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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白少正被周围人顺毛,脸色刚变好,就想起来一个清晰无比的声音。

“这塔码哪来的中二傻缺?”

“!!!”江典都吓傻了,虽然他也觉得这白少就是个中二傻缺,但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妈呢。知道也不能说,或者在背后说一下就好了。你当着他的面说,他中二傻缺,那你不是更傻缺?

白锐是来玩的,还以为有什么大阴谋,大场面,他正好和猎星玩一玩打脸打很想这个游戏。谁知道这里大的就只有一个纨绔加傻缺,顿时让白锐懒得再装了。跟小孩子玩过家家可以,给熊孩子捧臭脚免谈。

“对!这是哪来的中二傻缺!”中年人反应快,一边拉住同样吓傻了的青年,指着他,“这不就是个中二傻缺?”是他让江典把这个人带来的,现在中年人、江典,还有白锐,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这机智的,绝对算是人才了,白锐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这个笑话非常冷,而且一点都不好笑。”白少阴沉着脸,站了起来,抬手指着白锐。正好这时候又走过来了一个人,站在白锐的身边,“你……又是哪来的?”

“那边走过来的。”猎星指了指某方向,江典的两个手下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地上,看起来是喝醉了呼呼大睡。但是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醉,显然是猎星对他们做了手脚,“走吧?”

“走。”白锐点点头,就在这个瞬间,这里的大半人全都吐着白沫,屎尿齐流的倒在地上,抽搐痉挛。

现在夏国的人们对虫的依赖,就如白锐来时地球的人们对电器的依赖,甚至更严重。而除非把一个人放到绝对不发达地区,否则无法剥夺一个人使用电器。可在夏,即使现在使用的同心蛊是其他当代蛊师的母蛊孕育出的,和傻白说不定都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作为一切的本源,白锐依旧有能力剥夺任何人与蛊虫的联系。

刚刚那一切发生的时候,青年被吓得一哆嗦,他还以为这是什么严重的集体食物中毒事件,可是他发现自己和其他“服务人员”都没事,白锐和另外一个初来乍到的人则要离开,立刻意识到这情况虽然也是人为,但和他想的明显不一样:“等等!你是谁?”

“我是雷锋。”白锐摆摆手,和猎星推门离开了。

青年一脸激动的低声喃喃:“原来雷锋真的存在啊……”

两人离开后两分钟,这地方就被国安人员包围了。至于老秦那边的驻军队伍的大换血,那就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正在回家路上的猎星忍不住问:“白锐,你换个化名不好吗?为什么每次都用这个?“

“嗯,下次换,下次叫邦德,詹姆斯·邦德。”

总觉得还是怪怪的,但是,白锐的手已经放在了他的大腿上,而且正在向上:“别……还在路上呢。”

刷的一声,伪装成瓢虫的傻白把翅膀竖了起来,正好把两人遮住了。

“大半夜的路上没什么人,况且……你这可是急诊,不尽快救治,那可是要出人命的。”白锐对猎星的了解那绝对是不知道多少岁月积累出来的,手指头动一动就能让猎星爽得发麻。

“这路上……有留影虫……”猎星呼吸变得灼热,但显然还惦记着交通法规。

“有傻白呢,没事。”

虫就是有这个好处,当乘虫人空不出手脚和脑子来下达指令的时候,它们也能自己载着人回家去。白锐来的时候,汽车的智能可是都达不到这一点。

被白锐这么一说,猎星也放下了顾忌,本来他就是比白锐更放得开的人。白锐对他的身体了若指掌,猎星也同样是不遑多让。两个人很快就在傻白的背上,虫震了起来。

傻白果然智商够高,爬了十几分钟后,干脆直接用飞的。

夏国居民楼,三层以上的建筑物,除了阳台之外,都还会有个虫台。其实就是个比阳台更宽,而且没有围栏的延伸部分,都是给能飞行的虫们降落用的。

傻白降落在了他家的虫台上,难分难解的两人直接从它的背上滚进屋里去了。几场大战下来,折腾到第二天清早——是周末,两个人也不值班,至于江典身上出事,相信也没人会想特意联系他们吧。

白锐重新铺好了床单,又去煮了面,猎星从浴室出来,两个人就躺在床上,并派吃着东西。白锐一边吃着,眼睛还死死盯着例行肩膀上的几点红痕。

“看了……咳!”猎星一张口,没想到自己嗓音嘶哑得厉害,白锐反应飞快的递水过去,猎星喝了两口,才算好些,“看了几千年,还没看腻吗?”

“没有。”白锐摇头,都说七年之痒,但他和猎星几百个七年都过来了,他对猎星的痒……从来都只有在床上解痒这一个意思,“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

猎星腾出手来捏了白锐的脸颊一下:“随口玩笑,反应过度。”

“哦……”白锐点点头,没说什么。一会两个人吃完了,他把碗筷端走洗干净回来的时候,猎星已经睡着了。白锐也钻进被窝,从背后抱住猎星跟着睡去。

当房间里静谧得只有两个人的呼吸时,猎星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用最缓慢的动作转身,一脸忧虑的看着白锐。

他和白锐的感情方面从彼此确定开始,就没什么波折,这么漫长的生命里虽然少不了想来三一下的男男女女,但从来没有谁成功过。相比之下,除了黑爸和果爸之外的其他人就不同了。寿命短的时候还没什么,但是当生活好起来,寿命变得漫长,总会多多少少的发生变化。能从头走到位的不是没有,可是中间总是会经历太多的坎坷与变故。

衰叶和茅收的最终没能再复合,茅收不是虫战士,五十八岁的时候去了。衰叶后来和被他救回来的那个大个子少年在一起了。那少年人后来跟一个女人突然闹出了一点事情,但又回到了衰叶身边。当时谁都以为衰叶不会再接受他,可没想到衰叶再次点头了。

后来慢慢的人,相熟的人才意识到,衰叶不是心软,他是已经没有激情了。他没把少年人当成情侣,而是当成一个孩子、弟弟。对情人一些事情是无法原谅的,但是对付出真心的家人,总有些事是可以原谅的。或者应该说,衰叶因为自己无法付出该有的感情,所以反而是对对方心存愧疚的吧?

他们的后半辈子倒是平顺,两个人相守再没有什么波折。其他人也大多和衰叶差不多,不过顺顺利利从头走到尾的真没几个。和平分手的有,弃旧迎新的也有。

莫瑞松王在六十岁之后,把王位给了他儿子,跑到夏城来了。一开始还以为他终于过尽千帆了,谁知道是个狗改不了□□的。在和诺塞利恩重归于好三年后,就又去找新鲜了。这次诺塞利恩没有再原谅他,十年后,诺塞利恩竟然和文斯托尔走到了一块。莫瑞松则在一辈子的沾花惹草中,走完了一生。

黑爸果爸一辈子都在一起,当他们俩三百多岁的时候,两人突然说要出去游历,然后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猎星没有问黑爸和果爸的飞龙是不是死了,即使他的榛子早就已经因为衰老而死去了,白锐也没有主动跟猎星说过什么。猎星自己知道真相是什么,但是,他决定给自己留一个梦想。

现在,猎星在想,要不要给白锐也留下一个梦想。

——猎星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不是胡思乱想,是他真的有那么一种感知,即使身体现在还好,但也撑不了多久了。

如果白锐能够是个花心的人该多好。那样的话,他现在就能够放心的走。

猎星叹气,不过只叹到一半,就让他把剩下半口气咽了回去。因为白锐突然伸出胳膊,把他拉了过去。

“猎星,跟我回虫巢。”白锐凑了过来,额头擦过猎星的肩膀,让猎星感觉到一阵湿意。

“你……已经知道了吗?”猎星觉得自己的嗓子比刚刚还要干涩。

“嗯,但我不能放你走。”白锐把猎星搂得更紧,“不能放。”

“好,我跟你去虫巢。”虽然不知道白锐要带他去虫巢是要做什么,但是猎星半点犹豫也没有,他答应着,手摸着白锐的头发,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期待。

或许他会变成一只虫?那样也不错,只是那样一来他大概就不能和白锐做这种舒服的事情了吧?内里再怎么样,虫的身体构造也没法让人获得满足。

白锐把脸从猎星的胸口上抬起来,亲吻猎星的下巴,嘴唇……刚刚结束□□愉的两个人,再次在换好床单没多久的床上缠、绵了起来。两个人都用尽自己的一切手段和方法迎合与取悦着对方,要榨干彼此的最后一滴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