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钱小道点点头,对着两人问:“咱们在老奶奶家门口聊天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注意老奶奶家里的环境?”
林雨浩和苏舒同时摇头。
“我好像在老奶奶家里看到了一个泥塑,那泥塑和兵俑很像,只不过个头没有始皇兵俑那么大而已。”
苏舒摸着下巴,皱着柳眉:“虽然老奶奶他们自称是蒙武的后裔,但泥俑这东西在古代大多都是用来陪葬的,极少有活人货拿来当摆设,这一点倒是相当奇怪啊。”
林雨浩耸耸肩:“这世间奇怪的事情多了,我们在这里瞎想也没有用。大不了,明天早上再进去看看呗。”
“嗯。”钱小道点点头,“不过,咱们的动作不能太明显,那个奶奶也不是普通人啊。”
“为什么这么说?”苏舒问道。
“昨天那只黄狗,你们觉得怎么样?”
仔细地回忆了一下黄狗的外形,苏舒皱着眉头说:“很普通的一只土狗,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色。”
“姐,你可别这么说,在农村,什么样的狗都有,而且狗这物种通灵性,只要教得好,很多时候比人还好使。”
让林雨浩这么一说,钱小道忽然问:“你觉得老奶奶是那种专业训练狗的人么?”
“好像不是。”林雨浩耸耸肩,他直直地看着钱小道,笑着说,“师父,你就别卖关子了。”
“咱们华夏文明历史悠久,很自然就衍生了许许多多的民族和职业。在古代西南,有一个民族身受皇家和贵族的喜爱,因为他们经常给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一些别样的惊喜。这一民族原本身居深山大川之中,裹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公元前316年秦惠文王伐蜀,蜀国灭亡之后,其国内一些拥有特殊能力的小部落也同时进入了大众的视线,在这些小部落里,有一个部落被王公贵族成为御兽族。”
“御兽族?”苏舒略略讶异道,“听上去似乎是专门控制野兽的部落。”
“是的。”点点头,钱小道接着说,“这些族人从大山里出来之后,便开始与外界相融,结婚生子。不过,据我所知,御兽族在唐以后就极其少见了。”
“师父,你是说,那老奶奶是御兽族?”
“嗯。”
钱小道点点头:“主要是那黄头的动作实在太干净利落了,它那样做并不是因为平时训练导致,完完全全是受到了主人的指令,才会进屋叼凳子出来。御兽族对野兽的控制是天生的,”
苏舒颔首道:“也是,这个村子已经几十年没什么人来了,老奶奶家也不可能经常有人串门,也不可能费心思训练黄狗。”
“还有一点,似乎也能证实村里的老人都是蒙武的后裔。”钱小道想了想说,“我记得有一本杂记里提到,秦国名将蒙骜(ao)的部下里有一个名将军,他能够操纵野兽刺探敌人军情,极大程度地发挥了斥候的作用,料敌先机。之后,杂记里也提到了,因为蒙骜的儿子蒙武就了那名将军一名,他就将自己族里最美的女人献给了蒙武,而蒙武也娶她为妾室。”
苏舒:“这样看来,老奶奶他们是蒙武后裔的说法也就成立了。”
“师父,你这些杂七杂八的知识都是哪来的啊?”林雨浩问,“有空也借我看看,我好拿出来忽悠一下蕾蕾。”
没好气地白了林雨浩一眼,钱小道笑道:“我小时候一直很淘气,到了余杭这边之后也是如此。院长为了不让我和小伙伴们闯祸,就想了一个转移我们注意力的方法。我们孤儿院旁边有一个专门卖旧书的门店,院长就和店老板达成了一个协议。之后,一本又一本的小人书就出现在我们的床头了,我也逐渐迷上了书里面那些千奇百怪的东西。”
在得知钱小道是孤儿之后,看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她轻声道:“想来,你看的书有些杂了。”
“嗯,很杂。我小时候那叫一个精力旺盛啊,上房揭瓦是经常的事,仿佛浑身都是发泄不忘的精力。迷上书之后,也开始看各种各样的东西,到后来,甚至捡破铜烂铁卖,用来买那些杂书。”
说着,钱小道又挥了挥手:“好了,不聊那些了。既然村民的身份已经能够坐实,那就说明村子可定不如表面上所显现的那般普通。”
苏舒沉声道:“还有一点,白老的动机。”
钱小道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问苏舒:“苏舒姐,你跟老板娘很熟吗?”
苏舒摇摇头:“我有一个粉丝是夕颜姐的姐妹,是她介绍我进六道门的。”
“师父,你为什么问这个?”林雨浩多少有些知道李夕颜的身份。
“我们首先要弄清楚白老的身份,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蒙武的后人。同时,我也想知道,六道门在发布任务的时候,是否调查过任务的真实性和对方的诚信度。”
想到这里,钱小道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虽然一想到李夕颜他就有些头疼,但无论怎么样总比自己几个人在这里愁死好多了。
“可是师父,这山里没有信号啊。”
钱小道一听,不由捂着额头,这脑子眼下都快被弄成一团江湖了,就连手机没有信号的事情都忘记了。
苏舒忽然道:“手机没有信号,但不代表我们不能打电话。”
“为什么这么说?”钱小道和林雨浩同时看向苏舒。
“你们忘记我们来的时候有一条岔道吗?那里有一个林业公司,人家既然是公司,那就说明肯定有电话,他们应该是特意拉线进来的。”
“有道理。”
钱小道点点头,说着,就准备站起身。
“哎,师父,你要干什么?”
“去打电话啊。”
“哈?”林雨浩满脸讶异,扫了一眼四周那漆黑一片的山林,“现在?不太好吧,这深山老林里,夜路不好走不说,人家愿不愿意借电话给我们还不知道呢。”
钱小道笑了笑:“谁说我要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