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郭大娘执意留下自己,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开开眼界?慕大小姐刚想开口拒绝,却被昭浩康丢来一个眼神制止。
“可是祭河神的时候,咱们有帮得上手的地方?”昭浩康放柔语气问道。
“祭河神的时候,村里的年轻人都要围着篝火跳舞,取悦河神。我夫妇膝下无子,每逢这日总是瞧着人家热热闹闹。”郭大娘露出乞求的眼神,恳求的说道:“大娘跟你二人相处时间虽不长,早将你们当着自己的子女看待,如今就想你们能替我郭家舞一曲,算是还了多年河神照顾我夫妇的恩情。”
“郭大娘,你放心,保管咱们跳起来,河神都不眨眼。”慕大小姐拍着胸脯,眉飞色舞的保证。
估不到慕大小姐这般轻易就应承了下来,昭浩康也没插话。
待到郭大娘心满意足的离开后,他甩了一句话:“以你大小姐猴急的性子,怎肯为了萍水相逢的郭大娘而耽误自己的决定?”
“郭大娘可不是什么萍水相逢的人,她是咱们的救命恩人!”慕大小姐强调了一句,却半分也不肯多解释。
在慕大小姐的认知中,凡是种种都可以算是一场交易,讲究买卖公平、童叟无欺。如今平白无故承受了郭氏夫妇天大的恩情,当真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且别说对方只是提了个小小的要求,哪怕是要她上刀山、下油锅,她也绝不含糊就要应承下来。
“嘴硬!”昭浩康丢了两个字,眼角眉梢却化开了一抹几乎不可见的笑意。
决定要继续逗留十日的时光,二人趁着空档各自开始准备一些回程的干粮等物。
眨眼就是十日的光阴,十月初十这天,整个渔村的男女老少,身着或红或绿鲜艳的衣裳,齐齐站在河岸边,双手合十,对天祈祷。
慕大小姐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昭浩康,压低声音戏虐道:“瞧!你的阿花姑娘,装扮一番到真是俊俏,现在打定主意带她回王府还来得及。”
“少胡闹!”昭浩康横了她一眼,斥道:“祭河神是村里的习俗,咱们入乡随俗,心诚才灵。”
说完,昭浩康跟着众人一道,阖眼祈祷。
见他面色肃穆,眉宇间全是庄严之态,慕大小姐不觉收敛起玩笑的心情,吐了吐舌头,也不再胡闹。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祈祷仪式才结束。
跟着众人将早准备的火油泼在了两人高的柴火堆上,如泼墨渲染的漆黑天空顿时燃烧成了红火的木棉花,红得那般耀眼。
村里年轻的男男女女,手挽手绕着熊熊烧燃的篝火环成一个大圈,双脚跟着节奏击打着地面,咚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
老一辈的人不约而同拍着手掌,发出一声声雄壮有力的调子:“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又满足的笑容。
“啪嗒——”慕大小姐看得正入神之际,村头的阿花姑娘猛地冲到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跟前,垫起脚尖红唇贴上了对方的脸蛋。
这般惊世骇俗的行径,村中各人却发出阵阵喝彩之声,之后两人搂着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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