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那个满肚子心事的小丫头片子?
秦杨撇了撇嘴,都懒得跟钟灵较这个真儿,瞅她一眼,见她居然瞪眼还没完了,不屑一笑,一把抱起甘婧,索性走人……
是的,挺想揍她一顿的,却是不能,都不能了,与其在这闹心,还不如离开呢!
他走了,一句话都没留下,倒是把钟灵弄的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噌噌噌、跑出门外一看,嗯,秦杨的车都开走了,看来是真的走了……
钟灵挺高兴,可转瞬多疑的毛病就犯了,望着那空荡荡的大门,久久出神儿,也不知道在计较些什么。
出了这码子事儿,甘婧又真正的成为了秦杨的女人,所以这些天秦杨一直对她百般疼爱,嗯,没那啥,一改往日的臭脾气,真个是要多温柔有多温柔,或许也是因为秦杨的真心感动了甘婧吧,本还无法释然对“亲妈”的恨意,却就是因为秦杨对她的好,使她舒心了一些。
这一天,又如往常那般!
秦杨坐在花坛边儿,怀中抱着如小猫儿般温顺甘婧,静静的,谁也不出声儿,二人都享受这份曾经的宁静。
甘婧在秦杨的怀里拱了拱,轻声道:“杨,你说,人……为什么不能一下子就长大呢?”
秦杨笑了笑,他知道,甘婧指的是曾经二人都不够坚持!
“总算没错过,这,我觉得很不错。”
甘婧摇了摇头,苦笑道:“不一样的,就说我吧,在国外那几年我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我逼你,亦或是你逼我,我们私奔,什么都不要了,就一心过好我们的小日子,那,就算我们的生活没有现在好,但一定要比现在幸福的多。”
秦杨心中无奈,无疑,这小女人,定是不甘心,不甘于……若真有“假如”的话,哪里还有秦杨花心的机会?
只是秦杨却知道,即使真那么做了,也做不了几天!
这是秦杨能看清现实,知道权利意味着什么,完全可以想象,就算当初与甘婧私奔了,就算逃到国外了,照样会被她父亲派人捉回来,继而毫无意外的被棒打鸳鸯。
也许,这就是命运?
秦杨有些痴了,他不禁想,会不会还有另一种可能呢?若是我够坚持,我跪下、我求甘婧的父亲给我一个机会,那么,如果我表现的够好,得到了其父的肯定,他成全了我和甘婧,且还给了我一个公务员的身份,又他在,三四年的时间,或许能如某些存在那般,火速从无达到副处的地位?
官场?
秦杨露出一丝鄙夷,是的,实事求是的说,官场的钩心斗角、尔虞我诈,他非常不喜欢!
再者说,如果事情真向那么发展了,那“天神系统”还会选择他当代理人么?
没有如果,没有……
“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甘婧是个天真的傻丫头?”甘婧微笑,一双大眼睛,弯弯的,美如月牙儿。
秦杨回以一笑,轻抚她那柔顺的长发,道:“天真一点也不错,至少,我喜欢。”
因为少,所以才是好的?
甘婧莞尔一笑,点了点头,小脑袋往秦杨的身上靠了靠,似是觉得不够温暖,转而贴的更近,听着他强健的心跳,她有些醉了……
是的,作为一个没有太大野心的小女人,要的,不就是这份看似很不易,其实又很容易得到的小幸福么?
可惜的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不可能单单属于自己了……
这,注定成为甘婧今生最大的遗憾!
别墅中,窗口处——
左丘伊人和白若寒相视苦笑!
“这个坏蛋,真是没完没了……”
左丘伊人撅着嘴,酸溜溜的道。
白若寒摇了摇头,神情淡然,道:“他一直都这样的,注定一辈子都不会‘停止’,这一点,相信你早就预见到了,可你还是义无反顾的离开了昆仑,远赴万里、来寻求成为他女人之一的机会!”
“唉!”左丘伊人从不是一个虚伪的女子,望着窗外那对恩爱的恋人,无奈道:“是啊,早就决定了,那还有什么后悔可言?”
白若寒懂她,因为她何尝不是如此,一个女人,除非她“太上忘情”,否则,哪个不想寻到一生的依靠、爱人?
她没有得到唯一,左丘伊人亦是如此,秦杨的女人还是如此,她与伊人都是后来者,前面的都没有因为秦杨的博爱的而哭闹呢,她与伊人又有何资格?
“他很坏,但……他其实很好。”
“我知道,不用劝我了,我相信他,哪怕不知道今后我们还会多几个好妹妹,秦杨对我们的关爱,绝对不会比现在少!”
再一次的,相视苦笑。
小动物在花园里晒着太阳。
一群不肯变身人形的小狐狸精则堆在沙发上啃着经曾难以得到,如今管够的灵果、看着电视,享受着空调的暖风,眯着眼睛,说不出的舒服……
海蓝蓝见有人照顾秦杨,昨天已经继续去照看她的动物园了。
人人都有事儿做,唯独小朵!
她不仅无聊,且还忐忑着。
她不似往日的没心没肺、嘻嘻哈哈,想哭哭,想笑笑,这几天,一想到前两天收到的传信,便是脸色难看。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那么做?”
小朵蜷缩于秦杨给她选的舒服客房中,眸子红了,紧攥着小拳头,眼中满是愤恨与痛苦,还有纠结,自责,怪自己?
对,可能最多的就是怪自己无能吧!
传信,是阿妈传来的,内容很短,却让小朵心好痛。
阿妈说,大祭司已经决定了,为了族中大计,必须有所牺牲,而夏末,即将成为族中的英雄,且希望小朵助她,而不是阻止夏末成为英雄。
英雄?哪一个不是靠付出得来的尊号?最重要的是,有几个英雄、是活着的时候得到的这个称号?
说是即将、那么,小朵懂,其实就是大祭司决定牺牲夏末,夏末要死了,她明明知道,阿妈却还要她帮着夏末去死……
夏末?对她真的很好!
所以她舍不得。
小朵看起来没心没肺大大咧咧,实际上那仅仅是表象而已,她知道,其实夏末姐姐还有救得,而关键肯定就是秦杨,只要她求他,那么,说不定秦杨就能帮到夏末姐姐!
可,可阿妈不让……
还提醒她!
这说明什么?
小朵知道,这定然是大祭司先把这个决定通知身为长老的阿妈,然后阿妈或许做了一番心理斗争,最后认为大长老提出的“舍得”是正确的,这才狠心下来。
阿妈……
一直都是正确的!
从没有错过。
小朵咬着下唇,痛苦的想着,如果阿妈是对的,那我想要救下夏末姐姐就注定是个错误么?
身在远方的龙玲云望着天,似是感受到了小女儿的痛苦,她幽幽一叹,什么,都没说,但那坚定的眼神,足以说明她宁愿让小女儿痛一次,只有痛了,才会成长起来。
“秦杨,我回来了。”
秦杨拿起手机,传来一个冷漠的女声。
“在哪里?”
秦杨脸上闪过同情之色,语气,则平静。
“来钟姨这里吧。”
说罢,她挂了电话。
“唉,这丫头……”秦杨揉着眉心,苦笑着说。
“是谁?”甘婧就在秦杨怀里,她听清了电话中有一个女人要让他去她母亲那里,出了那事儿,她极度反感母亲,即使是爱人去一趟,她都打心眼里不愿意,见秦杨苦笑不语,道:“不想去,那就别去了,那里……不好。”
秦杨拍了拍她小手,道:“与你妈关系不大,这个,属于我的私事。”
“真的?”甘婧明显不信。
秦杨见其如此,也不知心理何种滋味,母女间,居然多了如此一层厚厚的隔阂!
没有解释太多,秦杨让甘婧好好休息,就独自驾车离开了豪宅……
当时隔几天后、再一次踏进钟灵的度假山庄,秦杨居然生出一股子恍然隔世的感觉。
这感觉很怪异,甚至来的没缘由!
秦杨耸耸肩,哭笑不得了就。
不知怎地,可能是被甘婧传染了?没事儿就多愁善感了?
“来了?”
秦杨出神儿,不知夏末何时出现,她声音很冷,盯着秦杨,眼神复杂之极。
秦杨点了点头,竟无话可说。
夏末俏脸冰冷,毫无废话,直入主题……
“房间准备好了,是内带温泉池的,你去洗洗,然后……我给你。”
秦杨顿时目瞪口呆,可不是,直接可以,但也不用这么直接吧?
“咳!”秦杨忙不迭叫住夏末,她不停,他快走了几步,挡在其身前,皱眉道:“夏末,我想你应该清楚,不是我想上你……”
“是,是我贱,我求你上我,这下满意了?”夏末满满讥讽道。
秦杨知其作为被族中定下的牺牲品可怜,这才破天荒的跟她好言相对,可她倒好,一个劲儿的火药味十足,就跟秦杨逼良为娼似的,秦杨性子不好,有些恼了,他沉着脸道:“告诉你,你给我听好了,我与你关系,只可以成为朋友,甚至,做好朋友都难!”
夏末本就有些偏激,此刻陡然听秦杨如此直白一说,怔了下,惨然道:“你的意思是,我不配?连求你着你上,都是对你的一种亵渎?”
秦杨愈发恼怒,这女人,冷冷道:“不是配不配,而是没有那个必要!”
“你说没有就没有?”
“我说没有就没有!”
针锋相对。
良久,夏末摇了摇头,道:“好吧,我或许感觉到了,你,确实是对我好,可惜的是,这份好,我无福消受。”
秦杨大怒,麻痹的,这丫头简直就不知好歹,大声道:“夏末,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你们大祭司逼你,无非就是想利用我的那个弱点,我知道了,我拒绝了,这是因为我把你当成朋友,更是因为我知道我不能破你身子、你会死……你可倒好,我已经变相的答应你,无偿帮助你们了,你呢,居然还一而再的拒绝我的好意!”
钟灵哼了声,迈着猫步儿走了过来,瞥了秦杨一眼,鄙视道:“三天前你要是这么说,那夏末这丫头定然会欢天喜地的答应,并且说不定还会感谢你八辈子。”
“三天前?有什么区别?”秦杨疑惑。
“想知道?”钟灵臭屁道:“那你求我啊!”
秦杨受不了这女人,而像是这样的女人,绝不能惯着,他深知。
“说,我原谅你,不说,我让你后悔,一分钟!”
秦杨冷冷的盯了她一眼,这是在告诉她,我是认真的,下一秒,看时间。
钟灵张了张嘴,下意识的就想挑衅一下,奈何,忽然想起前几天自己干的操蛋事儿,秦杨不是放过她,而是没决定怎么收拾她,乖乖的还好,否则指不定就激怒秦杨。
“咳!”钟灵忙道:“那个,怪我嘴欠,我把你不想要夏末的意思传讯给了大祭司,不知道大祭司是不是脑袋瓜子穿刺了,居然硬是说不给你好处,你就肯定不会给我们认真办事,于是,他就自以为是的认为你之所以放过夏末,原因是出在夏末的身上,于是乎,他弄个什么快刀斩乱麻,当天在族中选了一个新生儿,并赐姓‘夏’,继承夏家的一切,而夏末呢,却被大祭司开除了祖籍。”
“然后呢?”秦杨似懂非懂。
钟灵翻了个白眼,索性干脆道:“你咋那么笨呢,多明显啊,大祭司其实就是在逼夏末,她若照着他的意思做了,且之后还侥幸未死,那样,夏末就可以重新得回夏家在巫族中享受的特殊待遇,以及唯一血脉的荣誉。”
“侥幸不死?”秦杨下意识看向夏末,见其凄楚可怜,脸色泛白……
好吧,那个可能,将是亿万分之几?
想着想着,秦杨就不懂了,皱眉对夏末道:“夏末,我就不明白了,难道一个身份,真的就比生命还要重要么。”
是了,在秦杨看来,都被逼都这个份儿上了,那就没有必要在族中呆着,而老话儿说的好,树挪死、人挪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总之,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身后名,表面上的荣光,那些比之生命,又能顶个屁?
“不!”夏末强忍着痛苦,咬着银牙道:“我答应过阿爸,不惜代价,也要再次发扬我夏家之荣誉。”
秦杨无语。
得,妥妥的,又是一名声比命重要的主儿。
可秦杨就不明白了,威名重要,那清白的名声就不重要了?
这就好比那些“死抠儿”。
一辈子省吃俭用,买双一块钱的袜子都得衡量再三那类人,明明知道与其这么苦,还不如趁有限的时间享受一下美好的人生呢,然后、一直这么想,钱是攒下了,可到头儿了,命没了,一辈子连一次都没享受过。
哦,倒是便宜了那些分财产的不肖子孙!
啊对了,秦杨一下子想通了,夏末要的,就是给夏家留下最珍贵的祖先荣光。
唔,这好像也说不通。
毕竟若那般做了,夏末的的存活率实在太低。
拼一把?
明白了,感情夏末就是一赌徒!
宁愿赌输了,死了,也不愿意什么都不做。
秦杨脑袋疼!
“你们啊,都是疯子。”
这是感概,更是感叹,还有浓浓的鄙视!
不等夏末亦或是钟灵说什么,秦杨先道:“行了,别废话了,我还是那个意思,咱俩做朋友,纯洁那种,你也别给我使脸子、玩儿坚强什么的,我没兴趣,赶紧洗把脸,收拾收拾、我立马就跟你回巫族,等见了那老怪物,你的事儿我帮你说,他不答应我就不玩儿了,料他也不敢放弃我这个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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