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康王府天罗地网的保护之下,剩余的七个法器进入了最后的阴干程序。
起初都还顺顺利利,可没想到在十天之后的四月二十五,还是出了事,而且是出了大事。
子时,十来个黑衣蒙面之人沿着王府的围墙攀爬而上,身手灵活如猿猴,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轻功了得的好手。
可惜,子时夜静,丁点声响就惊动了王府众人,发现不对的家丁一声高呼:“有贼,快捉贼!”
康王府里的侍卫、家丁自四面八方涌来,站立在墙角跟下,团团围住。
蒙面的黑衣人们,居高临下,瞧着王府地下黑压压的一群人,竟然没有逃走的意思。
“擒住!”一声发号施令,一众侍卫都拉开了手中的弓箭,乱箭之下,偷袭的贼人只怕会变成马蜂窝。
说那是迟,那是快,站立在高处的黑衣人们,不躲不避。一转身,就将偷偷带来的羊皮水袋自高空狠狠砸向搁置法器的地头。
砰砰砰——,随着羊皮水袋爆破,空气里弥漫开浓浓的桐油味,不消一会,整个地头四周都流淌着桐油。
王府众人回过神来,抢着上前,可接二连三的火把倏地一下子又跟着飞了过去。
熊熊的烈火开始焚烧,逼得侍卫们接连退后了数步,再回过神来,哪还敢抢身上前?沉睡的天空被突如其来的火焰映照得通红。
“失火了!”家丁们愣了半响,高声呐喊道。
“走水了!”一声接一声的呼喊。
“快救火!”府邸的家丁、奴婢们手忙脚乱,取过铜盆开始泼水,灭打……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黑衣人们趁乱逃走。
待到王府这场大火熄灭,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凑近一瞧,七个等待阴干的法器,早在混乱中弄得四分五裂,半个完好的也没有留下。
“王爷?”众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胆怯的望着一脸铁青的昭浩康。
“统统滚下去!”昭浩康发出一声咆哮。
他蹲下身,双手痛苦的抱住头颅,痛苦的呜咽。
早就知道这事不会这么顺顺利利,没想到对手比想象中还要狠辣。
“王爷,现在可不是灰心丧气的时候。”洁白的绣花鞋,在一片狼藉中尤为刺眼,昭浩康抬头瞧着面前的慕疏影,她竟然还保持着平素的冷静。
“到这时候,你还跟本王说风凉话吗?”昭浩康无力的垂下眼。
“距离五月初五还有十天的光景,难不成王爷就眼巴巴的放弃?”慕大小姐唇边挤出一抹讥诮的笑意。
“本王还能如何?难道从头开始吗?单是烧制素坯就要十日的光景,别说还要描绘图腾、阴干了。”昭浩康认命的摇摇头,双眼通红。
“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非要斗个你死我活?”昭浩康犹如一只盛怒的狮子,仰望着漆黑的天空,多年积郁的忿恨化为了一声悲恸的呐喊。
“王爷,没到最后一刻,还不知道鹿死谁手。”慕疏影冲到他跟前,双手搭上他的肩膀,灵动的眼眸闪烁着光泽。
“输了!输了!”昭浩康踉跄的退后两步,嘴里喃喃自责道:“本王输了,只是害苦了汉水流域的数万条人命,一旦汉水泛滥成灾,有多少百姓跟着遭殃?”
“既然王爷心中还牵挂着百姓安危,那就不该轻言输字,从明日开始再开窑制作法器。”轻柔的语调有着不容抗拒的魔力。
“还有希望吗?”昭浩康涣散的眼神慢慢变得坚定起来。
人总是这样,当频临绝望中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本能的求胜**,就会拼劲全身之力不肯放手,哪怕最终十有**都会失败,却还是想尽力一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