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骂一声,快速的向后一躲,那黑罴抓准了时机,一下子就将我给扑倒。我被它一压,身上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要挪了窝,整个人浑身一震,有一处骨头好像碎了。黑罴朝我一叫,我整个人脑子一蒙,接着我看见了三桂一下子骑到了黑罴的脖子上,场面一片混乱。
它爪子一下就抓到了我的枪托,三桂沉着的很,将雷管子往黑罴身上一戳,那黑罴被三桂一戳,顿时一愣,身体一转从我身上跃开。黑罴疯狂的挥舞着爪子,想要将三桂给从脖子上甩开,没料想三桂把绳索给套在了黑罴的脖子上,将那雷管子往黑罴的脖子上面一套。
我立刻就明白了他想做什么,但是我已经帮不了他,轰的一声巨响,四周的空气都被震了一下,随着雷管的爆炸,我感受到了心脏都被震颤了一下。整个人浑身一抖,不由分说就被炸的飞出了去,我的脑袋咣的一下子被重力给带的摔在了地上,整个人犹如死尸。
等待,慌乱,死亡,迷失,方向,目标,炸裂,爆炸,飞出……
我醒来以后,三桂在一旁包扎着伤口,他的腿被炸出了一个洞,脖子有很长的一条抓痕,其他地方,一切无碍。我问他怎么没把你炸死,他瞪了我一眼:“你还希望我被炸死?”
“那倒不是,我说的意思是,你怎么做到的?刚刚,我明明看见你……”
“得了,你说我这么神通广大,可能被炸死吗。真他娘的笑话……”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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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镗及时的给李林易做了包扎处理,我在杨镗给他包扎时留意了一眼他的伤口,伤口处出现不少白色的沫状体,看起来和牙膏沫差不多,但在这种场景看下去,心里一阵阵发凉。
我没敢多想,看样子那铜针上应该是有毒,不过估计只有逃出去才能给李林易治疗,要是现在出去,恐怕我们的任务就会彻底失败,一切还得从头再来。即使是我们想逃出去,这里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去路,就更别说什么从这里逃出去了,
张大楞的尸体躺在一边,我们看都不想看一眼,因为只要一看,心里就会觉得对不起他,尤其是我。黑罴被炸成了一些散落的骨头架子,我盯着那黑罴骨架发愣,心说这比人还高的黑罴是在这墓中究竟怎么活下来的?难道它靠不吃不喝能够活几百年几千年吗?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既然它是*之身,就必须要需要食物来补充身体的能量,想必这古墓里定有可以让它吃的食物,那么这食物是什么?其实并不难想,有很大的可能是蜗居在这里的鼠类。
眼下我们毫无去路,必须要尽快想出办法,我让杨蹚看好李林易,自己和三桂去巡视整间墓室,墓室长方形状,有棱有角,壁画的范围很广,下面所刻着的是一些符号排列成的文字。
杨蹚搀扶着李林易,走了过来道:“这上面的符号有些像是央马国的文字,啊……哦。这,这里,看来张大楞和李先生的推测没有错误。这里确实是一座古墓,不过这座古墓,有异样。”
听他说到央马国,我觉得有些熟悉,祖父说起过央马国,那是一个人口很少但是很强大的小国家,这个国家一直信仰一种神教,据说支撑着这个国家生存下去的是一种古老的奇淫巧术,他们通过这种奇淫巧术,能够使死去百年的尸体复生。
不过这都是传说,历史上并不相信这国家的存在,《史记》中的记载只有一二,听说有个地方,央马国通过他们所信仰的神教,挡住了大批的军队,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样的方法。
所攻击央马国的军队,没有一个好下场,几乎全都是自杀而亡。杨镗盯着壁画上的文字看来半晌,才对我们说道:“大概是春秋战国时期,有一个叫做子越的人,他自称湘西尸王,但是他却亲手屠杀了他的妻子,将她草草掩埋掉,自己抓了几个漂亮的女人,把他们当做陪葬品,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这些不堪入目的话写在自己墓室壁画中?”
他说的没错,没有人死了之后还这么骂自己的,我的好奇心再一次的显现出来,忽然我察觉到一些只能近观才能发现的细节浮现了出来,原来这画里也有符号,而且我发现每一幅石壁上的壁画之中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符号,我让杨镗一一翻译出,这句话完全将我的思维颠覆,杨镗盯着看了那几个字,李林易忍着疼痛,忽然冒出来一句:“这上面说的意思是,死亡即视永生。”
在古人的封建观念中,永生的唯一方法就是死亡,人们有时候竟然会认为人活着是在地狱里受折磨,而死后才会永远的活下去。我反正是不信,但李林易说的字字珠玑,我也不好在他这种时候推翻他,我们环绕整座墓室,发现这里有一块石墙很不对劲。
石墙的前面堆着一些碎裂了的石头,看样子是石墙里的石砖被什么东西给炸了一下,要不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不好推断,只能放宽了心,三桂看了半晌,说了一句:“这石墙是个隐藏起来的石门,在古代的墓葬规制中,有很多的怕死的老家伙,在临死之前都会在自己的墓中设置一种隐藏的石门,石门通往下一个墓室,将其无限循环下去。”
“也就是说。”李林易看向我,“我们即使想办法炸开这间墓室,也会走进下一间墓室。这种……噢,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咱们犯了一个错误,很大的错误。”
“什么?你仔细说说,杨蹚,咱们先坐下说。”我道,一边扶着李林易坐下。
眼见着李林易的脸色越来越差,四人的装备也是不轻,所以决定就地减重。每人留了一把枪,两条绳索,一个神火,关键时刻还需要一个爆破弹,随便选一个工具。我挑的是工兵铲,没别的,就因为工兵铲能够一铲多用,铲、剁、削、切、锤等等,主要还是方便携带。
一下卸下这么多的东西,身心也渐渐释放,三桂摸到石门前,他用撬棍敲了敲,哒哒哒,声音很细,很小。看来这石门当初的设计者很用心,石门摸起来感觉很厚实,不用爆破弹是不可能的,如果用爆破弹,我就怕引起连锁反应会把我们活埋在这里。
杨蹚给李林易看了看伤口,伤口很深,看来如果不抓紧时间,他的胳膊是保不住了。三桂
摸着石门半晌没说话,我们看着他,李林易道:“你用铲子,削掉一层夯土。”
我皱皱眉头,三桂回头看了看李林易,道:“削掉夯土?怎么,你说说怎么回事?”
“我们一直都犯了一个错误,你们听好,我们一开始看到的那个地洞里的夯土,其实不是盗墓贼故意挖掘然后堵上的,而是那两个傻逼触动了这里的机关,他们一进入这里,机关早就触动了。我说过,机关一旦被触动,就会永无止境的循环下去。而这个地方,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古墓,我们同样犯了错误,这里是一座墓中墓,我可以这样说,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了这壁画才觉得是这样的。春秋战国时期的壁画风格是以简单素雅为主,而且当时的文字也不是这样的,而且春秋时期的防盗措施,根本就没有断连环。”
我问道:“你说的意思是,这座墓里的断连环是后来有人装上去的?”
他点点头,表示默认,继续说道:“那黑罴确实是用蛊毒培养出来的,不过我不明白这种怪物是以什么为生的,咱们所要考虑的不是这个。而是这扇石门,我刚才说的石门,你们小心为妙,这里面有货,你们说墓主人既然是让咱们故意发现这道石门的与众不同,那么必然他是想有什么话告诉咱们,这样你们一会儿在上面安一个爆破弹,我们先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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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还好以前做过这种活儿,当兵的时候我们排长有两个月的时间,就一直……”
“你给我打住,安好了就快过来。都他娘的这时候了,还堵不上你的嘴。”我道。
“行,行,你有理。我闭嘴行不?”他把手堵在嘴上,我皱皱眉头,低声骂了他一句。
三桂也紧皱眉头,他回道:“你骂我干什么,老子招你惹你了?”
我听他这样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股火气,就想和他对着干。于是骂他:“你个臭当兵的侉子,我干爹当时就不该收留你。我要是不是认识你,他娘的那里会生出这么多屁事。”
他一瞪眼:“你说啥?我是侉子,那你是啥,臭算命的。季老爷子收留我关你屁事!”
我站了起来,骂道:“咋着,我算命的挣钱也比你多。你说你除了会找我要钱,还会干啥。瞧瞧你那俩眼睛,瞪得像两只没插电的电灯泡似得,看看你那一身落魄样,就像刚从煤矿里逃出来的矿工一样,你瞧瞧你那俩裤脚,穿起来跟风圈似得,简直就是一灯笼罩。”
“啥?妈的,我今个儿要是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你不知道谁是胡三桂。”他一把采住了我的衣领,杨蹚在一旁看着我们,道:“瞧瞧你们俩那个缺心眼的样儿,看着就别扭。”
“我操,你作死是不是?小心你爷爷的拳头把你的*拔出来。”三桂大骂起来。
我一时找不出话来,打架肯定是打不过他的。我就这么被他拽着,然后,杨蹚就走了过来,一巴掌甩在了三桂的脸上,三桂一瞪眼,上前也是一巴掌,两人一来二去,打了起来。
李林易看了看我,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不知怎么了,看着他们两个打了起来,浑身一时所有的火都泄了出来,我和李林易把这两个人拉开,李林易道:“你们都中计了。”
“啥计啊?!你别以为你有点儿学问就到处卖弄,小心老子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三桂猛地向杨蹚一扑,还好我们拦住的及时,要不然又得发生一场恶战。
经过李林易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回过味儿来,李林易道:“你就不觉得你自己的话有点儿太多了吗?我们在研究这道石门里的货怎么取出来,你反而不引爆炸弹,倒是在这儿叫嚣?”
杨蹚啐了一口唾沫:“叫嚣啥,我看他就是皮痒痒了,让我给他活络活络经脉再说。”
“你?还给我舒筋?你拿自己当啥了?戴个破眼镜子留个山羊胡子,瞧你那揍性。”
“等等,他说的有道理,你们先等会儿,听我说说无妨。我们是不是发现了石门之后,才彼此谁看谁都不顺眼?一直到了你安上爆破弹,我们才开始互相大骂?”我道。
“额,好像是这么个理儿?”杨蹚缓缓气,同时三桂也点了点头,他看向李林易:“那你说他为什么没骂我们。按理来说,这是人都会被催化掉,那为什么他没有任何事情?”
我们看向李林易,他也不自觉地看向我们:“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怎么知道。”
李林易低着头,目光不注意的掠过横梁上面,我们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横梁上方一片漆黑,可就在我们用神火手电筒扫了两下后,偶然的发现一个奇怪的东西。
“那是什么东西?”杨蹚咂舌道。
“不知道,去看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这么一个声音。
我们拖着李林易走了过去,绕到了另一边,一看,也是一片的黑寂。
三桂摸出一把冷烟火,往上一扔,跐溜一下子冷烟火就飞了上去。
横梁上方,盘结而错的木头上面躺着一具具面如死灰的尸体,数量之多,无法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