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们,尤其是豆蔻年华的女孩子们总有很多不可说的事。
或者是小烦恼,或者是小怨恨,或者小欢喜,那些小却能暴露一个人心境的事,没有人愿意告诉别人。
但看着君小姐这一年做的事,宁云钊可不会认为她会有小烦恼和小怨恨。
她做的都是大事,直奔大都城,大名,大利。
她说的不可说的事,自然也是大事。
极其大的事,说不得,以及很难做。
“两个人做总比一个人要好吧。”宁云钊说道,“谁都有要做的事,但事要做,人生还是要过,我希望我能有机会和你一起做。”
你要和我一起杀了皇帝吗?你要和我一起做乱臣贼子吗?
君小姐笑着摇摇头。
“宁公子,我不适合你,我原本想说很抱歉先前对你以及你们做的那些表明心意的事,让你们误会了,但我觉得你应该不会误会。”她说道。
原先的事自然是指当初君蓁蓁一心只为当宁云钊妻子的热情,那是满满的都是喜欢。
所以回应这样的喜欢本是理所应当以及皆大欢喜的事。
“当然,如果是因为你曾经做的事我才这样做,那也不会等到今日了。”宁云钊笑道。
那样他们已经成亲了,而不是像现在,他第二次的表达心意,结果依旧被拒绝。
这样想,不知道是不是该后悔。
但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宁云钊又有一个莫名的念头,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还是现在他喜欢的这个她吗?
这念头莫名又古怪,他自己都有些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所以,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君小姐看着他认真说道。
宁云钊笑了笑。
果然第二次被拒绝就熟练一些,好像没有那么尴尬和拘束。
“很感激也很高兴你对我的帮助和关切,你的心意我也明白了,只是很抱歉。”君小姐接着说道,一面低头施礼。
宁云钊忙摆手。
“不不,你既然知道这是我的心意,那你真的不用抱歉。”他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很高兴你没有拒绝我的帮助和关切,谢谢。”
他说着也低头施礼。
这种表明心意被拒绝,本该是尴尬伤感的场合,两个人却互相真诚的道歉,气氛古怪又无比的融洽。
当然融洽了,她就是这样的她啊。
二人对视一眼,又都笑了。
“我是不是该再说狠一些,不是说这种事要一刀两断的干脆利索,不让对方存一丝希望,才叫真正的对对方好。”君小姐说道。
宁云钊哈哈笑了。
“这个没必要。”他说道,“我又不是那种不见黄河不死心,更不是求而不得就自暴自弃的人。”
君小姐一笑没有再说话。
“更何况能在世上遇到喜欢的人和事物是上天的恩赐,这么是美好又美妙的享受,要好好的享受,而不是因此而痛苦,也没必要让自己面目全非。”宁云钊接着笑道,“君小姐放心。”
这种解释倒是听到有趣。
“你活得这么透彻轻松,真是让人羡慕。”君小姐笑道。
“是啊,我这么好的人,你真不再考虑下?”宁云钊笑道。
君小姐哈哈笑了,笑着笑着又有些悲伤。
“是啊你这么好的人,我怎么就不喜欢呢。”她苦笑道,“这个真是没有道理。”
宁云钊也哈哈笑了。
“这种事本来就没有道理。”他说道,“这样说来,我比你要幸运的多。”
君小姐拎起一旁的茶壶分别给二人都斟上。
宁云钊也没有再说话,端起茶碗,二人再次一饮而尽。
“那我就先告辞了。”他说道,“顺德楼那边的事要解决,正好趁着你外祖母和父亲见面有理由解除婚约。”
君小姐对他点头施礼。
“是,不能再耽搁你了。”她含笑说道。
“没有人能够耽搁我。”宁云钊笑道,起身,拱手施礼,“告辞。”
君小姐起身相送,看着宁云钊转身大步而去,走了没几步又回来了。
“差点忘了,我请客。”他笑道,将几个钱放在桌子上。
君小姐哈哈笑了,对他再次施礼。
“告辞了。”她说道。
“一路顺风,路上小心。”宁云钊含笑说道,“就算要做事,首先得要有人,人在才有事可做。”
君小姐点点头。
“是,我知道了。”她说道,“也祝你一路顺风。”
解决了婚约的事,宁云钊回阳城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他也该回京城,开始他的官宦生涯。
宁云钊笑了笑再次拱拱手,转身迈步,君小姐也没有再停留,掀起垂下的竹席子,向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炎热的大街上行人不多,一时没有人注意这两个背向而行的年轻男女。
柳儿从墙边的阴影下跳出来,将一把伞举在君小姐头上,遮挡炙热的日光。
又有人从前方的巷子里走出来,看到这举着伞而行的君小姐就要上前。
“算了。”金十八拦住他们,视线看向另一边走远了宁云钊,“已经说完了。”
“说完了就把她带走,免得整天不安分。”一个男人不悦的说道。
金十八笑了笑,对着街上抬了抬下巴。
纵然纸伞遮挡,行走的君小姐还是被民众发现了,很多人都热情的围过来,并不敢阻挡君小姐行路,都高兴的拥簇着跟随着。
“那也不是带不走。”一个男人不屑的说道。
金十八笑了笑。
“能有更好的机会,当然要选更好的机会。”他说道,“好机会马上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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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
有仆妇急匆匆的走进来。
“不好了。”
宁大夫人躺在床上神情恹恹,正奇怪家里的妇人们今日怎么没来烦她。
“什么不好了,对我来说,还能有什么比自己儿子要成亲更不好的事。”她恹恹说道。
仆妇欲言又止。
“公子和君小姐的婚约解除了。”她最终一咬牙说道。
宁大夫人蹭的坐起来,神情惊讶。
“什么?”她问道,“婚约又解除了?”
这个又字用的真是好,仆妇心里想道。
“是大老爷和方老太太在商议亲事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吵起来了,然后不欢而散,就解除了。”她低声说道,“城里好多人都看到了。”
商议亲事的时候吵起来,不欢而散,就解除了?
宁大夫人怔怔。
按理说听到这个消息她应该高兴,但怎么偏偏高兴不起来?
这所谓的不欢而散吵起来,肯定不是宁大老爷的缘故,肯定是方家那个老太婆的缘故,不,是那个君小姐的缘故。
竟然又被她解除婚约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的儿子成什么了!
真是气死人了!
“她们说算了就算了?”宁大夫人从床上跳下来,“把婚书当什么了?这不是欺负人吗?”
仆妇啊了声,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宁大夫人疾步向外走去。
“来人来人,把婚书拿来,这事她们休想这么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