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望打了个开头,按了暂停,跟在慕时亦身后进了兰遵。
一进门,立刻就有保镖带着他们上楼。
兰遵是中性建筑物,二十多层,好似都是雷少岸一个人的。肯定不是全部都是酒店,上面应该是做别的生意的。
兰遵这个消费,酒店开不了几层,就是林盛家那种情况,来不了几次。
“慕少,左少请。”保镖将他们带到了房间门口,便退下去了。
云望眸子扫了一眼四处结构,这是七层,看起来是客房,又不是太像。因为好似有一些烟火气息,大概是内部人员在这层住着。
慕时亦他们进了房间,云望顿了一秒才跟了进去。
别提雷少岸,她和慕时亦都不熟,这种地方还是要小心的。
屋子里有些暗,云望一眼就看到了被绑在地上的丁阔海。
看样子,是被打残了。
“慕少,抱歉了,这么久才抓到人,算我办事不利了。”雷少岸笑着走上来打招呼。
“哪里的话,老雷,要是你都是这么费劲,那就是他太不好抓了。”左哲迎了上去。
“好,那就算他太难抓了。”老雷顺着坡往下走。
“先坐。”雷少岸指了下沙发,然后去倒茶。“我就不问你们喝什么了,擅作主张泡了茶,常常我这新近的货,可还入口?”
雷少岸端了茶过来,目光扫了一眼云望,“这是?”
上一次带来就说的过去,但是这一次带来就说不过去了,这种事情带一个女人来的确是不合适啊。
“老雷,没看新闻吧?”左哲吹了吹茶,看着雷少岸。
“新闻?”雷少岸眯起了眼睛,“我可是天天都看啊。”
“说娱乐新闻,我不知道你天天看新闻啊。”
“娱乐新闻啊?”雷少岸笑了一下,“那倒是不怎么关注,毕竟我已经不受那些小女孩喜欢了,新闻上都没有我,我还看什么?”
“那等你看看,就知道这是谁了。”左哲喝了一口茶。
雷少岸微微一怔,随后冲云望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云望礼仪得体的回了她一个大方的笑容,拿起了手边的茶。
“如何?”雷少岸看着左哲。
左哲沉声道,“从一入口就有的醇厚甘甜,到入喉之后的清香,一口就唇齿留香。不错。”
“左少既然给了这么高的评价,那我就借左少吉言,这茶上市的时候,销量大好。”雷少岸笑眯眯的。
“老雷你这话说的,什么时候这有着雷字的茶不是抢手货?”左哲应话。
左哲在这里又变得十分健谈,话说的滴水不漏。
慕时亦倒是一句话都没有开口,雷少岸好似也习惯了一样。
那个丁阔海被绑在那里,满身的鲜血,有干涸的,有新的,应该是不停的拷打,才会留下新旧不一的鲜血。
在这样的坏境,两个人还能谈笑自若的品茶,的确是一市巨头该有的风姿。
就好像看不到地上那个血腥的人。
客套过后,进入正题了,左哲先开口,“谁指使你的?”
丁阔海一动不动。
“左少,鼓膜穿了,听不到。”雷少岸指指耳朵。
“鼓膜穿了?”
云望看不到左哲的表情,但是可以感觉到此时不太好。
“一直不说,什么都不说,就一直拷打,手下没个轻重,骨膜就打穿了。”雷少岸抱歉的说道。
云望又拿起了茶。
她不会喝的,但是还是要装一下的。
丁阔海目光呆滞的看着昂贵的羊毛地毯,怪不得看不到他见到慕时亦和左哲有什么变化。
原来听不见了。
“老雷,你这样可就叫我们为难了,这聋了可怎么问?谁指使的都问不出来。”
“是,左少,这真的是我疏忽了,随便一个新来的小痞子就上手了,下手不知道利害,就成这样了。不管怎么说,我有责任。”雷少岸的脸上带着笑容。
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样,左哲也不好发火。
但是雷少岸这样,的确是加重了事情的麻烦性。
丁阔海听不见,就一定不会开口说任何东西。写给他看,他是不会看的,更不会写出答案。就算砍了他的手都没用。
不然也不会如今一身伤,骨膜被人打穿。
就算他们谁都知道这就是丁家在背后下的手,但是没有证据,也不能找上门去,也不能直截了当的动手,毕竟都是这S市的一块巨头,总要是互相留点面子的。
更甚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最先动手的人,一定会被后来的人盯上。
“老雷,你这样可就让我们为难了。”左哲顿了一会,才道。
雷少岸带着歉意的笑容点了点头,“是,这倒真的是我的失误了,既然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就我来补救吧。”
“怎么补救?”
“其实呢,我们也都是多年的老相识了,我也就不饶圈子了,这件事是谁指使的,我们也都清楚。既然这样,不防由我,挑开了说?”雷少岸喝了一口茶,挑高了尾音。
云望看了他一眼,他这么说,可就是在拉拢慕时亦和左哲了。
说开了以后,他们就要一致对外,也就是将那丁家列为对手。
但是看起来左哲慕时亦和雷少岸的关系也不算太好,雷少岸怎么会这么做。
云望听到左哲放下茶杯的声音。
“怎么挑开?”
身旁响起慕时亦淡淡的声音,云望微微测过目,他还以为慕时亦不会开口呢。
“呵呵,看来慕少还是信不过我啊,既然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那不妨在明说一点。”雷少岸眯起了眼睛,露出的笑容中带着十分的精明。“这件事就是丁家在幕后指使的,我出马,和丁家对上。”
“老雷啊,你纵横商场这么多年,能做到今天的这个地位,也是知道这其中的猫腻。谁先动手都是不利的。”雷少岸说完,屋子里静了一瞬,左哲才开口。
雷少岸的眼睛又眯了起来,垂放在腿边的双手交叉放在了腿上,手腕上的金表尤为引人注目。因为那后面,有一条长至手肘的疤痕。
雷少岸是挽着袖子的,折上去的袖子还有着细微的折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