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雅看着桌案前坐着的女子,之前来的时候也曾见过,是白书文之前的一个病人,也就是前几年和张秋雅在灯会上抢灯笼那个姑娘。
以前都是白书文上门去诊治,只不过后来病好了,白书文就再不去她家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位胡小姐就自己跑来百草堂,三天两头的来,总是说自己这里不痛快那里不舒服的。
张秋雅遇见过几次,总觉得这姑娘不怀好意,所以就婉转的提醒了下白书文。
白书文心中一心装着张秋雅,听了她的话就把这事儿放在了心上,所以当下回胡思瑶来的时候就明言劝了。
“胡小姐,你的病早就好了。”意思就是不用在看了。
谁知胡思瑶并不懂的其中的意思,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坚持要白书文给她把脉看病。
白书文把了几次,得到的结果都是这姑娘身体好得很,就有些怒了,对胡思瑶的态度就没有那么好了。
“胡小姐,你身体明明很好,还三番四次的跑来医馆让我给你看病,这不是戏耍我吗?而且外面还有许多真正需要看病的人,很有可能因为你的有意为之而耽误病情。”白书文沉下脸色时还是挺吓人的。
胡思瑶没想到白书文会动怒,那变脸的速度快的只是转瞬,刚才还一副娇俏的模样,白书文发完怒之后就变成了一副被欺负受了委屈的样子。
白书文没有理会她,直接叫来来福送客,然后接待下一位病人。
从那以后,这位胡小姐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来过百草堂,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她又来了,每次都叫嚷不舒服。
白书文以为又是无理取闹,但是医者的职业道德又让他不得不帮这位大小姐检查,结果到真是让他给看出了病来,虽说都不是些什么大毛病,就是一些普通的受凉风寒或者肠胃等问题,而且虽说来百草堂的频率还是一样,但是居然每次都有病而来,白书文跟张秋雅说过这个情况。
张秋雅心中虽然有猜测,但是却觉得这不太可能,怎么会有人为了看医生而故意把自己给弄的生病呢?想想也不可能发生。
张秋雅无视采莲的不爽,直接走进百草堂,就这么直接坐到了旁边靠墙的椅子上,来福见她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去准备茶水了。
白书文扭头看了一眼张秋雅,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张秋雅回以一笑,用口型说了三个字“我等你”便抬起旁边的茶杯喝起茶来。
胡思瑶在看见张秋雅进来的时候脸就已经黑了,之前的娇俏和羞涩全然没有了,看张秋雅的眼神有些阴测测的,有些吓人。
白书文把完了脉,提起笔在纸上刷刷刷写下了药方交给了胡思瑶,道:“胡小姐,这是方子,你到前面去抓药吧,用法用量上面已经写清楚了,另外要注意保暖,万万不可再受寒了。”说完就直接低头整理桌面上的东西,再不看胡思瑶一眼。
气势白书文更想问的是,这位大小姐是怎么在大夏天的将自己给冻成风寒的?只是他虽有疑虑,但是也不会开口问。
“白公子……”胡思瑶还想说什么。
白书文没给她机会开口,直接对着外面喊了一声:“下一个。”来福看自家少爷的样子,立马就带着下一位病患走到了桌案前。
胡思瑶见人都来了,没办法只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小姐脾气上来了,对着来福和进来看病的人就哼了一声,又狠狠的瞪了坐在一旁喝茶的张秋雅,直接带着丫鬟离开了,连药都没抓。
胡思瑶走了,白书文将这个病患的药方开了,交代了注意事项之后就直接让来福去后院把张兴义喊出来,而他自己早已经净了手坐到张秋雅旁边来了。
张兴义掀开帘子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白书文跟张秋雅凑在一起说话,两人也不知道说到了什么,都笑呵呵的,张兴义掩嘴咳嗽了一声,示意两人他来了。
“阿兴,今天就你坐堂吧,我要陪阿雅出去走走。”白书文假装无视张兴义刷存在感的动作,直接将他的目的说了出来。
张兴义瞥了他一眼,道:“今天可是轮到你坐堂,说好了一人一天的,师兄想耍赖?”
白书文笑嘻嘻的看着他,道:“哪有哪有,只是你看阿雅难得来一趟镇上,我这不是想陪她出去走走嘛,你就当帮个忙?”
张兴义没说话,只是站着没动。
白书文又笑着道:“你要是今天帮我坐堂,我就不告诉诺诺你给她偷偷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果然,一提起秦诺诺,张兴义脸上的神情就变得有些羞涩了。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坐就我坐吧,哼,回来的时候帮我带些点心。”张兴义一边说一边走到问诊桌案胖将白大褂子换上,又去洗了手才坐到座位上对着外面喊了一声:“下一个。”
这个白大褂的主意还是张秋雅给出的,想到前世医院里的那些医生都是这么打扮,为的就是防止细菌附在自己的衣服上,从而将病毒带给家人,所以张秋雅就给出了这么个主意,给白书文和张兴义一人做了两件白大褂。
白岐山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不坐堂问诊了,多数时候都是出诊,所以就没有准备他的。
白书文看张兴义乖乖的开始看病了,这才对着张秋雅笑的得意,两人前后走出了百草堂,到了街上瞎逛。
这个时空的男女大防并不严重,街上时常能看见年轻男女相伴逛街,所以两人走在街上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逛了,但是逛街似乎是女人的天性,不分国度,不分时空。
两人这家店出哪家店进的,都是张秋雅在逛,白书文是陪衬,时不时的碰上几个认识的人还会互相打个招呼,显然大家对两人的同出同进并不意外。
逛了布庄,又去了首饰店,然后转到了点心铺子,逛到最后,甘草和采莲手上都拿满了。
张秋雅看着两人手上抱着的慢慢的东西,看了看前面离他们不远的迎客楼,道:“咱们去迎客楼坐坐吧,歇一会。”
采莲早就累死了,听见张秋雅这么说,就连忙点头,“好好好,小姐,咱们去坐会吧。”
主仆四人就这么朝着迎客楼走去。
柳掌柜好长时间没有看见张秋雅和白书文了,这会见两人来了,直接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看着他们道:“阿雅,白公子,里面请。”
“柳叔,给我们来壶好茶,再上几盘点心。”张秋雅笑着说道。
“嗳,好勒,你们先到包厢去坐着,我这就让人给你们送去。”柳掌柜将几人送到楼梯口,看着他们上去了,这才转身进了厨房让人给几人准备吃的喝的。
几人刚刚坐下,就听见小二敲门的声音,甘草将门打开,从小二手上接过托盘,道了一声谢就将包厢的门再次关上,将茶水和点心放到了张秋雅和白书文面前的桌上。
张秋雅指着桌上的点心让甘草拿走,这才说道:“点心都是采莲爱吃的,我是点给她的,你们拿到旁边去吃吧。”
“谢谢小姐。”采莲听了也不矫情,道了声谢就直接端着点心到旁边去了,甘草怕她噎着,还特意细心的倒了水在旁边凉着,等她想喝的时候能喝到。
张秋雅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笑了笑就将视线收了回来,正好就看见白书文在盯着自己看。
“看我干什么?”张秋雅随意的问到。
“看你好看。”白书文乐呵呵的道。
张秋雅冲他翻了个白眼,嗔道:“就会油嘴滑舌。”可是尽管话是这么说,但是脸上娇羞的模样明显很受用白书文这一套。
两人又你侬我侬了一会,张秋雅才想起今天在百草堂看见的人,眉头就皱了起来。
白书文见她刚刚还笑口常开的,一转眼就开始皱眉头了,脸上的表情就认真了起来,轻声问到:“怎么了?”
张秋雅看着他,问到:“今天那位胡小姐,又是生着病来的?”
白书文听见张秋雅提起胡思瑶,也皱起了眉头,点点头,道:“恩,是风寒,说来也奇怪了,如今还是夏天,怎么能有人将自己给冻成风寒的,我也是想不明白了。”
张秋雅挑了挑眉,问到:“你说她得的是风寒?”
白书文点头。
张秋雅一听,总觉得她的猜测应该**不离十了,想了想就将自己之前的猜测告诉了白书文。
“我怎么觉得,这位胡大小姐,是故意把自己弄生病的,为的就是让你给她看病呢。”张秋雅道。
白书文眉头皱的更深了,不太肯定的说道:“这,这不太可能吧,哪有人会自己把自己弄生病的?”
张秋雅不赞同的摇摇头,道:“也不是没可能,你难道没看见胡小姐看你的眼神吗?搞不好她为了接触你,故意把自己弄生病了也不一定啊。”现代那些心里极端的人,为了爱情做出来的啥事还多吗?自杀自虐的多得是,更何况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把自己弄生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