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王朝大业十年,西域三国俯首称臣,岁岁进贡,国泰民安。
朝堂局势,瞬息万变。皇帝多疑,危机四伏。
这是一处幽静的居所,临水而居,院子里栽种着海棠。此时已是初夏时分,海棠初绽,朵朵娇红吐蕊。
李芷歌悠然地躺在轩辕佑宸的腿上,仰头看着院外的风景,樱唇微启:“桂花糕!”
轩辕佑宸侧首,修长的大手捏起一块桂花糕放入了李芷歌微张的口中,凤眸中带着无限的宠溺。
“水果!”李芷歌侧了个身,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慵懒地说道。
轩辕佑宸执起一旁切好的水果,小心翼翼地喂进她嘴里,伸手温柔地抚上她隆起的腹部,在她耳畔轻柔问道:“今天他们乖不乖?”
“恩!”李芷歌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慵懒地颔首道,“都是乖宝宝!”
“芷歌!”轩辕佑宸俯身,俊脸贴着她轻柔的发丝温柔地摩挲,优雅的声音淡淡道:“我现在觉得好幸福!每天和你在一起,白天看云彩,晚上数星星,在这湖边盖起小屋,男耕女织。你再给我生几个孩子,承欢膝下。没有世事纷争,闲云野鹤,自由自在。”
李芷歌伸手与他十指相扣,双目含情,柔声笑道:“原来幸福这么简单!”
“是啊!你就是我的幸福!”他满是魅惑的双眸透着丝丝宠溺,既然在她的脸上亲吻了几下,拥着她,好似拥有了整个世界!
“恩——”李芷歌忽然烟眉微颦,紧张地抚摸着隆起的 小腹,神色有些复杂。
“怎么了?”轩辕佑宸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轻声问道,满是紧张。
“他们……好像在里面打架!”李芷歌清眸流转,淡笑着说道,不过眸中一闪而过的惊慌还是没有逃过轩辕佑宸的凤眸。
“这两个小坏蛋!”轩辕佑宸闻言,优雅的嘴角微微勾起,极是醉人的笑意洋溢在脸上。那一双往日深邃凌厉的凤眸,此时荡着满满的父爱。
李芷歌伸出纤纤玉手,点了点轩辕佑宸的鼻尖,轻笑道:“是啊!就跟你一样坏!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哪里坏了?”轩辕佑宸自然是不同意这话,连忙问道。
“你哪里都坏!”李芷歌嘴角弯起俏皮的浅笑,眸子赶紧清澈,如春光下凛凛的湖水,还带着几丝迷人的狡黠。
“恩?”轩辕佑宸凤眸微沉,继而俯身堵住了她的樱唇,一脸危险的魅惑道:“再说,我就吃了你!”
“你看,越来越坏了!”李芷歌笑声调侃道,“说你坏还不承认,真是……”
某男吻着她的唇畔,继而轻咬了一口,凤眸透着几丝得意。
“恩——”李芷歌吃痛地轻唤了一声,素手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胸口,这家伙怎么如此霸道!
气呼呼地怒瞪着他,而他却是一脸认真地吻着她,好似这世间最美的珍宝……
***
夜色如浓重的画布,一灯如豆。
李芷歌安静地靠在一侧床榻上,轩辕佑宸正紧张地替她揉捏着四肢,柔声问道:“好些了吗?腰还酸不酸?背还痛不痛?”
“酸!痛!浑身酸痛!”某女烟眉紧蹙,轻声嘟哝道,双手不自觉地往后背敲了敲。
“为夫来替你捶捶,这里吗?”轩辕佑宸紧握着双拳,温柔地在她腰际轻捶了几下,俊逸的脸上满是紧张的表情。
“恩!舒服!”李芷歌一脸享受的表情,这肚子里怀了两个,总感觉下腹坠胀的厉害,匆匆忙忙地起身道:“我上厕所!”
“小心一点!”轩辕佑宸见她毛毛躁躁的轻声提醒道,继而也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这一晚上不知道要上多少次厕所,怀孕的女人真辛苦啊,怀个双胞胎更是苦啊!”李芷歌一边上着厕所一边感叹道。
这厕所是她画了图纸给青衣,然后完全按照现代的抽水马桶样式设计的,简单方便,比起这个时代的那些蹲坑好多了。
现在如此壮观的天天蹲着上厕所,她只怕会站不起来,蹲一个晚上也说不准。这青衣看了几下图纸便心领神会,真是鬼斧神工啊!
“你进来干什么?”李芷歌瞅了瞅门口闪进来的白影,人家在上厕所,这家伙进来是要干啥?
“我进来陪你啊!”某男嘴角斜斜地勾起,一副我是好夫君的表情。
“额,上个厕所有什么好陪的?”某女一脸黑线,继而轻声道:“那好吧,帮我拿个手纸!”
轩辕佑宸很是听话地将手纸递给了她,一脸认真道:“需要为夫帮忙吗?”
“额……”某女一脸黑线,这是要怎么个帮忙法?连忙回道:“不用!不用!”
“害什么羞,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有看到过?”轩辕佑宸一声轻笑,眸中尽是温柔,接过她手中未用完的纸放回原位。
“停,停,停——”李芷歌连忙打住,肃然道:“你还是赶紧出去吧!你在这里我上不出来!本来就尿频,现在要尿不尽了!”
轩辕佑宸看到她如此一说,不由地耸了耸肩,柔声道:“那好吧,我先出去!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0K!”李芷歌比划了一个手势,尴尬地赔笑道。看到他出去了,长舒了一口气。只是真的好想有些尿不尽了,怎么办……
***
夜色阑珊。漆黑的夜,缀满了闪亮亮的星子,极是美丽!
轩辕佑宸将薄被轻柔地盖在了侧身睡着的李芷歌身上,捏了捏她柔嫩而温热的素手,既然躺下继续睡。
“刷”地一声,被子被李芷歌一脚踹到了地上,呓语道:“不要,好热!”
轩辕佑宸起身,将被子捡起,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稍微有些汗。
起身拿起干净的纱布,替她擦去身后的热汗,继而执起被褥的一角小心地盖在她的胸口。
还未躺下,她整个人就抱了上来,他薄唇微勾,轻笑道:“孩子的睡相肯定是想你,不然怎么会这么不舒服?”
“瞎说!”某女好整以暇地睁开清丽的水眸,不满道:“我睡相一直都很好的!”
某男眉峰微微挑了挑,还记得上次她从床榻上滚下床来掉到了地上,若不是自己抱她上去只怕第二天清早她已经在床底上了。
“好好好!怎么还没睡?”轩辕佑宸柔声宠溺道,抬眸望着天边的月色担忧道:“快要三更了!”
“睡不着,不舒服!”李芷歌艰难地侧身,再侧身,换了几个姿势都睡不好。
“不如,你躺我身上?”轩辕佑宸柔声说道,轻拍了拍他的双腿自告奋勇道。
“不行!你腿会酸的!”李芷歌淡淡说道,继而抱着他坚实的臂膀撒娇道:“你抱抱我!”
“好!”轩辕佑宸铁臂一环,便将她搂入了怀中,柔声道:“好一点了吗?”
“恩!”李芷歌瑟缩在他怀中,温热的呼吸透过胸口的肌肤燃起了体内的欲火,他浑身莫名地一阵滚烫。
“你怎么了?”李芷歌自然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循声问道。
“我……我去洗个澡……”轩辕佑宸脸色微红,连忙起身,身形一闪便跃入了院外的河水之中。
等到他再次回到床榻上,浑身的热气被凉水冲走,从李芷歌的背后抱着她柔声道:“睡吧!”
“恩!”李芷歌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沉沉地睡去了。
轩辕佑宸再次起身,替她盖好被褥,借着皎洁的月光看到她浮肿的双腿,心头好似遭到了一记重锤,伸手拂过她的双腿,满是心疼。
第二日,日上三竿,李芷歌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眸,却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吓了一大跳,猛然起身向后退了缩了缩,这是什么情况?
“小师妹!”薛视仁笑眯眯地朝着她笑道。
“嗯?”李芷歌连忙眨了眨眼,这什么情况?该不会是还在做梦吧?
“丫头!”银面站在一旁,长身玉立,一脸严肃。看着不像是做梦啊,李芷歌有些迷糊地捏了捏自己的脸,疼,不是做梦!
“你们……干什么?”李芷歌嘴角抽了抽,不解地问道,怎么一起床就看到了这两尊大佛。
“王爷,这水肿是孕妇很自然的现象,不必紧张,也不必治疗。等孩子出生了自然会消失的。”薛视仁恭敬地回道,不时还凝着李芷歌的双腿处。
浮肿?纳尼?
李芷歌伸长了脖子,拼命往自己的脚上看,无奈肚子太大,只能试图将双腿内侧着,果然是又肿又大,简直就像两个鼓起的水球。
买噶的!李芷歌无奈地抚着额头,做女人怎么就这么惨!
“真的不要紧?”轩辕佑宸凤眸一凝,望着站在一旁的银面。
“没事,少吃盐!”银面幽幽吐出一句,既然不情不愿地冒出一句:“大惊小怪!”飞身而起,便不知所踪了。
轩辕佑宸的脸色漠然一黑,他这不是紧张的所以才找他们来看看,这头一胎,他这当爹的也紧张啊!
“噗嗤!”李芷歌看到他一脸尴尬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调侃道:“你怎么比我还紧张?孕妇水肿是很正常的。增大的妊娠子官压迫腹部的血管,使盆腔及下肢血管内的血液淤积,回流不畅,压力增加,水分在压力作用下容易渗透到组织间隙,形成水肿。”
“额……”这次轮到薛视仁一脸黑线了,自己实在是才疏学浅呐!真是班门弄斧,惭愧惭愧!
“出去走走就没事了!”李芷歌起身穿戴好衣服,循声对薛视仁热情道:“师兄,一起啊!”
“不不不!”薛视仁连忙摇手,要是他跟着去只怕王爷用眼神就能把他杀死的。不去,坚决不去,打死也不去!
“哎……”李芷歌看着薛视仁逃也似的走了,柳眉挑了挑,什么情况,难不成有老虎会吃了他?
“疼不疼?”轩辕佑宸上前搀扶着李芷歌,紧张地凝了眼她水肿的双脚,轩眉紧皱,紧张地问道。
“不疼!”李芷歌轻声笑道,挽着他的手臂,“你不要这么紧张,弄得我也紧张了。我们去那边林子里走走!”
“我们住在这里,你一点也不担心朝廷的事吗?”李芷歌侧首,凝眸问道。
“朝廷的事情皇上自然会处理。”轩辕佑宸淡淡地回道。
“快看,前面是什么?”李芷歌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棵参天大树,枝繁叶茂,枝桠上到处挂满了红色的许愿条,许愿条上还垂挂着一个风铃,清风拂过,悦耳动人。
“这是许愿树!”轩辕佑宸小心翼翼地扶着李芷歌往前走去,凝着这高大的许愿树,两人相视而笑,温情脉脉。
“我们也许一个愿望吧!”李芷歌轻声笑道,既然环视四周,一脸失落地表情道:“可惜没有许愿条!”
“来!”轩辕佑宸凤眸透着几丝温和,小心翼翼地将李芷歌搀扶到许愿树跟前,“我们在许愿树上刻上彼此的名字,他一定会保佑我们幸福美满!”他从袖间抽出一把匕首,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地在树干上刻上了“轩辕佑宸和李芷歌”八个字,每一笔一画都是那么的遒劲有力。
“给我!”李芷歌见状试图接过轩辕佑宸手中的匕首。
“小心!”轩辕佑宸将匕首交给了她,只见她两人的名字外圈上了一个大大的爱心,眯眼笑道:“这样许愿树就知道了!”
轩辕佑宸凝着此刻正双手合十许愿的李芷歌,皮肤白皙,眉目如画,倾国倾城。
她抬起水眸,嫣然浅笑,那一双眸子,如秋日的天空,澄澈而幽远。
但愿我们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
凉风习习,此时已是秋日时分。
李芷歌安静地坐在一侧,成思考状,这肚子是越来越大了,想想生孩子就浑身鸡皮疙瘩直冒!卸货这个问题,真的是让人头疼啊!眼巴巴地看着预产期越来越临近,莫名地有些紧张……
“嘶……”忽然,一阵抽痛,李芷歌淡淡蹙眉,轻声道:“宝贝们,你们该不会是要发动了吧?”
“怎么了?”轩辕佑宸看着她一手撑着腰一手抓着衣角的李芷歌,满脸紧张,脸色略微有些发白,看似很不舒服。
“有点疼,应该是阵痛,可能是要生了!”轩辕佑宸闻言,紧张的将一侧的烛台打翻了,连忙说道:“怎么办?怎么办?赶紧先回王府!”
李芷歌看到他如此模样,嫣然笑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这阵痛也不知道是真性还是假性,而且头胎一般都要12个小时生产,还早着呢!”
“12个小时?”轩辕佑宸轩眉紧蹙,威严霸气道:“等于六个时辰?这么久!不行,我要请宫中最好的产婆,马上就让孩子出来!”
看着他疼惜的眸光,李芷歌的心头洋溢的暖暖的幸福。
“现在有不疼了,可能是假性的。”李芷歌伸手抚摸着隆起的超大肚子轻笑道,她是学医的,很多事情自然是懂的。
“不行!赶紧回王府,我不放心!”轩辕佑宸看着她佯装轻松的模样一脸正色道,神神叨叨的开始收拾衣服,随后又将衣服扔在一旁,王府有衣服不是?
***
宸王府。
“疼吗?”轩辕佑宸紧张地握着李芷歌的素手,看着她额头上的发丝被冷汗湿透,拂袖替她擦去冷汗,抚摸着她因为疼痛而变得苍白的容颜,柔声道:“要不要吃点东西?”
“恩!”李芷歌点头,现在不补充点能量,只怕待会儿没力气生孩子。
“来!”轩辕佑宸将热腾腾的面条递给李芷歌,眼看着她疼得唇色发白,只感觉整个心都被人揪了起来。
“张嘴!”轩辕佑宸将几根面条喂进了李芷歌口中,看着她紧皱着的烟眉,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原来,生孩子这么痛苦!
“啊——”李芷歌紧紧地握着身后的床褥,阵痛一阵比一阵持续时间长,间隔变得越来越短,她感觉浑身的骨骼都好似被碾碎了,浑身都因为疼痛而颤抖,而且是一阵紧接着一阵,永无止境,天昏地暗!
“哪里疼?哪里疼?”轩辕佑宸看到此情此景,猛然抱着承受着无限疼痛的李芷歌,侧首亲吻着她的额头,“如果可以,我真想替你痛!”
李芷歌闻言,憔悴的容颜带着几丝轻笑道:“可惜你没那功能!不如,下辈子我做男人,你做女人,好不好?”
“好!”轩辕佑宸看着她整个颤抖地缩在自己怀里,浑身冰冷,冷汗淋漓,心痛难忍,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这点痛,我还受的了!”李芷歌紧抓着轩辕佑宸胸口的衣襟,深吸一口气道,“我一定会把孩子生下来的!”
“恩!”轩辕佑宸轻柔地替她擦着额头上汩汩流淌的冷汗,紧握着她的素手,“加油!”
“扶我起来走走!”李芷歌试图起身,靠在一侧墙壁处,疼得浑身战栗,双腿发软。
轩辕佑宸将李芷歌揽入怀中,“都怪我!早知道你这么痛苦……就……”
“傻瓜!”李芷歌伸手堵住了他的薄唇,“哪个女人生孩子不痛的!我没事!额——”
轩辕佑宸连忙搀扶着她往一侧走去,疼痛如同海浪一波又一波地袭来,这种疼痛几乎是无法形容的,李芷歌紧握着轩辕佑宸的手,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皮肉之中。
“啊——”李芷歌整个人蜷缩在床榻上,疼得迷迷糊糊,几乎失去了意识。
“军医!军医!”轩辕佑宸急疯了,连声呼喝道。
薛视仁站在门外,匆忙跑了进来,“王爷,恐怕是要生了,赶紧让产婆进来吧!”
“好!”轩辕佑宸自然满口答应。
产婆进门,便将他赶了出去,一大帮嬷嬷轻车熟路地烧水干活……
陈伯紧张的站在一旁,看着轩辕佑宸在院外踱步踱了一个晚上,不眠不休,整个人紧张的茶饭不思,只要听到一点响动就让他去看看。
那产婆都已经被问了八百遍,生了没?生了没?孩子生了没?
“啊——”屋内李芷歌撕心裂肺的叫声一阵高过一阵,无法想象她的疼痛和折磨。
“哇——”一声婴儿洪亮的哭声从产房内传来,轩辕佑宸激动地差点冲进了产房。
“王爷,您不能进去!”一产婆连忙跑出来阻止道,“恭喜王爷,是个公子!”
随后产婆便将孩子抱了出来,笑着说道:“瞧小公子长得多俊俏啊!眉宇间简直跟王爷一模一样!”
轩辕佑宸垂首只是看了孩子一眼,随即焦急地问道,不断地往屋内张望,“王妃呢?王妃怎么样了?”
“王妃腹中还有一个,只是这位置……恐怕有些危险……”产婆闻言,言语不详,吞吞吐吐。
“什么意思?你……”轩辕佑宸闻言,凤眸瞬间浴火,拎起那产婆的衣襟,怒喝道:“说!”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暴戾的因子逐渐蔓延开来,吓得那产婆浑身颤抖。
“王爷饶命啊!”产婆吓得面色惨白,差点晕死在地上,扑腾地从地上挣扎。
“快走!快!”另一个产婆将孩子报给了陈伯,连忙示意倒在地上的产婆进屋,各个如见阎王似的,浑身紧张不已。
“啊——好疼啊——”李芷歌几乎已经精疲力尽了,喘着粗气,长叹道:“还有一个!”
“王妃,用力,很快就出来了!”产婆客气地说道。
“啊——”李芷歌高呼了一声,“特么的,谁给我来一刀啊?给我个痛快啊——”
产婆们吓得手中的盆盆罐罐悉数掉了一地,哀求声,哭泣声,此起彼伏,“王妃饶命啊!王妃饶命啊!”
李芷歌不断喘着粗气,这些人干什么,她不过就是想来个剖腹产而已!只可惜就这古代技术,可能吗?
轩辕佑宸在门外听到“来一刀”也顾不得所以然,猛然推开产房的大门,一个健步冲了过来。漫天的血腥味瀑布而来,和这跪了一地的产婆老妈子,他的心好似放在大火上炙烤,脸色苍白如雪,“芷歌!芷歌!”
“我没事!”李芷歌抓紧了轩辕佑宸伸过来的手,“就是没力气了!”她无奈地带着一丝笑意,那笑容害死要湮灭的火光,看得轩辕佑宸心底一阵心慌意乱。
“那怎么办?”轩辕佑宸几乎要发狂了,怒吼道,猛然抱着浑身湿透的李芷歌安慰道:“没事的,不会有事的,你绝对不会有事的!”
“启禀王爷,让厨房给王妃熬完参汤来,还有吃的!”产婆小心翼翼的说道。
“还不快去!”轩辕佑宸怒吼道。
一老嬷嬷飞奔似的往外跑去。
“没事的,我就在这里!没事的!没事的!”轩辕佑宸伸手拂去她额头上的冷汗,俯身,亲吻着她眼角的两滴清泪,不停地安慰道,好似也在安慰自己。
轩辕佑宸将参汤一口一口地喂入李芷歌口中,李芷歌凝着紧张的容颜,嘴角勾起一抹欣然笑意。
“王妃,你忍着点!”产婆哆哆嗦嗦地按着李芷歌的肚子,“很快位置就正了!正了就快了,刚才老身说的吸气呼气……”
“啊——”李芷歌双唇紧咬,紧握着轩辕佑的手不放,“额——”
轩辕佑宸一记凌厉的眼风,吓得那产婆根本不敢动弹。从轩辕佑宸伸手散发出来的浓烈的嗜血气息,几乎要吞噬在场的所有人!
“看到头了!出来了!”另一个产婆激动地说道,这下子她们的小命是保住了!
“王妃,用力!”一旁的产婆鼓励道,不停地张望着,满脸的兴奋!
“再用力!使劲!”
“吸气!呼气!用力!用力——”
“额——”李芷歌咬紧牙关,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忽然听到孩子的哭声,眼角落下的一股清泪,既然歪头倒在了一侧!
“恭喜王爷……”产婆的话还未说完,便已经听到了一阵石破天惊的叫声。
“芷歌!芷歌!”轩辕佑宸疯了似的抱起浑然不知的李芷歌,一颗心空荡荡的好似被什么带走了,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不会有事的!
绝对不会有事的!
***
等到李芷歌醒来已经是第二日午间,她的手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握着,她缓缓睁开眼眸,侧首望着斜靠在一侧墙壁上的轩辕佑宸,他面如冠玉的脸上,布满了青色的胡渣,整个人好似一下老了几岁。
似乎是察觉到了李芷歌轻微的动作,轩辕佑宸猛然睁开眼眸,他的凤眸之中布满了鲜红色的血丝,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好似极其疲惫:“芷歌,你终于醒了!”
“孩子……”李芷歌侧首轻声说道。
“把孩子抱过来!”轩辕佑宸凝声向耳室的奶娘道,两个奶娘抱着孩子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参见王爷,王妃!”既而将两个孩子递到了轩辕佑宸的怀中。
李芷歌伸手抚摸着孩子圆嘟嘟粉嫩嫩的小脸蛋,忍不住落下欢欣的泪来。
孩子,我们的孩子!
***
迷迷糊糊的不知过了多久。
李芷歌虚弱地躺在床榻上,隐约听到轩辕佑宸怒气的谈话声。
“佑宸,你为何如此冥顽不灵?”太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咬牙切齿地喝道,“为了那个女人,你就连皇位都不要了吗?”
李芷歌的心猛然一颤,好似被什么东西捅破了,冷冰冰的。太后……皇位……
“没有了她,皇位有何用?”轩辕佑宸踱步轻笑,断然决然道:“希望太后不要再提及此事!”
“你……”太后气得脸色一阵惨白,李嬷嬷连忙搀扶着她,“不管她是李芷歌还是灵犀公主,她都不可能成为你的正妃,就算你将来登基为帝,她也绝不可能是皇后!”
“我不在乎!”轩辕佑宸云淡风轻道,“皇位,有的人去坐!而她,只能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妻子!”
“身为轩辕王室的子孙,你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对得起先皇吗?”太后气得不清,脸色狰狞,怒喝道。
“只要天下太平,国泰民安,谁当皇帝又有什么区别?”轩辕佑宸冷哼道,“我不想将来自己的孩子从小便在尔虞我诈,你死我亡中度日!”
“你疯了!”太后怒声道,声音极是颤抖和尖利。
“我没疯,只是看透了这皇室繁华与虚无!”轩辕佑宸凝声说道,凤眸中透着几丝释然的笑。
“你……”太后一甩长袖,怒气冲冲地快步转身而去。
“哇哇哇……”孩子的哭声使她凌乱的脚步声停顿了下来,凝声道:“走,去看看孩子!”
“是!”李嬷嬷连忙搀扶着太后往身后走去,一个孩子正安静地躺在榻上睡着,另一个正哇哇大哭,奶娘撩起衣衫开始喂奶,孩子的哭声瞬间止住了。
“参见太后!”奶娘看到太后连忙起身跪拜。
“免礼,平身!”太后缓步走到榻上,仔细地凝着正安稳睡着的孩子,眉清目秀,琼鼻樱唇,白皙如玉,将来肯定是个美人儿。
而另一旁正奋力吸着乳汁的小男娃,一张脸涨的通红,腮帮子都是泪。
“真可爱!”太后伸手在孩子的脸上轻抚了抚,柔声笑道:“过几日便让皇上赐名!”
忽然一道黑影从不知名的何处闪了过来,将奶娘怀中的孩子抢走,一闪身便没有了踪迹!
“来人啊!孩子!孩子!”太后惊呼道,吓得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轩辕佑宸闻言,敏捷如同银狐般飞身而来,侧耳倾听,顺着黑衣人逃走的方向飞身而去。
“孩子!”李芷歌听闻叫声,猛然睁开眼眸,快速支起身子,冲了出去。
看着紧跟着轩辕佑宸身后的子玉和子墨,李芷歌快步跑去宸王府,纵身跨上快马,扬鞭加急,追赶着那一黑一白几抹身影。
黑衣人身形极快,飞身上顺着陡峭的山崖飞上了恨水涯顶,孩子哇哇的哭声打乱了轩辕佑宸心底的沉静。
那黑衣人忽然背身站定在山崖边缘,嘴角一勾,缓缓转身。
轩辕佑宸一双深邃犀利的凤眸紧盯着他空空如也的左臂,微微眯起,浑身散发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好似千山竟秀,好似万马奔腾!
“轩辕佑铭,你想做什么?”轩辕佑宸冰冷的声音好似腊月的冰棱子,扑面而来,生疼生疼。
“哼哼!”轩辕佑铭头上的面巾被山风吹下,一张脸尽是邪恶气息,“轩辕佑宸,想不到吧?”
“把孩子给我!”轩辕佑宸薄唇紧抿,那浑然天成的慑人气势,令人感到压迫,感到不能呼吸。
“谁的孩子?”轩辕佑铭垂首一双黑眸紧紧地盯着怀中的婴儿,他的眉,斜飞入鬓,与轩辕佑宸别无二致。他的眼,清澈明亮,透过这双眼睛好似能看到另一个人,那个曾经不顾一切救他性命,倾国倾城,惊才艳艳的女子……
子玉和子墨飞身而下,一左一右落在了轩辕佑宸的身后,目光灼灼地凝着此刻正仰头狂笑的轩辕佑铭。
“孩子!我的孩子!把孩子还给我!”李芷歌从马上纵身跳下,向轩辕佑铭冲了过去。
“芷歌!”轩辕佑宸伸手揽着她,提醒道:“冷静点!不要轻举妄动!”
“啊哈哈哈……”轩辕佑铭一声冷笑,带着狂傲不羁,带着悲哀无奈,带着狂狷邪魅,“为什么,你要选他!我可以为你放弃这万里江山,他可以吗?可以吗?哈哈哈……”
李芷歌心头沉痛,看着轩辕佑铭怀中嗷嗷待哺的孩子,两行清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轩辕佑宸伸手将她搂入了怀中,看着她灼灼的清泪,心一阵剧痛。
“这个孩子,他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轩辕佑铭忽然发狂似的单手抓起孩子举在了空中,一阵魔性的狂笑,看得人心惊肉跳。
“不要!”李芷歌惊声叫道。
轩辕佑宸凤眸一沉,迅速伸掌,却不想轩辕佑铭似乎早就料到,带着孩子纵身一跃跳下了山崖,子玉和子墨大惊,猛然跟着跳了下去。忽然,山崖下冒出几十抹黑影,将子玉和子墨围困在了中间,一番你死我活的打斗正式开始!
“哈哈哈,轩辕佑宸,孩子就在这里!有本事你就来抢!”轩辕佑铭将孩子单手举在空中,一副要将他丢入万丈深渊的模样。
“你在这里别动,我下去!”轩辕佑宸在李芷歌耳畔嘱咐道,他足尖轻点,身形一晃,便已经落在了轩辕佑铭的不远处。
轩辕佑铭嘴角邪气一勾,向身侧走了几步,将孩子扔在一侧斜斜的枯树枝上,嗖得一下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不明物体,嘶嘶地冒着白烟,是炸弹!
李芷歌的心猛然一惊!
轩辕佑宸看着孩子天真无知的笑靥,纵身朝孩子飞身而去,眼看着那炸弹即将爆炸,奋力将孩子抛向了山崖。
李芷歌纵身跃起手中的天蚕丝一出,层层圈住了襁褓,接过孩子,看着孩子天真浪漫的笑容,抱着她一阵清泣。
御林军随后赶来,浩浩荡荡的队伍将恨水涯围得水泄不通。
“哈哈哈,轩辕佑宸你的死期到了!”轩辕佑铭猛然伸掌向轩辕佑宸击去,他的掌风凌厉透着无穷无尽的恨意,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轩辕佑宸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落入了茫茫白雾之中……
“主上!”子玉和子墨纵身而下,追寻着轩辕佑宸的足迹。
李芷歌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浑身冰冷冰冷的,没有了丝毫的温度!山风带着无尽的寒意吹色脸颊生疼生疼,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秋日也会如此寒冷,冷澈入骨,天寒地冻!
“哈哈哈!”轩辕佑铭从山崖下纵身而上,一双黑眸带着几丝傲气,“轩辕佑宸,他被炸死了!”
“不可能!”李芷歌极力忍着心底的沉痛看,他不相信他的话,他那么强,怎么会死?
“那炸弹可是我特意为他准备的,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逃不过这威力惊人的炸弹,他必死无疑!”轩辕佑铭仰天长笑,笑得天旋地转,笑得山崩地裂……
泪从眸中涌了出来,李芷歌倔强地止住了。
她的玉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似这寒夜的冰雪,冷的没有温度。将怀中的孩子交给了为首跨在马上的史擎天,缓缓拔剑,水凝剑的寒芒在空中掠过,真气将漫天雪花激的向前的轩辕佑铭。
“你要杀我?”轩辕佑宸狰狞的脸上带着几丝不可置信,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李芷歌没有说话,一个纵身,水凝剑出,剑光闪过,轩辕佑铭伸手接住了她的剑,鲜血淋漓的手上滴滴答答地落满了地。
“彭彭彭”三声巨响,李芷歌腰际的手枪已经落在了手间,鲜血从轩辕佑铭的胸口,喷射而出,他的嘴角带着自嘲的冷意,满满的不可置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有!”李芷歌樱唇微启,无比坚定道。
她冷绝的脸上,肃杀的暴戾被瞬间激起,再一枪打在了轩辕佑铭的胸口,他不可置信地望着胸前的伤口,嘴角流出一道鲜血,笑了笑,睁大了眼眸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见主人已死,纷纷四散。
“佑宸!佑宸!”李芷歌冲向恨水涯凝着满目茫茫的白雾,满心焦急地等待着他。
“史擎天,快派人去恨水河下救人!”李芷歌清眸一眯,冷冷命令道,她不相信轩辕佑铭的话,一个字也不相信!
不信!
***
恨水河。
湍急的河流,望不到边际,头顶是高耸入云的恨水涯。
随着搜寻的范围越来越广,沿着恨水河,一里,两里,三里……十里,当每一次的希望落空,李芷歌的心头也渐渐绝望起来。
难道,难道,他就这样去了吗?
“夫人!”子玉和子墨从恨水河中钻了出来,浑身湿透,“主上他……”
“他怎么了?”李芷歌疾呼道,幽深的黑眸在这一瞬间失去了光彩,她从未觉得如此绝望过,浑身好似被掏空了。
“炸弹爆炸,主上从山崖坠落入湍急的恨水河中……”子玉和子墨急得脸色发白,他的主上,那个意气风发泰山压顶不变色的男人……
“不可能!”李芷歌眸光一沉,疯了似的跳入冰冷的河水之中,寻找轩辕佑宸的踪迹,“你出来!出来!快出来!”
“夫人!”史擎天见状,再次加派人手沿着恨水河一路勘察。
“轩辕佑宸,你给我出来!”李芷歌仰头望着一望无垠的恨水河厉声喊道,那声音在山谷之中回荡,带着撕心裂肺的悲伤……
***
三年后。
夜色渐浓,月光皎洁。
“舅舅!”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孩朝着银面兴奋地跑去。
银面笑着蹲下身子,双手抱起两个可爱的孩子,轻笑道:“万念!千思!有没有想舅舅啊?”
“想!”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笑眯眯地说道。
“真乖!”银面在他们的脸上狠狠亲了两口,既然将他们放在地上,“看舅舅给你们带什么来玩了!哎,看这里!”
“哇,风车!好漂亮的风车啊!”两个小孩笑得格外灿烂。
“还有,这里!”银面摇晃着手中的木剑,“这是给万念的!这个风车呢是给千思的,喜不喜欢?”
“喜欢!”两个小朋友笑得格外灿烂。
“去那边玩吧!”银面轻抚了两个孩子的脸颊,宠溺道。
“恩!”两个孩子乖巧地去一旁玩耍,脸上洋溢着天真无暇的笑。
“你这可是会把他们惯坏的!”李芷歌从屋内走出,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淡蓝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
芊芊细腰,用一条蓝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蓝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
“你这个娘亲如此严苛,怎么会把他们惯坏?”银面快步上前,接过她手中晒干的药材,轻笑着说道。
“我也是想着若是他们的爹回来了,看到孩子被惯坏,会不高兴的。”李芷歌深幽的眸中雾霭深深。
三年了,她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银面脸上带着几丝波澜不惊,既然望着这丝毫未变的院子,长叹一声:“我也相信,他会回来的!”
李芷歌睫毛眨了眨,唇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意,环视四周,心头咯噔了一下,“万念?千思?”
银面缓缓起身向后退了几步,也消失在了这一方静谧之中。
李芷歌焦急地往前方找去,风穿林过耳,她的心头焦急万分。
忽然脚下的步子一阵停顿,前方是那棵许愿树,树上还清晰地刻着他们两人的名字,她缓缓伸手,拂过那一个亲手画上去的爱心。
眼角的泪珠忍不住地落了下来,思念犹如潮水,冲泻而下,不可遏制。
忽然,一阵琴声自不远处传来,在这静谧的天地之间,那琴音如同一朵温柔的无形的莲花,在天地间悠悠地绽放,带着无限的缠绵和缱绻,带着幽咽难平的深邃情意,留恋往返,悠悠,划过她的心扉。
李芷歌心头剧震,这样的琴声,正是记忆里那熟悉的琴声。
正是上元灯会那日,他为她所独奏的——《凤求凰》!
真的是他吗?
心,不受控制地狂跳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跳出胸腔外。
四周一片静谧,一道悦耳的铃声响起……
她缓缓起身,偌大的许愿树上只有一根许愿带,带上系着的风铃在清风吹拂之下叮当作响,悦耳动听。
她缓步上前,执起许愿带,上面是一行苍劲有力的小篆:愿带着深爱的妻子与一双儿女看烟火璀璨!
一束束耀眼的光线飞上天空……
仰望天空,看着那形态各异,色彩缤纷的烟花,那绽放的烟花就象多情的流星雨淅淅沥沥,又似降落伞从空中降落,也如萤火虫般在夜空中翩翩起舞。
此时的夜空宛如姹紫嫣红的百花园,五彩缤纷的烟花如同水晶石靓丽夺目,色彩斑斓的焰火好似彩绸绚丽多姿。
许愿树下,一架古琴。
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轩辕佑宸拂袖而弹,恍若仙人之姿。他缓缓起身,向她走来,洁白的月色笼着他纯白的衣衫,使他看上去仿若站在云端的天神,优雅出尘。
烟火璀璨,映照着他俊朗不凡的容颜。
心底一直绷着的那根弦,慢慢地松了下来。一直吊在喉间的那颗心,缓缓地沉落到胸腔。
是他,他没死,他真的没死!
他终于来了,就站在她的面前。
她抬眸凝望着他,他也凝视着他深爱的妻。
四目相对,时光流转,一瞬间,似乎就是永恒。
李芷歌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他便消失,她缓缓走到轩辕佑宸面前,颤抖着伸出手指,轻轻地抚上他的眉眼口鼻,指下,是他柔滑的肌肤,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她扑入他的怀中,那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
眼泪不知怎么就从眸中滑落下来,无限委屈的,空前绝后的,欣喜的眼泪,扑簌簌只往下掉,将他的衣衫沾湿了。
轩辕佑宸紧紧拥着他,低下头,借着璀璨的星光,看向怀里的她,晶莹剔透的眼泪成串地掉下来,似梨花带雨,娇柔中透出一丝倔强,格外令人怜爱。
他好似搂着珍宝一般拥着她,看到她流泪,他心中巨恸,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他似乎从未见到她这样娇柔的小女人模样,让他怜惜,让他心痛,一颗心早已化作了一汪春水。
他俯首吻上她红润的樱唇,既然吮吸着她脸上的滴滴清泪,伸手抚摸着她清丽绝美的脸,薄唇不断地摩挲着,在她的耳畔轻柔道:“我回来了……”
“爹!娘!”一对可爱的儿女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拉着彼此的手,仰头望着头顶这一片璀璨的烟火。
烟花,绽开,落下,一瞬间的美丽,一瞬间的光彩。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属于它们,整个世界随着它们的绽放而光彩一瞬,多么美丽的烟花,仿佛寄托着美丽的希望,仿佛寄托着爱的光芒……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青玉案·元夕》
正文完!
番外1:千思VS万念:万千思念
两个小娃娃看到李芷歌气呼呼地冲进了房内,轩辕佑宸快步跟了进去,大门一关,瞬间一个机灵,脑袋不约而同地缩了缩,呈冥想状。
“娘亲,为什么生气?”千思侧着脑袋,樱唇微微撅起,粉嘟嘟的小脸蛋甚是可爱,不解地问向身侧的小男孩。
“恩,大概是因为爹爹睡懒觉吧!”万念眼珠子机灵一转,寻思地回道。
“睡懒觉?”千思一双清眸也跟着滴流转了一圈,不解。
“对啊,睡了整整三年!”万念伸出三个肉嘟嘟的手指头,一本正经道:“你说娘亲怎么会不生气?”
“可是娘亲常说,睡美容觉对女孩子的皮肤会特别好啊!”千思眉毛挑了挑。
“那是女孩子!”万念一副你小孩子家家不懂的表情,“爹爹可不是女孩子!”他伸出食指在千思面前摇了摇,嘴角得意地勾了勾,神秘笑道:“他可是战神!”
“战神?”千思继续蹙眉,双眸一亮,“那是什么,可以吃吗?”
“额……”万念无奈抚额,嫌弃地幽幽吐出一句:“吃货!”
千思不爽地撇着嘴,跺了跺脚不满道:“哼!不跟你好了!”既然一个小跑就冲向了先前准备的踏板,蹭地一个跳跃便上了一侧的窗棂,趴在窗户边上听里面的动静。
万念见状自然也不落后,猛然一个鱼跃龙门,跟着挤在了千思的身侧,两个小娃娃撅着屁股努力地听着屋子里头的动静。
李芷歌的泪痕还留在脸颊上,神色却忽然转为愤怒,杏眸瞪大,柳眉倒竖,“这三年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轩辕佑宸怔了怔,一抹淡淡的笑意在唇边漾开,快步上前从背后抱着她:“我受了重伤落入河中,是青衣的水下潜艇救了我。后来就一直昏睡了三年……”他的语气云淡风轻,可是听在李芷歌耳中却是字字如刀。
昏睡了三年?
李芷歌心头莫名地咯噔了一下,思及当年轩辕佑铭的话,她浑身忍不住一阵战栗,她不知这三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她转身凝望着他如冠玉般的俊脸,疼惜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都过去了!”轩辕佑宸定定凝视着她,摇了摇头,缓缓抬起手,去触摸日日在他睡梦之中的这张倾城容颜。
“你被炸伤了?”李芷歌伸手抓住轩辕佑宸修长的大手,温热的掌心如此的熟悉,她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手心,享受着他的温柔抚摸。
“你的五脏六腑遭受过严重创伤?”李芷歌的玉手微微有些颤抖,握着他手的玉手有些不受控制,她惊声问道。
“有毒王鬼医和神医圣手一起为我治病,还有什么病治不好呢!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完全恢复了!”轩辕佑宸云淡风轻地说道。
“神医圣手……”李芷歌的心头一阵激动,外公真的还在世,太好了!
轩辕佑宸伸手搂着李芷歌纤细的腰肢,一双凤眸灼灼地凝视着她,“这三年来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轩辕佑宸唇角一勾,绽出一抹春花般灿烂明媚的笑意,在她的耳畔轻声道:“我爱你,芷歌……”俯身正欲欺上李芷歌的樱唇。
李芷歌伸手挡住了他的薄唇,羞涩道:“不要!”
轩辕佑宸凤眸微凝,执起桌上的两个茶杯,唰唰地抛向了窗棂。
窗户大开,两个小娃娃猝不及防,“彭彭”两下趴倒在了地上。两人甚是尴尬地朝着屋内两人一阵傻笑。
万念摸了摸脑袋,不满着说道:“爹爹,你好偏心,竟然都不想我们!嘤嘤嘤……”
“对啊!爹爹都不爱我们……”千思也跟着哭了起来。
“额……”某男某女脸上N条黑线挂下……
***
李芷歌在厨房内忙地热火朝天,看着轩辕佑宸和一双儿女在一旁聊天,嘴角勾起一抹欣喜地浅笑,这两个孩子总是神神秘秘地跟着银面出去,肯定是帮忙唤醒他,不然怎么感情如此之深呢!
“爹爹,这是我的琴,漂亮吗?”千思指了指她的宝贝,撒娇地扑入轩辕佑宸怀中,看着如此英俊的爹爹,睡觉都忍不住会笑。
“恩,漂亮!”轩辕佑宸伸指勾起琴弦,脑海中回想起教李芷歌弹指法宫商角徵羽的画面,忍俊不禁,这画面历历在目。
“爹爹,你看我的小乌龟!”万念扯了扯轩辕佑宸的大手,撒娇道:“这可是我亲自抓的,快来看!”
“好!”轩辕佑宸起身,看着窗口的一个小鱼缸,两只小乌龟探头探脑地在里面爬行,“万念真厉害,都会抓小乌龟了!”他伸手抚摸着万念的脑袋,夸赞道。
“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吗?”万念忽然朝轩辕佑宸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纤长的睫毛倒是让人有些几丝愣神,和自己竟然有那么几分相似。
“叫什么?”轩辕佑宸大掌抚摸着万念粉嫩嫩的脸颊,一双凤眸充满了浓浓的父爱。
“本来我给他们取了个名字叫爹地妈咪。”万念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可以后来娘亲说那个不好,所以就改了!”
爹地妈咪……轩辕佑宸一脸黑线……
“这个……叫爹地1号!”万念指了指黑色一动不动的小乌龟道,继而凝着另一个青色的道:“还有这个叫……爹地2号!”
“额……”某男再次黑线加黑线。
***
“出去洗手,开饭了!”李芷歌将饭菜端上了桌,看着这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轩辕佑宸回想起李芷歌第一次下厨,在宸王府的VIP厨房里闹腾得姚师傅差点吐血……
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两声,轩辕佑宸伸手正欲去拿身前的鸡腿,却被猛然含住:“爹爹,不许偷吃!赶紧洗手,吃饭!”
“额……”轩辕佑宸一脸黑线,这两个萌娃,看来时常被如此教训啊!
“你,去洗手!不洗手不准吃饭!”李芷歌纤纤玉手指着轩辕佑宸一脸严肃道。
轩辕佑宸缓缓起身,向外走去,“好好,洗手!”
“娘亲,我要吃这个!”千思指了指前面丰盛的菜肴,软糯的声音让人不由地浑身酥麻:“还有这个!这个!这个!我全部都要!”
万念扒着嘴里的饭,瞥了眼千思碗里盛满的菜,傲娇道:“你个吃货!”
“恩,跟你们娘一样!”轩辕佑宸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接过话茬。
李芷歌不由地脸色一黑,怒色道:“轩辕佑宸,你说什么?”
“没有啊?我什么都没说啊!”轩辕佑宸佯装无辜,朝着一旁暗笑的万念眨了眨眼睛。
“对啊,爹爹刚才一直在吃饭,什么话都没说!”万念开始帮腔,神色认真而严肃,得,又是一奥斯卡小影帝诞生了。
“吃货多好,能吃是福啊!”轩辕佑宸不怕死突然冒出一句,李芷歌那凌厉的眼神简直能杀他。
万念瞥了眼正吃得不亦乐乎的千思,冷不防冒出一句:“能吃那是猪!”
“噗——”千思猛然呛了一声,饭喷了一桌,众人黑线。
“说过多少次了,吃饭不能说话!”李芷歌尖利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昏黄的灯光却极是柔和。
……
***
两个小娃娃坐在棋盘旁相爱相杀,黑子白子你来我往,实在是精彩极了!
“娘亲,这个怎么下啊?”千思拿起一颗白子,寻思了许久,终于开口找帮手了。
“哼,你怎么每次都这样,不公平!”万念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不满道,环视四周,灵机一动,挥手朝轩辕佑宸招手道:“爹爹,快过来,帮忙帮忙!”
李芷歌瞧了瞧,玉指落下,黑子瞬间被围,死了不少!
“哇塞,这么厉害!爹爹,怎么办啊?”万念一时急的直跳脚,转眸望向轩辕佑宸求救。
犀利的凤眸透着几丝狡黠,点拨道:“这里!”
万念乖乖地将黑子下在了中间,一时间黑云遮天蔽日,白子死伤惨重。
万念呵呵直笑,伸手激动地与轩辕佑宸击掌,一副旗开得胜的表情。
“嘚瑟!”千思撇着嘴不满道,甜糯道:“娘亲,我们杀回去!”
“好!”李芷歌捻起一颗白子,扫了眼优雅淡笑的轩辕佑宸,这厮竟然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脸莫名地有些红,一番思量,落子无声。
“哇哦!爹爹好厉害!赢喽,赢喽……”万念高兴地一蹦三尺高。
“哼!”千思不满,水眸满是不悦道:“娘亲,你太不给力了!”
“爹爹给力!给力!真给力!”万念在一旁拍马屁,却不知这一句话其实很黄很暴力,汗……
***
夜深人静。
“好了,该睡觉了!”李芷歌替两个孩子掖好的被褥,吹灭灯火,起身往床榻上走去。
身形却已经被一道白影带到了床榻上,他灼热的唇猛然封住了李芷歌的唇,他的大手急不可耐地抚上她玲珑的身躯之上,他快速地解开她的腰带,外衫落下,他的吻激烈的好似鼓点,让李芷歌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恋恋不舍地咬了咬她的耳珠,在她耳畔轻轻宣判道,“我好想你……”
李芷歌的外衫被她褪尽扔在了一侧,他将她放在床榻之上,迅速起身褪下自己的衣衫。
李芷歌娇羞地望着他裸露的胸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皎洁的月光笼罩下,他修长白皙的身躯清美如仙,却也妖娆如魔。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烛光勾勒出他完美的线条,修长、道劲、匀称、蛊惑。
他俯身正欲继续亲吻着他的至爱妻子……
猛然抬头,锦被的上方露出的是两双眼睛,清澈见底的黑,极是专注地望着他们,带着一丝好奇和研判。
轩辕佑宸吓了一跳,脸色顿时一沉,完全没想到这两尊大佛怎么会在这里?
“娘亲,万念也要亲亲!”万念和千思从被子堆里爬下来,学着轩辕佑宸的样子去亲李芷歌。
轩辕佑宸俊脸一片隐晦,这是什么情况?
李芷歌凝着轩辕佑宸凌厉的眸光,无奈笑了笑,“宝贝们,天色很晚了,要睡觉喽!”
“我们要和娘亲一起睡!”千思撒娇地靠在李芷歌怀中,万念也跟着挤在了另一边。轩辕佑宸竟然硬生生地被挤下床,不禁抚额叹息,这又是什么情况?
他随即地拎起一旁的衣衫,眸间尽是不悦,端坐在一旁等着这两尊大佛睡去。
李芷歌抚摸着两个孩子,清眸带着淡淡的幸福,之前他们都是和自己睡的,突然要他们一个人睡肯定不习惯。
“娘亲,你为什么要和爹爹睡觉?”千思忽然冒出一句,让李芷歌脸色黑得不行!
“你不要我们了吗?”万念继续补刀,真是让李芷歌一阵吐血。
“因为……你们爹爹没地方睡觉啊!”李芷歌笑呵呵地说道,扫了眼一旁满是邪恶眸光的某男,这家伙怎么如此不安生!
“那让爹爹睡我们的床!”千思指了指前方他们的小床道。
“不行,爹爹那么高,你们的床太小了!”李芷歌柔声安慰道:“你们都已经是大孩子了,要学会独立,以后呢就要自己一个人睡,好不好?”
“那爹爹不是更大吗?为什么还不独立!”万念再次补刀,轩辕佑宸的脸色一阵漆黑,这小娃娃怎么如此多的歪理?
“夜深了,你们该睡觉了!”轩辕佑宸不温不火地道出一句。
可是两个小屁孩根本不理他,继续缩在娘亲的怀里,聊着十万个为什么的话题。
李芷歌凝了眼欲求不满的某男,轻声垂首道:“你们乖乖睡觉,比赛谁先睡着好不好。那赢得那个呢,明天就有大大的奖励!”
“什么奖励?”万念激动地探出小脑袋。
“这个嘛,明天就知道了!”李芷歌侧首凝了眼正昏昏欲睡的千思,笑道:“你看妹妹要睡着了喽,赶紧加油睡觉,眼睛闭起来!”
“恩!”万念轻轻点了点头,整备入睡。
轩辕佑宸一脸漆黑坐在一侧的桌案上,等着这两个小娃娃睡觉,只感觉时间好似凝滞了一般,如此的漫长,好似一生……
“睡着了吗?”轩辕佑宸起身,快步走来,看到李芷歌身侧两个孩子均匀的呼吸声,连忙将熟睡着的千思抱到了一侧小床上。
正欲抱另一尊大佛,却忽然听到一句:“娘亲,我睡不着!”
“额——”某男立即黑线,这个小夜猫子……
“娘亲,他们都说爹爹是战神,什么是战神啊?为什么爹爹是战神?”万念睡眼惺忪地问道,继而眸光闪着几丝激动,爬起身来,激动地比划了几下,“是不是爹爹的武功很厉害,唰唰唰就能把人打趴下?”
轩辕佑宸轩眉微微挑了挑,这小家伙倒是挺关心自己的嘛!
“对啊!爹爹的功夫是最厉害的,所以才是战神啊!万念要好好学武,将来也能成为爹爹那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李芷歌伸手拂过儿子额头上凌乱的刘海,温柔地笑道。
听到妻儿如此夸赞自己轩辕佑宸的心底好似有那么几分得意,只不过这长夜漫漫,他这是要虚度春宵不成?
“宝贝,如果你乖乖睡觉呢,明天就让爹爹教你功夫好不好?”李芷歌清眸含笑着说道,继而在万念的脸上亲了一口。
“真的,太好了!”万念激动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屁颠屁颠跑到了轩辕佑宸跟前,明亮的眼眸眨了眨,“爹爹,咱们拉勾好不好?”
轩辕佑宸本来有些不悦,不过看到儿子如此可爱的模样,气也散了一大半,伸手勾起他的小手指,“好!你那感觉乖乖睡觉!”
“再盖个章!”万念得意地摇了摇他的大拇指。
“好!”轩辕佑宸轻笑道,一把将万念搂入怀中,灵巧地一翻手腕,指尖如飞,已经点到了他的睡穴上。
“你做什么?”李芷歌心中一跳,连忙下床,跑了过来。
看到已经熟睡的万念,满是疑惑。
轩辕佑宸邪魅一笑,道:“我只是帮助这小子睡觉而已!”他笑眯眯地将万念抱上了他的小木床。
两个小宝贝都睡着了!
他回身望着坐在床榻上的李芷歌,唇角绽开一抹璀璨的坏笑。
这下终于可以为所欲为了!
李芷歌慵懒地斜倚在床畔上,身上只披着一件素色的内衫,柔顺的头发如瀑布般服帖地披散在身后,皎洁地月光透过帐幔,映照在她清美的娇颜,宛如镀了层薄雾似的光辉。
如梦似幻,如仙如神。
她眼帘低垂,听到孩子均匀的呼吸声,睫毛如羽蝶般轻颤了颤。
紧接着便觉得一阵风吹到了床上,微微抬首,却见前方两道炽热的眸光正烧灼着她。她的眸光望进他那双漆黑的眸中,深不见底,满漾着浓浓的温柔和灼亮。
“芷歌……万千思念……于你……”他温柔地唤她,伸手将她的纤纤玉手握在掌心,眼睫一弯,唇角的弧度轻扬,稍一用力,瑟瑟的身躯便落入他温暖的怀里。她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在她脖颈后吹拂,惹得她身子一阵颤抖。
滑落在他的怀里,瞬间被他高大的身躯所淹没。她的手抵着他坚硬光滑的胸膛,从他的肌肤上隐隐地散发着炙热的触感,温暖灼热,烫的她几乎无所适从。
似乎,他就是一团火。
灼热的肌肤,灼热的呼吸,烧灼得她脑子晕乎乎一团,什么都没有办法思考。
他火热的手掌,紧紧地握着她的腰,似乎是要将她狠狠揉碎在他的怀里……
“我爱你!生生世世……”
番外2:南宫让VS流云郡主:欢喜冤家
都说女追男隔重纱,男追女隔重山,南宫让很是郁闷地躺在草地上,瞧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枯草,仰望着头顶这湛蓝湛蓝的天空,无奈感叹。
这山怎么就特么牢,打了整整三年也打不穿呢!
“喂,你发什么呆?”南宫让侧首,凝了眼身侧的紫霄,这家伙自从当上了世子整个气势就变了,高贵,优雅,沉静……
“我在想主上的身子怎么样了。”紫霄一脸担忧的表情,自从上次在神医谷看到主上昏迷不醒的模样,他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他的男神啊,怎么会变成那样!
幸而有毒王鬼医和神医圣手联手医治,这才保住了主上的性命,而且据说不日便可苏醒。他实在是太期待这一天了,自从上次玉龙山一别,已经三年整了,他好想念大家!
子玉,子墨,赤云,青衣,蓝茗,陈伯……
“哎呀,不会有事的!你没听那两个老头说吗,说不定人家轩辕佑宸早就醒了呢!”南宫让劝慰道,继而神色一凝,灵光一想,得意的打了一个响指。
“不如咱们一起去看看他们?”南宫让眉毛挑了挑,既然狡猾笑道:“不过,要把流云一起带走,否则我面子往哪里放?”
紫霄蹙眉,这个家伙,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流云这些日子都待在王府里不出来,你是急了吧?”紫霄翻了个白眼道,真是没有想到她的妹妹竟然有能耐,连混世魔王都给降服了。
这几年他待在临安城,可是规规矩矩的什么都没干,因为流云说了,只要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到她耳朵了,这辈子他就休想娶到她!
这一招,真是绝了!
偏偏南宫让这厮受用!
“怎么样,行,还是不行?”南宫让吐掉了口中的枯草,一个敏捷地跃身,拍了拍紫霄的肩,最后问道。
“行!”紫霄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枯草,“那咱们明日便启程,如何?”
“好!没问题,我去准备马车!”南宫让得意地挑了挑眉,嗖得一下便不见了踪影。
***
流云阁。
流云郡主一袭粉色宫装,头上戴着几只粉色玛瑙金步摇,眸若星辰,肤如凝脂,真真是美极了!
“哥!你怎么来了?”流云郡主从桌案前起身,挽着紫霄的手笑眯眯地说道,“小瑶,还不给世子沏茶!”
“是!”小瑶微微一扶,便匆匆往厨房而去。
“还不是那个难缠的混世魔王……”紫霄甚是无奈地长叹道:“你这天天不出门的,他不急坏了吗?天天缠着我来找你!”
流云郡主得意地挑了挑烟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双眸微眯道:“活该!想当年本郡主在帝都那会儿,成天追着他跑,他见了我就跟见了鬼似的。现在也要让他尝尝那滋味,我就不见他,看他能闹哪样,哼!”
“我的好妹妹,你看你这也年纪不小, 南宫让对你也是真心实意……”紫霄开始劝说。
“停停停!”流云郡主连忙喊停,不满地嘟哝道:“你这都念叨八百零一回了!你就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很正常的事啊!你看像你这岁数的姑娘,哪个不是几个孩子的娘了?”紫霄一副我说的都是真理的表情。
流云郡主狠狠地瞥了瞥嘴,一脚踩在了身旁的椅子上,双手叉腰,咬牙切齿道:“我就是不嫁,你能这么着,哼!”
“也就南宫让敢娶你了……”紫霄不由地耸了耸肩嘟哝道。
“恩……”流云郡主杏眸流转,扫过紫霄,“说起嫁娶这档子事儿,你不是岁数比我还大吗?怎么还不成亲呢?”
“我……”紫霄面色一阵通红,继而抬头道:“这不是没碰到合适的吗?”
“切!挑三拣四的!你啊你,岁数也不小了,父王母后还等着抱孙子呢,赶紧赶紧的!”流云郡主一副不耐烦催促的表情,却是说的紫霄满脸通红。
“好了不跟你胡扯了,明日我和南宫让要去看望主上和夫人,你去不去?”紫霄很简单地陈述了一下,却是得到了流云郡主的极大反应。
“我去,我去,当然去!”流云郡主激动不愿意,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们了。这一路上还可以取出游山玩水,实在是太棒了!
第二日。
南宫让精神抖擞地靠在马车上,摆了一个自以为潇洒地POSE等着流云郡主出门,不时还自恋地甩甩他迷人的刘海,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啊!
流云郡主一袭英气男装和紫霄一同出门,看到南宫让极是自恋地凹着造型,头也没抬,直接忽略,径直上了马车。
南宫让的脸色一阵漆黑,瞬间还冒起着青烟……
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无视他!
实在太可恶了!
南宫让有些郁闷地上了马车,桃花眼不自觉地迷了起来,一屁股坐在流云郡主身侧,整个人慢慢地往她身上靠去,让某女很是恼怒。
“是干嘛,有毛病吧!”流云郡主不悦地起身坐在了另一侧。
南宫让整个人就跟牛皮糖似的再次靠了过去,无赖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浑身就控制不住,总是不由自主地向你靠近!”
南宫让得意地将脑袋凑到了流云郡主身上,那模样实在让人受不了!
“南宫让!你究竟想干嘛?”流云郡主猛然一个侧身,正对着南宫让,却不想南宫让靠过来的脑袋竟然靠在了她的酥胸之上……
一时间两人都愣在了原地,南宫让欣喜不已,流云郡主暴跳如雷!
“南宫让!你给我滚出去!”流云郡主起身和南宫让厮打在了一起。
“哎,你打不到我!来啊,来啊……”南宫让的轻功来无影去无踪,倒是让流云郡主好生气闷。
“流氓!”流云郡主生气道,顿觉委屈,抱着腿莫名地哭了起来。
“哎,你别哭啊!我不是故意的,这是意外……”南宫让看到她哭了,连忙跑过去解释道,伸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南宫让!”流云郡主眸光一瞥,看到南宫让上当,猛然一个起身将伸手扼住了他的颈脖,“你以为本郡主是好惹的?”
南宫让无奈地耸了耸肩,眸中尽是光亮,“我就是太想你了!所以想离你近一点,再近一点……”
“再说,信不信我打你!”流云郡主伸出玉拳,狠狠对着南宫让的眼睛瞄准,嘴角带着冷意,张嘴想拳头哈了哈气,狠狠出击就是一拳。
忽然南宫让这厮竟然不见了踪影,流云郡主诧异地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指,环视四周,“南宫让?南宫让?你去哪儿了?”
“我在这里!”忽然听到一句闷闷的话,流云郡主满是不解,怎么感觉他好想透不过起来。
“哪里?”流云郡主有些不耐烦地喝道,“你给我出来!”
“我在你胸口……”南宫让奋力从流云郡主的衣襟中钻了出来,笑眯眯地说道:“软软的,真舒服啊!就是里面这件白色的是什么,裹胸吗?”
“南宫让——”惊天地泣鬼神的咆哮声穿林过耳……
***
“来,喝水!”南宫让递给流云郡主一个水壶,“你就别生气了,刚才那真的也是意外,我这缩骨功练得还没能融会贯通呢!偶尔失手很正常的,对吧?”
“哼!”流云郡主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道:“你这个不折不扣的流氓!”
“那好,你答应嫁给我,我就不这样,好不好?”南宫让摇头晃脑地对着流云郡主说道。
“哼!”流云郡主不满地侧过身去。
“这是什么意思?”南宫让不解地皱眉,伸手扶在下巴上摸了摸,“同意,还是不同意?”
“啊——”忽然整个马车后车轮掉进了一侧泥坑之中,马车整个成四十五度角倾斜。南宫让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底部,眼看着流云郡主整个人满满地向她靠近,伸手一接便将她按入了怀中。
流云郡主虽然是想挣扎,无奈爬不起身来,只能任由着南宫让抱着,不悦道:“把手放开!”
“不行,万一你受伤了呢?”南宫让一副我死也不放手的表情。
“你,信不信我打你?”流云郡主气得胸口一起一伏,怒气喷在南宫让的脸上,整个人瞬间僵硬在了原地,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
“喂,你什么表情?”流云郡主伸手捧着他的僵硬的脸,不解地仔细瞧了瞧。
南宫让看到她那诱人的红唇,猛然一个鲤鱼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他俯身,灼热的唇朝着她的芳香压了上去,他张嘴便含住了她的唇,伸舌搅弄着她的丁香。
这个吻霸道而强烈,近乎掠夺,他的手紧紧揽着她纤细的腰,他像头猛兽在吞噬猎物般,饥渴的吻着她,将舌喂入她口中,吞咽她的喘息。他吮吸着她的唇,他的疯狂,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在她就要头晕地快要窒息的时候,他倏地放开了她,在她红肿的下唇上轻轻地咬了一口。
她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感觉有些酥麻和疼痛。
“南……”流云郡主的脸色一阵酡红,不只是是羞涩还是恼怒,或许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南宫让再次俯身,堵住了她半张着的樱唇,不让她发丝一丝声响……
流云郡主从先前的极力反抗到最后的迎合,南宫让的心底极是喜悦,他她吻得更深了。
“哗啦”一声,车帘被人打开了,忘情吻着的两人竟然还全然不知。
“你说他们在干嘛?”一个美丽的小女孩不解地询问着身侧一脸了然的小男孩。
“他们肯定是在抢东西吃!”小男孩笑眯眯地说道,“是不是有糖啊,拿出来大家一起分享分享?”
“额——”马车内打得火热的两人瞬间一脸黑线……
李芷歌连忙跑了过来将两个孩子带走了,继而转身不忘道一句:“你们,继续!”
“额——”黑线,满满的都是黑线……
***
“主上!”紫霄快步向轩辕佑宸走去,看到他芝兰玉树般站在那里,由衷的欢喜。
“紫霄!你怎么来了?”轩辕佑宸看到紫霄如今英气十足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凤眸间带着几丝笑意。
“南宫让和流云也来了!”紫霄轻笑着,却看到两个萌娃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他连忙伸手揽过两个孩子,粉嘟嘟的小脸蛋甚是可爱。
“叔叔,那边两个人在打架!”万念眨巴着黝黑的水眸,笑眯眯地说道,“那两个人太小气了,都不给我们吃!”
“不对,他们是在玩骑大马的游戏!”千思忽然石破天惊地道了一句,让从马车内走出来的南宫让和流云郡主瞬间涨红了脸。
这个两个人小屁孩,再胡说些什么?
南宫让拉着羞红了脸的流云郡主往屋内走去,李芷歌笑得花枝乱颤,紫霄和轩辕佑宸也跟着进了屋,大家围坐在一起聊天喝茶,甚是温馨。
“你是谁啊,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千思跑到流云郡主身前,好奇地凝着她脸上黏贴着的八字胡须,伸出小手将那胡须扯了下来,“这是什么?”
“我是你流云姑姑啊!”流云郡主伸手在千思白皙的鼻尖轻轻刮了一下,“来,这是姑姑送你的礼物!”她从怀中摸出一串粉色的翡翠项链,在日光的照射下格外璀璨,“喜欢吗?”
“哇,好漂亮啊!”千思凝着流云郡主手中的项链,眸中闪着异样的光芒,“喜欢!谢谢流云姑姑!”
“真乖,不客气!”流云郡主温柔地抚摸着千思粉嫩嫩的脸颊,笑靥如花。
南宫让看到她如此喜欢小孩子,侧首在她的耳畔轻声道:“不如,我们也生一个?”
流云郡主蹙眉,朝着南宫让的脚上就是狠狠一踩,又来耍流氓!
“来,万念,还有你的!”流云郡主从一侧取出一把弓箭,轻笑道:“这个呢是姑姑特意派人做的,你要用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好不好?”
“恩,谢谢姑姑!”万念兴奋地拿着弓箭比划起来,拉着轩辕佑宸的手道:“爹爹,教万念射箭好不好?”
“好!”轩辕佑宸起身,抱着万念便往院子中走去,看着他教孩子射箭搭弓,李芷歌的心头带着无限的幸福。
这一晚上,众人围坐在一起,火锅汩汩地冒着热气,甚是热闹!
“不如我们来一个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李芷歌看着大家都在兴头上提议道。
“什么是真心话大冒险?”流云郡主不解,似乎从未听说过。
“首先两人猜拳,由输的一方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如果选择真心话,那么胜的一方可以随意问输的一方问题,输者必须全部如实回答。如果选择大冒险,那么胜的一方随意出任何动作由输的一方尝试完成。完成以后,本回合结束,开始下一回合。”李芷歌解释道。
“好好,我们也要玩!”两个小萌娃听到玩游戏,自然也是自告奋勇地要参加。
“那大家就现在的位置,开始猜拳吧!”李芷歌凝了眼紫霄和轩辕佑宸,第一回合开始。
紫霄和轩辕佑宸两人猜拳,紫霄获胜,“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轩辕佑宸神色微凝,凤眸带着几丝温和浅笑,扫过周围几人,“真心话!”
其他人自然也是紧巴巴地看着这边的情形。
紫霄侧首想问题,话说该问什么好呢?
“叔叔我来帮你问,好不好?”万念激动地跑了过来,蹭蹭蹭地坐在了紫霄身旁,拍了拍小胸脯笑嘻嘻地说道。
紫霄挑眉,若是问得不好只怕主上不高兴,他儿子问就干不了他的事了,“那好,万念来问!”
万念闻言,得意地朝着众人做出一个胜利的表情,既然清了清嗓子,伸出食指,高声问道:“你为什么总是半夜偷亲娘亲的嘴?”
“噗——”南宫让嘴里的酒猛然喷了出来。
众人开始狂笑不止,南宫让笑得前俯后仰,流云郡主笑得眼泪直跳,紫霄强装镇定,最终破功笑趴下了。
李芷歌脸色一阵绯红,这个小坏蛋,真真是坑爹啊!
轩辕佑宸脸色莫名地一阵涨红,真是上了儿子的道了。
“回答!回答!回答!”南宫让跟着起哄,等着看轩辕佑宸的答案。
“因为……”轩辕佑宸脑筋飞速地旋转,继而骗小孩子道:“因为你们娘亲嘴上有糖啊!”
“原来如此!怪不得白天你们两个也抱在马车里亲,原来真的在吃糖,还那么小气不肯拿出来一起分享!”万念指了指南宫让和流云郡主,一句话说得众人哭笑不得!
南宫让和流云郡主的脸色红的简直能赶上烧红的炭火了……
“下一回合,来来来!”南宫让轻哼了一声,连忙转移注意力。
轩辕佑宸对南宫让,南宫让输!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轩辕佑宸冷声问道。
“大冒险!”南宫让看到刚才这真心话的厉害,便想来个简单的。
轩辕佑宸轩眉微挑,南宫让这厮刚才笑得如此张狂,这次倒是要让他吃点苦头。他幽沉的眸光扫过此刻正吃着这火锅的流云郡主,冷冷道:“向你喜欢的女人告白,抱着她原地转三圈,大声说出三个字!”
以流云的性子恐怕南宫让有要挨揍了,不过就是要让他吃点苦头……
南宫让抬眼看向流云郡主,眼眸中幽暗深邃,他勾了勾唇角,缓缓起身走到佯装镇定的流云郡主面前。
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告白吗?
流云郡主挑了挑眉,仰着头看向站在眼前高大俊朗的男子,笑得明媚动人,眸中映满了万千星辉,语调依旧带着几分俏皮和挑衅之意:“南宫让,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南宫让大大方方地将流云郡主横抱了起来,转了三圈。
流云郡主一只手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耳朵,另一只手捂着如同小鹿乱撞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小心脏,羞涩又满怀期待的看向南宫让。
所有人瞬间凝神闭气,周围很是安静。
南宫让轻咳了一声,开口了:“流云!”他的声音清冽,十分好听,显然是带着情意。
流云郡主眨了眨眼,脸色绯红的看向他,等着他接下来告白的话。
“嫁给我!”
“哦——”围观的几人跟着起哄,看着南宫让追了三年也没什么进展,干脆大家就帮他一把吧!
流云郡主红着脸推开南宫让,又娇又嗔的瞪了他一眼,可是却挣脱不住他的怀抱,而他却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放手的模样。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紫霄带头喊道,若是再不答应,他只怕会被南宫让烦死。
“好!我答应你!”流云郡主脸色一红,缩在南宫让的怀中,将他眼底宠溺和期许看地清清楚楚。
三年了,她也已经看清了他的人和他的心。
是时候在一起了……
***
三个月后。
南安城。
这一日是南宫让娶流云郡主的大喜日子。
平南王府里,鸡飞狗跳。
“我穿这件怎么样?”南宫让从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衣物里拿起了一件,在身上比划比划,挑了挑俊眉,望着镜中的自己。
“王爷,郡主她又瞧不见你!”身旁的侍从忍不住笑道。
“什么?”南宫让不解,这话什么意思,怎么感觉怪怪的呢?既而挑了一件正红色绣着金丝的喜袍,快速地穿在了身上,英姿飒爽地开始迎接客人的到来。
吴山带着玉龙山众人前来祝贺,大伙儿笑得花枝乱颤,上次闹了老夫人的喜宴,这次自然也不会放过南宫让这厮。
轩辕佑宸今日一袭贵气的紫金长袍,搀扶着清美如仙的李芷歌从马车上缓缓走了下来,万念和千思两个可爱的小萌娃探出脑袋,笑容格外璀璨。
在外人看来宸王已经在那日恨水涯坠亡,所以现在他们是以好友的身份出席南宫让的婚礼。
红烛闪动,喧嚣四起。
南宫让喜上眉梢,拍了拍脸,他觉得自己的脸都笑酸了,可就是止不住还想笑。
宫里来人,皇上这老狐狸赐来一瓶御酒,宫侍奉旨守着他喝完。
这可是边城的烈酒啊,想想这些年皇帝受了他这个混世魔王不少的气,这会儿是存心来捣乱的。
紫霄来贺,道早已送来离人醉一瓶,今日务必请平南王饮下他的心意。离人醉那可是北方的烈酒啊,他笑着喝完。
所有人大碗敬酒,他来者不拒!
南宫让笑得越发灿烂,举起酒杯,仰头倒去:“来,喝!知道什么叫千杯不醉吗?爷今晚就告诉你们!”
轩辕佑宸嘴角噙着一抹温柔浅笑,淡淡地看着南宫让,继而在他耳边不怀好意道:“所有人都赌你今晚瞧不着流云,这么多年的老朋友,我特意过来知会你一声!”
南宫让笑道:“你还真是老朋友,你哪边下注了?”
轩辕佑宸如雕刻般的俊脸微微一怔,凤眸幽沉含笑,摇头走开,幽幽吐出一句:“一千两,赌你瞧不着。”
……
想整我?
南宫让用内力将体内的酒悉数逼了出来,屏退侍从,径自往新房走去。
带着激动无比的心,猛然推开房门,南宫让慢慢走近坐在床上的人儿。看着新娘子安静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南宫让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想象着盖头下的流云会有多么的美。想着她将是他的,心里的喜悦满满的抵在胸口。
他极温柔地唤了声:“等久了是么?娘子!”
一时竟舍不得去掀盖头,隔着那层红绸亲了下她的脸。
南宫让看着她老老实实一动不动的模样,想起往日里他们刀剑相向的情形,得意地呵呵笑道:“你也有害羞的时候?我瞧瞧,脸红没?”
手轻轻一动,拉下了盖头,瞬间脸色突变:“你!怎么是你!”。
一袭鲜红色鸳鸯盖头下邵晖瞪着他,欲哭无泪,他竟被点了穴无法动弹。
南宫让气极败坏伸手解开他的穴:“谁干的?流云呢?”
邵晖苦着脸:“反正新娘子就在王府里,大哥他们说,你要是找到天亮还找不着他们就赢了!”
“我……”南宫让气得牙痒,这些个算什么朋友,洞房花烛夜都来搅局?他的脸黑得吓人,怒声道:“还有哪些人参与了?”
“除了我!”邵晖一脸无辜的表情,真忍不住想哭。竟然被南宫让给偷亲了,天哪!早知道他也参加了,说不定也没这么惨!
“什么?”南宫让没听明白。
邵晖连忙起身后退两步大声道:“除了我,人人有份!”说完噌的跳起,夺门而逃。他真怕南宫让发起狂来,连累自己遭殃。
南宫让气得咬牙切齿,狠狠地把红盖头往地上一摔。
除了他?
意思是不仅有轩辕佑宸和芷歌,那还吴山玉龙山那帮人,还有,皇上?紫霄?
还有……流云?!
好啊,所有人联合起来整他!
此时此刻,南宫让想要杀人。
他才是大名鼎鼎的混世魔王,想整他,门儿都没有!
南宫让神色一凛,猛然冲出新房,整个平南王府所有人都消失了似的,想来是怕他发飙。
停住脚步,狐疑地回过头看了看,脸上露出恍然的神情,慢条斯理地又回到了新房。凝神一听,径直走到了屏风后面,嘴一弯,得意地笑了。
流云被点了穴,站在屏风后瞪着他。
南宫让长叹一口气,伸手拍拍她的脸:“信他们不信我吧?知道下场了吧?你也参与了,嗯?”
流云眨巴着眼睛,尽量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这些个混蛋是故意要让南宫让找到自己,然后……他这是在整她啊!老天……
南宫让一把横抱起她,大笑道:“洞房花烛夜喽!春宵一刻值千金哦!”
流云脸色通红似火,简直能烧起来。
南宫让温柔地将他她放在大红色的喜床上,伸手解开她的穴道。双臂抱胸,得意地凝着流云娇羞的脸庞,甚是撩人。
流云怒瞪着叫出声来:“你快出去!”
“不!”南宫让魅惑地一个吻轻轻落下,“我知道他们在屋子四周躲着,爷我不怕!”
流云使劲把脸埋下,略带恼怒道:“我怕!”
笑声从屋子里四面八方传来,房梁上还跳下几个:“多谢王爷!”
“谢什么,快找输的那些混蛋要银子,省得他们跑了!”南宫让得意地挑了挑眉,轩辕佑宸你这一千两可是输得精光了!
终于,屋里清静了,南宫让轻声笑道:“这下不用怕了!”
流云看着他,心里有种安心的幸福,嘴边慢慢带出一个极妩媚的笑来。
南宫让的手指围着那个笑容温柔地打转,抚摸着白皙如玉的肌肤:“想什么呢?”
“想我那五千两银子……”流云郡主一脸悲哀,怎么这么快就给找到了,她还以为南宫让这厮会发疯似的将整个平南王府角角落落找个遍呢!
失算啊!失算!
“放心!你夫君我这次可是赚了一万两!”南宫让得意地挑了挑浓眉,压低了声音,俯身轻笑道:“所以,咱们这次还是净赚了五千两,不亏,不亏……”
流云“扑哧”笑出声来。抬首勾住了南宫让的颈脖,俏皮对他一笑,风情万种……
南宫让猛然一个翻身覆上来,睁开眼睛瞧着流云:“娘子,以后可要跟着夫君下注,否则……”
“否则怎样?”流云不解地问道。
“否则……哼哼……你待会儿就知道了!”他的声音渐弱,吻已深深落下……
大红纱帐,落下一室旖旎……番外3:银面vs轻盈:小魔女哪里逃?
毒王鬼林里阴森森的,到处是黑压压的飞天蝙蝠,整个林子满是瘴气笼罩。
马车内的毒王鬼医唇色苍白,虚弱无力,紧闭着双眸。身上的伤其实也是无大碍,只是心底的痛却是无法也抹杀不掉的。
他的耳畔时时回想起傅琉璃那狠绝的话语,他的心痛得不停地在滴血,原来她根本不爱他,只是利用他!
世界皆说是老鬼心肠狠毒,却不知他也只是愤世嫉俗了些。那些个贪官污吏,他自然是不会救的!那些个王孙贵族,纨绔子弟,他看不顺眼自然也不会救。至于那些自以为有几个臭钱了不起的混蛋丫子他自然也不屑一顾!
殊不知,这世间最毒的不是他的毒药,而是生不如死……
毒药折磨的只是他的身体,而世界的情爱却时时刻刻折磨着他的心!他觉得他的心已经被彻底地击碎了,此时此刻,他已经成了一个无心之人……
一个无心之人,又如何活在这世上?
毒王鬼医缓缓伸手,脸色慢慢的变成青色,继而紫色,神色越来越迷离……
银面脸上的面具透着几丝寒意,猛然起身,按住了毒王鬼医的脉门,凝着他脸上的神色,猛然伸手试图去点他的大穴,却不想一道绿色的身影猛然飘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毒王鬼医的大穴。
“师傅!”那绿衣女子,纤腰一弯,一双清水便的眸子看到此刻不成人形的毒王鬼医,素手微微颤了颤,继而从怀中摸出几颗保命的还魂丹,喂给了毒王鬼医。
银面微微一怔,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只见那绿衣女子别过脸来,轻阖了下轻灵的眼眸,挫败之意浮上心头,忍不住竟有几丝恨恨,她伸手便想银面激射出一道细小的寒芒,那如牛毛般的芒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了银面的胸口,转瞬即逝,不留痕迹。
银面的脸上散发出玉色的光华,指尖流泻出涔涔寒意,周身缠绕着宛如流光的白气,伸出修长的大手,一根寒芒从体内缓缓地抽出,“铛”地一声落在了地上,极是刺耳!
绿衣女子玉脸顿沉,倒是没有想到这世间竟然还有人能察觉到她的遁形银芒,修长的柳眉不自觉地挑了挑,上下仔细打量着前方卓然而立的男子。
高大伟岸的身姿好似山岳般雄伟,只是脸上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在月光的照射下却带着几丝凛凛寒意,只露出一双黝黑的眸子,很亮很黑,好似能将人的灵魂吸附进去。
她凝着他的眸子,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继而红唇微勾,清眸闪过几丝寒意,袖间的银芒如同暴雨梨花般再次激射向前方的陌生男子。
男子嘴角轻微地勾起一个弧度,继而优雅伸手,将无数银芒尽数收入宽袖间,黑眸微眯,淡然无事地坐在了一侧,虽然看不到他的脸色,但是他的黑眸之中却带着几丝得意。
绿衣女子心底恼怒,极力压抑着心底的愠色,指尖微弹,这是她独创的迷药,无色无味,无知无觉,她倒是想看看接下来他怎么解!
银面一双瞳眸透着几丝莫名地犀利,继而嘴角划过几丝温和淡笑,继而也学着她指尖微弹,空中好似有一阵狂风刮过,两方势力如龙争虎斗,互不相让,不时还发出莫名而恐怖的低吼之声……
绿衣女子水眸微微眯起,有趣,好久没有碰到这么有趣的对手了!
她凝了眼此刻面色已经好转了的毒王鬼医,莲步轻移,缓步上前,一张如同青莲般的容颜带着几丝嫣然浅笑,眸间却是冰寒刺骨,樱唇微启道:“你是何人?”
银面眸色微沉,继而盛着几丝温雅浅笑,“姑娘无端闯入我车中,基于礼数,是否该先自报家门?”
继而他微微拂过衣袖,靠在一侧桌案上,优雅地执起香茗,侧首凝望着车外飞驰而过的景色。
“你……”女子似乎有些恼怒,没想到他竟然轻而易举就化解了她的“一步醉”,可恶!
“额……”毒王鬼医忽然发出一丝痛苦的声音。
那女子猛然转身俯首紧张道:“师傅,你怎么了?”
“轻盈……”毒王鬼医看到女子顿觉心底一沉,心头莫名地酸涩,眼角莫名地流出几滴清泪来。
“师傅,你怎么……哭了?”轻盈从未见过毒王鬼医如此反常。
毒王鬼医再次晕厥,脸色惨白,他的眸中带着无边的痛色。
轻盈义愤填膺,猛然转首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银面的神色,手中是一把催过剧毒的冰蓝色的匕首,稳稳地架在了银面修长的颈脖之上:“你究竟对我师傅做了什么?”
银面轻笑一声,一双深邃的黑眸划过几丝幽冷,继而指尖轻弹,将轻盈架在自己颈脖上的匕首瞬间化为了烟尘,一阵微风吹过,无影无踪……
轻盈心头默然一阵寒意,眼前的这个银面男子,论武功高深莫测,论医毒之术也远在自己之上。
清眸划过几丝恨恨,没想到她竟然也有碰钉子的时候,这个男人,她一定要赢过她!
“你是他徒弟,怪不得……”银面嘴角一勾,微微说道。
轻盈脸色微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讽刺?嘲笑?
“你什么意思?”她快步上前,一双素白的玉手猛然扼住了银面的颈脖,看你这次还怎么逃?
银面面不改色地凝着眼前的女子,她的身上带着几丝凌厉的寒香,只是最近勾起的淡淡弧度却让他看出了她眸中所想,慢条斯理地继续喝了一口茶,放下了手中的香茗,不以为意。
他喉间默然滑动了一下,轻盈心头一惊,猛然退后了一步,满是肃杀的眸光恨恨地望着他。
“琉璃,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毒王鬼医忽然激动地哭泣了起来,吓得轻盈连忙收起对付银面的想打,跑过去看他。
“师傅,你这是怎么了?师傅?”轻盈心底莫名地一紧,看着毒王鬼医想动又不能动的模样,伸手解开了他的穴道。
毒王鬼医猛然坐起身来,一双瞳眸带着血红,猛然扑向身侧的轻盈,恶狠狠道:“琉璃,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利用我,为什么?”
“师傅,你……怎么了?”轻盈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师傅,眸中带着几丝惧意。
毒王鬼医猛然将轻盈往自己身侧拉去,俯身吻上了她白嫩如玉的肌肤,吓得轻盈整个人都懵了,不可思议地望着毒王鬼医,根本忘记了反抗……
“撕拉”一声,她胸口的衣衫已经被毒王鬼医撕碎,毒王鬼医疯了似的向她扑去,力大无穷,容不得她丝毫的反抗,“师傅,快醒醒!师傅!”
“额——”轻盈烟眉紧皱,大叫了一声,这才发现毒王鬼医竟然咬破了她的肩头,疼痛撕心裂肺地传来。
银面凝神,猛然伸手击中毒王鬼医的睡穴,只是对方却毫无放应,只是身子顿了顿,停下动作,转过身来冷冷地凝了眼银面。
轻盈到了脸色幽沉,伸手捂着肩头的伤口,不解地望着此刻发狂了的毒王鬼医。
银面手中的忽然划过几丝幽绿色的光,毒王鬼医整个人眼神迷茫,既然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轻盈害怕地望着毒王鬼医,试图推了推他,肩头的鲜血瞬间迸射了出来,疼的她红唇紧咬,脸色煞白。
银面将毒王鬼医搬上了一侧软榻上,指尖多了三枚银针,分别落在了他的胸口,继而给他吃了一颗黑色的丹药,眸间无波无澜,云淡风轻。
轻盈试着几次起身,却因为伤口疼得厉害,直捂着伤口,气得直要咬牙。
银面踱步而去,伸出修长的大手,递到她的跟前,一双黑眸透着几丝柔和。
眼前的男人就好似一缕清风,他没有颜色,可是却给人感觉格外的温暖。轻盈缓缓伸出满是血污的手,当他的手握着自己黏糊糊的小手,竟然莫名地有些悸动……
“嘶——”轻盈一阵疼痛,伤口又开始流血,师傅这一口真是狠!
“坐下!”银面将轻盈安置在一侧,拿出纱布替她的伤口进行处理,既然上药,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他的眼睛却极是吸引人,轻盈侧首望着她,有些呆了。
“嘶——”银面抬眸凝着眼前女子疼痛蹙眉,手中的动作不自觉地轻了几分。
“别动!”他转首将伤口包扎了起来,既然扫过眼前女子红唇微破,鲜血在莹润的红唇之上缓缓的渗出,不自觉地伸手,抚上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轻盈的脸色猛然一阵通红,身体莫名地一阵僵硬,一双清眸转了转,却也不敢动弹。感受到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她只是静静地望着他轻柔地擦拭着自己嘴角的血珠。
银面转首,压下心底的狂乱,慢条斯理地将药箱盖好,幽沉道:“你的伤口很深,这几日需要卧床静养……”
轻盈此刻的脑海中只留下他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红唇,一颗心跳的飞快,只觉得整个人从未有过的混沌……
从小到大,从未有除了师傅以外的男人,碰过她,而且还是如此私密的地方。她猛然一个机灵,伸手拉好自己已经被扯破的衣衫,好似看色狼一般地盯着银面。
银面微微凝眸,她的眸中分明带着惊恐,愤怒,害怕……
他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心底莫名地一阵恼怒!
这个女人,她在想什么?
可恶!
“啊——”轻盈由于另一手力道过猛,此刻肩头的伤口有是一阵疼痛,她猛然抚上肩头的伤口,脸色煞白,双唇不断地颤抖着,冷汗滴滴答答地从额头上沁出……
银面眸间的怒色被她此刻的模样压了下去,循声道:“你怎么了?”作势便想去查看她的伤口。
“你别碰我!”轻盈一阵羞愤,怒喝道。
银面脸色一阵晦暗,她这是什么表情?好像他对她做了什么似的!他有些不悦地坐在一侧,心底不爽。
轻盈自觉言语过激,既然垂首,轻声问道:“我……师傅他到底怎么了?”
银面挑了挑眉,冷声道出了八个字:“为情所困,走火入魔!”
轻盈脸色不由地沉了下来,轻哼道:“为情所困,怎么可能?”
银面转首,凝着她惨白的脸色,冷笑道:“有什么不可能?你师傅她爱上了帝都城中傅侍郎家的千金……”
轻盈凝着他的那一双如同黑曜石般的瞳眸,心头一沉,听着他所述说的一切,脸色更是苍白了许多,继而咬唇问道:“师傅他真的……为那个女人挡剑?”
“我骗你做什么?”银面不由地一声淡笑。
轻盈眸光幽沉,既然抬首,问道:“你恨我师傅?”
银面嘴角默然一勾,轻笑着摇头道:“他虽没有直接伤害我娘,但我娘的确是因为他而间接死去的。但是若是没有他的药,也不会有我们……”
我们?轻盈的心底莫名地一阵难受,什么意思?
难道是她的娘子,孩子……
看着她幽冷的眸子,缓缓起身,银面的心底有些不舒服,“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把我师傅送到门口,自然有人接应他。我先走了!”轻盈捂着伤口,作势向外走去,眸光闪过几丝清冷。
银面看到她的神色,心头莫名地一颤,伸手从背后圈住了她的纤腰,在她的耳畔轻声道:“你不能走!”
轻盈身体莫名地一阵僵硬,又羞又恼,冷冷地扫过他伏在腰际的手,“你想干什么?”
“你的伤还没好,哪里也不准去!”银面有些傲娇地表情,眸中透着几丝轻笑。
“你管我!”轻盈几乎是要失控了,若不是肩头伤口痛得厉害,早就把他那两只可恶的手给剁了,拿出去喂狗!
“我这个人,若是出手救人,就一定要她痊愈。”银面悠然吐出一句。
轻盈的嘴角不由地抽了抽,冷然道:“松手!”
银面松开手,既然身手,点住了她的穴位,此时此刻轻盈脸色黑沉,她竟然……
银面云淡风轻地解开她的衣衫,查看她正在汩汩流血的伤口,心头莫名地一痛,该死,怎么回事?
凝着轻盈那简直能吃了她的表情,他最近悠然勾起,调侃道:“病人就该好好听话!”
“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轻盈怒气氤氲,咬牙切齿地道了一句。
银面落在他肩头的手不由地顿了顿,既然浅笑悠然道:“放心吧!我不会落在你手里的!”
“你……”轻盈气得脸色一阵通红,如果她现在可以动,肯定会把眼前的这个男人大卸八块的!
看着眼前的男子大摇大摆地在自己的身上又擦又抹,轻盈脸色极差,这个男人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一个小小的伤口,怎么能折腾这么久,可恶!
你最好不要落在本姑娘手里,否则, 哼哼……
***
毒王谷。
毒王鬼医手下的几个弟子正给他运功疗伤。
银面只觉得这几天下来累得慌,先是给毒王鬼医疗伤,再是替杨若潆解去了易容术换回了原来的脸,再马不停蹄地将毒王鬼医送回毒王谷,还在半路上碰到了那个小魔女……
好吧!
他只能这么称呼,他也不过是一番好意出手帮她疗伤而已,只是她那一双愤怒的眸子简直是要杀了他,吃他的血,喝他的肉,他只觉得浑身不由地打着寒战。
泡在这温热的泉水之中,只感觉她那双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她,莫名地一阵寒意袭上心头。
忽然转首,果然温泉门口看到了她……
她,袅娜纤巧,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一双秋水眼,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含情脉脉,欲语含羞。
凝着她一步一摇,风姿绰约地走了过来,银面的脸上带着几丝僵硬,不只是脸上,浑身都跟着僵硬了起来,莫名地一阵紧张浮上心头。
一双黑眸紧紧地锁着她,心在胸腔中一阵莫名地狂跳,她……她想干什么?
只见那女子褪下身上的衣衫,露出玲珑姣好的身段,浅笑盈盈地跨进了温泉水中,一步步地向银面走去,步步生莲,极美极美!
银面一双波澜无起的黑眸顿时一阵慌乱,这什么情况?
轻盈浅笑嫣然,向着慵懒斜靠在一侧浴池壁上的银面走去,泉水落在她雪白的玉璧之上,在月光的照射之下,晶莹剔透,分外诱人……
她终是落在了自己跟前,温和似水道:“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是我的身子被你看过了,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银面被她的话,莫名地一惊,瞪大的双眸怔怔地凝望着她。
“怎么,你不愿意?”轻盈一脸的哀伤,眸间的情意好似枯萎的鲜花,凋零殆尽。
“我……只是为了包扎伤口,更何况,你我并不了解对方。若是……”银面压抑下心底的波涛汹涌,冷静地回道,只是话还未说完就被前方女子柔嫩的双手给捂着了薄唇。
她的手极是柔软,他的心底一阵春湘澎湃,好似有柔嫩的蔓草将他的心一点点的缠绕。
“嘘——”她嫣然浅笑着,凝着银面脸上的面具,继而伸手将它缓缓地拿下,“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凝着水下她白色中衣下火红色的肚兜,银面心头如小鹿乱撞,连忙侧过脸去不去看她,就连脸上的面具何时被她摘下的也并不清楚。
不浓不淡的剑眉下,一双修长的眼眸潺潺若春水,温润的如沐春风。鼻如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直挺,薄薄的唇颜色偏淡,唇角微微勾起,更显得男子风流无拘。
淡雅如雾的月光下,水汽氤氲,夜明珠散发着温润的光芒。微微沾湿的长发,紧贴着他细致如美瓷的肌肤,优雅地让人窒息。
轻盈的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如此美貌的男子,实在是恍如谪仙。
轻盈伸出纤白的玉手,抚摸着他如冠玉般的脸,晶莹的水光迷乱了不知谁的眼眸。
“你平白无故看了我的身子……你必须得负责……”轻盈柔若无骨的小手好似一簇簇火苗,燃烧着银面的每一寸肌肤,一双美目之中荡漾着无限柔情。
银面怔住,稳了稳心神,凝着她嘴角的温柔浅笑,“你……想干什么?”
轻盈闪了闪眸子,唇角尽量的上扬,绽开她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半嗔半娇地笑道,“你说……我想干什么?恩?”
银面微勾的唇角轻扯,配合的笑道,话语微微顿了一下,“你可要想好了……”
这个女人,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此投怀送抱,实在是让人怀疑……
他心中淡笑,既然想玩,那他也不妨跟你玩玩。
既然双手猛然抚上轻盈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转身,将她靠在壁池之上,俯身,压上她。
他的手,突然开始在她的身上游走,带着几分刻意,带着些许的惩罚,却偏偏所到之处,一片炽热,炙热着她的身子,也炙热着他的手掌。
“你……”轻盈绷紧的身子,明显的轻颤着,正欲开口却被某男打断了。
“嘘……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银面抬眸,望向她,唇角微勾,暧昧到不能再暧昧的话语,更让轻盈惊颤。
“不要着急嘛!”轻盈压下心底的害怕,怒瞪着杏眸,娇嗔道。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银面唇角勾起的弧度不断的上扬,手上的动作不但未停,反而极为邪恶的在她的腰上轻柔地抚摸着。
轻盈闻言,眸色一按,继而望着正虎视眈眈望着自己的俊美男子,突然灿烂一笑,明媚娇艳,风情万种。
银面的眸子更加的暗了下来了,明显的多了几分异样,这个女人,真是的一个小妖精,太会勾引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真的有了那种冲动!
而下刻,轻盈突然伸出手,揽住了银面的脖子,在他还不曾回神之时,她突然的抬身,吻住了他。
银面的身子瞬间的绷紧,有那么一瞬间,突然感觉到身体中快速的流窜着一股想要快要发狂的异样。
他从来不曾想过,仅仅是一个吻,却让他差点失控。
感觉到她的香舌吐出,试探着伸向他的唇,他的齿,他的舌,那一瞬间,向来极为冷静,自制力极强的他,突然差点就崩溃了!
当然,他还是有理智的。
他知道,这个女人,此刻这么主动,肯定是不正常的!
下一刻,他的眸子猛然一沉,冷冷一笑,突然的抬头,离开了她的唇,一只手,猛然的捏住她的唇,略略用力,然后便从她的口中挤出了一颗小小的黑色药丸。
“果然是有阴谋……”他冷冷地望着她,冷冷的笑着,眸子中席卷着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危险的气息,难怪她突然这么主动,竟然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给他下毒!
这个女人,实在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难道,她对别的男人,也是如此?
思及此,他的心底莫名地一阵不爽,看着她白嫩的香肩,恼怒的杏眸,诱人的红唇,他忍不住俯身,狠狠的吻向她,带着刻意的惩罚……
轻盈淡淡蹙眉,紧抿着唇,不让他深入,而他含着她的唇,吸吮,辗转,轻咬,试图深入。
只是,下一刻,他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突然的僵住了,不能动了!
“你?”银面发现异样,下意识的想要抽身离开,却发现此刻自己连起身都不能。
轻盈烟眉挑了挑,水眸中尽是得意,伸手猛然勾起银面精致的下巴,“你终于落在我手里了!”
“你想干什么?”银面心中脸色微变,心中暗惊,暗运内力却无济于事,气急败坏道:“你给我下了什么毒?”
“哼!”轻盈轻哼了一声,眸光骤亮,“你对我做的那种事情,你觉得我对你还会手软吗?”
他对她做了那种事情?
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
他只不过是替她包扎的伤口而已,怎么就变成十恶不赦了呢?
此时此刻,他身不能动,就连嘴巴都不能开口说话,胸腔内一阵恼怒,都怪自己太大意,竟然真的对她有了那方面的想法,真是可恶!
“啧啧啧,看你的眼神怎么这么可悲呢……”轻盈不由地咋舌。
银面此刻真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
实在可恶!
想他堂堂神医谷下一任谷主,竟然被这么一个小丫头玩弄在鼓掌之间,羞辱啊羞辱……
女人,你给我等着!
看着她将他从温泉内将他拖出来,一丝不挂地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将他看了一边,他真是气得牙齿格格直想,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温泉壁上!
羞愤难当!
这个小魔女……
看着银面脸色通红,又羞又恼地瞪着自己,轻盈挑了挑眉,得意地学着伶官鸨母的模样嗤笑道:“器小活差,丁如三寸,不行不行……”
银面听着这话,真是恨不得立刻死掉!
她竟然如此羞辱他,她她她……
啊——
他彻底崩溃了!
***
银面疯了似的到处找轻盈,却发现一抹绿色的衣角掉落在树间,他猛然凝神,足尖轻点,飞身上树,却看到树上放着一个稻草人还特意用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布条裹着……
这个狡猾如狐的女人,实在是可恶!
“哼,你以为我找不到你!”银面恨恨地往毒王谷而去,毒王鬼医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对他这个救命恩人也极是客气!
“鬼医前辈,晚辈还有要事,就此别过!”银面双臂抱拳,恭敬道。
“有什么要紧的事啊?不如就在我毒王谷多待一段时间也无妨!”毒王鬼医破天荒地留客,不由地翻了个白眼,这个轻盈要不是咬了她一口对不起她赎罪,他才不会这么肉麻兮兮挽留他。
“多谢前辈好意!”银面优雅的薄唇微勾,浅笑道。
“那好了!不送了!”毒王鬼医耸了耸肩,客气道:“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老鬼我帮忙!”
“告辞!”银面潇洒地转身离开,却感觉一道目光直直地射向自己,小魔女,你终于来了!
银面刚上马车,却发现一抹绿影稳稳地落在了马车里,她悠闲地依靠在一侧马车壁上,一双水眸有恃无恐地打量着银面,红唇微勾,极是挑衅,俨然一副女王气派。
轻盈宛然一笑,伸手,宽袖拂过,一双玉手朝着他微微勾起。
“怎么,总算是肯来见我了?”银面双臂抱胸,轻声笑道。
“你真的要走?”轻盈眉间微皱,眸间透着几丝阴郁,些微痛色。
银面望着她眸间的幽怨,心底莫名地一沉,竟然也觉得心头一痛。继而轻笑道:“怎么,舍不得我?”
轻盈脸色微红,耸了耸肩,不恼不怒道:“只是觉得你一走,就不好玩了!”
“哼!”银面淡淡而笑,认真道:“我真要走了!”
轻盈望着一脸正色的表情,眸间的失落一闪而逝,继而起身从马车内飞身而出。
目送着他的马车一路奔驰而去,心底莫名地一阵失落,
忽然,一人,长身玉立,落在心神恍惚的轻盈身后,凝着她落寞失望的身影,黯然失色。
“你……”轻盈不由地一惊,眸间的失落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瞬的喜悦,“怎么这儿?”
他快步上前,抓着她的玉手,猛然一扯,将她拉入了自己怀中,“我会回来了!”
聆听着他碰碰的心跳声,轻盈的脸色微红,微微抬首,正欲说话,却已经被他灼热的吻所攫取……
***
再次回到毒王谷。
春色正浓,马车徐徐前行。
一绿衣少女斜斜地坐在一块岩石上,闭眸养神,宁静而安然。
听闻马蹄声,她的眸子缓缓睁开,一瞬间,锋芒惊现。
“砰!”外面一道声音突然的传来……
转眼间,她已经上了被逼停在路中间的宝马雕车,烟雾弥漫中,她得意的打了个响指,这可是她亲自研制的迷药,这一次她要把他给劫了!
谁让他这么久才来!
看到迷晕在马车上,俊美无比的男子时,她不由的愣住。
缓缓起身,踹了踹某男,薄怒道:“让你知道让本姑娘久等的下场!”继而开始扯开他的腰带,一件件地脱着他的衣衫,心跳难忍。
轻盈猛然捂着知道胸口,怒喝道:“跳什么跳!不许跳!”
银面黑眸微微睁开,挑了挑修眉,轻笑道:“心,不跳怎么行呢?”
轻盈诧异地凝望着眼前的男子,手中还死死地握着他半拖半挂的衣衫,这什么情况,他竟然没晕!
“敢问姑娘你这是劫财还是劫色啊?”银面眸色猛然一沉,透出一股极是危险的气息,让轻盈的心底一阵害怕。
“我……我……”轻盈脸色一沉,眸光扫向入口,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忽然玉手被某人擒住,如何能脱身,可恶!
“怎么,这么想我?”银面看着她一脸慌张的表情,心底饶有兴趣,继而语不惊人死不休,“迫不及待了,恩?”
轻盈的脸色陡然从苍白变成了绯红,他说什么?
忽然,整个人被他用力一扯,便已经稳稳落入了他的怀中,听着他如同战鼓的心跳声,她玉脸嫣红。
正欲抬首,却正对上他极是危险的黑眸,红唇微张,一时不知想说些什么。
银面猛然俯身,狠狠地稳住了她微张着的诱人红唇,他紧紧地抱着怀中柔弱无骨的女子,好似要将她啃碎了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轻盈望着几乎是失控的模样,心头莫名地一缩,明明自己才是土匪,怎么反被劫色了,可恶!
这个腹黑的男人!
银面的眸中带着几丝得意,却被轻盈猛然推开,没好气地嗔怒道:“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了?”
银面眉峰动了动,伸手拂过她白皙的脸颊,宠溺道:“神医谷!”
轻盈不解,“你去神医谷干嘛?你是神医谷的人?”
“恩!”银面微微颔首。
“哼!”轻盈猛然从他怀中起身,“你走!这里不欢迎神医谷的人!”
银面不解地望着她决绝的背影,心底莫名地一阵神伤,后来她才得知原来神医谷和毒王谷本就不对盘,是以这些年老死不相往来,不过他觉得是时候需要改善一下彼此的关系了。
第三次来到毒王谷。
他落在了她的院子上,却不知为何脚下一空,整个人落入了屋内,底下是一张大网,将银面包裹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狼狈地斜挂在一侧。
银面凝眉,望着下方室内,清雅的屏风后,一只木桶内微微地冒着热气,鲜艳欲滴的花瓣格外香艳。
轻盈正悠然地落坐在一侧木桶内,长发飘飘垂于腰间,不施粉黛,皮肤白如雪,微微红晕印在腮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有神地眨着,小嘴微微上翘,红润润的,让人有种吃掉的冲动。
这个魔女……
银面悠然地躺在一侧的大网内,扫了眼下方如此香艳的一幕,双臂抱胸,闲闲道:“怎么又想故技重施?”
轻盈执起一旁的衣衫,快速地穿好,一袭湿漉漉的长发甚是勾人。
“说了让你不要再来了!”不悦的语气在空中蔓延。
“可是鬼医前辈很欢迎我啊!还说要把你嫁给我!”银面挑了挑秀眉,无赖道。
“师傅这个混蛋!”轻盈跺脚不悦地骂道,他竟然把她给买了!
“你休想!”轻盈慢悠悠地坐在一软榻上,凝了眼挂在空中的男子,“我才不会嫁给你!”
“可是毒王前辈连聘礼都已经收了!”银面继续不死心地说道。
轻盈气得直跳脚,“可恶!”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不嫁给你!”轻盈一字一句,郑重说道。
“额——”银面忽然眸光一沉,捂着胸口,冷汗直冒。
“你怎么了?”轻盈仰望着他,顿觉不好,连忙将他从半空中放下来。
“我好难受!”银面浑身发烫,神色却很是清明,只是胸口闷闷的。
“你中了瘴毒?”轻盈忽然想到这个时候林外的瘴毒最盛。
“不会,我有解百毒的药丸防身。”银面连忙说道,微微摇头。
轻盈按着银面的手,淡淡蹙眉,“怎么会呢?”
“怎么?”银面满头大汗地问道。
“咣当!”大门被人从外面牢牢地锁住了,屋外响起了毒王鬼医乐呵呵的声音:“他中了我最先研制出的春潮澎湃,徒弟赶紧帮忙解毒,我还想早日抱小徒孙呢!”
“额——”银面的脸色一阵漆黑。
春药?
“可恶!这个混蛋!”轻盈怒骂道,他这是要生米煮成熟饭,实在太卑鄙了!
“我没事,不用解毒!”银面强撑着滚烫的身子,盘腿而坐,凝神闭气。
“徒弟,师傅这个毒可是超级猛的!你要是不救他,只怕他就死翘翘了!”毒王鬼医笑呵呵地坐在屋外,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摇头晃脑地说道,“赶紧的,要是这小子死了只怕你哭都来不及!”
轻盈心头一沉,凝着前方的俊美男子,心底尽是忐忑。
银面体内越来越热,脸色也有着内力的强压而变化,“噗——”猛然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吓得轻盈连忙将他扶到床榻上。
“不会有事的,我救你便是!”她忽然伸手抚上自己的腰际。
忽然一双大手按了过来,轻声道:“我没事了,毒已经解了!”
“什么?”轻盈不解。
“神医谷的人可没有那么好下毒!除非……”银面眉峰动了动,“用美人计!”他摸了摸鼻子,很是无奈地想到上次她在温泉内对他下的毒。
轻盈红唇一勾,极是妖冶,清眸眨了眨,极是诱惑:“真的不用解毒?”
“如果你执意要替我解,那我倒是很乐意!”银面猛然将她保住,扑倒,俯身……
“江湖儿女,哪儿那么多规矩!师傅我做主,今晚就是你们洞房花烛夜了!”毒王鬼医在屋外鬼哭狼嚎着怂恿,屋内一对小情人缠绵不休,“现在!立刻!马上!”
“小魔女,以后我便是你夫君了!”银面亲吻着轻盈的红唇郑重道。
轻盈脸色红润,害羞道:“让我再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洞房花烛夜了!”银面猛然一个饿狼扑食,压倒……
“哼哼……”银面一脸坏笑地俯视着身下的人儿,看着轻盈不寒而栗,他这是什么表情,这么诡异……
“是谁说器小活差,丁如三寸的?”银面的脸色微沉,极是暧昧地拂过某人的脸颊,狠狠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
“恩——”轻盈神色一凛,吃痛地闷哼了一声,浑身一阵轻颤。
这个家伙,怎么这般记仇?
“那就让你知道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银面嘴角坏坏一笑,俯身而下,“说错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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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要和大结局下合在一起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台老是显示段落超过限制,搞了两个多小时还是无法上传,只能分开传了,就和番外一一起了。
感谢大家的支持,从开文,扑街,30万字倒V上架到现在完结,几把心酸,几把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