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芮苓玲藏身的院落中出来,以至傍晚,瑶瑶本想着夜探芮府一趟,毕竟听颜氏说芮府长子芮思哲要回来了,记忆中虽然对芮思哲没有什么印象,但隐隐中总觉得这不是一个善茬,她担心张氏母子会吃亏。
不过还没迈出脚去,就看到向她走来的炎凌,不由上前,“你终于舍得出现了?”
满满的酸味,瑶瑶却不自知。
炎凌扬着一贯的痞笑,“听瑶瑶的语气,像是思念本王已久。”
瑶瑶白他一眼,大步往前走去。
“呵呵,本王可是来给你送好消息的。”炎凌追上去。
瑶瑶脚步一顿,满眼疑惑的望着他。
炎凌却似卖关子般也不说话,只揽着瑶瑶往一边的深巷走去,顺便撇下了楚天。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一处香烟缭绕,歌舞升平的地方,瑶瑶瞬间皱起眉头,“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若是以往,瑶瑶对这种地方绝不会有所反感,甚至会想要来此玩乐一番,但最近她心情实在是烦躁的很,尤其是听到这里的打笑声就更是觉得焦躁。
炎凌笑而不语,只继续拉着她往更深处走去,不一会儿便在一座稍微清静些的小院前停下。
瑶瑶正要跟他说话,却见一个人突然从里面冲出来,不,应该说是跌出来。
只见那人一身华服,虽跌倒在地,但却没有一点发怒迹象,身上反而是一股浓的化不开的忧愁,怔怔地望着已关上的门口发呆。
半晌,口中才喃喃道:“我心如磐石,奈何你不知,哎。”
瑶瑶隐在暗处,看着这失落的男子,又看看那高门紧闭的小院,忽然明白过来这是男子求见不得的故事,不过炎凌带自己来这儿干什么,难道这男子有什么用处?
此时,男子已经爬了起来,也不理会身上的尘土,仍是痴痴地望着那小院,期待着能够再见到那位令他魂不守舍的女子。
“炎凌,他是谁?”瑶瑶小声问着。
“对你有用的人。”
话音刚落,小院的门竟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头梳两个丸子的小丫头走了出来,快步走到那男子面前,朝他递过去一样东西。
男子哆哆嗦嗦的打开,还未看完,脸上便现出十分惊喜的表情,急忙拉住那丫头的手,“你家小姐真的约我三更在那儿相会吗?”
丫头双眉紧蹙,挣开他的手,不悦道:“公子若是不相信,大可不去。”
男子急忙解释,“不不不,我当然相信,我这就去那儿等着,夜深露重,你让你家小姐多穿些,我多等会儿不碍事的。”
丫头不耐烦的听完他这番话,而后瞧他都没瞧一眼,便又回到了小院中,向主子覆命。
待那大门再一次紧闭,男子才欣喜的将那纸条揣进怀里,而后对着那大门拜了三拜,才急匆匆地离开。三年的等待终于能够和佳人相见,他要再收拾自己一番,绝对要给佳人留个好印象。
看着男子快步离开,瑶瑶不解的问道:“怎么,我们不跟上去吗?”
炎凌摇头,“不,我们是来拜访这位姑娘的。”
“姑娘?”瑶瑶猛地望向那在花红柳巷显得格外不拘一格的小院,忽然也同那男子一样期待起这小院里的人来。
炎凌并未从大门而入,而是直接拉着瑶瑶飞身进去,落在二楼。
刚一进去,便听到琴音绕梁,声音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又似塞外展翅翱翔的雄鹰,肆意的挥动着大翅。
瑶瑶连呼吸都有点停滞,生怕扰了这动听的琴声,却又转着脑袋寻找着这琴声的主人,好一会儿才在一道屏风背后看见一个朦胧的身影,光是那身影,便足可以说是倾国倾城,尤其是那隐隐可见的灵动手指,更是令人神往,让人着迷。
直到最后一个琴音,瑶瑶都是陶醉的立在那里,似是陷入了一个美好的世界。
屏风后,玉指缓缓落下,抚在琴面,优雅的起身。
眼看着女子就要出现,瑶瑶忽然紧张起来,就好像初次见到心仪之人那般慌张。
只见那玉指的主人缓缓走到瑶瑶面前,笑的犹如山涧里的清泉般,“姑娘,请坐。”
瑶瑶像中了魔般依言而坐,却听旁边忽然响起细细的取笑声,心神抖得一愣,恨恨地瞪去,心里却在暗忖自己一个女子竟然也会因她出神至此,若换了一个男子又该是如何。
想着,瑶瑶就又看了炎凌一眼,却见他如往常般不正经的笑着,倒没有一丝一毫其他的不同,不由高看了他一眼。
转念一想,就想到炎凌不能人道,遂又理解了他为何能够淡然面对这名女子的原因。
女子也微微福身,婉婉落座,修长而优雅的双手拿起桌上的茶壶,便为瑶瑶二人各自倒了一杯,“二位请用。”
面对这样一名女子,瑶瑶只觉得自己平生的语言再也排不上用场,怔怔地在一旁喝茶。
炎凌虽不为女子痴迷,但也没有开口说话。
还是女子开口道:“公子携姑娘来此,定不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是另有所图吧?”
“是。”炎凌终于开口。
“公子请说。”
“我是来借你的命一用!”炎凌语气轻松,似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女子却陡然一愣,忽然说道:“你是谷主?”
此话一出,房间的气氛顿时诡异起来,瑶瑶则感到莫名其妙,好好的怎么有种打架的迹象?
还不等瑶瑶明白过来,女子已经准备夺窗而出,可是才刚刚冲过去,却被一道掌风打了回来,而房中也又多了个姑娘,赫然就是之前那个梳着两个丸子的小丫头。
女子见状,明白今日是逃不出去了,正欲发射出一个类似信号弹的东西,却被那小丫头一掌击落,而女子也被炎凌点住了穴道。
“瑶瑶,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这女人以后只能开口说话。”炎凌淡淡说道。
虽然对一个佳人下手,瑶瑶很是于心不忍,但此时她也明白过来这人不是个好人,便也收起那怜惜之心,拾针就扎了过去,从此那女子就只能开口,就连脑袋都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