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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速度不合。”

当望月以踟蹰后的决断说出这么几个字时,杨清表情有短暂的空白,几乎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他重复了一遍,“什么?”

望月眨眼,没勇气说第二遍了。

杨清又问,“你指的哪方面?”

望月:“……各个方面。”

杨清冷眼看着她,往前走一步。

窗外夜黑,屋中点灯,他在烛火中往前走一步,这一步,让他的脸在火光中明灭不定,那种晦明难分的神情,变得几分可怖。眼睛沉沉的,唇抿着,脸绷得很紧。他这种克制又难忍的神情,对于一贯闲致典雅的美男子来说,望月真没有见过。

她看到他眼皮跳动了一下。

望月往后退,人完全抵在了床头架子上,扶着身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杨清按说发脾气不会很厉害,可她现在就是有点怕他。她强声,“事先说好的,你不能打我!”

“……”

“你一个大男人,不能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出手!”望月全身紧绷的架势,显示她随时准备逃。

杨清咬着牙关,目光紧盯着她。他突地侧头,低声说了一个字。

望月大骇:“……你说什么?!”

她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因为她居然听到杨清低声说,“操。”

……他说的是“操”吧?

他是在说粗话说脏字吧?!

杨清说粗话,简直比她说还要恐怖。

……她这是把杨清气到了什么程度啊?

望月还在震惊中,看杨清已经回过了头,幽冷瞥她一眼,深吸口气,身子两侧垂着的袍袖动了动。望月一下子被吓得回神,却见他幽幽看她一眼,转身大踏步推开了门,关上门走了。

望月瘫坐在床:“……”

杨清走了是吧?

感谢他还保有理智,说了脏字后就出去了。

他刚才那样子,望月真后悔自己挑衅他。他那时的神情,分明压抑到了极致,随时准备揍她的。

感谢他出了门……

吱呀。

望月的感谢词没在心里想完,门再次打开,青年进来,反身从里闩上了门。回身,站得挺直,看着她。

望月那口松到一半的气卡在胸臆间,不上不下,不知如何是好。她捂着砰砰直跳的小心脏,勇敢地抬眼,去看杨清的神情。却见他的神情,丝毫没有因为出去吹风一趟而稍有缓和。

这一次,杨清真的走向她来了。

望月:“你干什么?你你你你别过来……”

他几步到床边,伸手擒拿她的手臂。望月矮身去躲,腰肢被他一把掐住往身上拽。他的力气很大,望月被拖拽的,撞在他身上,感觉到被骨头撞痛,感觉到他身上的灼烫。

少女又横臂去挡,他手再次过来,轻描淡写推开她的手。两人的手对招几次,青年直接将她的两只手剪住了。

望月被从后推倒在床上,青年的身体从后贴了上来。少女被青年的重量压得,再次被木床撞了一次,撞得眼泪差点掉出来。

“杨清,你敢这么对我!”她强吼。

躬身,一边与他口上对掐,一边抬膝往后踹。他还剪着她手在腹前的右手小指轻轻弹了一下,少女的膝盖弯就一软,屈腿而起,失了力气。

到这个时候,望月才知道杨清平时对她有多宽容。

他拿下她,毫不费力气。手指头随便动动,她都不是对手。望月总是仗着自己一往无前的敢死精神,觉这般奋勇无畏的精神,虽然武功差一点,但气势压人,也能和武功高手对招。

但是现在望月才知道,再强大的精神,放在武功远胜于她的人面前,根本不够看。他轻而易举就能化解她的气势,让她再得意不起来。

然而杨清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

两人还不熟的时候,杨清不会对姑娘家下重手,都是让着她;两人很熟后,杨清更是一让再让了。望月欺负他很多次,他看起来当时都挺不高兴,但对于杨清来说,不高兴并不等于生气。他只是不高兴,他没有生气,所以他还是让着她。

一让,再让,不停地让。

他退,再退,不停地往后退。

退到现在,杨清已经退不下去了。

望月被杨清反压在床上,几次欲寻找机会,他几次化解。她被压的姿势都没有变一下,就把自己弄得满头大汗。摩擦间,男人的滚烫呼吸喷在她耳上,身体的变化也让少女清晰感觉到,望月有些害怕了,“清哥哥,你不要欺负我……”

“我从没有欺负过你。”杨清淡淡说道。

他空着的一只手,挤到少女身子与床褥之间,准确地捏住了她的下巴。他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汗涔涔的小脸,看自己。望月被她掐着下巴仰脸,看到头顶青年冷淡的眼睛。

……他身体反应那么强烈了,戳的她腰都疼了。他的眼睛居然这么漠然,看上去这么无欲无求。

这得多生气啊。

杨清看着她的眼睛,低声,“望月,我错了。”

“……”望月快哭了:居然连“阿月”都不叫了。

“你知道一路回来,每天骑马时,你的马,我都会提前查看,确定不会出问题,才让给你吗?”

“……我不知道。”

“我记得你的生辰,便是错的,我都清楚记得。你可有问过我的生辰?是否想过问我的?”

“……”

“吃饭时,你记得把你喜欢的挑给我吃,记得哄我我喜欢的和你喜欢的一样。但你能清楚说上来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吗?我却对你的口味一清二楚。”

“……你要给我时间,我正在努力啊。”

他置若罔闻,继续凉凉说道,“回到云门,除了我主动跟你说我想娶你的事,被你当做玩笑,你可有主动问过我打算怎么安置你,打算做什么?你从来没问过,从来不在意我打算怎么跟掌门说,你不关心这些。”

“……因为我相信你啊。”

“我想跟你上床,你不想,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你,你也不清楚明白地说,一直吊着我。吊着我,把我当什么?觉得可以任意拿捏我?因为我脾气好,不说反对的话?”

“不是这样!我是想顺着你的!”

杨清唇角翘了翘。

脾气温和的人,突然生起气来,是因为已经忍了她很久,忍无可忍。

第一次,看到他的酒窝,望月完全没有动心的感觉。她只在恐慌,思维的差异,错这么多吗原来?她在杨清眼里,原来有这么多地方做得过分吗?但是他完全没有说过啊。她做什么,他都是微微笑,一副任由她怎样的样子。原来他其实很介意么?

“我并不介意,”杨清仿佛能看穿她在想什么,“我说过我是个很会惯人的人,只要你不过分,我很能忍下去。你在一点点进步,我能看出来。我也愿意给你时间,给你慢慢磨的功夫。但是我发现我把握的度不好,我控制不了你。我错的离谱,我不该一味迁就你。”

“我总想你跟我同步,哪怕我等一等你呢。然而你太自我,太任性,我想我很难改变你的本性了,我也不想等了。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想跟你产生精神的共鸣,想跟你进行思想的交流,想往深层次的地方走。但是你太肤浅,你到现在都不会。我想我该放弃了。”

“不要!”望月惊恐叫道,眸子已经湿润,“清哥哥,你别对我失望……我进步了很多啊,我只是这一次错了。你不要因为我一次错误,就放大我的所有缺点。你不要对我失望,不要放弃我,不要不等我了!”

她心里惶恐。

头脑乱糟糟的。

多么害怕杨清什么都不说,也多么害怕他就这么说下去。

她盯着他的唇,他的唇上下动着,在说话,“我没有太失望,你也不必放大我的感受,让你自己恐慌。我只是厌烦了之前的方式……你不是只想肤浅么,不是只想简单交流么,不是说跟我思路不一样么?我总是顺着你的,那我就再顺着你一次。”

“我让你多想想,你想不通。我让你听我说话,你也不听。既然这么肤浅,既然这么任性,既然就只想这样,那我也无所谓。我们就这样交流好了。”

“……!”这样交流是怎样交流啊?

望月正要发问,他的头一低,俯嘴堵上了少女的唇。

望月的心口重重一跳。

他的吻热情而滚烫,舌尖在她口腔中搅动,吻得让人面红耳赤。

却没有多少温情脉脉。

望月还记得那时候的密云林中,杨清将她安置在树洞中,跟她说话,突然凑过来吻她。

同样是热情的吻,这时候和那时候很不一样。

技巧更熟练了,然力道很重。

他的舌头抵到她的嗓子眼,粗鲁肆意,与她的舌根摩挲。望月被他亲得很难受,偏头去躲,然杨清紧迫而追,银色唾液顺着两人的唇滑下来,拉出细长的一条线。

望月的心脏急跳。

他的手挤压到她腰上,解开她的腰带,手往上游走,摸上她的胸口。

技巧纯熟。

萌芽般的乳被掐得有些疼,又让她身子发软。

“……!”望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眸子湿润。他带着薄茧的手摸索她一身娇嫩肌肤,力气时而重了,望月去躲,只是被他压在身下,怎么都躲不开。

望月一开始是害怕,觉得他这样,会让自己受伤,他的力道太重了,让她很痛,很不舒服。她也不是一贯顺从的人,能躲就躲,能打就打。两个人在床上一通折腾,从床头到床尾,望月根本躲不开杨清。

他以强硬的姿势拽住她的小腿,将她拖回到自己怀中,又低头去亲她的脖颈,一路往下。

上面摩擦,下面也在摩擦。

完全的大火,燎原之势,烧得四面红光浓雾,烟火呛鼻。

男女的衣衫都褪了下去,身上皆是一层汗。望月无法反抗,仰着脸,看身上的这个男人。

紧窄的腰,平整的腹,宽阔的肩,与她紧密相贴。他的裸色肌肉,像是上等的华丽锦缎,覆在形状完美的骨架上,在火光中发着盈盈的玉色光泽。每每动作,肌肉也在起伏,汗水落在少女的面颊上,也落在望月的心上。

一下,一下的……晃动中,满是他的美色-诱人。

望月就是喜欢他啊,哪哪都喜欢。

望月的眼睛染上了血色,紧紧搂住他的肩。

上口咬住他的锁骨,脸贴着他滚动的喉结,少女觉身子像是晚蚁噬心般,又痛又痒。且痒意盖过痛意,一遍遍地在骨血中打磨。让她如藤蔓般缠着他,想和他相依相偎,永不分离。

“你轻点……杨清!”

他闷声不语,头都没抬。

望月呼吸困难,小腹猛地紧缩,才见青年眸子色变,抬眼看她。

望月手脚还缠着他,下巴磕在他锁骨上,小脸汗涔涔,桃花般鲜艳绽放,柔柔道,“哥哥,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杨清瞥了她一眼,目中有惊艳之色。然不等望月得意,他的视线就移开了,哑声,“没什么好说的。”

“……你弄得我好疼,我们交流交流,你不要害羞好么?”

“我并不害羞,”杨清说,“但我也不想交流。”

他说,“我们肤浅一点好了。”

埋头苦干。

望月呜呜呜地哭起来:“……”

她眼泪掉下来,不知是痒还是难受还是痛:她该怎么办?!

……

这场欢-爱,像暴风雨一样摧枯拉朽。如同置身夜间大海,乌云滚滚,一只小船悠缓慢行。忽而暴风雨至,打得破船散架。海浪一次次摧毁这只漂流的小船,巨浪纷至,狂烈奔放。

闪电般的亮光,越来越低的乌云,轰响的雷声,蓝黑色的波浪,小船在怒吼的大海中拼命扛着。然压力一层层挤压,一层层推倒小船。终于,船只难以承受,开始支架解散,木头松懈……

等风停了云散了,海上只留飘荡着的几片木屑,再看不到那只小船的影子。

……

望月长发汗湿贴着面颊,趴在床上喘气。精疲力竭,身上被碾压一样。整整一个时辰,比她在任何时候的打斗都要累。痛快淋漓,却也身体疲累,一点都动不了。秀美如画的青年躺在她身旁,手搂着她的腰,仍维持着最后的那个姿势。

身体里的滚烫,让人有些不适。

但是算了。

还是明天再说吧,现在完全没有力气了。

望月闭上眼,要入睡。

然忽然间,青年将她身子一转,重新压上了她的身,胸-脯被手罩住,熟悉的微刺感传来。

眼前一暗,望月猛地睁开眼,瞪着俯身在上的青年。

“杨清,你……唔!”

男人用口堵住了她的嘴。

轻挑慢捻,唇舌缠绵,热度很烫的一个长吻。

上下齐动。

望月用手推他的胸,想把他从身上推开。而她力气近无,他纹丝不动。

望月“唔唔唔”直叫,唇被堵着,屋中只闻得因亲吻而发出的暧-昧声音,根本听不到她想要说什么。

杨清垂着眼,秀美绝伦,却一点机会都没给她。

望月手压着床,被弄得头脑昏昏,才刚褪去的酥软,重新包围上她。

她气得不行,眼睛都红了,然而没有用。

少女被青年压着为所欲为,手重重在床板上捶了两下,发泄自己悲愤的心情。

没被人理会。

……

结束时,骨架完全都要散了。

累。

特别的累。

非常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累。

望月昏昏然闭目,听着耳边急促的喘气声。他的声音带着热气,烧着少女的耳膜,让人心中发痒。他一喘气,望月就心头发麻,手指头却已经抬都抬不起来。然青年换个姿势,将她抱在怀中,再次深入。

望月:“……”

随便吧。

爱怎样怎样吧。

她无所谓了,她已经看开了。

她只想睡觉,让她睡觉好了。杨清想做什么,望月完全不反抗,也不配合了。

然后她的人中,就被重重掐了一下。

望月直接被掐醒,精神被迫亢奋地看着身下的青年。

望月:“……”

杨清微微一笑,一把将她柔软的身子拽了下去,将她在怀中摆出他想要的姿势来。

望月呜咽一声:“……为什么还要掐醒我?我都不反抗了你还要怎样?”

他笑一声,“我一个人,多没意思啊。”

亲上她的脖颈,柔声,“再来。”

……

“再来。”

“再来!”

“再来吧!”

望月神情已经呆滞,痛不欲生。

她好怕杨清。

他是这么可怕的人。

望月觉得跟他上一回床,她可能都想出家了。

她错了,她怎么会觉得杨清不行呢?她太小看杨清了。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她,男人脾气上来,有多吓人。

望月以前不想跟他做,觉得他不行;现在也不想跟他做,因为他太行了。

然而她又抗拒不了。

他技术刚开始并不好,青涩,让她不舒服。然杨清实在是个悟性太好的人,望月初时的不适已经完全消失,他每每一勾她,她就腿软,含含糊糊就被他揉了过去。

在床上颠-鸾-倒-凤。

少女两条藕臂胡乱惠东,跌入青年稳健的怀抱里。

望月暗恨自己控制力不好,他动动手,她就受不了。明明精神身体都吃不消,却被他压得每每跟他混到一起去了。

爱抚、深吻、喘息、律-动、汗水……

时间是什么?

望月觉得外面已经过了五百年了。

一共多少次?

望月觉得自己已经不会算了。

她就是被往干里榨了。

不管她是哭,还是求,还是撒娇,杨清都不应她。他做起来真狠,抱着她,各种姿势,各种地方。整个屋里,从床、到窗台、到桌子,哪里都是痕迹。硬是拖着望月,死去活来。

……

天从黑到亮,再从亮到黑。

屋中的某种气味很重,期间只让伙计把食物放在门口,杨清披着外衫去取过。喂了昏昏欲睡的少女一点吃的,青年就再次压倒了她。

“再来。”

青年将她抱在床上,手抓着少女的两腿,平静说。

望月听出他声音的虚弱。

她真的哭了,“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是打算精-尽-人-亡死在床上吗?”

杨清声音虚虚飘道,“是啊。”

“……我错了,我认错,我再不这样了。你放过我,放过你自己吧?”

“干嘛这么说呢?你不就喜欢这种交流方式吗?我们一次性地交流个够,你不喜欢?”

“我不喜欢啊!”

杨清轻轻一笑,“不喜欢也不由你。”

又扣着她,亲亲密密地热吻起来。

熟悉的体味,熟悉的爱抚……

炽热,深情。

伴随着少女的哽咽声。

……

总是最后杨清也没有了精力,跟尸体一样,与望月一同瘫倒在床上,望月才终于能闭眼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疲累中,一直很难醒过来,更不在意外面过了多久。

大概很久很久以后,望月突然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敲门声持续不断,搅得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少女睁开眼,手挥了几下,扯开床帐。屋里拉着厚厚的窗帘,少女拉开床帐,也不知道外面今夕何夕。

她只看到一室的凌乱,丢了一地的衣服。

似乎睡了一觉,终于有了点儿精神。

迷惘中,望月回想到昏睡前她和杨清的混账事,猛地一激灵,一转头,看到自己边上,还兀自沉睡的青年。

他俯在床内侧,青黑乌发覆着肩头,盖住大半个脸,露出的面孔,还是那张秀气的娃娃脸。

闭着眼,睫毛又浓又长。

薄被从背上覆着他的身,肩上有不少红色痕迹,咬痕、抓痕、吻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望月小心地撩开他的被子,瞥了眼他的身子,又重新给他盖上。

她看得面红耳赤、心跳急促。

……为什么明明知道杨清之前欺负她欺负得厉害,现在回想起来,却全都是让人控制不了发热的画面呢?

望月自己动了动,下面是又痛又软。在床上蹭了蹭,竟看到某处还有干了的血迹。呆坐床上半天,望月也没想明白血迹是哪里的。

她微微露出笑:她很讨厌杨清的慢吞吞性子。他突然这么激烈,她还挺喜欢的。

就是下次、下次不要这么不知节制好了。

敲门声还在继续,开始有男声急急道,“杨姑娘,杨姑娘,你到底在不在?!小二说你没出来过,我能进来么?”

不知名的男人声音。

望月疑惑。

她看到杨清的长睫毛跳了跳。

她的心也跟着跳了跳:杨清要醒来了?

这样想的一瞬,杨清就睁开了眼,声音发哑,“谁在外面?”

他手撑了一下,就要起身。

望月手忙脚乱地重新安抚他躺下,“找我的,你别出声,继续睡。”

杨清刚醒过来,通常特别乖,特别顺。就是精神恍惚,你哄他做什么他都做。望月看他刚才手肘撑床的架势,大约是直接打算下床去开门。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在旁边,他连衣服都没有穿啊,就要去下地开门……

杨清果然刚睡醒时很乖柔。

望月手在他背上抚了一下,他就被重新压了回去,闭上了眼。

同时,望月扬高声音回答外面的敲门声,“我在。怎么了?”

外面的男声松口气,“杨姑娘,你不是报名云门的入门弟子吗?今天在云门山下,报名弟子要比武,要看看是否适合入门的。三天前我来找过你,给你留下了封书信通知,大约你没有看到吧。总之下午时该你上场的,我受长老所托,来通知姑娘你的。”

云门的弟子真是好人啊。望月除了报个名,再没有操心过别的事。云门的弟子还巴巴亲自来通知她比武,她自己被他们云门的长老睡了,都忘了这回事了。

望月笑着回应,“好的,我知道了,一会儿就过去。”

门外人送到话,又说把书信留给了楼下掌柜,便告辞离开了。

望月也实在没好意思问人外面过了几天了。

她开始跳下床,捡地上的衣服,开始穿起来。腿根磨得很疼,站得都有些费力,每走一步,腰酸腿软。望月咬着牙,扶着床,硬是将衣衫一件件穿了回去,也把杨清的衣袍捡起来,放到了床角。

望月看杨清还在伏趴着沉睡。

她俯下身,拂一下青年面颊上散乱的发丝,亲一下他的眼睛。

杨清的头往床内侧转了下,躲开她。

望月坐在床上,趴在他身上,用手帮他梳理了一下发丝,问,“刚才的外面弟子说话声,你听到了吗?”

杨清闭着眼。

望月也不知道他是睡醒了还是没有。

她抿抿嘴,再犹豫问,“你希望我去吗?”

他依然闭着眼。

望月说,“不说话我就走了啊?”

他说,“走吧。”

望月惊喜:理她了!

这是气消了吧?

望月笑说,“那你要不要祝福我一下呢?我表现的好,就能入云门的啦。”顿一下,迟疑,“你不是云门长老吗?入门弟子比试,你不过去?没有人通知你?不如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她推一推他,“不要睡了。”

杨清声音清冽中,带着一点哑,“我不祝你,你快走吧。我再睡一会儿,你别管我。”

他一副很累的样子,眼睛始终都没睁开,望月也预计自己没法跟他正常说话了。她只能自己去梳洗一番,准备出门,留杨清一个人在屋里睡觉好了。

在屋中试着走了一圈,渐渐适应现在的状态。望月倒也不是太担心自己达不到入门的要求,毕竟考的是筋骨之类,武学底子都是次要的。闹到这一步,她觉得自己还是不应该错过这一条进云门的路子。

毕竟杨清也没有反对到底啊。

然而他的态度,望月现在是很摸不清了。

她怕杨清,不知道他的气性如何了,原谅没有原谅自己。两人之间也需要和平地谈一谈,不要再吵了。

望月信心满满,勇于反省自己的错误。觉只要杨清说,他们磨合一下,也是能改掉的。他们之间,就是缺少沟通,以后多沟通好了。

望月一个人想好了一揽子计划,她却不知道,杨清愿不愿意配合她,他到底是怎样想的。

事实上,杨清果然跟她想的不一样——他坚持要肤浅,还是就肤浅到底吧。大家也别沟通了,他懒得跟她沟通。

杨清不想再说什么,再反省什么了。他说的是真的——

“我让你多想想,你想不通。我让你听我说话,你也不听。既然这么肤浅,既然这么任性,既然就只想这样,那我也无所谓。我们就这样交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