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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姜姬 > 665、东边打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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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v章比率不到5o%的人12小时后可以正常阅读^^  姜武大喜,“快给我……我来抹, 盐咬手。”他拿过布袋把蛇和老鼠里外都抹上一层盐, 和野菜一起包上, 埋在洞里,再把火堆移回来,等上一会儿就会熟了。

日至中天,坐在溪边的姜姬看看日头,问姜武:“……回去你该挨打了吧?”

姜武一缩脖子,手上拿着几枝嫩树枝甩得咻咻响。

大概是因为那冯丙走了以后再也没有音信,姜元的心情这个月以来越来越坏了。这个家里,除了姜姬没挨过他的巴掌,陶氏、姜谷和姜粟都挨过打。而受伤最重的是姜武和姜奔。姜元一直在教他们习武,以前受伤再多,毕竟是打熬筋骨的时候, 一开始总是会受些苦的。而且当时也能看出姜元并非故意令他们受伤。

但这个月可不一样了。

姜元一直以来让他们学的都是棍子,自冯丙来后,他让他们在棍头装上了箭头,以前被棍子擦到就是一道青肿, 现在碰到可就要出血了。而姜奔和姜奔在姜元手下就是挨打的份,哪天身上不带几十道伤?

幸好那冯丙也送了伤药来, 可能想他们在此地寻医不便。不管怎么样,有了药,姜武和姜奔才没出大问题。

姜奔是不管挨再多打,姜元一句话, 让他站就站,坐就坐,只怕让他去跳坑,他也没有二话。姜姬劝过几回,反被姜奔转过来劝“爹是为我们好”。

倒是姜武挨了打虽然不敢反抗,心里还是知道好坏的。让他说姜元坏话他不敢,但最近却喜欢借着姜姬出门的机会躲出来。

哪怕回去后姜元生气会罚他,那也比挨姜元的打强,因为那时姜元的怒火早就泄完了,对姜武也就是让姜奔执棍打几杖之类的,而姜奔也早没了力气,再怎么运力气也打不重。

姜武的手巧,这一会儿功夫就给姜姬编了好几个草篮,还都不一样。让她不由得想在她还没来之前,这些孩子们自己讨生活,不知长了多少心眼,学了多少本事。

……但碰上一个姜元,怎么就突然都愚忠了?

姜姬真是拿这些人没办法!想想他们以前还考虑过要干掉姜元,但现在这个念头想一想都大逆不道。她也不是说现在还要杀姜元,但提防一些总是应该的吧?这个人到现在是什么来历都还不知道。

姜武突然跳起来,向远方眺望,又忽然趴到地上,五体投地。

姜姬看他这样,看地上一些小石子似乎在微微的动……

“有人来?”姜姬站起来。

“很多马,很多人。”姜武爬起来说,把火堆给踢到小溪里,焖的食物掏出来,也不嫌烫,往怀里一藏,过来抱起姜姬就往山上跑。

“他们快还是我们快?”姜姬趴在他背上小声问。

“不知道。”姜武跑到一个山坡上,往下张望,看到一队人马似乎正在往这边疾奔,“他们。”他拔足狂奔,甚至连刚才不舍得丢掉的食物都掏出来扔在地上。

“从后面绕过去!”姜姬道,这里方圆五十里内都只有他们一家人,这些人可能也像冯丙一样是冲着姜元来的!

如果她能说动他们搬家……

姜姬恨得咬牙,她早提过搬家的事,可姜元就是不愿意,他不愿意,这个家里就没人听她的。他们就不想想,万一再来的人不像冯丙心怀善意呢?姜元身份有异,有冯丙那样的,肯定也有想他死的!

如果真的这样大家一起死了也不错……

这么一想,姜姬……还是不甘心!

姜武背着她从他们安家的山坡后面上去,沿着山坡往上爬时,姜武气喘吁吁,姜姬趴在他背上四下张望,忽然看到在山坡的另一边有一队人马!她马上提醒姜武,“看那边!”

姜武一眼看到,目眦欲裂!可惜他现在还没有学弓箭!身上也只带了一柄匕。他只好振作起来跑得更快些。

“是那个……姜姬吗?”马上的冯瑄问冯丙。

“正是。”冯丙道。他一现自己晚了蒋家一步,只得将冯瑄请来。冯家玉郎,这个份量该是够了。最重要的是,姜元当年在江州时,冯瑄与姜元曾有一面之缘。

冯瑄面容修长,有一把美须,风姿落落。他笑道:“果然长得像段家那群人。”

大梁皇帝俗家姓段。

冯丙道:“那……依玉郎看,姜姬的母亲该是何人?”冯瑄久居江州,轻易不回家。要想知道姜元在江州时有无与永安公主有染,只能问他了。

冯瑄笑道,“我又不是她老子,怎么知道她娘是谁?不过你猜是永安公主,这也不是不可能。永安到了肃州后就肆无忌惮,入幕之宾不知凡几,她两年前仰药自尽,听说也是想落胎服错了药。”

冯丙吓了一跳,“永安公主已经没了?!为何不曾听说!”

冯瑄似乎才现说了不该说的,不过反正也说了,就索性全说出来:“这有什么好吃惊的?东殷王把永安公主都熬死了,那老不死的不占点便宜怎么行?既然上国无人探问,他不报信,刚好永安的食邑不就都归他了吗?”

冯丙都不知道该感叹东殷王太大胆还是运气太好。

两人算着时间,等那侍从应该已经把姜姬送回去了,两人才策马回到队伍里。

队伍中早有一人等烦了,正是蒋伟。

他虽早了冯丙一步,可冯丙带来的冯瑄单人匹马撵上他后邀他喝酒,竟然毫无廉耻之心的将他的衣服全都藏起来,直到冯丙带人赶上!最后两家只得同行了。

蒋伟看到冯瑄就吹胡子瞪眼,冯瑄不以为意,特意策马靠近,温声道:“二哥见了奴,因何不快?”

蒋伟两腿一夹马腹,把冯瑄甩在身后。冯瑄再撵上,蒋伟无奈,怒道:“何唤我二哥!”

冯瑄道:“二哥恼了奴吗?奴知错,二哥休怒,休怒。”

蒋伟和冯瑄年纪差不多,可看起来差了一辈人。看到他不理会冯瑄,冯瑄在后殷殷呼唤,连蒋家的从人都忍不住上前劝告,“二叔,冯玉郎在后面叫你呢。”

“我知道!”蒋伟脸都气得通红,深呼一口气,勒住马,等冯瑄。

冯瑄微微气喘的撵上来,一点没有被蒋伟甩脸色的不快,欣喜道:“二哥不气了?我正有事要跟二哥说。”说罢将马与蒋伟的并行。

蒋伟冷着脸,一脸不喜。

冯瑄悄悄说,“我在江州听过一个趣事。”

“什么趣事?”蒋伟道。

冯瑄:“东殷公那个老匹夫冲到永安公主面前摔了一个碗呢。”

“为甚?”

“听说……”冯瑄眼珠子一转,声音更低了,“永安公主给他戴了绿帽子。”

冯瑄哧笑,“这有什么稀奇?”永安公主嫁到胶东,当天见到新郎官就气得大怒“如此老奴怎堪配我?”,婚礼都不愿意行就跑了,后来东殷公几次跑到江州求见公主,公主才生下了一个女儿,不过早就传说那个女儿也不是东殷公的种。

冯瑄摇头:“当然不是那等小事……据说公主还有一子……”

蒋伟猛得转过头!没生下的不算,生下来……那就是东殷公的孩子!除非东殷公连脸都不要了递国书告公主给他戴绿帽子,那就天下闻名了。

蒋伟震惊完了,回过味来,挥鞭子就要打冯瑄:“你这嘴上没有一句实话的东西!若真有此事,早传遍了!”别的不说,东殷公多个孩子这种事就不会没人知道。

冯瑄耸肩道,“信不信由二哥,我只知道确有此事,东殷公当然大怒,不然……”他向天上翻了个白眼,“二哥自己去查就是,看我是不是在哄二哥。”说罢就策马跑了。

蒋伟被这天外飞来的一个八卦搞得神经紧张,到山坡上了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姜元不免更加看重他,不但将他藏在车内,还特意给他找来伤药,亲手为他裹伤。

车内有人,姜元不再在车内见人,每日都与龚**策马畅谈。

龚**“送”了七天才终于被劝回合陵,临走前,龚獠去送他,龚**饮下一杯水酒,问他:“这几日营中出事,公主想必惊慌忧惧,你要好好安慰她。若有所需,尽可送信回来。”

龚獠面现迟疑,龚**道:“怎么?是冯家那小子找了你麻烦?”

龚獠摇头,令从人避远些,对他道:“爹,公主没有惊慌忧惧。”

龚**道:“我记得那个死去的夫人一直住在她的车里,想必感情深厚。她没有伤心落泪?”

伤心是有,落泪也有。

龚獠迟疑着点头,龚**笑道:“那你有没有安慰公主?”

龚獠也点头。

龚**道:“这不就可以了?你担心什么?”

龚獠道:“公主……不似平常女子。”

龚**道:“她当然不是你以前见过的女人!你不要胆怯!告诉她,你什么都愿意为她做!她自然就会感动的。”

龚獠道:“……若公主所求,我办不到怎么办?”

龚**笑道:“办不到就不要办,只要更加温柔,多送礼物,公主不会怪罪你的。”

龚獠总觉得陶夫人遇袭之事有内情,而从那天之后,大公子新收下的那个仆人也不再出来,据说一直在车内躺着,食水都由大公子亲手端到车内,让人侧目。

龚獠道:“我总觉得大公子对陶夫人太过薄情了。”人死了,他问都没有问一句。

“这有什么?”龚**笑道,“我只问你,在你房内的女人,除了你妻子,你还记得几个?”

这就不好意思了。龚獠只记得两个的名字,其他的留在他心中的印象不过是“那个腮上有痣的”“那个喜穿绿裙的”“那个有一头好头的”,若有一日从人来报其中一女死了,只怕他只听名字也认不出是谁。

“何况,有那帐中小儿在,大公子心神俱为其所牵,哪还会挂念旁人?”龚**大笑道。

龚獠皱眉:“那小儿只有一只眼……大公子怎会……”太不挑了吧?

龚**:“只要皮光肉滑,少一只眼睛算什么?再想想,毕竟是蒋淑之子。”

龚獠这才接受了这个解释,也在心里道,若是蒋淑之子,少一只眼睛……确实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