、密宗有什么区别?”秦老将头转过来认真看着素问,似乎想看出素问有什么底气。他也算是见识颇广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个禅宗,在这个时代开宗立派,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净土宗循序渐进,念佛往生净土最是稳妥;天台宗三谛圆融,却常人难窥门径;而密宗若无传承,难以深入。”
素问说到这里,扬声道:“世人皆有佛性,我禅宗讲明心见性,见性成佛,直指根本,不拘修行。若是顿悟,一字不识也可成佛。若是不悟,满腹经书,也摸不到边缘。”
“明心见性,见性成佛。”秦老口中重复着素问的话语,在心中反复思量。“你禅宗又有什么来历,何人所传?”
素问说道:“来历亦有,暂时却不能说。”
“暂时不说,那又为什么?准备何时说?”秦老立刻觉得其中有问题。这禅宗该不是来历不清吧?若是如此,恐怕这流派也不一定如同素问所说那样了。
“水陆法会之后,我当往吾真寺走上一趟,到时才是我禅宗告知世人之时。”素问一字一顿说道,语气坚定,对自己去净土宗祖庭辩经,势在必得。
秦老这才知道可能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放松下来道:“有这种事,我是一定要凑个热闹的。”
说完又看着周围道:“你这净心寺好大的名声,我都听说过几次。来了一看,名不虚传。”
“秦老过誉了。”
秦老笑道:“这可不是过誉,来了这里,我这身上都轻松几分,想要在这里借宿一段时间,参加法会,不知道是否方便?”
“客房刚刚修好,恐怕还要等上两天。”素问合十抱歉道。
“这倒没事,只是年纪大了想要参加fa会,又每天上山下山不方便。我先到东海找个酒店,后天再来打扰。”
秦老说道这里又想起件事:“我刚才看山门牌匾及对联字迹率意颠逸,千变万化,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虽然牌匾上的字比怀素的字要少了精气神,但秦老一眼就看了出来。
“是本寺的怀素师兄。”
秦老一听大笑道:“那倒好,想不到你这里还藏着一位书法大家,不知道我能不能拜访一下?”
“秦老随我来。”素问当先引路,到僧舍喊了怀素出来,留下两人交谈自己离开。
第二天早上,素问主持给韩一铭、钱东落发。两人到寺中也差不多一个月了,马上就是法会,先让两人落发后好做安排。
韩一铭法名行藏,带领行果负责藏经阁借阅、打扫。
钱东法名行圆,负责药师院,众多僧人的跌打损伤和一些练武用药浴药材的分拨记录。
如此寺中有僧人33人,全部安排好fa会期间的职司。虽然前些日子已经分院,但如行正等人佛法修为不行,必须要安排法师住持才可以。
其中内坛只有他自己主持。
梁皇大坛由法海主持,带着德衍和德普与行慧。德衍德普二人虽小,修行日子却不短,在佛法上反倒比行慧要强的多。
华严坛由鲁智深带着怀素、行戒、行律主持。
楞严坛由昙宗带着行松、行柏、行初主持。
法华坛由惠玚带着行尘、行因、行空主持。
诸经坛由道衍带着行戒、行律、行镜主持。
净土坛由道钦带着行德、行法、行本主持。
行正和一些年纪大的孩子负责接引参加法会人员。
行相负责统计检查法会上要用的一些东西。
而行心和行明,带着三人还有几个居士负责斋堂和香积厨的饭食。
行果负责看守藏经阁,行藏负责看护那些年纪小的孩子。毕竟水陆法会期间山上人多,什么人都有,免得到时有什么麻烦。
在法会前一天,牌位已经统计好,一共1535个。很多人并不信佛,听到消息过来将先人朋友的名字填上,为他们求一个超度。再不济自己也能心安。
当天晚上秦老还有一些年纪大些的居士也住进了刚刚建好的离境堂(客堂)。毕竟第二天要早起,若是他们从东海往这里赶不太方便。
白云山距离净心寺不远的山腰处,一个仅容一人进入的洞***菩提正在抱怨:“为什么我们非要挖洞,找机会去藏经阁拿了就走,何必这么麻烦。”
“就怕拿了走不了。净心寺高手很多,只要被一个人发现,咱们就很难逃脱。哪怕是跑掉了,以后也要被追杀。咱们是求财,又不是为了拼命,没必要惹这种麻烦。”青青用手机玩着游戏,头也不抬的说道。
“可为什么是我挖?巴达怎么不干?”菩提把话头转向一边的短发女子。
“你是男人啊,你竟然让我挖洞?”巴达鄙视的看了菩提一眼。
菩提反而瞪大了眼睛细着声音说道:“你竟然说我是男人?你哪只眼睛看到的?我明明比你更像女人好不好?”
巴达一拳擂到他肩膀:“更像,也只是像,你这个娘们。”
——————————————————————————————————————————-
双佛寺,云海坐在塌上。
“师兄,你真要去那什么净心寺的法会?”一个四十多岁的僧人问道。
“都是同道,人家都请了,自然要去。”云海脸上带笑道,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冷。
“云散、云凝,你们两个和我一起过去看看,看那毛头小子还有他最近不知从哪收拢的那些人,有什么资格召开法界圣凡水陆普度大斋胜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