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一听宁安伯夫人如是说,更加恼火了。
手中抓着的瓷茶托也扔了出去,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的吐了出来:“我们家怜嫒怎么了?配了赵德安就给他丢脸了?他现在都是个废人了,皇上会让个太监继承世子之位吗?他还能娶到正妻吗?哪个勋贵之家会把女儿嫁给他?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苏怜嫒一听“废人”、“太监”吓得水眸撑大,不可思议地瞪着二夫人。
宁安伯夫人一听二夫人的话:“腾”地一下站起……
本带着一丝愧疚之心,现在转为浓浓的怒气,登时就火了,声嘶力竭:“你说谁是‘废人’?谁是‘太监’?如果宁安伯府不娶,本夫人倒想看看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儿能嫁给谁!”
“你——”二夫人咬牙切齿,眼珠子恨不得瞪出来。
“敏琴,住口!”
“慧婉,住口!”
苏东原和赵奕然异口同声,彼此对望了一眼,一个侯爷一个伯爷,脸上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尴尬之色。
老太太冷冷地看着唇枪舌战的二夫人和宁安伯夫人,堂堂的侯府之府的正妻,还不如市井小民的礼仪,让她的老脸往哪儿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苏东原狠狠地剜了二夫人一眼,警告意味十足,二夫人咬着唇,低下了头。
苏东原转过头,刚毅的脸上强扯出一个笑容:“老三的婚事,也是为难你们宁安伯府了,而且贵夫人说的话也在理——”
“惭愧惭愧,内子见识浅薄,让苏侯见笑了!”还没等苏东原说完,赵奕然便打断了他的话,赶忙表示歉意。
苏东原叹了口气,拍了拍赵奕然的肩:“这样吧,就先以姨娘之礼,把苏怜嫒和赵德安的婚事办了,反正现在苏怜嫒已经有了身孕,如果到时一举得男,再给她升个位份,如何?”
二夫人一听苏东原如此说,火气又上来了,一抬头刚要发作,苏东原凌厉如杀人般的目光扫射过来,二夫人憋了憋嘴,强忍着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赵奕然见苏东原给彼此台阶下,于是也赶忙点头同意,并且承诺,只要苏怜嫒能一举得男,定然给苏怜嫒升位份。
宁安伯夫人虽然对给苏怜嫒升位份这个承诺十分不满,但是一想想,如果苏怜嫒真的能给她生个男孩儿,他们赵家就有后了,想到这里,火气也就消了不少。
老太太也对此建议无异议,点了点头。
苏怜嫒看着能为自己做主的人都答应让她当个姨娘,完全呆愣在那儿,身体僵硬得一口气没上来,翻了个白眼,就晕了过去。
时间转眼到了翌日一早,二夫人虽然因让苏怜嫒当姨娘一事对宁安伯府有极大的意见,但是自己的女儿还要在宁安伯府生活大半辈子,气归气,二夫人还是正经八百地开始准备嫁妆。
原本礼部尚书来求亲之时,二夫人已经准备了一百五十抬,但是一想到苏怜嫒以一个姨娘身份嫁过去,就觉得亏,二夫人左思右想,就在琢磨着怎么把这些嫁妆动动手脚。
这时一个大丫鬟过来报备,说老太太和苏东原在“福康园”等她,一肚子气的二夫人愤愤地放下手中的配子,一脸不善。
三房的苏东原要娶宁安伯府的嫡出小姐,先不说这辈分搞乱了,就单单要配得上宁安伯府的一百抬嫁妆,苏东敏的聘礼就不能少拿了。
现在的苏府今昔不如往日,苏东敏本身俸禄虽不少,但这些年的姨娘不少娶,却没存下什么底子,老太太虽然有些私房钱,但也不会毫无保留的拿出来,这样他们的主意定然就要打到她的身上。
把她的女儿嫁出去当姨娘,还想打她的主意?
门都没有!
二夫人冷笑着,让小厮把她推到了“福康园”。
正在跟苏东原交谈的老太太,一看到二夫人来了,老脸上立即扯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赶忙对二夫人招手:“媳妇啊,你可算来了,快过来暖和暖和。”
二夫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心里却是阵阵冷笑,她微微一低头:“给母亲问安了!”
自从二夫人的腿不能用之后,府内的礼仪基本上都免了,只是用嘴问候问候便可,今日老太太一看二夫人这么毕恭毕敬,还低着头,俨然是要跟她划清界限、拉开距离呢,想到这里,老太太脸色一沉。
苏东原也看出了些端倪,责备地给她使了使眼色。
二夫人努努嘴,但还是让小厮把她推到了老太太身边。
老太太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二夫人假意陪着笑脸,跟老太太话家常,两人一来二去也说了半个时辰,苏东原看看了时间,就让下人传膳。
膳食上来,二夫人一看,满桌子都是她平时最爱吃的,虎骨、金丝卷等,二夫人扬扬眉,心里的防范意识更加严重了。
膳食虽然丰盛,但是一顿饭下来,食之无味,老太太、二夫人和苏东原各怀心思,但是从开始二夫人的态度,老太太还是没能拉下老脸来说事儿,二夫人讪讪笑了笑,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聪明。
夜晚,苏东原十分难得的留宿“琴瑟园”,二夫人激动万分,自从她行动不便之后,苏东原压根就没碰过她,一听说苏东原要留宿,她赶忙沐浴薰香,又用抽丝净面,折腾两个时辰,才上了床。
苏东原将她抱起,温柔地亲吻她,二夫人异常兴奋,几个月都没有享受过的感觉,如今,又回来,她仿佛又回到了她得宠的那段时间……
苏东原虽然被弄得很不舒服,但是看着二夫人一脸的享受,再想想他接下来要说的事儿…。
不自觉地,他强忍着,又迎合了二夫人一阵子。
事后,二夫人和苏东原安静地躺在床上,二夫人仰着头,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意:“侯爷,你还记得咱们以前,每次结束后都要一起沐浴不?”
一听她的话,苏东原轻轻蹙眉,刚刚为了迎合她,他不但没享受到,反而身心疲累,他也该是时候把那几个通房丫头,挑挑拣拣,找两个合适的升了姨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