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雅建培植厂就是为了将山里的蘑菇和木耳移植到外面来,这样不论春夏秋冬都可以有新鲜的蘑菇和木耳吃,张富贵和张顺两家商量了一下,也跟着想要移植出来,可是两家旁边都没有合适的地方盖房子了,而且这样一来,这大半年赚的钱就都没了。
最后还是张秋雅给出了一个主意,房子建好以后直接给一间他们两家用,继续由他们两家帮她照顾培植厂,到时候厂子大了,就另外再招几个工人跟着他们就可以了。
两家人一听,顿时就觉得这个主意好,也没跟张秋雅客气,直接就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就由张顺负责盯着工地上盖房子,张富贵和张友贵则带着人在山里找适合木耳生长的木头。
柳连生自从走了以后,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大概过了半个月才来找张秋雅。
“房子找好了,已经开始安排工人装修了,大概还有一个月就能开业了。”柳连生对张秋雅说到。
张秋雅算了算时间,一个月的话正好推广出去的辣椒已经可以收了,这个时候开业,若是麻辣锅底受欢迎也不至于会手忙脚乱,出现存货不够的现象。
而且柳连生一出手就直接把火锅店开在了省城,到黄龙镇坐马车也要一天的时间。
“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去看看。”
“最近没空,没看见我家盖房子嘛。”张秋雅没好气的说到。
柳连生碰了一鼻子灰,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从怀里拿出了几张银票递给张秋雅。
“差点把这个忘了,这是我爹让我给你送来的分成,三千两你过个目。”
张秋雅一脸惊讶的接过银票问到:“怎么会这么多?”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知道酱料厂的生意非常好,生产出来的辣椒酱还没厂就被人预订光了,而且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了,三千两都还是除了成本和人工以外的纯利润分成,你想想,你这辣椒酱得有多火。”
说完笑了几声说到:“我爹现在啊是又愁又高兴,愁的是大量的辣椒还有个把月才能熟,高兴的是因为酱料厂因为有你的股份在里面,所以我二叔他们就是有心想抓过去也没办法,我爹一句方子是你的就给堵回去了,没了方子他们拿个空的酱料厂有什么用?
我一直以为我爹傻,只是一味的愚孝,经过这次的事情我才知道,我爹并不傻,只是他不想争而已,毕竟那些东西归根究底都是柳家的,只有酱料厂是他自己的。”
张秋雅听得出来柳连生语气里的轻松和对柳延庭的那种敬仰,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因为柳连生还要赶回镇上去,所以张秋雅也没有多留他,只是在柳连生临走时去厨房给他拿了些点心带着路上吃。
柳连生道了谢就爬上马车回去了。
培植厂比张秋雅她们家建的快,只用了一个多月就全部盖好了,因为是用来做厂房的,所以不需要上梁请客什么的,张秋雅简单的祭拜了一下就算完事了。
新的培植厂盖好了,接下来就该把山里的东西都移植出来了,木耳架子简单,只需要人去搬就好了,可是种蘑菇的菌包就没这么容易了,张秋雅让人砍了不少的竹子,对半劈开,一排一排的布置在蘑菇房里,然后就自己在专门单建的一个房间里拌好了长蘑菇的木屑,全部装进了竹筒里,这才带着李氏和张宁氏还有张秋水他们去把山里的蘑菇菌种全都摘了过来种进了竹筒里。
直到这个时候,村里人才知道原来张秋雅他们在山里居然藏了这么个秘密的地方,也知道了张富贵和张顺两家为什么日子越来越好了,许多人不由的都后悔起来,没有在张秋雅姐弟三人落难的时候去帮上一把。
要说整个村子最后悔的人,那就数张老头了,他看着张秋雅家又是盖房子又是盖厂房的,就连办酒席的时候摆的席面都是八道菜的席面,这个时候张秋雅又把隐藏在背后的东西都弄到了明面上来,张老头知道了更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和源源不断的银子比起来,五百两算什么啊。
张老头越想越气,越想越郁闷,最后终于郁结缠身病倒了,吃了好些药才好起来,只是好了之后对张连氏的态度比以前更加差了。
这些事情张秋雅都不知情,她这个时候面对的是另外一件难题。
看着像泼妇一样站在她们家门口乱骂的中年妇女,张秋雅恨不得直接一扁担把人打走才好。
“姓张的,你给我出来,你这个不要脸的破鞋,就你这幅德行还想勾引我外甥,我呸,你这个扫把星,丧门星,有本事你给我出来啊。”这个正在骂人的中年妇女就是裴子牧的舅母孙王氏。
裴子牧最近一段时间很少往家里拿野味,更别提拿银子回去了,孙王氏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裴子牧和张秋水的事情,又听别人说张秋水是嫁过人的,这才趁着裴子牧上山的空档跑到张秋雅家来骂。
张秋雅和张秋水站在门里听着她在外面越骂越难听,张秋雅气的就要拿着扁担出去打人,被张秋水拦下了。
“你别去,随她骂去吧,这样的人你越搭理她,她越得意。”
张秋雅气冲冲的说到:“那就让她这么骂你吗?不行,我不好好收拾收拾她,我就不姓张。”说完拿着扁担就要往外冲。
只不过张秋雅还没冲到门口,就听见门外响起了裴子牧的声音。
“舅母,你在干什么?”
张秋雅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张秋水,后者同样有些惊讶。
张秋雅悄悄走到门边,从门缝里往外看,就看见裴子牧手里拿着刚打回来的猎物,正在和孙王氏对峙着。
孙王氏看见裴子牧来了,手里还拿了这么多的猎物,立马就将炮火对准了他,劈头盖脸就开始骂道:“我还以为你这段时间是真的没猎到东西呢,原来是偷偷拿到这里来讨这个小狐狸精的欢心了,你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啊,我们把你养这么大,你这个白眼狼,见色忘恩的东西。”
孙王氏的嗓门很大,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村子里的人的注意,有几个人已经朝着张秋雅家这边过来了。
孙王氏看有人来了,骂声就更大了,一边骂还一边索性坐到地上哀嚎,哭诉裴子牧忘恩负义,不管他们一家人,只知道把东西拿来讨好张秋水。
裴子牧无奈的看着孙王氏撒泼,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眼看村民越来越多,虽说现在村子里的人大多数都知道裴子牧的为人,可是盖不住孙王氏这么能说啊,一时间村民们就有些议论纷纷了。
眼看人越来越多,孙王氏骂的也越来越难听,裴子牧终于忍不下去了,将猎物一丢,大声吼道:“舅母,你到底想干什么?”
孙王氏被他这么一吼,吓了一跳,就噎了一下,紧跟着反应过来哭声就更大了,指着裴子牧骂道:“你还问我想干什么,我倒是要问问你想干什么,你自己说,你有多久没有拿东西回家了,还有银子,你卖猎物的银子呢?我就知道你肯定是都拿来给这个小贱人了,我呸,拿着我家的钱盖这么好的房子,真不要脸。”
这下连围观的村民都看不下去了,对孙王氏说到:“我说这位大婶,你没搞错吧,你说秋水拿你家的钱盖房子?你知道盖这个房子要多少钱吗?说句难听点的话,裴兄弟打几个猎物能卖几个钱?说大话不怕闪着舌头吗。”
“我呸,我说是就是,哼,也不知道这个狐狸精给你吃了什么迷药,把你迷得晕头转向的,少废话,把银子交出来。”孙王氏继续耍着无赖。
“银子?什么银子,我家欠你银子了吗?你大清早的跑到我家门口来骂我姐,看在你是裴大哥的舅母的份上,我都没跟你计较了,你别给脸不要脸。”张秋雅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打开门冲着孙王氏就骂道。
孙王氏见门终于打开了,先是睁着眼睛往里面看了两眼,这才理直气壮的对着张秋雅吼道:“我哪里说错了,他要不是把钱给了你们,怎么可能一分钱都不拿回家了?少废话,要么把钱拿出来,要么就拿房子抵。”
这下围观的人群沸腾了,也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个孙王氏恐怕就是过来占便宜的了,还拿房子抵?真是够可笑的了,有人就说到:“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孙王氏也不理他们,一口就咬死了张秋雅家盖房子是拿了裴子牧的钱了,嚷嚷着要么还钱,要么赔房子。
张秋水真的是气死了,要不是考虑到孙王氏是裴子牧的舅母,再怎么说也养了他几年,她才不会对她这么客气,早就轰走了,这会看孙王氏越来越过分,张秋水终于怒了。
“孙王氏,你给我听好了,我家的盖房子的钱是我们姐妹俩自己的钱,跟你家裴子牧半点关系都没有。”张秋水说完冷冷的看了一眼孙王氏和听见她这个话呆在一旁的裴子牧接着说道:“就你家那几个钱,我还看不上呢,看见了吗,我家这房子用的可都是上好的青砖,你卖几个野味的钱,够我买几块砖?你要识相的赶紧滚蛋,不然别怪我报官说你私闯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