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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姜姬 > 658、是小公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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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v章比率不到5o%的人12小时后可以正常阅读^^  远处响起宰杀牲畜的惨叫声,日已西斜, 就要准备晚饭了。

冯瑄收起木板, 将削下的木屑扔到灶里烧干净, 道:“我走了……怎么一脸不乐?”他望了眼姜元所在的木屋,道:“就要归国了,当着你父的面,可要欢喜些。”

姜姬道:“只怕回去后,我就见不得先生了。”

冯瑄糊涂了一下,恍然大悟,想笑,又忍下来,打算等回去后给她个“惊喜”,点头道:“你是个聪明孩子,以后, 多珍重。”说完不等她“告别”就潇洒的转身大步离开,搞得姜姬真有些失落了。

姜武看到冯瑄走了就赶紧过来。这段时间只要冯瑄来,他就无法靠近。冯瑄虽然没有斥责过他,甚至没有冷眼相看就让他感觉到:他不该靠近。而姜姬也没有叫他过来, 所以他一直在外面等着。

“给。”他把一盘烤好的饼拿给她。

姜姬摇头,“你先吃, 我来写字,你记一下。”她每天都会把冯瑄教给她的字在地上复写出来给姜武看,这对她来说算复习,而姜武每次都至少能记下七-八个。

姜武就坐在她身边一边吞饼一边记字, 她每写下一个,姜武在心中记下后就会赶紧擦掉,他知道这个不是他该学的,一旦被人现,只怕会连累姜姬,她也是偷偷学的。

一共写了十五个字,到后面姜姬已经有点不确定了,纪字与简体字或繁体字的差异简直大得像隔着一个宇宙,她每次都是记下意思,然后照着意思去理解它。

她不知道姜武是怎么记的,如果是硬记下来,那他的记忆力真是太让她羡慕了。

姜武吃完饼也记下了最后一个字,他用手把字抹掉,去给她重新端了饼和肉汤,回来看着她吃,小声说:“那么,我们真的要回去了?不会有事?”

“到时你们一直跟着我。”姜姬小口喝着汤,说。

姜武望向木屋的方向,姜奔还在那里。他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姜奔他……”

姜姬也小声说:“不要告诉他。”

如果一定要说,姜奔看起来比姜武聪明的多,因为他一直不放弃重新获得姜元的注意,不像姜武只会跟在她身边。这让姜武越来越担心这个“兄弟”,也让姜姬对姜奔有了一些戒心,她习字的事,还有他们曾经准备“逃走”的事,她都没有告诉姜奔。

姜武揪着脚边的野草,草根深深扎在地里,他拔的脸都憋红了,牙紧紧咬着,望向姜元的木屋那边。

姜姬看到一些对她好奇的人远远的站着,看到这一幕后,都在嘲笑姜武。他们之前就认为姜武一定比姜奔更“笨”,肯定在嫉妒姜奔。

姜姬小声说:“不要跟他吵,也不要打起来。”

姜奔和姜武的性格不一样,两人都认为自己才是对的。姜奔认为效忠姜元是天经地义的;姜武却认为一个半路出家的“爹”哪里有家人重要?

——姜姬觉得姜武会这么想有她洗脑的效果。

只是陶氏、姜谷和姜粟三人虽然也听姜元的,却不会盲从他。打个比方,如果姜元下令让姜奔和陶氏杀掉姜姬、姜谷和姜粟几人,姜奔痛苦之后会听命行事;陶氏却不会这么做,她宁愿杀了自己都不会伤害她们。姜姬有这个自信。

姜奔对姜元太崇拜了,这蒙蔽了他。

姜奔守在木屋外,渴望的望着里面,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帘子隔开了蚊虫和视线,他只能听到屋里细小的说话声,却什么也听不懂。

屋里,姜元细细的啃着一根鸡骨,把上面的每一丝肉都啃净了。坐在他下面的是冯宾与冯丙,还有其他几家人。

没有蒋伟。

蒋淑走后,蒋伟似乎像头上终于没有了压制他的人一样,对冯家也再也不假辞色,公然对姜元说“如果公子的座旁有冯家小儿,休要叫某!”

姜元只好晚上与冯家吃饭,中午与蒋伟吃饭。在蒋伟的“嚣张”之下,他越宽和了,更加肖似先王。

冯丙也把自己盘子里的肉啃得干干净净,每一根骨头都嚼碎了吸出骨髓来,虽然不甚雅观,但姜元这么吃,同席的其他人当然都要跟他学。

他道:“公子到时还是坐我家的车吧。”

姜元要归国,坐谁家的车成了一个问题——现制车来不及,只能由某一家“让”出一辆车来,“送”给姜元使用。

冯家当然已经说动冯营让出他的车了。

但让车的不止冯家一家,蒋伟也把蒋淑的车“让”出来了。

让姜元自己说,他真的宁愿坐冯家的车。可蒋伟变得不讲理之后,他表现宽容过了头,总被蒋伟的气势压住,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坐蒋淑的车。

冯家知道后,除了冯营高兴之外,冯丙几人都希望说动姜元改变主意——不能改变主意也能给姜元心里种几根刺。所以天天都给姜元进忠言,仿佛姜元不肯坐冯家的车,冯家全家都会伤心死的。

姜元摇头,“既已答应伟公,怎好改口?”

他的意思是,如果冯家愿意为他分忧就好了。

可惜每次他这么一说,冯家就没一个肯开口了。让姜元心里越来越不舒服。

冯丙“灵机一动”,道,“不知女公子是与大公子同乘还是……”

姜元皱眉道,“我儿自然与我同乘!”不过他紧接着顿了一下,“不过她人小,爱热闹,我也不愿拘束她。”他摇头失笑,充满慈父的无奈与疼爱,“只怕她倒不肯与我坐一辆车呢。”

冯丙忙道:“我家的车乃是范公所制,极稳极快的,内制冰盒与香盒,愿请女公子一试!”

姜元便含笑点头,道:“这样就好。”

这天,风和日丽,同样也是经过蒋伟与冯营共同卜卦得出的吉日,宜出行。

天光初亮,这座山从山顶到山脚就热闹起来了。各家收服的勇壮之士早早的就背起干粮出了,而各家从人也早早的为主人们准备好了车驾、马匹。

姜元仍然穿着朴素的粗布衣服,他坚持未继位就不能穿丝绢,搞得冯丙几人也都只能捡衣箱里的旧衣穿,其他家族的还有直接穿带补丁衣服的,如果不是皆是豪车良马,这一行人绝看不出是鲁国的公卿。

姜姬今早才知道她有自己单独的一辆车坐,她还记得冯瑄的话,自己上车前先让姜谷和姜粟上去。既然这些人把她们当女奴,那她就用同样的理由,让她们一个上车看行李,一个照顾姜旦,然后她才上,再把陶氏也叫上来带孩子,最后喊姜武与姜奔“赶车”。

一家人全都被她拢到身边,她才松了口气。

姜旦正是最活泼的时候,坐上大车就开始四处摸四处看,咿咿呀呀的说些谁也听不懂的话,陶氏三人都有些紧张,只是看住他就花了所有的精力,不让他碰车上的东西。姜谷一直紧张的说:“他要是想尿想拉怎么办?”

姜旦可没穿裤子。

“我带着衣服,到时给他兜着。”姜粟把她们这段时间做的旧衣能拿上来的全拿上来了,还有她做的几大包饼,还有好几个陶瓮、陶盆,把一个挺大的车给占得满满的。

姜姬说:“让他用盆,在车上时就盖着,等停车有水了再洗。”

陶氏舍不得那漂亮的陶器,犹豫道:“到时我带他下车去吧。”

“如果要赶路,还是用盆吧。”姜姬道,她直接挑了一个陶盆指定为姜旦的便盆,陶氏几人才不说话了。

有些事要由她开口才行。

姜姬将头探出车外,对姜奔说:“二哥,你能不能去找爹爹问,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姜奔被姜姬叫过来“赶车”后就有些失落,听到这句才高兴起来,马上道:“这就去!”言罢整整衣服,看看手和脚是否干净才迈步往姜元的车走。

姜姬对姜奔的感情很复杂,她还记得当年他们相依为命的时光,但又“恨”他这么容易就被姜元收服。在她心里,他是这个“家族”的一员,所以她无法放弃他。

现在,他应该会比较甘心留在这里了吧。

她在心底叹了一声,回到车里。

姜奔大步走到姜元车旁,看车前无人,车内只有姜元一人,就道:“爹,姜姬遣我来问,何时起程?”

姜元对姜奔笑道,“又被姜姬叫来跑腿了?你和姜武都有这么大的个子,却总是被小小的姜姬使来唤去,真是白长这么高了。”

姜奔听到这话,心中急躁起来,却又不会说话,也不敢说话,耳根都憋红了。他想说他不是没用,绝不是!他只是、只是……以为爹爹更喜欢姜姬才听她的话的。

姜元从怀里掏出个小口袋递给姜奔,“来尝尝,这是鲁国的果子,叫思朴子。”

姜奔解开口袋,倒出来,看到是一种手指肚大小、黑色干瘪的果子,吃了一个,酸咸甜交杂,十分生津。

姜元笑道:“赶路辛苦,拿着吃吧。回去告诉姜姬,快要出了。”

姜奔转身离开,走了几步,看看手上的布袋,再看看姜元的车,犹豫了一下没有回去问这个是不是给姜姬的,他把布袋扎紧,藏在了怀中。

姜元盘膝坐着,微微闭目养神。当太阳开始变得炙热,车队终于开始向前了。他听到前面的人在呼喝,听到前面纷乱的马蹄声、脚步声,直到他的车也猛得向前一动,颤了几颤,出了。

他一直僵硬的肩和胳膊,此时才放松了下来。

直到这一刻,他才有真实感:他真的要回鲁国继位了,他真的……不再是那个连姓名都不敢告诉别人的姜元了。

他捂住眼睛,眼泪不停的从指缝中流出。

更远的,他就算不到了。

蒋淑的喘气声又粗又重又短,姜元背对着蒋淑睡在床下地板上,他睡不着。他握住怀中一柄短匕,却不知道自己要用它干什么。

早在姜元还在涟水时就知道伪王身边有赵家与蒋家的扶持,如果没有他们两家,伪王不可能坐稳王位。那时他就曾无数次想过要亲手手刃这二人!赵肃与蒋淑。

但他听说赵王后弃尸,赵肃全家弃国,从此就如弃犬一般,子孙都将为止蒙羞!

而蒋淑却亲自拖着病体前来迎他,他甚至还带来了国中的其他几家,同样也是他,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告慰先王。

姜元迷惑起来。到底那个将家中姐妹送于伪王,几十年忠心如一,赵家逃了他都没逃的蒋淑是真心的,还是这个千里迢迢来迎接他的蒋淑是真心的呢?

如果这两个蒋淑都是真心的,那这个人……不可不防!

姜元一整夜都在提防蒋淑,而蒋淑也喘了一整夜。到了早晨,姜元起身,蒋淑也坐了起来。

“蒋公,用口水吧。”姜元做足了礼贤下士的风度,不但亲自扶蒋淑去如厕,还如子侄辈一样服侍他喝水。

蒋淑躺了一夜,气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糟了。

他眯细了眼睛,迎着光打量姜元,打量得姜元心中忐忑,手不自觉的抚向胸口藏着的匕。

蒋淑回忆道:“我少年时曾随王伴驾,与先王扮作公子与从人出宫游乐,那时,先王非要扮从人,为我牵马、倒水,他非要赤着脚,却不出半里就脚底流血。”

姜元听愣了。

蒋淑失落的一笑,“人老了,就爱追忆从前。大公子,你的祖父乃是一位不世出的雄主。”

姜元露出与有荣焉的笑,挺胸抬头。哪怕世人都说朝午王之祸乃是先王过于宽容幼弟。

蒋淑似乎起了谈兴,道:“我鲁国与郑国、燕国相邻。燕国举国兴兵,犹如豺狼,他们世居辽地,族中仍有蓄奴之事,粗鲁野蛮,不堪教化;而郑国依着湘水,借此天险,与我国本是世代友好,但此国中人一贯觊觎我鲁国江山,与燕国眉来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