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岐山的话让白书文和张兴义找到了往长宁村跑的理由,不过,虽然两人三天两头的就往长宁村跑,但是没有耽误学习,甚至因为张秋雅家离黄龙山比较近,三人又经常结伴上山采药,让他们两人对药理的熟知也更近了一步,所以白岐山也就放任他们去了。
那天过后,张秋雅找了个时间就将家里晒好的香菇送了一半到林家,又教了厨房里的人用香菇做了几个菜,不光林楚楚可以吃,林老爷和林夫人也能吃,林老爷知道了这事,命管家又给了十两银子的谢礼,这一次张秋雅也不再推辞,大大方方的收下了,又去后院看了看林楚楚的情况。
林楚楚听了张秋雅的话,这段时间一直坚持下床走动,而且吃得东西也严格按照张秋雅留下的单子上做的,所以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了,见张秋雅来看她,两人又在院子里坐着说了好一会的话。
虽说林楚楚看着是好了许多,但林老爷林夫人不放心,又请了白岐山来把了脉,也说的比以前好多了,两人这才放心下来。
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子就到了张顺家第一批罐里密封的红薯干出罐的日子,李氏之前特意交代了这天让张兴义带着白书文回家来的,所以当张秋雅姐弟三人到张家的时候,张兴义和白书文已经在家了。
“哎呀,阿雅,你们可来了,就等你们了。”三姐弟一进门李氏就迎了上来,脸上的笑容一刻没有停过。
看人员都到齐了,张顺这才将放在后院柴房里密封的陶罐都搬了出来,当盖子打开的时候,所有人都凑了上去,顿时各种声音响起。
“这上面白色的这是什么啊?”
“二姐,好香啊,我能不能先吃。”
“孩子他爹,快弄些出来给大家尝尝。”
三奶奶从厨房里拿了个碟子出来,从刚开封的坛子里倒了一些红薯干出来,密封放了半个月的红薯干上面早已经出了一层白色的霜糖,吃到嘴里比刚做好的红薯干要甜,口感更好了一些。
自从半个月前将红薯干卖给茗月轩以后,陆陆续续的也有人家开始做红薯干出来卖,但是不论口感还是色泽,都没有张顺家的好,所以茗月轩也一直都只收张顺家的货。
“先送一百斤去给钱掌柜吧,他都催了好些日子了。”李氏在一旁说了一句。
这钱掌柜就是茗月轩的掌柜。
“得勒,那我现在就给他送过去。”张顺说着就进屋拿了几个布袋,将剩下的几个罐子都开了,把红薯干装到布袋里背了就往外走。
李氏将他送到门口,又交代了两句:“回来的时候捎上几斤肉回来,今天阿兴和白小大夫难得回来,在家里吃过饭再回去。”
白书文听见李氏的交代,忙走了过来,跟张顺说:“顺子叔,那就劳烦您顺路去跟我爹说一声,免得他晚上等我。”
张顺应了一声好,就背着东西往镇上去了。
这段时间卖红薯干给张顺家挣了不少银子,再有就是张兴义上镇上学医的事在村里传开了,所以李氏这段时间的心情那是好的不得了的,不管上哪腰杆都挺得直直的。
不过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说张兴义能入了白岐山的眼是因为张秋雅的缘故,如果不是她在中间牵线搭桥的,这张兴义拜不到白岐山门下去。
本来这个事情没什么,但是偏偏有人将这个话传到了张老头的耳朵里,这下好了,在家里不光气的够呛,听说还摔了两个碗。
还将张秋雅叫到了老宅问话,说是张秋雅有了门路不顾自家兄弟,偏偏帮着外人,说她忘恩负义,对不起老张家等等。
张秋雅已经领略过不少次张老头的厚脸皮程度了,所以不冷不热的直接回了一句:“我娘摔了头快死的时候,是顺子叔家将家底都掏给了我,让我给我娘看病,没钱买药了也是人家兴义哥跟着我漫山遍野的跑,给我娘挖药,也是因为这才入了白大夫的眼收他当徒弟的,为了这事儿,三奶奶可是说了,我们欠他家的那五两银子都可以不用还了。”
“爷爷你现在要让我带阿礼去拜师也行啊,这白大夫说了只收一个徒弟,阿礼要去,那就得让兴义哥回来,要让他回来的话,我就得先把欠人家的还了,要不爷爷你帮我还了顺子叔家的五两银子,外加这段时间他们家资助我们的粮食和东西,我一准上白大夫跟前去求了,让他将兴义哥撵回来,收阿礼当徒弟,哪怕以后跟顺子叔家撕破了脸,不再来往了,让他们在背后骂我们老张家忘恩负义也行。”
张老头没想到原先乖乖顺顺的孙女,如今会变得这么伶牙俐齿,而且他只是让她将他的宝贝孙子也带过去拜白大夫为师,要知道,这百草堂的白大夫不光医术好,一身学问也是顶呱呱的,没想到就是这样也能惹得她说出来这么一大堆的道理。
还帮她还钱?张老头想想就觉得不可能,自己手里韩家给的银子都已经被老大拿走一半了,另外一半可是留着给小儿子明年开春的束脩,所以恶狠狠的骂了张秋雅是白眼狼,这才又将人撵走了,连顿饭也没留,其实他也不想想,他手里的银子是怎么得来的。
后来张秋雅将这事给李氏说了,李氏一气之下就将靠近张家老宅的门给堵了,直接从后院那边重新开了道门,这样一来不光避开了张家老宅的人,更加方便了张秋雅姐弟三人来往了,因为这样就算从村子后面绕过来也不用再多走一段路绕到老宅背后再进门了,直接就能从这边进来了。
送走了张顺,李氏回到厨房就开始烧水,准备给几人煮点热水喝。
张秋雅看她忙前忙后的,就问张兴义。
“之前咱们从山上摘下来的菊花呐,让你给晒的,你放哪了?”
上回白书文和张兴义回来的时候,三人闲着无事,背了背篓就上山了,小安见了也要跟着去,结果四个人在山上就光顾着玩了,后来小安误打误撞的发现了一片野菊花,张秋雅就动员三人将大开的花朵都掐了回来,回到家还分了一些让张兴义带回家晒干。
“不知道,我后来回铺子里去了啊,我奶奶晒的,问问她。”
三奶奶早在听见张秋雅问菊花的时候,就进屋里拿了晒好的菊花出来了,递给张秋雅。
“你看看是这个不?”
张秋雅接过,来回翻看了一下,就皱了皱眉头,将袋子合上就抬起头看着张兴义,直把他看的头皮发麻。
“阿……阿雅,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张兴义被她看的说话都不利索了,还伸手往脸上摸了摸。
白书文见她这么盯着张兴义看,心里闪过一丝不舒服的感觉,脚步动了动就站到了两人中间,隔开了张秋雅的视线,这下原本是瞪着张兴义的,变成了和白书文对视了。
“你这是怎么了?”白书文问。
张秋雅也不理他,伸手将他扒开,就看着张兴义,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他,问到:“当时回来的时候我怎么交代你的?”语气听着有些生气。
“我……我……”张兴义被她这模样吓一跳,一时间说话就有些结巴。
“哼,我还特意跟你说了,让你回来晒之前先将菊花都放进蒸笼里蒸透了再晒,你肯定没听。”张秋雅冲着张兴义就哼哼了一声说到。
白书文从张兴义手里接过布袋,打开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忍不住还是问了问张秋雅:“这也看不出哪里不对啊,你怎么就知道阿兴没有蒸过就晒了?而且这花到底有什么用你也不说,就光让我们摘啊晒的。”
张秋雅看了他们一眼,就说了两个字“等着”,然后就出了门往她家跑去,留下白书文和张兴义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
不一会张秋雅就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个小袋子,走到跟前将袋子里晒好的菊花拿出来递给白书文和张兴义。
“你自己看吧,两者有什么区别?”
白书文这才仔细打量起手上的两种菊花,张兴义的这个已经有一些发霉的迹象了,而张秋雅的则看着与鲜花无异,只不过是失了水份。
张兴义也看出来两种的不同了,和白书文两个人看着张秋雅,等着她接着说。
张秋雅这才冲两人说到:“直接生晒干的菊花过程虽然简单,但是晒好的菊花不易保存,很容易变质,而且效果也没有蒸过的好,而事先上蒸笼蒸过再晒,虽然过程会比较麻烦,但是能保存很长时间,药用价值也比生晒的好很多。”
两人这才恍然大悟,张兴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阿雅,对不起啊,我走得急,也忘记跟我娘他们说了,没事儿,你要是还想要的话,我再去给你摘就是了,你就别生气了。”
张秋雅听了他的话翻了个白眼,说:“谁告诉你我生气了。”
张兴义呵呵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话题引到了别的地方。
“你刚才说药用价值?这花还能当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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