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所有人都在忙碌,收并案已经操作了这么久,这几天就能有结果,现在这会儿大家都卯足了劲,在为最后的收获拼搏。
萧璟欢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撄。
拿了文卓给的资料进见母亲时,靳长宁正好也在那边,在和母亲研究一些新情况。
靳长宁认真工作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帅。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确有感受到他心事很重,常常在夜深人静时,躲到外头抽烟,眼神幽幽的,让人猜不透他的所思所想。
她有问过他的偿。
可是,关于他父母当年车祸情况的调查进展,他什么也没对她说起过。
每一次当她想涉及这个领域时,他就会冒出这句话来:
“欢欢,这件事,你不需要介入,我自己处理。”
在这件事上,他有一种强烈的想亲力亲为的想法,完全不想假借他人之手,也不愿有人为他分担……
好吧,她成全他。
不过问。
每个人都有保护自己隐私的权力。
虽然是夫妻,但总归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就像邵锋是她的隐痛一样。
父母之死,想来也是他心头一触即疼的大痛。
可为什么老彭让她注意点靳长宁呢?
他能有什么问题?
萧璟欢站在那里呆呆的,歪着头看着,有点走神。
“哎……”
商量完的靳长宁转头看到了她,用手上的文件挥了挥。
“回来了?在看什么呢?”
“看你。”
“看我干嘛?”
靳长宁看到靳媛在交待她的助理,便凑过头去在她耳边低笑着问:
“在家还没看够吗?”
“没。”
萧璟欢抿嘴笑,回答的很小声:
“要看一辈子呢,怎么可能就这样看够了呢!”
靳长宁眼中的笑越发深了,如果在自己办公室,他一定把人捉过来好好亲一下。
可惜在别人处。
“你来干什么?吃饭没?”
“回来的时候刚吃过,有份资料,文卓让我拿过来给你们看看,他刚整理出来的……”
她把资料递了过去,一人一份。
他们细细看了看。
最后,靳媛笑得愉快,拍了拍封面说:“等得就是它。好了……通知所有人,整理好手上的资料,一起去北京,晚上宴会过后,就出发去英国。”
萧璟欢看看:
母亲总是那么的意气分发,这是好事,可她到底是不年轻了,只是,人若没有一股子干劲,日子就会活的像死水,也正因为母亲一直有野心,所以,她才能在感情上失意时,转而在事业上得到了寄托。
如今,她是爱情事业双得意,也难怪她会这么神采飞扬了……
*
当人类飞上天的梦想变成现实之后,世界一下就变小了。
中午时候还在上海,傍晚时,人就在北京祖宅。
回到祖宅之后,管家告诉萧璟欢:老太太中午已经回来,午觉后现正在花房修花,老爷子却还没到家。
萧璟听着甚是纳闷,直接往花房而去。
姥姥穿着开衫,戴着老花眼镜,银色的头发梳得光滑极了,正用心打理她那些一个月不见的花花草草,神情可认真了。
“姥姥!”
她叫着迎了上去,抱住了这个温厚娇小的老太太。
“哎哟,我们家的小小新准娘来了呀……”
老太太乐呵乐呵着拍拍她的手背。
“是啊是啊,姥姥,您怎么一回来就来伺候您的花花草草。”
“姥姥啊,就这么一点乐趣。来来来,过来过来,快来看啊……这花开得多好,我在想,你结婚的时候,也要在婚礼现场铺满鲜花……那一定很美很美……”
“好看好看……姥姥,姥爷呢?”
她关心的是这个。
“他呀,他没回来,和他的朋友去英国了。我们分开着回来的。”
姥姥的话,令她挺失望的。
“怎么又去了英国?”
“是个老朋友有点事找他帮忙,正好,他呢,想请人给你做婚礼策划……怎么,你找你姥爷有事吗?”
“嗯!”
“那就等他回来再说吧!现在还在空中飞呢……急也没用……”
唉,貌似也只能这样了。
*
晚宴,一个华侨富商的寿宴。
据说是个隐富,旗下资产无数,善于交际,是个人精,年纪在五十来岁,和母亲他们同辈,平常和萧靳两家皆有生意往来。
人家做寿,靳媛必须来,靳长宁是靳氏的半个当家人,自然得来,而萧璟欢现在既然回了国,自是理应一同出席的。
斛筹交错之间,衣香迷离,鬓影浮动。
奢华的金色宴会,精致的美食,优美的音乐,华丽丽的世界,华丽丽的圈子,那是无数人梦想挤进去的上流社会。
萧璟欢打扮的很婉约雅致,在配鞋子时,她犹豫了一下,要是穿平跟,恐怕会引来靳长宁深思,为了不耽误行程,她挑了一双有后跟的鞋子,不是很高很尖的那种。
宴会上,靳媛带着萧璟欢去认得了那位寿宴主人:虞谦。
那是个精神奕奕的男人,长着一双尖锐无比的眼睛,笑看萧璟欢时说:“听说萧小姐自小就是一个天才少女。后生可畏,将来的靳氏一定前程不可限量啊……”
尽是一些打哈哈的场面话。
萧璟欢忍耐着客套了几句,就拉着靳长宁去跳舞——总觉得这个宴会主人那双眼睛有点让人心跳加快,非我善类似的。
很多年没和靳长宁跳舞了,现在跳舞,和以前自是不一样了。
慢三,节奏不快,但总归是运动弧度比较大的。因为顾着肚子里的孩子,她放不开自己尽兴的跳舞,总觉得束手束脚的。
不过靳长宁还是颇为尽兴的,脸上一直带笑,眼底全是欣赏之色——看得出来,他挺享受这一刻跳舞带来的身心愉悦。
也是,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们这是第一回跳。
后来,靳媛把长宁叫了去,她呢,去洗手间,出来时被拦住了,是郦洛。
今天的晚宴上,燕家人也有出席,刚刚他们有见到过,靳长宁有过去打了一个招呼,但是她没有。
此刻,郦洛就在面前,正一脸不快的瞪着自己,活像她欠了她几千万似的。
说穿了,全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凭什么追着她不放?
她懒得理会,绕开要走,却被拦住。
“请让开。”
她皱眉冷声问。
“我们谈谈。”
郦洛一脸高傲的睨着。
“我和你?”
“嗯哼……”
“请问,我们能有什么好谈的?”
这个女人现在怀着强烈的仇视心理,而她呢,怀着孕,能和这个人离得远一点,就必须远一点。
她绕开她。
“萧璟欢,你知道吗?你根本就没任何资格嫁给澜宁哥。”
郦洛在那里厉叫。
“配不配貌似不是你说了算的……”
萧璟欢转头嘲弄一笑,婷婷袅袅离开,却没有去正厅,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靳长宁往一处出口走了去,也许是想找个地方抽烟——他的烟瘾,真是越来越重了。
不行,她得去说说他才行。
若有心事,就该说出来一起分担才好。
她跟了过去。
灯光幽暗,四周很安静,靳长宁的身影却一下消失了。
旋转楼梯口,也没有人,他去哪了?
她在那里逗留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冷,正准备往回走,有个声音却从下面传了上来:
“斩头计划正式开始……”
“什么斩头计划?”
竟是靳长宁的声音。
这声音拉住了她的脚步。
“长宁,是你吗?”
她叫了一声,往下去,才走了两步,腰部忽然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狠狠一推,她整个人就往下滚了去:
“啊……”
一声惨叫,凄厉的在旋转楼梯间响起。
天翻地覆之间,她看到了郦洛的裙角飘消失在视线里,巨大的恐惧在心头漫开:
孩子,孩子千万别有事啊……
---题外话---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