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重回地洞
“你们说,我?刚刚自己钻入了地洞中。然后你们也跟着钻了进来?”
“没错。”秃子摸了摸手里的阴阳铲,走到了那面石壁前面,看了一会儿后,他笑了一下,道:“娘的,原来是这么回事。这面石壁并不是什么机关,小李爷,你之前想错了。”
我也没工夫考虑什么我不我的,接着听他说道:“其实这面石壁根本不是什么机关,你看这里的棱角,明显的往外凸出,这说明一个问题,这面石壁不是机关,整间墓室,或者说是整座古墓才是一个机关,这座古墓下面还有一座古墓,这是典型的一座墓中宫。”
墓中宫我听过,在所有的墓葬观念中,有一种古墓建筑的方法,叫做墓中宫。墓中宫的含义是双重墓,也就是说,真正的暮穴很可能不在这里,墓主人只是找了一个的替代品。有几种可能性可以说,第一种是两座古墓都有墓主人的石棺,这种古墓叫做宫重。第二种是一座古墓是真,另一座古墓是假,一般来说假的都在上面,真的在底下,只有那些没什么头脑的盗墓贼才会选取这种方法进入古墓,真正的高手,打个盗洞直接就能摸到粽子的脸,这才叫本事。不过我们第一次下墓,老叔他也不会寻龙点穴,我半斤八两,只能从这个地方进去。
还有一种,就是两座古墓都是假的,可能只是个噱头,这种古墓,叫做墓中宫。听秃子说起墓中宫,我们都不免有点心虚,因为这毕竟不知道是真是假,要是进去闯一回发现什么玩意儿都没有,那我们就只能吃个哑巴亏了。不过那些考古的都已经来了,也就没什么可忌讳的,他们是光天化日下的盗墓贼,我们是阴阳世界的盗墓贼,理论上都差不多。
接着秃子把那面石壁上放了一个定点爆破,如果炸不开,就得另想办法。随着一声沉闷的炸裂声响,石壁被炸烂一个几十厘米宽的缺口,我们相继钻入,不忍一闻,才发觉出这地洞里的气味相当难闻,时间久了就会产生眩晕的感觉,那群鬼子鹫的鼻子比狗都灵敏,闻得时间越长,越让人觉得恶心。所以我们几个人说话的时候,都是用手捏住鼻子说话,虽然声音不是很好听,但是总比过闻着腐臭要强得多。
我刚一钻进去,就摔了个踉跄,跌进一个残破的缺口中,四周的冷风聚集过来刺着我的脸,阵阵寒意直刺鼻头,鼻子一酸打了个喷嚏。我站了起来,握着神火手电筒环顾着四周,发现这里依然和之前一样的死气沉沉,腐臭弥漫。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
秃子清点了人数,打起了长生烛,回头一看,啧了一声:“叫你减肥你不减,我看你怎么过来。”
“别啊,拉我一把。这外面的空气好像能麻痹人,肯定是那鬼子鹫的毒粉。”
我们没工夫打趣,把他强拉了出来。整间墓室很空旷,但又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
老叔走在最前面,我们就跟在老叔后面,三桂殿后,秃子举起枪时刻的防备好下一秒就可能来的危险。为了防止空气有毒,我硬强着给几人戴上了防毒面具。由于不知道这里的墓室结构,老叔显得格外小心,每走一步都带着试探性的色彩。
走了有一支烟的功夫,我们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透着神火的光看见不远处的地上有不少的石块,散落在地上,旁边夹杂着一些钢制碎片。我们之前爆破石门的时候,从中取出了黑盒子,那盒子在褶子季手里,也就是说,这些碎片不是我们造成的。
应该是她。那个神龙不见尾首的姑娘。
石门被炸出了一个大洞,洞能容下三至四个人通过,洞炸的很专业,没有伤及四周的壁画和雕塑,雕塑也是壁画上的雕塑,只是更加的夸张了一些。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这些钢制碎片完全可以证明这里有人进去过的痕迹,本兴奋地心情被这些碎片搞得乱七八糟,当时我并没有和老叔说那姑娘的事情,原因是,我留了个心眼。我挠着头在石块旁伫立许久,老叔东瞅瞅西看看,得出了一个可以挽回当今局面的结论。
“这些石块完全可以说明,已经有人比我们早一步了。但是,这些碎片还微微冒热,也就是说,我们还有机会。”老叔攥紧拳头,用神火照向前方。这一照不打紧,可是接下来的情景可把众人吓了一跳,顺着神火的光芒我们发现,光柱落在不远处的地上,石门被炸开后露出了一个相对于现在的地方较为狭窄的侧室。
不知怎么,我想起来那个自称搬山道人的老道单大,故其人皆知,搬山派采用的盗墓方式是指通过打通墓葬从而使其通风,这样做的目的是搬山派门传人即搬山道人在墓葬里晕死的危险程度就极大降低,但是对墓葬的破坏性实在太大,尤其是使得墓葬失去了保护,其他损害就会随之而来。搬山道人之所以被称作“道人”是因为搬山门人身着道士装扮,而且会一些与茅山道士手法类似的法术,比如‘搬山分甲术’、‘穿尸血子甲’、‘分金掘子甲’。老叔咽了口口水,招呼我们钻进石门后的侧室里。
神火划到了侧室的石壁,石壁所雕刻的壁画看得我肚子里翻江倒海。老叔招呼众人往前看。众人的前方大概五米的地方,屹立着九口出青铜大鼎,气势恢宏,这九口大鼎全身遍布鬼龙细纹,上面封着一个巨大的鼎盖,显得极为庞大。
老叔看了看秃子,秃子点头,道:“这墙上的壁画描绘的栩栩如生,九口大鼎里面各自盛放着一个即将斩杀的刑犯,经过高温烹煮,直至活活烫死,融化成人油。据说刑犯死后煮成的人肉汤还会被君臣和王给喝掉,说是为了除掉晦气缠身。至于这些传闻我看不必在意,现在主要的还是这九口大鼎,该如何处理。”
我被秃子的话一惊,浑身一下子出尽了冷汗。我们刚想绕开九口青铜巨鼎,尝试寻找另外的墓室,就听见九口鼎里其中一口鼎忽然发出了一声躁动。
我们转身看去,这时那响声又出现了,防毒面罩上的哈气惹得我烦闷不安,视线也狭窄了不少。我们顺着刚才的响声寻着是哪口大鼎发出的,这九口鼎按照方正各三口鼎排列而成,每一口鼎的形状各有不同,细看才可以觉出。最后我们锁定了靠在西南两面的四口鼎,我走到一口鼎前,趴在鼎身上,什么声音都没有,其他鼎也都一样。
我问秃子道:“上面的鼎上怎么这么多的蜡油?”
秃子道:“不可能,小李爷,那不是蜡油,顶多是一层土。”
“你自己来看。”
第二十七章油尸
老叔不信我的话,让几人用神火照着我面前的鼎盖,打算亲自去验证我说的话是真是假。老叔举着工兵铲看着比自己高上两头的大鼎,鼎盖和鼎身上都裹着一层厚厚的蜡油,老叔转过身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说:“确实有蜡油,不过我怎么闻着有一股馊味儿?”
秃子走上前去查看大鼎,说:“你老了,可能嗅觉失调了,这鼎少说也得千年了,就算有味道也早就闻不见了,现在的气味都是腐臭味,可能混杂了腐臭和你自身的汗味。不用太过在意,几千年的陵王墓是不会出现别的气味的,只有一种,那就是腐尸和土咎混合的味道。”
老叔和我对自己闻到了怪异的气味深信不疑,轮流让我们几个人上前去闻。
我没再上去闻,刚才那气味实在是恶心,就像我们闻臭水沟上漂浮着的臭地沟油一样,不过这鼎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馊油味,而且几千年过去臭油味道根本没变?我瞟了一眼刚刚闻完馊油的三桂等人,全都作呕状,秃子抹了抹鼻子,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接着我们又将其他鼎察看了一番,表面都裹着一层厚油。不经意间我用神火晃了一下石壁上雕刻的壁画,壁画里面的几个人在一旁嬉笑打闹,巨鼎里的人神态痛苦万分,张着嘴大叫。
壁画左侧还有另一个壁画,第二个壁画里面的情景是大锅里面已经没有人在叫,而是一锅已经煮好的人肉汤。一个小奴隶正用一个大勺往一个桶里舀人肉汤,旁边几个穿戴黄衣的人神态安然接过碗品尝着。画面不忍直视,老叔沉寂了一阵,开口说道:“别再看了,这是墓主有意这样做的。”
三桂不解,问老叔原因。秃子道:“墓主特意设置了几道关卡有意让我们知难而退,墙上的壁画就是故意在提醒我们,再不走下场就会和画里的人一样。”
我们刚想起步离开,离我最近的一口鼎突然传出极其沉闷的撞击声,毫无征兆的心惊胆颤。
滚刀肉胆子较大,他把耳朵贴在巨鼎的表面上,听了一了一会儿,使了个眼神给了老叔。老叔会意后,拍了我一下,道:“里面的东西在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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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鼎内粗闷的喘气声愈来愈烈,我们缓缓的向后退去,鼎内的撞击声不断发出。
我念着妈祖保佑,这念想刚一想完,忽然鼎盖一下子就被撞的翘了起来,从鼎盖上流出许多粘稠的臭油,臭油流向了地面,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从未有过的恐惧蔓延着,传遍全身。
砰……一记很闷的破裂声。从里面隐隐站立起一个浑身淌着油张着嘴的尸体,口里不时冒出油液,脸上早已不成形,紫一块青一块的,双眼黑洞。看见我们发出一声声嘶叫,穿着一身黄袍,留着一条大辫子,面目憎恶着从鼎上摔落下来,嘴里的油液流不断似的,朝我们一瘸一拐的张口咬来。
老叔默契的看着秃子滚刀肉,林晴从我身边走开,秃子扔给林晴一把弯刀,弯刀把子上还有一串铁链。滚刀肉拿着长刀斩向油尸,却刺了个空子。秃子握好手枪,对着油尸连开了两枪,行动本就缓慢的油尸被秃子这两枪给激了起来,发出嘶鸣般的叫声,一把拽住了离他不远的三桂,不由分说将三桂扑倒,三桂一脚踹开油尸,划拉着自己身上的臭油。
油尸木偶一般的站了起来,生扑着咬向三桂,三桂抡起铁棍对着油尸的狗头一记闷棍,油尸被突如其来的铁棍打得倒地流油,但是很快就又站了起来,朝我这边来。
我手无寸铁的站在远处,身上的背包还在滚刀肉身上背着,眼见油尸就要走过来,就看见其余几口大鼎皆冒馊油并听见更加混乱的踢打声。噗嗤,咣当!几个满嘴流油的油尸晃着尸体走过来。
我退到了石壁的角落,数了数,一共八个油尸朝我走过来,场面非常厌恶。一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一颗雷管,是在地洞里从滚刀肉手里抢来的,当时滚刀肉说这颗炸弹是个不会爆的空弹……忽然我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从黑暗中闪出一个弯刀,一下子钩走了那个朝我走来的油尸的头。老叔等人乱杀一气,场面混乱的可以,其中一个被削掉头的油尸抓住我的衣衫,我向后一退,借着石壁的力量向前猛踹一脚,没想到这油尸竟然如此灵敏,好像知道我要踹他,反其道而行之,向左一闪反着扑了上来。
我被油尸压倒在地,油尸嘴里的馊油流掉在我的脖子上,顿时感觉冰凉油腻,我使劲蹬踹着油尸,身体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那另七个油尸虽然脑袋搬了家,但身子似乎可以感觉到人的位置,全部都站了起来,发疯似的突袭着老叔等人。
老叔一下子大骂了起来,我同这个油尸滚在一起,也没工夫去看老叔他们。
那油尸忽的朝我咬过来,我向后一缩,手抵着它的头就是几拳头。这几拳头打得我虎口都被震裂了,整个人浑身一颤,那油尸又咬了过来。眼睛里的眼白多的吓人,我知道这一次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只能正面面对。
我和它滚到了石壁,它压着我嘶嘶的叫着,它的爪子一下子勾破了我的衣服,我使出了解数,都不管用。想摸到两米开外的伞兵刀,也够不到。
四周乱的如麻,我也没考虑太多,拼了命的想踹开他,但是这家伙身上的油非常的沉重,我不得不调整角度,可是一调整角度,它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将我扑倒,无法脱身。
这一次。
我。
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