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望的鼻间一酸。
她如果知道真的会有这么一天,当初她绝对不会说不要他。
她没有感受过母爱,但是不遗憾,沐龙归给了她世界上最好的爱。
她也曾经是最幸福的人。
到了如今这个去信一个人都很难得地步,西天取经才八十一难,她何止走过了八十一难。
所以她不能放弃,就算前面还有一千个难关,她也要走过去。
那曾经是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啊。
她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没能听到他叫她最后一声小公主。
他走的时候一定想的是她。
可是她连他的尸体都没找到,他的墓碑是一个衣冠冢,里面只有他当初买给她的项链。
”(我放弃不了,你还有事情么,没事我走了。)半晌,云望开口。
她不能继续呆在这里,比伯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都不能说。
比伯的语气很抱歉”(对不起,云望,我知道如果我告诉你,你就省了很多事情,你也不用这么累,但是我还有查克斯,我不能说。)
云望点了一下头,“understand”(理解。)她起身走了出去。
大虎看到她,终于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里面目光有些哀伤的比伯,跟上了云望。
戴基一直等在外面。看到大虎都出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一次的谈话很重要了。
大虎应该是如果云望结婚唯一能出现在现场的人,他也是唯一能代表云望娘家人的,但是他居然也出来了。
云望回去的路上一直很沉默,大虎也没有打破沉寂。
时溪看到云望回来,从沙发上起身,握住了她的手,“这么凉。”
云望也没挣脱,朝房间走去。
电视里传出时溪的声音,“我可以自取灭亡一万次,只求你一个回眸。”
云望的脚步忽然间停了,“出新歌了?”
时溪怔了一下,“之前就写了,才发布。”其实这首歌是他才写的,因为他站在云望身边却觉得咫尺天涯。
最近的距离,又是最远的距离。
“要拍MV么,我跟你拍。”
时溪目光顿了一下。
云望又道,“明天回去拍吧,我处理一下事情。”
“好。”时溪陪云望走到了房间门口,而后松开了手。
他只能抓住任何一个靠近云望的机会,才会让他和云望越来越近。
大虎站在那里听时溪的歌,他也知道这是时溪想说的话。
只是感情不是能培养出来的。
云望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
去了手术室。
何无极在吸氧。
”(能不能上飞机,什么时候醒。)
医生低着头,(现在上飞机有风险,醒的时间不确定。)
云望点了一下头,去了客厅,看着戴基送过来的现在何无极帮下所有产业的动态。
装的很平静,怎么可能很平静。
这件事已经瞒不住了,何无极是在酒店失踪了。
多数人都猜已经死了。
因为都猜是云望下的手,而他们谁都不清楚云望和何无极有什么恩怨。
“你说是谁下的手?”白麟山看着新闻。
齐鸠还是在玩游戏,“暗夜之花。”
“你也觉得是她?”白麟山的语气理所当然。
和何无极有恩怨的帮派是不少,但是能做到这种毫无痕迹的,只能是她了。
“何无极和她有恩怨吗?”白麟山皱起了眉头。
齐鸠语气平静,“有些恩怨不是在明面上的,也不是忽然间出现的。”
白麟山皱起了眉头,脸上又有了沟壑。
“是说以前?她开始结旧账了?”白麟山仔细回想了一下因为有她病危的消息,去围攻的帮派里有没有他。
“那天没有何无极吧。”白麟山想了一圈不怎么确定,就让特工去查了。
特工拿来了准确的消息,没有参与。
“何无极以前还和她有过恩怨?”除了这一次,在没有了。
“不为人知。”齐鸠说了四个字。
“她会不会要来找我了?”白麟山对何无极的事情其实也不是太敢兴趣,更担心的是云望是不是要和他结账了。
这么说来,和云望最有恩怨的应该是他了。
本来他就不满云望年纪轻轻就坐到了这个位置上,他一个入行年头比她年纪都大的人却要被她压在下面,怎么能甘心所以这么多年一直都有摩擦,小的摩擦不断。
似乎她在忙别的事情,也可能是以为白帮势力也不小,如果要动手不是那么容易的。
何无极这一次也是让她钻了空子,不是,是何无极自己太不小心了。
也太小瞧她了。
云望和连何无极都下手了,可能真是要结账了。
她是最近没什么动静,所以要掀起大波浪了么。
齐鸠一脸平静,白麟山就是看他这样子也安不下心。
齐鸠料事如神,那个暗夜之花也不是简单人物啊,他们两个棋逢对手,不一定谁赢谁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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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存诚带着早餐去了唐可茹那里,唐可茹指了一下旁边放着的食物。
“你做了?给我做的么?我还以为你没心情下厨呢。”
唐可茹摇了摇头,“不是,等下你去医院看他吧。”
林存诚皱起了眉头,“我去看他?”
“这段时间怎么都算是你在帮他,你不去看他有些过不去。”
“何况……”唐可茹顿了一下,“公司里都知道我是谁了,你不露面不好。”她那天走的时候没来的及戴上口罩,看到了那个秘书惊讶的样子。
林存诚沉默了,半晌才沉声道,“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这么低微干什么?你非要爱着他么?”
唐可茹嘴角有一抹苦笑,“我不悲哀,如果他现在结婚了,或者爱上了别人,我才卑微,但是他没有,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有你又怎么样,你们还能在一起么?”林存诚表情很严肃。
“我离不开他,也知道不能在一起了,就这样就好,也许看到哪一天他结婚了,有了爱的人,我就放下了。”
唐可茹背着阳光,林存诚看不清她的脸,只是觉得她现在是萎缩在黑暗里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重见光明,也可能是她自己不想重见光明。
她倔强的在角落里看着,以为这样别人就看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