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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记者和各路热心八卦人士的参与,这一次的“亲生女儿”事件很快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迅速登上了话题榜第一的位置。

尤其在记者拍到了黎湘和蒋天和在一起的画面之后,事件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当天蒋天和护着黎湘的照片就传遍了整个网络,虽然蒋天和对此次的事件闭口不言,谢绝了所有的采访,然而无孔不入的记者很快就找到了另一个当事人——黎仲文撄。

面对着镜头,黎仲文显然也不愿意对这次的事件多发表看法。毕竟对男人而言,这次的事件可谓是奇耻大辱——认错女儿也就算了,居然还是被女人欺骗,白白养了情敌的女儿那么多年偿!

然而黎仲文的太太宋琳玉却在面对记者采访的时候直接骂出了声。

“有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妈!”宋琳玉说,“当初丁梦那个女人恬不知耻地勾引了我丈夫,生下女儿之后送来我这里,我看着孩子可怜,大度不计较地收下了这个孩子,好吃好喝、供书教学地养大她!可事实证明,对于这样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根本不需要善良!你用你的善良去接纳这一切,她却反手啪啪地扇你的耳光!”

“我以为勾引已婚男人怀孕生下私生子就已经是够无耻下作的行为了,谁知道这世上有些人的存在是绝对能刷新我们的三观底线的!你能想象一个好女人会同时与两个甚至两个以上的已婚男人纠缠不清吗?甚至生下其中一个的孩子之后送到另一个人那里养?到底她是分不清孩子的父亲是谁,还是别有用心?”

“太恶心了,实在是太恶心了!”宋琳玉忿忿不平,“我无法对这样的女人,这样的事件发表更多的评价,再多想一点,我都怕自己会吐!”

宋琳玉这番采访言论一出,无疑就是完全坐实了之前视频的内容——

黎湘真的是蒋天和的私生女,然而却作为黎仲文的私生女在黎家生活了十几年!

这一出身世大戏简直是反转又反转,精彩与狗血的程度简直令人咋舌!

而如果这件事仅仅是发生在黎湘身上,那尚不足以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偏偏黎湘的身份还是陆家继承人陆景乔的前妻,这样一来,热度又成功地烧到了陆家身上。

一连数日都有记者等候在陆氏集团楼下或是陆家人进出的道路上,逮着人就递话筒采访,恨不得将所有跟陆家相关的人都采访个遍,问问他们对于黎湘这个前度少夫人是什么看法。

甚至连黎湘和陆景乔的离婚原因也被扯进了这一次的事件之中,一时间围绕着黎湘的各种话题持续发酵,热度居高不下。

然而身处漩涡中央的黎湘却过得格外平静——那几天的时间,她屏蔽了所有陌生号码的来电,每天宅在家里,睡懒觉,看书学做饭,看看老电影,甚至还开始尝试了一下网上购物,丝毫没有受到外界的任何打扰。

直至丁梦的身世被神通广大的记者彻底挖掘出来——

三天后,一本杂志大面积地报道了黎湘母亲丁梦的生平。

丁梦,江城人,1969年出生,在当时的环境下,父母皆是医务工作者,再加上其外公曾担任过百年名校江大的校长,可谓实实在在的书香世家,也算得上是家境优渥。

然而在丁梦十七岁的时候,家族骤然遭逢巨变,其父母和外公同在一场车祸中罹难,丁梦痛失所有亲人,一些无关紧要的亲戚也就此断了联系。

从黎湘的出生日期看,丁梦二十岁就生下了她,因此很有可能是在这一场剧变之后,丁梦就从一个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变成了一个游走在各色各样的男人中的交际花,最终成了人人唾弃的第三者,还在两个已婚男人之间搞出这么一场闹剧,其身为女人的自尊和廉耻早已被抛诸脑后。

报道一出来,原本各种八卦的声音顿时都齐齐指向了丁梦这个女人,网上铺天盖地的批判和谩骂,可谓是群情激愤,异常汹涌。

黎湘原本对这一切都不知情,直至接到母亲长眠的墓园管理处打来的电话。

当黎湘匆匆来到母亲的墓碑前时,看到的是一片刺目的红。

有人找到了丁梦的墓碑,并且往墓碑上淋了红油漆。

管理处的人此时此刻正忙着清洗,那刺目的红顺着清水流下来,蔓延开来,却更是怵目惊心。

黎湘看着这样的情形时,霎时间全身僵硬,几乎一动都不能动。

“黎小姐,对不起,是我们失责……”管理处的人连忙向她道歉,“每天来上香拜祭的人很多,我们也不会知道其中是有人来搞破坏的,我们一发现就给你打了电话,并且已经在尽力清洗了……”

黎湘听完,安静了片刻,才走上前去,从其中一个工人手中接过了湿漉漉的毛巾,低声道:“谢谢,我来吧。”

“黎小姐,交给我们的工人就能很快搞定……”

“不用,不用。”黎湘低头拧了一把毛巾,“谢谢你们,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自己来就好。”

那几个人看着她穿着白色的裙子,脚踩着细细的高跟鞋,就那么在墓碑前蹲了下来,轻轻擦拭起了墓碑上的油漆痕迹。

管理处的人到底见过许多,见黎湘脸上一丝多余的表情也没有,很快便将两个工人都叫走了,只剩下黎湘一个人蹲在那里,慢条斯理地擦拭清洗。

黎湘擦得很仔细。墓碑上每一个字,每一个横竖撇捺勾点不易察觉的角落,她都仔仔细细地擦拭着。

已经是下午,墓园里已经没有什么祭拜的人,周围安静极了,仿佛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那风吹得她脸上紧绷,吹得她眼睛发疼。

疼得受不了的时候,黎湘终于停下来,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却忽然察觉到一抹冰凉的湿意。

黎湘的动作就此停顿下来,僵在那里许久,她才终于低低开口,说了一声:“妈妈,对不起……”

说完这句,黎湘忽然将手里的毛巾放进旁边的水桶里吸了一泡水,随后才又用力地擦拭起了墓碑周围大范围的红色油漆,只是不断地重复:“妈妈,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陆景乔赶来墓园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了黎湘。

一排排墓碑安静地矗立,没有一丝生气,只有她跪在丁梦的墓碑前,跪在那一滩混着红色油漆的水渍中,磕着头一动不动。

陆景乔大步走近,才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

她磕着头跪在那里,很小声地哭着,口中只是反复地重复着五个字:“妈妈,对不起……”

陆景乔走过去在她旁边蹲下,伸出手试图将她扶起来。

黎湘却在抬头看见墓碑上的“丁梦”两个字时,瞬间情绪崩盘——

她先前一直在侧面仔细地擦拭,这会儿才发现“梦”字的角落里竟然还有一点红油漆,她瞬间就慌乱起来,转头四面寻找着自己刚才放到旁边的毛巾,再一次扑上前去,用尽全力地擦洗。

“妈妈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她哭声终于控制不住地散发了出来,带着难以抑制的悲绝,几乎连话都说不清楚,却只是重复着那几个字,“妈妈,对不起——”

眼见着她整个人几乎都贴到了墓碑上失声痛哭,陆景乔终于又一次伸出手来将她抱进自己怀中,握着她的手缠在自己腰上,任由她怎么挣扎也不松开。

渐渐地,黎湘终于不再试图挣脱,而是紧紧抱住他,靠在他怀中痛哭出声。

陆景乔伸出手来抚着她的头,低声道:“没事了,都擦干净了。”

“是我让妈妈受到打扰,是我让妈妈不能安息……”黎湘哭到颤抖,“是我让那些人肆意污蔑妈妈……”

“不是。”陆景乔微微偏了头,抵着她的额头沉声开口,“不是你的错,不关你的事。”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黎湘无法抑制地痛哭,“妈妈不是这样的,妈妈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