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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不明白她话中的个中深意,以为她说的是皮尔斯,心里好笑不已,皮尔斯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放着菲莉茜雅不要,去睡那些连给她提鞋都不配的女仆。

果然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得不到就永远在惦记,文森特看着她的后背,突然笑着说:“菲莉茜雅,过几天我飞迪拜,你去不去玩玩?”

文森特在艾伯特家主要负责航空航运一块,他自己还是个机长,经常穿着黑色的四道杠机长飞行服,不知迷倒了多少小姑娘。

不过他的行踪和感情生活完全是个谜,菲莉茜雅曾经对他研究过一段时间,然后发现,嗯,有趣,难怪亚尔林会把他留在直系。

艾伯特家其实人口众多,直系的也有好几十号人。但是到了亚尔林手里,直系的被他修理的修理,打发的打发,目前只剩下几个年轻的在主堡里住着,文森特,她的堂叔,艾琳娜、洛伊丝,她的堂姐。

每个人的心思都不简单,对此,她很是无所谓。慢慢地从亚尔林手里把艾伯特的产业接过来,她只想更了解艾伯特,了解亚尔林,从而知道某些事情,至于艾伯特家多有钱,她完全没放在心上。

艾琳娜被菲莉茜雅赶到后面的城堡时就气得一直在花园里焦躁地走来走去。这时听到菲莉茜雅身边几个女仆说到昨晚的事情,立即一惊,躲在了含笑树丛后面。

昨晚的动静不小,菲莉茜雅一声令下几百号人出来怎么可能没有惊动他们,只是这位艾伯特下任继承者要把他们关在屋子里,他们也没有办法与之抗衡。

所以他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早上小叔随口问了几个人,几人也是一致的口风,都说是菲莉茜雅和皮尔斯闹矛盾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菲莉茜雅对皮尔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怎么会为他大动干戈,于是艾琳娜躲在后面偷听了起来。

几个女仆也有刻意压低声音的意思。

“好像是个华夏人……不过我当时低着头就只敢瞥一眼……”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虽然我不喜欢亚洲人,但那样子的男人真的很有味道……反正我说不出来!”

“一看就是禁欲系的,而且是洁癖患者,我发现就连他的皮鞋都一丝不染……”

“啊!你怎么敢看得那么清楚,要是被菲莉茜雅小姐发现,她绝对会挖了你的眼睛!”

“怕什么,反正我看他是大祸临头了,被小姐关到了地牢里,应该不久后就会没命了。”

“我很奇怪能让小姐看重的人怎么会被轻易抓到地牢里?那样的人物应该不是个简单的啊……”

“该死的你们就知道讨论男人,难道是思春了?快闭嘴吧你们,要是被小姐知道你们惦记着她的男人……”

另外几个女仆听到这里瞬间惊悚了,“菲莉茜雅小姐的……男人?”

“很明显好吧,一看就是小姐养的男人啊。难怪小姐看不上皮尔斯王子,在这样的男人面前……”

看到几个女仆离开,艾琳娜神色不定地走了出来,低着头琢磨,菲莉茜雅也会养男人?还养了个不错的男人?

艾琳娜很好奇,眼睛转了转跑到了负责地牢犯人的厨房里……

菲莉茜雅用过午餐就抱着呜呜出去晒了会太阳,没晒一会她突然挥了挥手,“去地牢!”

躲在暗处的林看到她这一天的反应就知道她迟早会说这句话,明明想去的不得了,也不知道和谁在闹别扭,非要磨蹭到现在。

傲娇的菲莉茜雅进了地牢也没有去看某人,抱着呜呜,穿着纯白色的大裙摆鲸骨裙,在他面前像一朵盛开的白莲逶迤而过。

跟在后面的林抽了抽嘴角,他能说刚刚菲莉茜雅穿的不是这条漂亮的裙子吗?

明明要进地牢还特地去换了条纯白色的裙子,果然是菲莉茜雅,艾伯特血统带有的神秘加上女人心海底针,等于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菲莉茜雅这副模样从白瀚月面前划过时,的确吸引了他的注意。试问昏暗的地牢里,突然出现一抹靓丽的白,有谁会注意不到?几十间牢房关着的上百个人齐刷刷地侧目而来,追逐而去。

等到白瀚月看过去时,就看到她淡漠的背影。

虽然说假装被抓,特地来亚尔林的老窝一探虚实,甚至在地牢里发现了几个自己丢了的下属,计划今晚走的时候把他们救了再把地牢炸了……

但,白瀚月总觉得有什么没做,如果就这么走了总觉得会留下遗憾。坐在地牢里想了一个上午,直到看到这位花瓶小姐妖娆婀娜的身影,他才知道,大概没做的就是她了。

与其跟汉德苦口婆心叫他不要和这位花瓶小姐来往以防上当,还不如从根源切断,可惜花瓶小姐桀骜不驯,脾气不是一般的大,白瀚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她了,就被关在了这里。

离开这里自然不是话下,但他很想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对他这样,明明一开始还抓着他不放,现在连看他一眼都不愿,白瀚月抿了抿唇,蹙眉不悦,存在感一下子从最高点变成了最低点,是个男人都会介意。

然而这会她去了其他牢房,就在他隔壁,里面关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看到她走了进去,侧颜完美无双,白瀚月那种若有似无的熟悉又来了,他闷哼一声,不自觉捂向心口……怎么回事?这种从第一次见面就牵动他的感觉……

为什么看她和汉德在一起会不爽?

为什么看到她有危险想都没想就去救她?

为什么和她靠近丝毫不觉得反感突兀反而习惯又自然……似乎顺理成章……

明明是很陌生的容颜陌生的人,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菲莉茜雅走进牢房看向这个男人,也就是那天亚尔林从大街上掳来的卖冷饮的小哥,现在改头换面了,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还是亚尔林又在跟她玩什么故弄玄虚的游戏?

菲莉茜雅咬了咬牙,就算自己再聪明也始终猜不了亚尔林在想什么,更猜不到她的父母究竟和他有什么关系!

原以为那么近了会找到些蛛丝马迹,结果……也并非一无所获,按照这个趋势,亚尔林迟早会把艾伯特交给她,接着是黑主教,然后是他的一切……就是不知道这些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实现。

她没有第二个七年可以等下去了。

“喵呜!”就在这时,呜呜突然从她臂弯里跳了出去,一下子从牢房的缝隙钻进了隔壁牢房。

“呜呜,回来!”菲莉茜雅生气,好个小叛徒,往哪跑呢?

看着疾言厉色的菲莉茜雅,林差点信以为真,这只猫平时懒得要死,什么时候这么活蹦乱跳了?

谁知道菲莉茜雅又在做什么。

白瀚月眸光一动,看到毛茸茸的大白猫翘着尾巴在自己眼前一晃,听到呼唤就要钻回去时,他突然伸手抓住它的尾巴。

“喵呜!”

“松手!”菲莉茜雅看着他把呜呜抱了起来,立马低斥,紧绷着脸好似他是个陌生人。

很好,不得不说,这位花瓶小姐吸引了他的注意。虽然不知道她在玩什么把戏,但如果是她之前所说的那样勾引他的话,她绝对成功了!

“你过来,还你猫。”天知道他根本不喜欢小动物,尤其毛茸茸会掉毛的,不知道身上有多少细菌……可这会为了让她过来竟然抱了起来。

呜呜在他怀里龇牙咧嘴,白瀚月想要勒死它,如果没有看错,刚刚它的爪子就按在她的胸前,还十分不老实的样子……

这会一看,公的!好个大色猫!

呜呜表示无辜。

菲莉茜雅走了过来,白瀚月坐在椅子上看向她,觉得这会她更像一个花瓶。

微卷的黑长发,光洁的额头,柳眉纤美,漆黑的瞳眸,琼鼻,樱唇,下巴,颈项,微微低胸露出来的风光,勒紧的纤腰,蓬蓬的裙摆。

明明是一抹至纯的白,却有种入骨的魅惑,白瀚月手中不自觉一松,登时叫呜呜找到空缺,挠了他一下,腿一蹬跑到了菲莉茜雅的脚边。

“好家伙,还知道给主人报仇!”她摸了摸它顺滑的后背,笑靥如花。

白瀚月看到它的猫脸贴到了她的胸口,紧紧瞪着,呜呜似乎感受到了他的不悦,懒懒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中似乎有些得意和炫耀。

菲莉茜雅朝他走去,学着他昨天的那样挑起他的下巴,垂着眼打量,“啧啧,小白脸!”

白瀚月的脸当即黑了,小白脸?

小白脸突然抓住她的纤腰将她放坐下来,那一瞬间华丽的裙摆转出一个流畅的漂亮弧度,令人惊艳。

菲莉茜雅坐在他的大腿上,呜呜被甩了出去,这会它被男人的凶相给吓到了,胡子动了动,落荒而逃。

守在外面的人没有听到她的指令也没有动。

菲莉茜雅咬了咬唇,“你放开我!”

“带我去你的房间,我们好好说。”

“好好说,你怎么不说好好做?”菲莉茜雅已经把他认定为见色起意的男人,对他越发不客气。

“那我们去好好……做!”白瀚月将她抱得更紧,似乎这样才能缓解那种郁结。

菲莉茜雅听到这样话恼羞成怒,就要跟他过起招来,只不过突然神思一动,话锋立转,“好,我带你去。”

白瀚月扬眉,将她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我带你去!”菲莉茜雅挣不过他有些郁闷,就这样原谅他了?她才不打算放过他,不想要他了,杀了他,把他丢给亚尔林折磨……

可是每一个结果想想都心痛,又如何实施?

菲莉茜雅被抱出地牢时她突然指着门口一人,“把她关到地牢里!”

艾琳娜原本想要装着送菜的女仆进地牢,没想到刚到门口就被她发现,她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两人,随即深深地看了白瀚月一眼,笑得有些张狂,“菲莉茜雅,你死定了!我抓住了你的把柄,舅舅回来我一定会跟他说的!”

菲莉茜雅笑意一顿,“封住她的嘴巴,绑起来扔到牢里面,容后我来处理。”

“处理什么,杀了好了,以绝后患!”白瀚月淡淡地说,却让菲莉茜雅有些讶异,她发现七年后的他更率性妄为了,似乎毫无顾忌的样子。

其实这种反应和受了创伤喜欢暴饮暴食以转移伤痛一样,忘了什么的白瀚月突然变得容易空虚寂寞冷,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就会很暴躁。

有了碧绿收集癖,为了得到绿色的东西,强取豪夺、烧杀掳掠一点也没少做,所以得知地中海之诺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偷过来。

结果就到了这种境地,不仅想要偷宝石,还想偷人。

菲莉茜雅其实昨晚一时冲动让人把他关起来后她就后悔了,就算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那也是因为他不记得她了。

她不应该冲动,因为亚尔林回来以后绝对会发现这些事,也许他现在就在回来的路上,然后对他不利。

隐忍到现在也是害怕亚尔林给他带来危险。

菲莉茜雅决定放他走了。

“你走吧……”“做我情人!”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菲莉茜雅瞪大眼睛,“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现在不想走。”白瀚月只觉得一走心口就揪着疼,一抱着她瞬间就满足了,诡异的感觉,他想他大概是缺一个汉德和秦琨嘴里的“情人”了。

只为了欲望而没有感情的……床伴。

“别去勾引汉德了,或许我会比他更有用。”男人开着筹码,“你想摆脱亚尔林还是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我都可以帮你……绝对比汉德有用!”

菲莉茜雅一惊,没想到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可是她怎么会把他卷进来。小小地设计了一场枪击就被亚尔林发现,这让她怎么敢放开手脚让他来帮她!

如果可以,她七年前就会做这样的事!

白瀚月一看她反应就知道她不信他,正要开口解释就被她先一步问了出来,菲莉茜雅的声音有些讽刺和失落,这样直接的白瀚月让她想歪了,“有几个情人了?”

白瀚月想了想认真地说:“就你一个。”

“我去,你怎么那么不要脸了,我可没答应你!”菲莉茜雅简直服了他这副厚颜无耻的姿态。

“现在不是,待会就是!”白瀚月下手毫不手软,说动手就动手,让菲莉茜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束腰带被他扯开她才终于惊醒,“白瀚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那我本该怎样?听你的语气,似乎你知道什么……”菲莉茜雅扭头,暗哼了一声,“我才不知道。”

修长玉颈呈现在男人眼下如同顶级美食,一低头就咬上,好想撕了她……一片片吃进肚子里。

明明知道什么却被隐瞒的感觉,已经七年了!

他们都知道,看着他的目光或复杂或同情或欲言又止,他们绝对瞒了他什么,是个人都能感觉出来。

只不过他们不愿说,他就没在意了,毕竟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现在到了这个花瓶女这里终于又开始这样了,如果这个脚环是亚尔林偷了戴到她脚上的,那么如何解释这把枪!

白瀚月从她枕头底下掏出这把银色的手枪,手枪的造型很精致小巧,他完全没有印象。但是手枪里面的部分材质却很稀有,大概是他刚开始执行任务的时候,偶然得到的一块材料。

前几年他想找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着了。

为什么会在她这里?

白瀚月迫不及待地想要剖开她,好好研究研究,究竟是哪里不对!

看到白瀚月这样菲莉茜雅突然有些心虚,也许她把黑色的美瞳拿下来露出自己真正的眼睛会提醒他什么。

可是她不会拿。

没有拿的必要了,白瀚月已经被猪啃了,就算恢复记忆她也不会要他,菲莉茜雅满心酸涩地想。

等到她找到啃她白菜的猪是谁,她解决了以后就和他彻底恩断义绝!

只是现在他的动作是什么意思?想到他刚才的话,菲莉茜雅猛地推开他,“我都要结婚了,谁要做你的情人!你能给我什么!”

白瀚月说那样的话完全是脱口而出,说出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只要你敢要!”男人勾唇一笑,让菲莉茜雅瞬间怔愣,这样的白瀚月是她没有见过的白瀚月?还是七年以后改变了的白瀚月?

菲莉茜雅无从得知,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不想再逃避,揪住他的衣领,她咬牙切齿地说:“就算被猪啃过了,我也要啃一口,告诉你只有一口!啃过了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说着突然反压上去,顺便用异能让他动不了。比起他老是不在重点上的动作,她的手则像一只毛笔,在白色的宣纸上,妙笔生花。

跟他在一起后闹了那么多次一直进不了正戏,这次却是玩真的了,菲莉茜雅想,笑容绝艳,面色含春,突然抽下腰带绑住他的双眼。

就是不想让你看,我真正的样子。

其实这个时候她还是挺害怕的,疯狂喜欢着绿色的他,会不会通过自己的眼睛找回以前的记忆?

如果记忆苏醒,她敢肯定,白瀚月绝对会剥了她的皮!

“不知白先生一次一亿英镑够不够?”沈清苏又将地中海之诺褪下给他,“我的报酬给你了,我就当我在夜店里买了个鸭子好了……”她的声音淡淡的满是无所谓,却突然伸出手拿下美瞳,露出碧绿双眸。

第一次,对她来说其实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