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伏羲心经》就是卢先生这本怪书加上我爹那本笔记的内容,我不动声色继续和卢先生,还有小六子猴三他们呆在一处。并说晚上要是去外面的村里的话,请他们喝酒。不管怎么说,我腿上有弹伤,现在出去的话,不小心被人报警就惨了。
所以我假装发现这石窟里边,有一些与夜郎国有关的东西,让卢先生他们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然后我又说自己体力耗尽,需要大补,让小六子他们出去给我买酒肉。
小六子他们听说我已经得知夜郎古国的秘密,心想马上就要发财了,当然很开心地走了。
于是乎,石窟当中,就剩下我和我爹父子两人。
我悄悄对我爹说:“今晚咱们无论如何都要出去,这个卢先生疯疯癫癫不好对付,干脆想办法把他甩了。晚上你弄点麻药,把他们放翻再说……”
我爹问:“要甩掉他咱们直接走啊?”
我看了看外面,见卢先生还没回来,便说:“走不是问题,问题是我想偷他那本书。那书和老爸你这个笔记,是进入伏羲大墓的关键。我最近感觉自己……”
说到这里,我已经说不想去了。
因为三魂分离的原因,我现在越来越感觉到吃力。上次要不是小雪把我的七魄吸入体内养了一阵子,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挂了。
咱们在燕巢的范围内,不宜久留。现在首当其冲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拿了《伏羲心经》到山谷里找那个少女交差。有了她的帮助,我想云中燕子的秘密也就藏不住了。
无论如何,伏羲大墓我必须进去。
娜娜在哪里,“我”也在那里。
当我老爸得知我的想法后,马上就跑出去找草药配麻药去了。到了下午三四点钟,小六子他们抱着一个黑砂锅回来。砂锅里面,是一大锅羊肉。
小六子身后,猴三还提着一个酒坛子。
这一晚,说起来我的心情即平静,又有点儿淡淡的忧伤。其实凭良心说,小六子和猴三他们,还有卢先生,这些人都不算坏,而且对我有恩。
跟他们相处这阵子,我既然有点儿不舍。
没法!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再怎么不舍,我也只有选择离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小雪和白小玲,还有青烟他们,一定急坏了。
到了晚上六七点钟,大家在石窟当中烧了一大堆篝火。这石窟所在之地极其隐秘,咱们在这种地方,应该不会有人打扰了。所以就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吃得多,自然喝得不少。
卢先生他们相继喝醉。唯有猴三清醒着,这家伙怎么都灌不醉。
后来,当我从卢先生的身上摸出那本书的时候,猴三突然问我:“你们要离开山里?”
我点头说:“是的!这次出来,有要事在身。”
猴三说:“我知道,我可以跟你们走吗?”
我爹问:“为啥?”
猴三一脸忧伤:“我在这山里待的时间长了,就像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从小到大,我到城里,也就去过三五次。每次去,都是匆匆忙忙。”
我抓了抓脑袋:“行吧!这个简单,只要你不乱来就成。”
一听猴三要走,喝醉的王二立马就醒了,一把抱住猴三的大腿不放。
没法,我只好打算把王二带走。
现在我还不能行走,有王二和猴三在,最好不过。可以让我爹用葛藤绑个担架,让他们两个年轻人抬着我出去。我爹毕竟年龄大了,在山里行走诸多不便。
打好注意,我还是有点儿不放心。
我问我爹要了纸和笔,写了个条子留给小六子和卢先生他们:“这些天承蒙照顾,先生的书我先借走了,实在是生命攸关,无奈之举,改日一定奉还。另外,小六子大哥,你们多照顾卢先生,他老人家一生坎坷,功过已是云烟,愿安享晚年。关小飞留!”
把纸条放在小六子的手上,我们便出了洞窟。
在山间行走,凭着记忆,我们连夜奔波,差不多用了两天时间,才回到当初遇到那个少女的地方。我们刚出现,立即有人通知少女。
少女来到我们面前,听了我的讲述,并且从我的手上把卢先生的怪书拿过去。
“你父亲真在伏羲大墓里面,见到过一个人?”少女问我。
我爹说:“迷迷糊糊做梦一样,不知真假。”
少女说:“没关系,我们手里也掌握了一些情报。这些天辛苦你们了。对了,有个叫青烟的大哥,带着几个人在我们庄上,你们也跟我过去吧。”
一听青烟小雪还有白小玲和狗娃他们都在,我心里一阵子高兴。
这些天,说真的,还有点儿想念他们了。
少女住在一条山谷当中,那儿是一个养蜂场,我看两面悬崖上,都挂着蜂桐。
从规模,还有这儿的地理环境看,少女所在的山庄,应该也属于燕巢的产业。毕竟这地方比较偏僻,如果不是燕巢中人自己消费,这蜂蜜还真不容易销出去。
到了山谷深处,一处绝崖峭壁之下,赫然出现一栋碉楼。
这碉楼,一看上去,就是古代战争时期修建的。
碉楼大约有五六层楼房那么高,上面是否可以住人不知道。但碉楼脚下,有个四合院,应该就是这个少女说居住的房间。少女领着我们,直接去了四合院。
到了院子里面,一个老头坐在院子里磨刀。
霍霍的磨刀声,让人不寒而栗。
少女叫了老头一声:“爷爷,人我带来了。东西也在,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
老头直起头,放慢磨刀的速度,问:“请他们到屋子里坐。”
少女于是将我们带到屋子中。
我们刚走进屋子,顿时有了一种来到水泊梁山的感觉。为啥?因为堂屋很大,正中挂着一个故人的画像,模样挺像宋江。然后两边还摆放着一些交椅。
青烟小玲他们,都像梁山好汉似的,坐在交椅上。
我在想,这老头,莫不是要造反么?
我们刚进去,小雪和小玲就迎出来了。两个大美女一人扶着我的一只肩膀。小雪关心地问我:“怎么受伤了?没事吧?”
我笑了笑:“没事,就被流弹击中了,养两天就好。青烟大哥也在这里,这些天你们都去了哪儿,我还以为你们……你们出事了呢。”
白小玲说:“的确出事了,不过是好事。我们已经弄清楚驼背老道所在的地方了,这些天阿蛮姑娘派了很多人出去找《伏羲心经》,就是为进入大墓做打算。”
我一阵欣喜,问:“驼背老道在的话,白之幽呢?”
白小玲指了指外面的磨刀老人:“你看像不像?”
我看了半天,觉得又像又不像。
这时磨刀老人提着一把弯刀走进来,直接坐在第一把交椅上说:“老夫是白之幽的转生人,白祖师知道云中燕子发展下去,必然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在死之前,施了转生术。老夫有幸得到祖师的灵体,为的,也就是完成他老人家的遗言。”
我爹问:“啥子样的遗言?”
磨刀老人说:“解散云中燕子。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像咱们这类人,总归是不能在一起的。不过这些,也并非老夫一个人可以做主,得问问驼背老道。”
“驼背老道不是已经死了么?”我问。
磨刀老人说:“他的确死了,但他的三魂七魄以及灵体,都被他封存在自己的驼峰里面。现在他的驼峰,就被燕巢中人供奉在双子神坛。过几天你们就会见到。”
白小玲补充说:“双子神坛其中一座,就是尸塔。为了驼峰里面的三魂七魄和灵体不消散,这些年云中燕子收集了无数尸体,堆放在尸塔里面,用来喂养驼峰。”
这话,不知为啥,我听起来竟然觉得很惊悚。
驼背老道用驼峰凝集三魂七魄和灵体,也许就是在为复活做准备。然而用尸气喂养久了,我就在担心驼背老道复活的时候,究竟还是不是那个普度众生的驼背老道。
我的担心,也正是磨刀老人的顾虑。
磨刀老人说:“明天正午,双子神坛就会打开,驼背老道就会开缸。上次警方的人,也是我们的小燕子,曾跑过来说要借驼背老道的尸瓮出去用。当时我们也都是拿了一个长老的尸瓮出去,为的就怕驼背老道的灵魂泄露。这两天,我听你们几位年轻人说,关于娜娜的事儿,九命猫妖的事,我们的确感到遗憾……”
我心里一震,心想啥意思呢?
磨刀老人说:“九命猫妖,以前也是云中燕子的一部分。大家有所不知,云中燕子的组成力量一共有三部分。一是道,一是仙,一是妖。驼背老道是道,白之幽祖师是仙,另外,九命猫妖是妖。这些年警方为了对付一些诡案,也少不了利用妖的力量。”
小雪咬了咬牙,或许是云中燕子的内斗,触动了她。
“能告诉你们的,就那么多了。来者即是客,你们当中,既然有云中燕子的后人,说起来,跟我们也是一家,只要你们保证不泄密,老夫就会把你们当亲人。”
“老人家的恩情,我们心领了。只是不知道,我们该做什么?”我问。
磨刀老人说:“今晚我会好好研究一下《伏羲心经》,你们只管吃饱喝足,好好睡一觉,明天去双子神坛,见证驼背老道出缸。”
明天,我在想,会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