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烽赶到医院的时候就没想着要给彭丽好脸色看,直接就对着她吼了一句:“你在乱搞男女关系的时候就不知道注意一下安全措施吗?”
面对王烽的强硬态度,彭丽却只能捂着脸哭泣。
王烽没有多说话,直接把自己刚刚取出的三千块钱交给了彭丽,然后转身就要离开医院。
“王烽,等等。”
说话的人是高雅兰,高雅兰和王烽的关系虽说不是很好,但是高雅兰的为人王烽是并不讨厌的,所以这个时候还是停住了脚步,看向高雅兰:“有什么事吗?”
“那个……你能不能留下来?”
王烽:“为什么?”
高雅兰动了动嘴,最后还是说出了她的想法:“彭丽现在的状况很不好,你要是留下来的话,或许能够缓解一下她的情绪。我看的出来,彭丽现在其实挺依赖你的。”
王烽甩了甩手,表示自己很不耐烦,但是他却没有再挪动一步,最后经过一番剧烈的心理斗争之后,王烽还是咬牙说出了一句:“走吧,去做手术。反正也就是个把小时的事。”
彭丽这个时候咬着自己的嘴唇,却还是说出了一句“谢谢”。
王烽其实很奇怪:“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会有医生在?按理来说,一说不是已经下班了吗?”
高雅兰:“我也很奇怪。但是我刚才听护士说。今晚的话,医院来了一个特殊的病人,好像和妇产科主任有什么关系,然后她刚好赶在了这个时候在做人流。所以医生就还没有下班。彭丽这一回算是讲了一个露了。”
高雅兰说得没错,医院今晚的确是来了一个特殊的病人。其实这件事其实还是要从今天下午开始说起。黄子衿刚开始去素问堂的目的除了去看看九叔怎么样了之外,还有就是希望九叔帮她检察一下身体。因为这段时间黄子衿总是感觉到了自己有想吐的感觉,而且自己也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来月经了,所以在忙完期末考试之后,黄子衿就打算检察一下自己的身体。黄子衿是不想去医院的。因为医院妇产科的主任就是黄子衿的姨妈。可是黄子衿在到了素问堂之后就发现九叔已经去世了。所以黄子衿最后还是去了医院,顺带还看了一下九叔的遗体。
黄子衿的检查结果是黄子衿所不期望的结果,那就是她确实是怀孕了。并且已经是怀孕四十多天了。
黄子衿在回到家中之后,她的姨妈,也就是妇产科的主任也就去了她家,并且把黄子衿的情况和黄子衿的父母说了个一清二楚。
黄子衿的父母还是很保守的两个人的。对于黄子衿怀孕一事,两个人还是表示很是丢人的,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讨论之后,就强烈要求黄子衿要把孩子给拿掉。但是那个时候黄子衿自己的想法还没有得到确认,再加上已经到了饭点,所以一家人就打算先吃饭。并且黄子衿的父母也顺利地在饭局上说服了黄子衿去堕胎。
或许真的是保守思想在作怪吧。两位老人就是一刻也不想这个李景山的孩子存在于世间。在吃完饭之后就要求黄子衿去医院把手术给做了。反正妇产科的主任就是黄子衿的姨妈,所以这种事也不是很麻烦。而且晚上做人流手术的话,没什么知道,这样消息的传播也不会太快,他们也不至于太过丢脸。
王烽陪着彭丽和高雅兰走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然后黄子衿从里面走了出来——从黄子衿那苍白的脸上面,王烽可以看出黄子衿现在是很痛苦的。
王烽:“黄子衿?”
黄子衿看到王烽他们的时候也是一怔,然后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是怎么回事。巨大的羞耻感油然而生,黄子衿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王烽了。
王烽看到黄子衿的脸色一变之后,黄子衿就立刻转身拔腿就跑了。
“黄子衿。”王烽的喊话没有得到黄子衿的回应之后王烽也就追了出去。完全没有再理会彭丽和高雅兰两个人。
女生的脚力一般来说是比不过男生的。而黄子衿和王烽则没有脱离这个一般的范畴。
于是王烽就顺利地追到了黄子衿,并且抓住了黄子衿的手:“黄子衿,你跑什么?”
黄子衿甩开王烽的手:“那你又追什么啊?”
王烽:“你不跑我会追吗?”
“我就是知道你会追我才跑的。”
王烽:“……”
黄子衿:“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走,好吧?”
王烽:“如果我不走呢?”
黄子衿把自己的手指在王烽面前点了两下:“好,你不走,我走。”
黄子衿没走两步,就有停下来,然后黑着脸看着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王烽:“王烽,你有病吧?一直跟着我干嘛?”
王烽:“不干吗。就是乐意。”
黄子衿:“对,你乐意。你现在肯定特开心是吧?心里指不定怎么笑话我是吧?是不是我这个样子,你看到会很高兴?好啊,你高兴去啊,但是我求求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
王烽沉默了一会,却还是对着黄子衿开了口:“要不我请你喝一杯?”
……
在离医院不过两百米的地方,有一家咖啡厅。王烽和黄子衿就是坐在了那里。
黄子衿给自己点的是一杯温牛奶,王烽还是老习惯,点了一杯龙舌兰日出。
率先说话的还是王烽:“怀孕多久了?”
黄子衿:“其实也就一个多月。”
王烽:“要多久才能恢复。”
黄子衿看着王烽,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用恢复。”
王烽:“什么意思?现在的医学有这么发达吗?”
黄子衿:“不是医学发达。是我根本就没做手术。在手术前的那一刻,我改变主意了。我要留下这个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王烽:“可是……”
黄子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李景山吗?这个孩子是李景山的。但是这个孩子的爸爸不是李景山。这个孩子没有父亲,今后他只有母亲。他会跟着他的母亲姓,用着他母亲赐给他的姓氏,用着他母亲给他取的名字。由他的母亲一手养大成人。并且不必这个世界上的其他孩子过得差,一点儿都不。我保证。”
王烽:“那你以后嫁人怎么办?现在可没有男生愿意娶一媳妇还搭一便宜孩子的。”
黄子衿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或许她真的已经对婚姻失望了。或许她已经没有在考虑过结婚的问题了。这些或许是否存在,王烽是不知道的,王烽只知道现在的黄子衿在短期内是不会结婚了。
黄子衿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了彭丽和高雅兰。她这个时候聚吧目光放到了王烽的身上:“彭丽和高雅兰是怎么回事?”
王烽耸了耸肩:“借你的光,想要在这个大晚上的时候做个小手术。”
黄子衿很是冷淡地说了一句:“是彭丽吧?你和她就不知道注意点儿吗?”
王烽:“嘶,你这句话怎么我听起来就那么讨厌呢?什么叫我和彭丽啊?我和彭丽根本就什么事都没有。不要老是把我和那种渣男方面想好不好?”
黄子衿喝了一杯牛奶,想要借着这点儿时间的空档化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黄子衿:“不是你的,那你为什么还跑陪着她来医院?”
王烽:“我要是说我是来送钱的你信吗?彭丽的那个渣男不认账,于是这个女人就借钱借到了我头上来了。”
黄子衿:“其实有一个问题憋在我心中好久了。你和彭丽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我在24班听到的最多的传闻就是关于你和彭丽的了。什么彭丽又对你表白了啊,什么你冲进火场救彭丽啊,什么彭丽找人把你给打了啊,然后又是你就了彭丽啊……话说这么乱的关系是怎么来的。空穴来风那一套我可是不信的啊。”
“那我给你讲一下我和彭丽的故事呗……”接下来的几分钟,王烽简单洁说地把自己和彭丽之间发生的事大致给黄子衿讲了一遍。
听得黄子衿是一愣一愣的,最后不得不惊叹:“没发现啊,你原来也蛮靠谱的。彭丽都对你这样了,你还能这样待她。那么我还想问一句,朱琦是不是你女朋友?”
王烽突然笑了,笑得很真:“是。”
黄子衿点了点头:“朱琦这个女孩很不错。最起码在我看来,比彭丽好多了。蛮适合你的。只是我还是要说一句,竟然有了女朋友,就应该和其他女生保持一定的距离。你对彭丽这样好的话,你就不怕朱琦吃醋?再有,谈恋爱的时候,和其他女生搞暧昧本来就是一件不好的事。你现在在我心中的形象好不容易好了一点儿,千万别自我毁灭了啊。”
王烽:“那我是不是也要离你远一点儿啊?”
黄子衿:“随便。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之间能有一点儿距离。没见过你这种学生的,哪有这样子和老师相处的。以后能不能有点师生之间该有的距离。”
王烽:“对不起了,黄老师,可能我做不到了。我还想看看您的孩子长啥样呢。”
黄子衿:“这可是李景山的孩子。”
王烽:“你都不在乎,我还在乎啥?反正又不是我生。”
黄子衿看着王烽,终于和王烽一起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