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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誓不为妾 > 第49章 怒而发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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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那大汉姓冯,因在家里排行第二,所以诨名就叫做冯二。手下的那等小泼皮都是赶着叫他冯二哥。

冯二听见声音转过身来,就只见一位衣着精美,年轻俊秀的公子从旁侧慢慢的走了过来。

冯二见他生的粉面朱唇,身材俊俏,倒和那小倌院里的小倌似的。

他就面上带了轻薄的笑意,调笑着:“这是哪里来的小倌?不赶着回去伺候你的恩客,倒是学着咱们这些爷们做起了路见不平的事?“

他身后跟着的一伙人全都大笑了起来。还有人起哄似的在叫着:“你是哪家小倌院里的小倌啊?留下名号来,爷几个得空了就去翻你的牌子。”

沈绰面上原本还带了他一贯招牌似的笑容,可是听了这话,却是面色一沉,唰的一声就收拢起了手里张开的折扇,冷声的喝叫了一声:“沈进。”

沈进忙上前两步,垂首恭敬的问着:“公子有何吩咐?”

沈绰眯起了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伸了手中的折扇指着冯二,声音淬了冰渣子似的冷:“去,给我卸了他的一条腿。那个接话的,废了他一只手。”

沈进应了一声,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但下一刻,冯二就只觉自己右肩膀上搭上了一只手,用力的往下一拉一拽,只听得清脆的卡拉一声,他的右胳膊瞬间就脱臼了。同时右腿弯里也是被什么给踢中了,一阵钻心似的痛,他整个人立时就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

冯二只嗷的一声痛呼出声。跟随他来的那一群人见了,面上变色。互相看了一眼之后,立时就同时举起了手里的木棍和铁器想要扑过来救他们的老大。

但沈进一面用力的按住还在不停扑腾挣扎着的冯二,一面直接就踹飞了最先扑上来的那几人,然后他抬头请示着沈绰:“公子,要卸哪一条腿?”

沈绰居高临下的看着不停嗷嗷痛呼的冯二,面上没有丝毫表情的问着:“你觉着你哪一条腿是多余的?还是两条都是多余的?”

冯二只痛的满头大汗,但还是不肯让手下看轻了自己,便强自镇定着,色厉内荏的喝叫了一声:“你敢!我可是祖爷的人,你敢动我,我就敢担保祖爷会掀了你全家。”

“我不敢?”沈绰嗤笑了一声,索性是半蹲在他面前,扇子撑着下巴,眯着双眼看他,用着很是不在意的口气在说着,“祖爷?你是说祖飞昂啊?前两日他倒是想来给我请安呢,我都没那闲工夫搭理他。”

说罢,起身站了起来,对着沈进冷声的就吩咐着:“把他的两条腿都给我卸了。”

沈进应了一声。下一刻就见他手中寒光一闪,竟是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把泛着寒光的森冷匕首。

他举起了匕首,就想朝着冯二的双腿切了下去,但沈绰开口制止了他。

“这匕首可是削铁如泥的,切了下去,他还没察觉到痛呢,这两条腿就被卸了下来,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他一面手拿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自己的手心,一面就笑眯眯的,慢慢的说着,“给我用脚慢慢的,一根根,一寸寸的碾碎了他两条腿上的所有骨头。”

冯二一时只惊恐的望着沈绰,连身上的痛都忘记了。

但沈绰已是从又从从容容的走至先前的圈椅中坐了下去,端着茶盅喝茶,面上带了笑容,闲闲的看着沈进用脚慢慢的碾碎冯二两条腿的骨头。

沈进是练过武的,曾经赤脚踢碎过一块铁板,其脚力可想而知。相比较而言,碾碎冯二腿上的骨头实在算不得是什么难事。

他知道冯二方才嘴贱,犯了沈绰的大忌,所以这用脚的时候他还并没有一下子就用全力,反倒是先用了一点点的力,然后再慢慢的加大。

一时只听得满屋子都是冯二的惨叫声。那些跟在他身后的人都吓的没一个人敢上前来制止的。

而周林则是在两个小伙计的搀扶下费力的走到了沈绰的面前,央告着:“沈公子,还请看在小子的面上,不要将这件事闹大。不然若惊动了官府......“

虽说方才是冯二领着人来他铺子里闹事,若是有官府前来是再好不过的了。但周林心中也深知,既然这冯二敢这么光天化日的来他铺子里闹事,那指使他来的那人自然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京城水深,指不定那人就和官府背地里有什么勾连,所以即便是官府来了,那也是无济于事的。可是现下沈绰指使人这般的对待冯二,无异于用私刑,若是官府来了,这事毕竟是发生在他的铺子里,到时只怕他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沈绰瞥了他一眼,见他满头满脸都是粘稠的鲜血,便笑着说了一句:“方才这冯二那般的打了你一顿,我现下帮你报仇,怎么,周掌柜竟然不乐意?“

周林心里就想着,你若是真想帮我,刚刚这帮子人砸铺子打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手,倒只是闲闲的坐在这里看喝茶好戏?这当会明明是冯二嘴贱冲撞了你,你泄私愤罢了,倒打着帮我报仇的旗号来了?

但这些话自然是不好说出来的,所以他便只是简单含糊的说着:“我并不想惹事,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沈绰笑道:“周掌柜不想惹事,我却是想惹的。别怕,就算是这事闹得再大,那也有我顶着,牵连不到你身上去。”

一面又招呼着周林:“来,来,周掌柜,坐下来,与我一起听听这冯二的惨叫声。我觉得他叫的还算凑合,并不算太难听,勉强可以就着喝喝茶。”

周林都直接无语了。

他觉着,就着冯二这样杀猪似的惨叫声,沈绰到底是怎么还能有那闲情雅致的喝得下茶水去?这沈绰也是个人物了。

但其实这时沈进已是将冯二两条腿的骨头都给碾碎了,正在跟沈绰汇报着:“公子,他两条腿的骨头都已经被我硬生生的碾碎了。”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碾的跟灰尘似的碎。”

沈绰赞赏的对着他点了点头,随后又扬了扬头,吩咐着:“方才接话的那个,他的右手,切了吧。”

沈进应了一声是,转身就伸了手去抓那人。

早在沈进慢慢的碾着冯二双腿骨头的时候,跟随着冯二来的一群人就都已经吓傻了,站在原地雨中鹌鹑似的抖,甚至都忘了要跑的事。而现下沈绰又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别人尚可,嘴贱的那个人已是吓得面上煞白,转身就要跑。

但已是晚了,就见沈进两步上前,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而后寒光一闪过后,就只听得吧嗒一声,一只断手就落在了水磨青砖上。

过得一会,那人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右手已经是被匕首给切断了,立时就爆发出了一声尖利的痛呼声,同时手腕那里猩红的血液也是激喷而出,湿了好大的一处地面。

一时其他的人都吓傻了,扑通一声就全都跪了下来,只对着沈绰不住的叩头,央求着:“求公子饶了我们,我们再也不敢的了。”

沈绰摇了摇扇子,先是扫了跪了一地的众人一眼,而后笑道:“那便每个人自己扇自己三十个嘴巴吧。”

众人有些迟疑,一时并没有动手。沈绰便笑着又说了一句:“怎么,难不成要我的这位家人来帮你们动手?”

他说的家人自然就是沈进了。沈进的手段方才众人都已是见识过的了,让他来动手,只怕自己的这张脸也是不用要的了。

于是沈绰这话一说完,立时就只听得噼里啪啦打嘴巴的声音不绝于耳。

而在这些噼里啪啦的声音中,沈绰淡定从容的端了茶盅喝着茶水,甚至是拿了一块芙蓉糕在手,慢慢儿的吃着,一面欣赏着跪在地上的众人自扇耳光的模样。

等到众人自己扇完了自己三十个嘴巴子,一张脸已是肿的和猪头似的了。但众人还是匍匐着跪在地上,哀求着:“小的们已是自己扇完了三十个嘴巴子了,还请公子息怒,放我们走了吧。”

沈绰不答,只是依然慢条斯理的吃着他的芙蓉糕。等到芙蓉糕吃完了,他轻轻的拂了拂自己的两只手,将手掌上的些微糕点碎屑拂掉了,又端着茶盅慢条斯理的喝着他的茶水。

冯二和那位被切去一只手掌的人早就是或因着疼痛,或因着失血过多而昏死了过去,底下跪着的众人又在等着这位玉面罗刹开口放他们走,一时竟是无人敢说话,屋子里只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片刻之后,只听得嗒的一声响,底下跪着的众人只惊的出了一身白毛汗。有个别胆大的偷眼去看时,原来是沈绰将茶盅放在了几案上。

“滚吧,”沈绰薄唇轻启,面上甚至还带了几许笑意,“回去告诉你们祖爷,今日打了他手下的人是沈绰。”

沈绰?!他竟然是沈绰?!

这下子非但是底下跪着的众人惊了,连着周林也觉得惊了。

如同但凡只要是读书人就会知道孔子一样,但凡是做生意的人,那就没有不知道沈绰的。

沈家世代经商,原就财富雄厚,而到了这一代当家人沈绰的手上,沈家更是厉害的不得了。

都说沈绰为人极狠,完全就没有良心。当年为着垄断江南茶叶市场,只将江南赵家给逼得数代基业毁于一旦,顷刻倾家荡产。且沈绰虽为商人,但往上通朝、廷高官,往下结交各处势力,真正是黑白两道通吃。

底下跪着的众人就想着,难怪方才冯二哥拿祖爷来恫吓沈绰的时候,他会那般的不以为意。这沈绰要是真想出手收拾祖爷都跟玩儿似的,更别说是他们这群小罗喽了。

他们就望了一眼昏死过去的冯二和嘴贱接话的那人,心里只庆幸,还好自己刚刚没有嘴贱接话,不然现下昏死在那的只怕就是自己吧。

一时众人或心惊胆战,或心存侥幸的拖着昏死过去的两个人离开了什锦阁。自然回去也没跟祖爷说什么。

雇了他们来闹事的人压根就没有通过祖爷,不过是冯二私自接了银子,然后领着他们一群人来闹事,顺便也敲诈点银子,但谁知道出师不利,正好那个玉面罗刹沈绰就在那里了呢?也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而周林此时看着沈绰,只是在想着,沈绰今日为什么要到什锦阁来?若不是方才那帮泼皮对着他出言无状,而沈绰又让沈进动手收拾了他们,他几乎都要怀疑这群泼皮是沈绰花银子雇来给他找事的。毕竟他这铺子现下火热成这样,在京城里又是头一份做这样的生意,眼红的人不要太多,谁都想要来分个一杯羹的。

沈绰是何等玲珑剔透的人?周林不过目光略微的沉了沉,他便猜中了他心中所想。

轻笑一声,沈绰就笑道:“周掌柜放心,我虽然也眼热你这什锦阁的生意,也起过想个法儿将你这生意夺了过来,但雇人前来砸铺子打人这样下作的事我是不屑于做的。”

说罢,带了沈进,转身抬脚就走。

经过刚刚冯二他们的一通乱砸,现下什锦阁里早就是架子乱七八糟的倒着,招财猫、古董花瓶等的碎瓷片洒了一地,且地面上不时的就有一滩斑驳的血迹,可沈绰锦衣华服,施施然的走在这其间,非但是一些儿都没有不自在的表情,反倒是闲适的像是在花园子中漫步赏花一般。

而等到他和沈进离开了什锦阁之后,周进终于是再支撑不下去了,纵然是一左一右的都有小伙计在搀扶着他,可整个人还是如过了一遍滚水的面条一般的软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