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声嘶力竭,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猫上,当然没注意到皇后娘娘铁青的脸。
皇后瞪着三太太的眸光越来越冰冷,不经意间,闪过一抹杀意。
几个皇帝身边的太监,匆忙挡着皇帝面前,又进来了几个侍卫,东抓抓,右挡挡,终于再次把猫咪控制住。
宁安伯夫人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三太太的脸色差到了家,她总觉得明明说了不来的母亲,忽然出现,定然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果不其然,还未等三太太想明白,身侧的苏萌儿便幽幽开口:“皇上,您应该看到了,这含有能令动物抓狂的‘吉祥琥珀’就在这些布匹和丝绸上,‘吉祥琥珀’十分珍贵,普通根本弄不到,所以指向性只有在王侯勋贵之家,虽然宫女太监死了,但是只要找到源头便可抓出真凶!”
苏萌儿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这时安贵妃的贴身宫女也颤颤巍巍站出来,跪在皇帝面前:“启禀皇上,奴婢想起来了,安贵妃这几件衣服穿的衣料,就是宁安伯夫人送来的!”
这个宫女的话音刚落,满脸鲜血的宁安伯夫人瞠目结舌,开口就大骂:“你这个贱婢胡说什么?我是刚刚侯府的丫头派人去宁安伯府让我带布匹过来的,倒是说安贵妃喜欢,我之前哪儿送过什么布匹?”
三太太一听宁安伯夫人如是说,本就惨白的脸色更无血色,手臂急切地抓上了宁安伯夫人的胳膊:“母亲,侯府什么时候派人让你拿布匹来?”
“就是刚刚——”
三太太水眸撑大,狠决地瞪向苏萌儿。
苏萌儿唇瓣掀起,水眸中满是睥睨天下的云淡风轻。
三太太双拳紧握,牙齿磨得咯咯作响,苏萌儿轻蔑地扫了她一眼,转过头。
“皇上,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吉祥琥珀’本就珍贵,安贵妃的衣服正是由宁安伯府送来的布匹和丝锦缝制而成,看来这件事早就预谋好的,还望皇上明察,还臣妾一个公道。”皇后冷冷地扫了一眼长公主,轻声道。
九皇子从宁安伯夫人进来的那一刻,脸色的表情就是晦涩不明,当皇后话音一落,九皇子的脸上闪过一抹极强的愤恨之色。
波澜不惊的长公主身子一颤,半握着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宁安伯夫人这时才明白过来事情不对劲儿,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爬到皇帝脚下,猛磕头:“皇上,冤枉啊,臣妇冤枉。”
皇帝一脚踢上了她的嘴,宁安伯夫人本就惨不忍睹的脸上,吐出了一大口血。
“朕,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你背后之人是谁?”皇帝一字一句道,仿佛立即要将宁安伯夫人拆吞果腹一般。
宁安伯夫人慌忙摇头,虽然她知道她们家老爷表面是站在长公主一侧的,但他偶尔也向皇后一派的人示好,所以,她也不清楚她们家老爷到底站在哪儿,更何况此等情况下,无论咬出来谁,都对她没好处,只能让她痛失一个后盾,到底要怎么办?
忍着脸上的剧痛,宁安伯夫人将视线移到她从小最疼爱的女儿——三太太身上。
三太太满脸的焦急,左思右想数次,都只能求救般地望着长公主。
长公主的目光一直淡淡的,仿佛在说,你自己惹出来的妖蛾子,自己收拾,压根就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这让三太太更加无奈和焦急。
“说不说?”
宁安伯夫人继续摇头:“皇上明鉴,臣妇冤枉!”
皇帝见她嘴硬,冷哼了一声:“来人,拖出去,杖毙!”
“皇上——”
“皇上——”
“皇上——”
三个声音异口同声,趴在地上狼狈的宁安伯夫人,吓得双腿一缩,直接打湿了裤子。
三太太咬着牙,死死地握着宁安伯夫人的手,一时间手足无措。
皇上把视线移向皇后,刚刚在他说“杖毙”之时,是皇后第一个开口阻止。
皇后的目光垂着:“皇上,今日之事明显有人针对臣妾和安贵妃,既然已经抓出来一条线,皇上如果灭了口,那么背后之人,就再也找不到了!”
皇帝紧接着把视线移到苏萌儿脸上:“你想说的,也跟皇后一样不成?”
苏萌儿淡淡地摇摇头,嘴角扬起:“臣女觉得,皇上处罚的不够力度,既然连皇子都敢谋害,那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就算皇上念在宁安伯的功劳,起码也要给安贵妃一个稳妥的交代,所以,此事不能单单处死‘宁安伯夫人’这么草草了结。”
三太太一听苏萌儿如是说,瞪着苏萌儿的眼中迸发出焚天怒焰,苏萌儿冷冷地看了她一下,转过头。
这次过后,三太太应该不会再虚情假意地跟她套近乎了吧。
其实今日的宁安伯夫人一定死不了,皇帝之所以说了个“杖毙”,是要试探皇后和长公主,当长公主听到皇帝下令“杖毙”之时,明显松了口气,所以皇帝心中也清楚此时的背后黑手到底是谁了。
而皇后,是非要把此时闹大,对于一些人也要以儆效尤,所以她也不会善罢甘休。
至于长公主,恐怕整件事都没有宁安伯夫人的参与,只不过跟这个三太太联合而已,虽然她不算担心,但是这个宁安伯夫人也如她心头的一根刺。
皇帝的目光最后落到三太太的身上,他记得刚刚她也叫了句“皇上。”
“你有什么话说?”皇帝冷冷地看着三太太,等待着她的下文。
三太太身子颤了颤,她几次三番地看想长公主,见长公主没有说话,她的心更是抽搐的紧,她不能让宁安伯府就这么倒了,而且这次,原本就是——
宁安伯夫人颤颤巍巍地拉了拉三太太的衣角,轻轻地摇了摇头。
虽然她不知道她女儿想说什么,但是无外乎要替她求情之类的,她到现在已经算是明白过来了,今日的事儿,绝对跟她这个女儿有莫大的关系,假如真的是她女儿做的,那么她就索性认了也无所谓。
三太太抿着唇,双眼中氤氲了一层雾气,重重地给皇帝叩了一个头:“请皇上开恩,家母年迈,受不了酷刑,臣妇愿意替代她受刑。”
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