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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大约这辈子都没坐过地铁吧,就连哪里买票,买多少钱,都不知道。因为没有现金,自然又是我掏钱。

就连如何刷卡进站,都需要告诉他。坐在地铁上,二号好似很好奇的样子,眼睛一直左右看着,这位仁兄平时一直自己开车,第一次坐地铁自然新鲜。真应该让他上下班高峰时间来坐地铁,连屎都能挤出来。

我要先走了,但看看二号有点不放心:“要不要陪你坐到那一站,我不出站,直接坐回去就行。”

“不用,我都那么大个人了。穿越了银河系过来的,你还认为我会在地球迷路?”二号的话好似幽默,但只有我知道,他说的应该是实话。

我也只有笑笑,站点到了,门打开了,我下了车,没想到二号也跟了下来。

我对着他告别:“你上去吧,否则车门要关了。”

“我也可以不出站,坐下一班的。”二号的样子,真的让人舍不得。

二号也看出了我的心思,拉起了我的手。说实话,我不大习惯男人拉我的手,就连前任也不拉,出门他只管自己在前面走,甚至孩子都不管。我越来越喜欢这种表示亲密的举动,而且二号的手很暖,如果是冬天,一定非常温暖。

“你是不是打算不再见我?”二号拉着我的手,看着我微微垂头,暂时不回答:“我知道有很多困难需要克服,不光是我的,还有你的。可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是吗?我惨然一笑,这种不接地的话,或许在我还没离婚前还能相信,在没结婚前就是这样认为的,但现在一次惨痛的失败,让我彻底明白,没什么千万不要没有钱。

但这样回绝,显得我道德有问题,嫌贫爱富。好吧,是对方不嫌贫爱富,我居然还退缩。。。换位思考还真不习惯。

想了想后,我仰头看着二号:“我到家后会给你消息,放心我们还会见面,但下次见面,麻烦穿得差一点,没有的话,我问我老爸借一条。”

二号笑了,很高兴的回应:“好的,不用借,便宜的衣服又不是贵的衣服,家里就放着几件。刚来时买来穿的,放了很长时间,都打算扔了。”

“那好。”此时下一班地铁来了,我让二号上了地铁。

看着二号在车厢里,对着我挥手告别,我也举起了手,和他告别。等车走了,我才发现我脸上是挂着笑的。

夜晚的风越显凉,路上看到有成双结对的,总是感觉羡慕,特别是老夫老妻的。为什么别人可以长相厮守,而我却要离婚,我到底错在哪里?难道不计钱财,高大上了,就轮到这种下场?

回到了家,我发了条信息给二号:“我到家了。”

二号很快就来回复:“我出地铁了,大约二三分钟就能到家。你早点睡吧,不要忘了约我。”

我猛然之间笑了出来,二号真的很有意思,如果我能赚得多一些,那该多好。现在有点感觉到,穷小子碰到白富美时的感觉了。。。对了,前任不是要找白富美,他也不是每月二三千的开销,他下得了这个手吗?

既然二号要和我过穷日子,行呀!我立即拿起手机编辑起来:“不会忘记,因为我现在就约你。。。”

第二天下班后,我到和二号约好的地方见面。一见到彼此,两个人都笑了出来。

“这就是你准备扔掉的差衣服?”我是苦笑着看着二号。二号穿着的衬衫、牛仔裤,就连牛仔裤都是有品牌的,三四百元一条,我见到都舍不得买。

“是呀,看来还是太贵了点。”二号看着我呵呵地乐,我身上穿着的全是以前买的地摊货,还有9.9元包邮的特价品,身上的长袖外套刚才他从地铁经过那家小店应该看到的,样品正挂着高高,衣服上用别针别着一张纸,上面写着“39”,但用黑笔打了个叉叉,旁边用鲜艳的红笔写着“19”。

我全身的衣服加起来,还没他一件衣服贵。这还是他穿得最差的时候,如果是穿昨天的好衣服,那就连个零头都不如了。

二号笑着道:“但你穿着就是好看,应该请你当模特,一定卖得好。”

我越发笑得厉害了,大约眼角皱纹都要挤出来了,能被别人夸赞,感觉很好。还是办正事吧,我对着前面一昂下巴:“走,陪我买菜去。”

“好的。”二号居然还勾着我的胳膊:“让我也感受一下小市民的生活。”

老百姓的小菜场,收拾得再干净依旧会有污水和扔下的烂菜叶。五点多了,菜场还是挺红火的,要等到六点过后,才开始收市,但目前已经开始贱卖了。

有些人说,人也跟菜一样,特别是女人。早上贵,中午便宜些了,晚上论堆卖。

“青菜,青菜,便宜了。。。这些五元一起去,就剩这点了。。。鱼,活鱼,十元二条,随便挑随便选。。。”叫卖声此起彼伏,这些小贩长期练就大嗓门,喊起来比用喇叭还响亮。

很多刚下班的,还有贪便宜的人都这个时候过来,人都挤来挤去。

“行了,菜叶都黄了,再便宜点。”我和一个小贩讨价还价着:“那么再放点,否则我不买了。”

“行行,我怕了你了。”小贩用二只手指,看似大方,其实就捏了没几根鸡毛菜,往塑料袋里扔了进去:“给,三元一袋,哪里去买那么便宜的菜。哎,来了来了,三元一袋,收摊价。”

这就是会做生意的,有人买的时候吆喝几声,反而会吸引更多的生意。

我将塑料袋交给了身后的二号,二号也接过去拿着了。

“这鱼都死了很久了,看看眼珠子,都浑了。十元三条,要么一条死的,一条活的。”我继续买着菜,而从二号微微皱眉的样子上看,他不喜欢鱼摊的腥味。卖鱼卖海河鲜的是最为脏和臭的地方,买好鱼,待会儿再去买二条带鱼,今晚油煎了给乐乐吃,补磷和钙的。

走出菜场时,天已经黑了,二号此时左右手都拎着装菜的塑料袋。这些菜的重量加起来有六七斤的,袋子拎着的地方硬,时间长会觉得手疼,看着他的样子,我暗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