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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家的,你说话注意些,身为长辈,晚辈犯错是要教诲,怎能说粗口?况且,六丫头前阵子一直都身体不好,认不清人或者记不住人也是情有可原。”老太太蹙眉开口。

听着老太太训话,四婶子赶忙说是,但是她细长的眼睛却狠狠地剜了苏萌儿一眼。

苏萌儿打了个冷战,继续磕头,终于在她数到二十八的时候,她勉强算是完成了“任务”,这期间,她又叫错了两个人。

每当叫错之时,她只能用那副“胆怯”的表情去应对她们。

她暗暗观察,在她叫错第三个人的时候,老太太的脸上闪过了一抹疑问,而二夫人,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苏萌儿心里咯噔一下,低着头,偷偷地打量苏怜嫒。

苏怜嫒依旧是那副病怏怏的样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苏萌儿直了直身子,她的额头火燎燎的,回去肯定少不了红肿,磕头倒是小事,不过她前日在族里长辈们好不容易树立的高大形象,大打折扣。

今天她吃的这个“亏”,虽然跟苏怜嫒有极大的关系,但是她怎么也不愿相信,这么一个平静如水的女子,竟有如此心机!

“这安也请过了,头也磕过了,咱们就说说昨天的事儿吧!”二夫人端起茶碗,缀了一口。

苏萌儿屏住呼吸,终于说到正题了。

“怜嫒,昨日顾三公子带人搜查的时候,你可是仪容不整?”二夫人转过头,严厉地问道。

苏怜嫒委屈地点点头,“回母亲的话,怜嫒当时还未梳洗,确实失礼。”

“未婚女子未经整理的仪容只能给自己未来夫君看,顾三公子一不是你夫君,二又未跟你有婚约,你的闺房之态却被他所见,成何体统,你可知罪?”

“女儿知罪,任凭母亲责罚!”

“好,家法拿来——”

二夫人话音刚落,其他几个姨娘和婶娘纷纷开口,“二夫人,不可。三姑娘本是嫡女,又体弱多病,哪能经得起家法的折腾?况且,顾三公子的闯入,也确实是意料之外的事儿,实在不是三姑娘之过,还请二夫人明察。”

“嫡女也好,庶女也罢,只要犯了错,咱们苏府必然一视同仁!咱们北国向来是礼仪之国,那顾家是北国最显赫的家族,更是礼仪的代表、礼数周到的典范,顾三公子作为顾家嫡子,你们觉得他们在入怜嫒的房门之前,不会给怜嫒足够的时间整理仪容么?”二夫人冷冷道,眼神却是不自觉地瞄了一眼苏萌儿。

苏萌儿在心里冷笑,果真这个阵仗是给她设的。

刚才的把戏看来二夫人是想再演一次了。

苏怜嫒天之骄女,又体弱多病,她这一个“弱”可是可以帮她免去多少刑罚。

然而,二夫人狠罚苏怜嫒,就是要为更重的处罚她做铺垫。

刚刚的请安,已经让她得罪了几个人,而这几个人,偏偏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果等会二夫人说罚她,她们自然只有添油加醋的份儿。此计甚妙啊甚妙。

想到这里,苏萌儿将视线转向苏怜嫒。

苏怜嫒的表情依旧淡淡的,脸上挂着委屈。仿佛感受到了她的视线,苏怜嫒忽地转过头,当她对上苏萌儿神情的那一刻,她的眼力立刻浮上一丝怜惜和歉意。

苏萌儿轻轻蹙起眉。

二夫人又说了一堆什么不该啊,应该啊之类的话,果不其然,二夫人顺水推舟,最终没有责罚苏怜嫒。

苏怜嫒的事儿说完了,自然就到了苏萌儿。

“我听说昨日顾三公子进你房中呆了至少半柱香时间,可有此事?”二夫人的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温柔地看着她,俨然一副慈母形象。

这时春丝拿着茶壶给二夫人的茶碗中添了些水,登时,二夫人的茶碗热气弥漫,二夫人淡淡地笑了一下,将茶盖盖到茶碗上。

“回母亲的话,的确有此事。”苏萌儿上前四分之三步,低着头回应道。

“放肆!你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未着片缕地与陌生男子在封闭的空间内呆了超过半柱香的时间,你还想不想嫁人?外人会怎么评价你?怎么评价我们苏府?你将咱们苏府的脸都丢尽了!”二夫人说完,手里的茶碗对着她的方向狠狠一扔。

茶碗在苏萌儿的脚面上打碎,热茶水霍地一下全部洒上了她的脚,迅速透过鞋袜,渗了进去。

苏萌儿低头咬着牙,灼热的感觉袭上了她的脚面脚趾,她原本完全可以躲开那个茶碗,然而她知道,她不能,二夫人在试探她,为前日她的表现,更为她躲过二夫人那一劫。

按时间算来,现在的苏怜香必然整条手臂都动不了了,二夫人气愤之余,更多的会是怀疑,所以为了暂时打消她的疑虑,她必须用自己身体,接住那个装满沸水的茶碗。

而她刚刚看到春丝为二夫人新添加的茶水冒着腾腾热气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二夫人接下来要做什么,所以她只向前迈了四分之三步,二夫人茶碗的距离只能扔到她的脚上,而伤不了她的腿。

随即,苏萌儿低着头嘤嘤哭了起来,这才是她该有的反应。

“事情还没问清楚,你怎么就动起手了?”老太太不满开口,眼中带着一抹责备。随后,老太太将视线转到苏萌儿,“六丫头,你母亲所问可是事实?”

苏萌儿的“哭声”更大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你向来是个懂事,那你就跟我们大伙说说,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用余光扫了一眼二夫人,缓缓道。

二夫人斜睨着她,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鄙夷,她倒是想看看,老太太能用什么方法袒护帮苏萌儿脱身。

苏萌儿又抽泣了几声,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委屈道:“因为萌儿是未嫁之身,在闺房见陌生男子实属不该,所以萌儿才让婢女谎称沐浴,希望能挡住顾将军的脚步。而实际上,萌儿当时并未沐浴。”

“即使未沐浴,孤男寡女在一个封闭空间内呆上那么长的时间,也足够坏了我们苏府的名声了,您说对吧,二夫人?”果不其然,刚刚苏萌儿认错的六婶娘开始发难。

二夫人嘴角轻轻弯起,刚要说话,苏萌儿就抢先开口:“当时萌儿脸遮面纱,并且隔着黄纱帐跟顾三公子说话。顾三公子确实礼数周全,不但站在黄纱帐后三步之外,一直对萌儿客客气气,而且还说……”苏萌儿声音弱弱的,欲言又止。