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刘氏伤重的消息被张家老宅的人知道了,这几天老宅一点动静也没有,方子也不来要了,张德明也第二天就回了书院,老宅的人默契的都没有再提这件事。
只有张杏和张连氏惦记着刘氏的伤,几次想要去看都被张老头发现,最后直接把张杏关在了屋里,还威胁了张连氏不许她踏出门半步,母女俩没有办法,只能求老天爷保佑,刘氏千万不要有事。
刘氏是第三天晚上醒过来的,担惊受怕了几天的姐弟三人见刘氏醒了,高兴的都哭了起来,刘氏看着三个儿女憔悴的模样,心疼坏了。
刘氏虽然醒了,但是多数时候还是处于昏迷状态,总是觉得很累,总是想睡,张秋雅觉得不正常,在第五天去抓药的时候,求了白岐山一道来了她家,给刘氏检查。
张秋雅和白岐山到张家的时候,正好刘氏醒着,刘氏看白岐山来了,就让张秋水去厨房烧水给客人喝,又让张秋雅把小安带出去,给他找些吃的,这几天小安守着刘氏,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
张秋雅带着小安出了屋子,她知道,刘氏这是在故意支开他们,只是,她没有顺风耳,没办法听到刘氏和白岐山说了什么。
见儿女都走了出去,刘氏强撑着起身,就要给白岐山行礼。
白岐山忙上前把她扶住。
“夫人这是作甚。”
刘氏只得作罢,倚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看着白岐山,问到:“白大夫,我还能活多久?”
白岐山看了看刘氏,叹了叹气,原来,她竟是知道自己活不长了的。
“从脉象来看,时日无多了,恐怕,就这几日了。”
刘氏笑的苦涩。
“白大夫,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白岐山摇摇头,没有说话。
“求您,帮我瞒着孩子们,行吗?”
“哎……好。”
刘氏张了张嘴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张秋水端着水进来了。
“白大夫,您喝水。”
走了这么久的路,白岐山确实有点渴了,接过水就喝了一些。
“白大夫,我娘她怎么样了?”
放下碗,白岐山看了看张秋水和跟进来的张秋雅,小安,犹豫了半响,还是说了一句:“恩,好些了,这几天给你们娘弄些好吃的,易消化的食物,你们多陪她说说话。”
张秋水听了不住的点头。
“好好好,我这就去村里买只鸡来炖了给娘补补。”
趁三个孩子没注意,刘氏对白岐山微微点了点头,白岐山转过身去眼里闪过不忍。
张秋雅一直在关注着两人,所以两人的互动张秋雅全看在了眼里,再看看摸着小安头的刘氏,张秋雅死死的忍住,才没让自己哭出来声来,只是悄悄的转过身擦了擦眼泪,不让几人看出异常。
这几天为了照顾刘氏,张秋水和张秋雅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送走白岐山,张秋雅知道姐姐要去村里买鸡回来炖给刘氏吃,就背上背篓,打算上山去看看,能不能挖到好东西,既然上次能碰到野山参,说明山上还有,她想上山去碰碰运气。
已经进了秋天,一进山,张秋雅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凉气,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张秋雅咬咬牙,抬脚往林子深处走去,一路上看见有用的药材就挖了放进背篓里。
只不过不知道是因为运气不好,还是没走对地方,这一趟进来,张秋雅连野山参的影子都没见到,张秋雅也知道这东西可遇不可求,看时辰差不多了就背着背篓下山去了,路上还找到了些香菇,张秋雅一并摘了回去准备给刘氏炖鸡汤。
站在山上往下看,远远的看见长宁村各家各户炊烟缭绕,唯独她们的家,孤零零的落在远离村落的地方,让人看着多了些凄凉与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