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咧开嘴,露出一排亮闪闪的金牙,眼角却布满了冷意,就像是毒蛇一般,冷冷地看着那几人。
看着几人都准备签生死契,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们想好了,为了钱,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德州扑克的乐趣就在于,不在最后一张荷牌翻开,谁也不知道赌桌之上的胜负。
于是,尽管几个赌徒手里拿着的是杂牌,他们还是没有放弃希望,以为在剩余的公共牌发下来后,能够凑齐同花顺或者其它的大牌。
玲珑白皙的脸庞上,露出不忍的神色,提醒道:“你们手中拿的,不仅仅是生死契这么简单,若是输了,可是要将灵魂抵给王老板的,生生世世都要受他的奴役。”
听了这话,王老板浮肿的脸上,神情微微一滞,继而愤怒地看着她: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愿赌服输!”
我冷哼道:“明面上说是生死契,结果签下的却是永生永世为奴的卖身契,你这么不守信,哪里有资格说愿赌服输几个字?”
几个赌徒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了退缩的表情,再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杂牌,便都有些胆怯了。
可王老板却完全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肥胖臃肿的人皮之下,却是长着金蟾蜍的鬼脸!那黑色的怨气不断地喷在牌面之上,在赌桌四处蔓延,原本心里犹豫的几个赌徒,此时脸上都露出了穷途末路的表情。
怨气会让一个人心中的欲,望被无限制地放大,几个赌徒此时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咬着牙朝手中的牌看去,最后依然点了点头,啐了一口道:
“干!生死有命,就看这一把了!”
玲珑摇了摇头,闭上了杏眸,白皙秀美的脸庞上露出无可救药的表情,不愿意再看这几个赌徒一眼。
我不由得皱眉,从头到尾,王老板就压根没有想过,要让这几个赌徒赢钱走人。
此时的他,靠坐在庄家的位置,脸上满是兴味的神情,掌心中的金蟾蜍嘴边,绽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本来动动手指,就能将这几人的性命取走,可王老板却要专门发起这样的赌局,将人命玩弄于鼓掌之间,
很快,荷牌就已经全都发了下来,几个赌徒手里虽然凑出了同花、葫芦,但王老板手里,却是通杀的皇家同花顺!
“愿赌服输,自己动手吧。”王老板桀桀地笑了起来,眉角眼梢的恶毒和狠决令人胆寒。
几个赌徒此时被吓得面无人色,相互对视了一眼,脸色灰败,一副认命的表情。但还有个看起来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却猛地站起身来,摆手道:
“不……不行,小浩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我不能死!”
王老板顿时将脸冷了下来,手里的金蟾蜍猛地转头,猩红的双眼看着中年男人,嘴里伸出长长的舌头,朝着他急速而去。
我伸手抓住那滑溜的长舌,触手的滑腻令人作呕,冷声道:“我愿意和你赌,但我要是赢了,你得把这些人给放了。”
王老板“桀桀”笑道:“这个世界上,没人赢得了我!”
“那也要赌了才知道。”我嘴角一勾,挑衅地看着他,“怎么,你不敢?”
金色蟾蜍口中发出一声怪叫,王老板立刻怪声说道:“我有什么不敢的,事先说好,你若是输了就得把命留下,生生世世做我的奴隶!”
玲珑听到这话,白皙的脸庞上,露出担忧的神色,转头看着我道:“琴生,你别冲动,这太危险了!”
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隐晦地朝眼睛处指了一下,示意她不用担心。
毫无疑问,我最大的倚仗就是自己这双异变阴阳眼,王老板的扑克都是用人皮制成,上面带着极其浓重的怨气。
正因如此,我能够透过人皮扑克,看到这些赌徒的手中,分别拿的都是什么牌面。
玲珑张了张嫣红的樱唇,似乎想要阻止我,但她心里也知道,我们两个都不是那金蟾蜍的对手,也只能作罢了。
坐到王老板的对面,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道:“你想玩什么?德州扑克,还是转盘?”
我看了眼被浓黑怨气围绕的转盘,心里冷笑,要是赌转盘我还有活路吗?
“德州扑克就好。”我说道,“王老板,愿赌服输,出老千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金色蟾蜍此时被王老板放置在桌面上,但依旧是它说什么,王老板依旧跟着僵硬地复述,见状,我的心里不由得愕然,这王老板究竟是怎么被金蟾蜍给控制的?
若说是摄魂术,可那王老板的眼中一片死寂,显然早已失去了生机,难道还有比摄魂术更厉害的,操控人心的法术不成?
听到我说这话,王老板的脸上神色微微一滞,金色蟾蜍的血盆大口张开,显然是又要往我的方向吐浓黑怨气。
我掌心一翻,立刻便有几枚古铜钱夹在指尖,轻轻地朝着周围一弹,古铜钱迅速在我的脚下,围成了一个金刚墙的阵法。
微弱的金光在脚边闪烁,将金蟾蜍吐过带面耐磨性来的浓黑怨气,纷纷阻挡在阵法之外,我心中默念“急急如律令!”那金光便更加稳固,不论金蟾蜍怎么出招,金刚墙的光罩都顽固无比。
王老板自然也知道了,自己的浓黑怨气都没有对我起作用,刚拿到底牌便咬牙切齿地看着我道:
“怪不得这么有底气,竟然敢主动和我赌。原来除了护体金光,你的道法造诣倒也是挺高。”
我将底牌打开,漫不经心地看了两眼,然后将其合上又放了回去,却将大小和花色记得清清楚楚了。
而此时,王老板手里拿的底牌,比我的要好一些,赢面也大。但德州扑克,没有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输赢。
异变阴阳眼穿过人皮扑克,将王老板的牌面尽收眼底,第二轮荷牌发下来后,他的牌面瞬间便成了鸡肋。
这个时候,只见那金色蟾蜍血盆大口张开,缓缓地改变着王老板手中牌的花色,我见状,立刻站起身一拍桌子:
“你出老千!”我握住真武玄铁剑的剑柄,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将手中的一道驱邪符篆直直地射了过去。
王老板手中的牌没有拿稳,掉在了桌面上,果然看见黑色的煞气正在缓缓改变牌面的花色。
见到这一幕,之前输了的几个赌徒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搓着手道:
“王老板,没想到您竟然是靠出老千赢的啊?这要是流传出去可不太好。”
我看了他们一眼,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几个赌徒还不忘要封口费,是真的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果然,听到这话,王老板的双眼一翻,睁着只有眼白的双眸,定定地看着我们说道:
“上了我的赌桌,你们全都要死,一个都跑不了!”
说罢,只见他的嘴开始越张越大,从拳头大小,变成碗口大小……最后,王老板的嘴足足可以塞得下一个大西瓜。
若不是亲眼看到,我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的嘴可以张得那么大。
或者说,王老板其实早就死了,金蟾蜍控制了他,那现在的王老板,究竟是什么?
思索间,王老板的嘴里露出一双猩红的双眼,只见一只浑身都是浓疮,腥臭扑鼻的癞蛤蟆,从里面缓缓地爬了出来!
“呱!”不合时宜的叫声在大厅内回荡,但没有人笑出声来。
所有人,包括赌徒和顾客,无论是走投无路,还是来寻欢作乐的人,此刻全都倒吸一口冷气,浑身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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